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靜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葉初九,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
“靜然,靜然,還在嗎?喂,你那是不是信號不好啊?”
“啊!在呢,在呢!”東方靜然精神有些恍惚地應道。
“初九呢,你讓他聽電話啊!這小子不會是不聽電話吧?”東方易着急地叫道。
“給,我大爺爺的電話。”東方靜然神情要納的將電話遞給到了葉初九的手中。
葉初九接過電話,賴聲賴氣地說道:“喂,我是葉初九。”
“臭小子,你現在在哪呢?都已經來了京城了幹嘛不住家裡來?你怎麼和靜然一起呢?你們倆是認識呢還是鬧誤會了呢?初九啊,靜然是我二弟的寶貝孫女,打小就被我二弟慣壞了,她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別計較啊!”
“停停停,我說你這人,讓我接電話,你自己吧啦吧啦得說個不停,都這年數了,心情別那麼激動,容易心臟不好!”
東方易的熱情和葉初九的不耐煩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一幕,再一次讓衆人瞪大了眼睛,大家很期待,在聽到這番話之後,東方易會做出什麼迴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們年輕人就做年輕事吧,我這個老頭子就不瞎問了。那什麼,你明天什麼時候來啊?我幫你引薦幾個老朋友,他們聽說我見着你了,都興奮的不行,非逼着我你來了京城一定要讓他們知道……”
“我說,你能不能行?電話費骺貴的,能不能等見了面再說?這樣,你告訴我個地址,我明天晚上直接去找你。”
“這樣啊,我明天晚上得去醫院一趟。你這樣,明天晚上你直接去長興街八號,到了門口讓警衛通知老裴出來接你。”
“好了,知道了,掛了!”
東方易的聲音依舊熱情如火,葉初九的態度依然不耐煩。
在整個華夏,估計敢這麼強硬地掛斷在江湖上有着“國師”之稱的東方易的電話的人,也只有這一位了。
扯虎皮拉大旗這種事情,拉好了能威風八面,拉不好就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對於這種事情分寸的把握,葉初九可謂是爐火純青。
洪安國的電話讓羣人能夠安靜地看着自己去蹂躪夏天遠,東方易的電話則是可以好好敲打敲打那些還想動歪腦筋的傢伙。
夏天遠徹底糾結了,實事求是的說,第一個電話他只是有些忌憚而已,畢竟對方能一口叫出他爺爺的名字,有些事他還是得慎重着點。
可這東方易與葉初九的對話,則是徹底讓他害怕了。
沒錯,就是害怕。
東方易這三個字,一直都是各大家族之間用來搭建橋樑的樞紐。
老一輩子都講究點命理之說,而東方易則是華夏國那幾大家族家長的職業參謀。
他一句“他的八字克你”就能讓某位太子變成庶民,他一句“他的八字興你”更是能讓某個山雞男變成了鳳凰。
沒法子,老人就信他。
坐在牌桌前面的人,基本上都見過東方易,在他們眼中,東方易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曾見他如此過?
從衆人的眼神中,葉初九看到了震驚,也可到了不可思議。
這一切,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很顯然,東方易這張虎皮扯的很不錯。
現在他有點明白,爲什麼陳陽在聽到東方易這三個字的時候會那麼緊張了。
“你認識我爺爺嗎?”小思雅突然站起身來,好奇地跑到了葉初九身前。
葉初九一臉茫然地看着小思雅,不解地問道:“你爺爺?你爺爺是東方易嗎?”
“不是啊,我爺爺是裴紅軍!長興街八號是部隊大院,整個院裡就我爺爺姓裴!剛剛我聽着易爺爺說,讓你明天直接去找我爺爺,那就是說你認識我爺爺嘍?可是我怎麼沒聽我爺爺提起過你呢?”小思雅一臉疑惑地說道。
葉初九忍不住地摸了摸小思雅的小腦袋瓜,溫柔地說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問,也不要多想,把小腦袋瓜給累壞了不長個了怎麼辦?”
“騙人,腦子只會越用越聰明,怎麼會越用越笨。你明天要去我爺爺那,可以帶我一起去嗎?我想奶奶了。”小思雅面帶哭色地說道。
“怎麼你自己不去?”葉初九不解地問道。
“我爸媽離婚了,我跟着媽媽生活。我以前叫裴思雅的,現在叫歐陽思雅了,一點都不好聽。”小思雅厥着小嘴,一臉不悅地說道。
葉初九彎身蹲在了小思雅身前,溫柔地說道:“呵呵,既然你現在跟着媽媽生活,那就應該聽媽媽的話。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依然叫思雅,對嗎?這樣吧,你明天直接到大院門口,然後咱們倆一起進去怎麼樣。”
小思雅搖了搖頭,低頭說道:“我媽媽不准我去,我要是去了的話,她又會跟我爸爸吵架的!今天出來玩,還是我粘着古爺爺一起來的。不然的話,媽媽都不讓我出門。”
葉初九的眉頭猛然一緊,小思雅能夠坐在這張桌上,就可見這個小丫頭身後的勢力有多大。無論是爺爺家,還是外公家,相必都不是普通角色。這種家族聯姻的產物,怎麼會遭到如此待遇呢?
“初九,你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古老緩然起身,慢步走到了小思雅身旁。
“不介意。”葉初九不以爲然地笑了笑。
“是這樣的,你別聽這孩子瞎說。思雅在孃胎裡邊的時候傷了胎氣,出生後身體一直不好,你也知道,老人寵起孩子來沒分寸,她任起性來爺爺奶奶又管不了,所以她媽纔不讓她單獨去爺爺奶奶家。”古老一臉同情地介紹着小思雅的情況。
葉初九眉頭一緊,抱起小思雅就將她放到了桌子上。“小思雅,哥哥和你做個遊戲好不好?”
“做遊戲?那都是小孩子玩的事情了。”小思雅一臉不情願地說道。
“呵呵,遊戲做完之後,哥哥明天就帶你去見奶奶。”葉初九微笑着說道。
“你說真的?”小思雅懷疑地問道。
“嗯,真的!不信咱們拉勾!”葉初九伸出了小拇指。
小思雅不屑一顧地瞥了葉初九一眼,道:“初九哥哥,拉勾這種事情都是騙小孩子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拉勾,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遊戲!”
“這樣吧,咱們倆呢,比憋氣,看誰憋的時間長好不好?”葉初九笑嘻嘻地說道。
一聽到葉初九要玩的遊戲,古老的臉上就露出了驚色。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那邊的小思雅就已經叫了起來:“開始!”
小思雅很聰明,自己深吸一口氣之後,根本沒有給葉初九吸氣的時間,直接就喊了開始。
葉初九面無表情地看着小思雅,小思雅雙拳緊攥地看着葉初九。兩個人就這麼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一人的工夫,兩個人的臉都紅了。
葉初九的紅,是紫紅。
而小思雅的紅,是黑紅。
“好了,我輸了。”葉初九長呼一口氣。
“哦哦哦,太好了,明天可以去見奶奶嘍!”小思雅興奮地拍着手。
葉初九摸了摸小思雅的腦袋,扭頭朝着古老說道:“古老,能借一步說話嗎?”
“請!”古老指了指小酒吧旁邊的茶桌。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坐到了茶桌前,古老很是客氣地替葉初九倒了杯茶後,纔好奇地問道:“葉兄弟,你懂醫術?”
“不懂,不過我認識一個孩子和小思雅一樣,也是在孃胎裡邊的時候動了胎氣,生下來後身上的病就沒斷過。沒會走之前,他睡覺都是得讓人抱着,不然的話就上不了氣,一上不來氣就和小思雅一樣,臉憋的黑紅黑紅的。後來會走了之後,我舅姥爺就教了他一套呼吸吐納的辦法,現在那孩子已經九歲了,從三歲之後就沒長過病。”
“咣噹!”
葉初九的話,讓古老手中的茶杯直接就掉到了地上。
古老激動地看着葉初九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葉初九認真地點了點頭,道:“嗯,真的。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小思雅還是個孩子,這種罪,不應該她受。你回家和她媽說一聲,要是願意的話,明天就去思雅她爺爺家。”
“好,話我一定代到。”古老認真地點了點頭。
“小思雅,我和你古爺爺說好了,讓他幫着說說情,讓你媽媽明天帶着你去爺爺家。”葉初九扭頭朝着小思雅叫道。
“哦哦,太好了。初九哥哥謝謝你,古爺爺謝謝你!”小思雅興奮地跑了過來,挨着在他們兩個人的臉上親了一口。
葉初九摸了摸小思雅的腦袋,道:“哥哥要走了,明天晚上再見!”
“嗯,明天見!”小思雅使勁點了點頭。
葉初九捏了她的小臉蛋一把,這才起身衝着門口走去。
在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葉初九又停下了腳步,扭頭看着夏天遠說道:“夏大少,那個什麼,你不用給東方老爺子面子,該怎麼着就怎麼着。我明天去京城,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在京城下手,因爲我在京城不認識啥人,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走了,回見!”
葉初九走了,唐馨、唐果緊隨其後,陳陽、王虎走在最後,出於禮貌楚雪則是快步跟上去送他們離開。
幾人一離開暗閣,大家就都沉默了。
特別是夏天遠,他簡直就像是洗了個桑拿一樣,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打溼了。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宋輝,他不急不慢地站起身來,微微朝衆人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我要是你們,不管他是誰,都會讓他爲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
挑撥離間意味十足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朝他投去了不可思議的眼神。
人家葉初九,自始至終好像沒有幹什麼針對你的事情吧?
宋輝根本不理會衆人怎麼看他,扭頭朝着蕭秋水說道:“蕭經理,一枝花的會員裡邊有他沒我,你自己考慮清楚。”
話說完,宋輝根本沒有給衆人開口的機會,直接就出了房門。
宋輝一走,馬尾男就幸災樂禍地笑道:“呵呵,這下子有熱鬧看了。”
“怎麼個情況?怎麼看上去宋輝跟這葉初九有仇似的呢?”耳釘男好奇地問道。
馬尾男大大方方地笑了笑,爽聲說道:“這個問題,我免費回答你。據我所知,宋輝的準未婚妻沈鍾毓的外公,也就是東北第一響馬林致遠幫她訂了一門親事,那個對象,叫楊妖。不過,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就是咱們剛剛聽到的‘葉初九’。我一直在想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宋輝剛剛那句話,才讓我想起來。”
耳釘男目瞪口呆地愣了半晌後,才一臉興奮地叫道:“我去,這太刺激了!難怪宋輝看葉初九的眼神怪怪的,弄了半天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啊!看來,最近幾天的京城,有熱鬧可看了。不行,我得給單位打個電話,再請幾天假,要在家裡好好看看這出大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