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九是個崇尚暴力的人嗎?不,他不是,最起碼他自己是這麼認爲的。
暴力,只不過是他迅速解決問題的手段而已。
葉初九四四方方地坐在沙發上,眉頭微皺地看着那並排着站在那裡的陳耀、陳樹和蕭鋒三人。
除了陳樹的臉上見血了之外,另外兩人都沒見血,只是腫的像塊發糕而已。
三人此時的心情有些複雜,可以說是又驚、又畏、又恨、又怕。
驚的是這傢伙真敢動手,畏的是這傢伙的武力值實在超人,恨的是他動手打的是自己,怕的是他還會繼續動手。
總而言之,三人現在是連看都不敢看葉初九一眼,生怕一個不敬的眼神又會招惹他一頓暴打。
葉初九一本正經地說道:“做爲一個學生,你們不珍惜學習的機會,淨幹些與學習無關的事情,可恥!做爲一個軍人後代,你們不去家中軍人的形象,到處惹事生非,可恨!做爲一個紈絝子弟,被人打了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可悲!”
恨,咬牙切齒的恨。
“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一會人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你!”三人在心中紛紛暗暗發着誓。
葉初九朝着愣在那裡半天的田蜜揚了揚頭,道:“有煙嗎?”
“啊……有!”田蜜慌張的跑進前臺裡邊,拿了一包硬盒中華和打火機。
表面面色平靜地拆着包裝的葉初九,腦子裡邊卻一直在迴響着的是陳耀剛剛那句“葉明遠不敢動你,不代表我不敢”。
“看樣子,這小子跟葉明遠不太對付啊。仇姐讓我在金陵發展龍部分部,像他們這樣的紈絝子弟將來能不能用呢?”
怎麼去發展一個國家級別的軍事部門,葉初九是一點兒都不懂。
不過,葉初九卻深知一個世人皆知的道理,那就是佔王爲山。
只要把山頭佔住了,想要幹啥,那還不全是山大王說的算嗎?
金陵,人不生,地不熟。就算是有人關照,這要是有人擱暗地裡邊使絆子啥的,葉初九不也一點脾氣沒有嗎?
無論是發展龍部,還是佔山爲王,這衝鋒陷陣的人都是不可或缺的。
而葉初九現在最缺的,就是人。
一步一個腳印,這是葉初九在得知沈鍾毓被家人帶回京城之後暗暗發下的誓。
哪怕是慢點,哪怕是苦點,葉初九也要舉步向前,決不再後退半步!
念及此處,葉初九看向陳耀三人的眼神裡邊,充滿了玩昧與決絕。
“是不是不服?”葉初九輕笑着問。
三人默不作聲,紛紛在心裡邊罵着:“服你媽.逼,你等着人來了的!”
葉初九漫不經心地吐了個菸圈,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們不服,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打鐵還得自身硬,自己沒本事,就算你爹是皇帝,你也一樣被人虐!”
“你們今年纔多大?說難聽點都是毛還沒長齊的小屁孩子,仗着家裡的勢力就目中無人,就胡作非爲,也許你們覺着那樣很牛.逼,但是在很多人眼中你們就是傻.逼。還葉明遠不敢動的人你敢動,你也不想想,葉明遠爲什麼不敢動我?也不知道你們腦子裡邊裝的是什麼。”葉初九不屑地瞥了三人一眼。
最後那個問題,讓陳
耀和蕭鋒兩人的心頭不由就是一顫。
“是啊,葉明遠到底爲什麼不敢動他?”
這不光是他們倆想不通的事情,也是金陵那些身份像他們一樣的人想不通的事情。
“想知道爲什麼嗎?”葉初九神神秘秘地看着三人。
猶豫了片刻之後,陳耀還是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因爲他害怕!”葉初九有些大言不慚地說道。
葉初九的回答,再次讓三人吃了一驚。
“知道他怕什麼嗎?”葉初九不給三人思考的機會,繼續問道。
三人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葉初九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說道:“因爲他怕我把他這金陵第一太子爺給拉下馬!”
三人的眼珠子猛然瞪圓,滿面的不可思議。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也沒想着讓你們相信。說實話,跟你們這些小屁孩動手,我自己都覺着自己挺沒品的。可是沒辦法,誰讓我是個老師呢。雖然我不是你們的老師,但是做爲一個老師,我有義務爲所有的學生,不管是在校的還是不在校的學生去指出他們身上的錯誤,去告訴他們正確的人生觀、道德觀、價值觀,好讓他們走上正確的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葉初九覺着自己整個人都昇華了,彷彿在那一瞬間,他真變成了一個教書育人的園丁。
“家裡有權也好,有勢也罷,那都只是一個能讓你們生活的比別人更好的保證而已。像你們這種,藉着家勢囂張跋扈的人永遠都只是紈絝子弟而已,永遠沒法成爲葉明遠那樣的太子爺。守着你們,興許大家還能給你們個笑臉。但是背地裡呢?說難聽點,人家連提你們都懶的提。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們不值一提!”
葉初九的話,就像一根根鋒利的針,扎的陳耀和蕭鋒兩人的臉一陣陣火辣辣的生疼。
“那怎麼才能像明遠哥那樣?”陳樹的心智比兩人都要簡單,他並沒有想太多,甚至是都沒想,直接就是好奇地看着葉初九問了起來。
葉初九朝着陳樹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旁邊來。
陳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敢坐過去。
葉初九怒目瞪了陳樹一眼,狠聲說道:“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嗎?就是老師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給我坐下!”
陳樹硬着頭皮,忐忑不安地坐到了葉初九旁邊的沙發上。
葉初九把煙和火扔給了他,不急不慢地說道:“你還小,很多事都不懂。也許你覺着扯着大嗓門在公共場合吆喝很威風,或者你領着像這樣性感的辣妹到處晃世也很威風,再或者你覺着把所有人都不當人看你很牛.逼,但實際上,以上這些都是隻有傻.逼纔會做的事情。真正的牛.逼,是你不需要說話別人就會對你心生敬畏,你出門不用領女人,別人也知道你擁有整個後宮,你還沒有來的急生氣,你的事情就已經被別人解決。這才叫牛.逼,懂嗎?”
滿嘴都是血漬的陳樹一臉迷茫地問道:“有那樣的人嗎?”
葉初九笑而不語。
陳耀和蕭鋒二人平靜地坐到了陳樹的旁邊,眼神凝重地看着葉初九,靜等着他能再說點什麼。
“不怕告訴你們,老子是被人趕出京城的,足足跪在對方面前,扇了自己三百一十四個耳
光,纔將我那一票兄弟從京城安然無恙的帶了出來。在你們看來,給別人下跪自扇耳光是不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葉初九目光如鋒地逼問着三人。
三人滿臉的不可思議,他們想不出來,得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讓眼前這個狂妄的沒有邊的傢伙下跪自扇耳光。
葉初九微微一笑,悠悠地說道:“我告訴你們,丟人,很丟人。但是,沒有人敢瞧不起我。就算他們心裡邊瞧不起我,臉上也不敢露出來。不爲別的,因爲老子幹了他們誰都幹不了的事!我不是什麼太子爺,我也沒有你們一樣的家勢,但是我擁有你們沒有的東西。打個比方,我要是在金陵城出了什麼事,知道是誰幹的還好,要是不知道是誰幹的,那你們金陵城檯面上的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跑!黑道上有句狂話,叫‘我的人能從大年初一砍到你大年三十’,到了我這裡,我敢毫不客氣地說一句‘我的人能從今天砍到你世界末日’。”
“我次奧……”陳樹的心智還不像身邊兩人那般成熟,在聽到這種言論的時候,他表現出來的更多是崇拜。
陳耀和蕭鋒則是要冷靜的多,對於葉初九所說的話,他們更多的還是持懷疑態度。
“那把你後背弄傷的傢伙怎麼樣了?”陳樹一臉好奇地問道。
葉初九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真懷疑你們到底是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都不知道這是我在征服小魔女的時候負的傷。”
“中學部武學社……”
“艾兒!”
三人若有所思地呢喃一番後,便是紛紛長大了嘴巴。
“沒錯,就是艾兒乾的。爲了讓她明白,什麼叫尊師重道!”葉初九一本正經地說道。
“真的假的?你跟艾兒掐架了還能在學校裡邊呆着?”陳樹不假思索地問道。
“他沒騙你們!”藍可心面色平靜地走出了電梯。
跟在她身後的劉柳,卻是一臉的怨念。
葉初九尷尬地朝着兩人笑了笑,道:“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睡?哼,我怕某人不甘說只是偷聽,萬一要是偷看的話我不是虧大了?”劉柳沒好氣地罵道。
“我是初中部的美術老師,藍可心。他沒有騙你們,今天他不光是讓艾兒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也讓你弟弟蕭晨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藍可心面帶微笑地看着蕭鋒說道。
“小晨?真的假的!”看着藍可心那張人畜無害的臉,蕭鋒緊繃的神經也鬆了下去。
“你明天問問他就知道了。楊老師雖然有些粗魯,不過他和很多由於忌憚你們的家庭而不敢去指證你們錯誤的老師不一樣,他是真心的希望你們能學好。”藍可心語重心長地說道。
“嗡嗡……”這個時候,陳耀的電話響了。
“接吧,興許是你叫的人到了。”葉初九見陳耀有些猶豫,大大方方地擺了擺手。
陳耀按下了接聽鍵,裡邊傳來了一個焦急地聲音:“陳少,我已經帶了幾十號兄弟到了金陵學府大學部這邊的門口了,你讓門衛給開一下門啊,他們不讓我們進!”
陳耀捂住了話筒,面帶挑釁地看着葉初九說道:“現在學校門口有幾十號人等着進來砍你。你不是厲害嗎?如果你能讓他們消失,我就服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