//冬日。回到現實中
氣溫稍微回暖了一些。天空中卻又開始飄起濛濛的細雨。浴場裡忽然有了許多蒼蠅,紛亂的飛來飛去,飛得陳進黎的心也亂掉了。
本來就夠煩的了,今年全球經濟大氣候不好,浴場裡的生意也是極差,陳進黎一年做下來也沒賺到什麼錢。上班的時候還要看見胡立梅,聽到她的聲音,陳進黎本來平靜的心就又泛起一層層的漣漪。現在再看見這些亂七八糟到處亂飛的蒼蠅,陳進黎幾乎就想要瘋掉!
第一次有了想要放棄這本書的念頭!
人家寫書,特別是寫網遊的書,寫一個‘爽’字。陳進黎寫書,寫得卻連自己也悲哀了。寫兩個字就寫不下去,連續揉掉了十多頁草稿,直到一天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陳進黎才決心再寫下去。沒別的,這本書是寫自己,再煩也還是自己。
寫唄//陶大偉與胡立梅的故事平靜的開始。可是除了陶大偉本人,可能沒有人知道這段看似簡單而又該是很純潔的愛情是如何結束的,也沒人清楚當事人真正的想法。或許這對胡立梅來說是一段愛情,而對陶大偉來說只不過是一場遊戲。
陶大偉本就生活在遊戲中間——上班的時候手捧着手機,下班以後又面對着電腦。或許他在夢中,也是在遊戲吧?陳進黎見過兩次在網吧,胡立梅劈手奪過陶大偉手中的煙,叫他少抽點,因爲她不喜歡聞煙味。也許正是胡立梅對他的約束導致了他們的分手吧?陶大偉本就受不得別人的約束,也不能忍受別人約束自己,他的內心,是叛逆的。
“陶大偉又吵着要上夜班。”胡立梅、鄭海嬌和小胖坐在廚房間門口那張餐桌上。陳進黎走過去,正聽到這樣一句。
“趙雪瑞的夜班不是上得好好的麼?”陳進黎問。
“嗯,垃圾桶洗得蠻幹淨的,夜班經理對他也沒有什麼意見。他好像也沒有要走的意思。”鄭海嬌想了想,回答。
陳進黎笑道:“這不是很好麼?我愛在這裡也有幾年了,沒見過幾個人洗垃圾桶洗得這樣乾淨的。這說明趙雪瑞幹活認真負責。既然趙雪瑞做得不錯,你爲什麼還要給他換崗位呢?”
鄭海嬌瞪着她那綠豆大小的眼睛:“可是,大偉”
陳進黎哼了一聲:“大偉想上夜班你就讓他上?趙雪瑞沒說過自己想上白班,你問過人家的意見麼?”
鄭海嬌回答:“大偉問過他了。”
“什麼?”陳進黎有點好笑:“你自己問過他麼?”
“呃沒有。”鄭海嬌有點尷尬了。
“這種事情,你讓他們自己商量?”陳進黎的口氣加重。“你是領導哎,至少也要徵詢一下雙方的意見。還有,上次經理不是已經說過人員暫時不要調動了麼?怎麼你們老是把事情翻來覆去的折騰?”
鄭海嬌低下頭來,無語
陳進黎看了一眼胡立梅。胡立梅始終低着頭。她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看不見她的心思。
胡立梅是陝西人,讀旅遊中專,可以升大專的,可是她沒有讀完中專。班裡也幾乎沒有人讀完。學旅遊的麼,志向高遠,喜歡高山大川,喜歡全國各地的跑。若不是她父母在S市打工,她也不會來這裡,這輩子也不會和陳進黎相逢。
其實她長得並不好看,中等個,體型勻稱,不胖不瘦的那種。她的眼睛很大,象人家上網上多了瞪出來的金魚眼。不過她做事情很踏實,不同於一般九零前後人的虛浮,和任性,以及凡事只隨自己的喜好。幹活的時候她很認真的幹活,幹完了,實在太累了她纔會休息。這種性格很像以前農村裡出來的孩子,實在。陳進黎很喜歡這樣的性格,,真的喜歡。
這種性格——他以前也是這樣的。他深知這種性格的缺點:太踏實,不喜歡在領導面前,在老闆面前表露自己,往往自己做得再多,領導也不一定知道。可是,陳進黎就是喜歡這樣。這也是他喜歡她的理由之一吧。
胡立梅總是認認真真的幹活,陳進黎也總會有時候爲她心痛。但是他更心痛的是,當時身爲她男朋友的陶大偉,總是大爺似的在吧檯裡一坐,沒幾次肯幫胡立梅乾活的。人家一個女孩子反過來,胡立梅卻總是在幫陶大偉的忙!
這一次陶大偉又讓陳進黎感到厭惡了。他居然幾次三番的要求上夜班,不想和她一起上班下班,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