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初九的動作,讓本就是焦灼的氣氛變得更加一觸即發。
周圍那三十多個喇嘛臉上寫畫着的也不再盡是平靜,而是殺意。
“呵呵。”平措次仁輕笑着搖了搖頭。
葉初九漫不經心地挑了挑槍頭:“你再笑一聲,我就讓你哭,信嗎?”
笑容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陰寒的面容,平措次仁目光陰森地盯着葉初九:“佛門聖地,豈容你在這裡放肆!”
“唰唰唰……”
左邊的喇嘛紛紛以詭異的速度躍到了平措次仁的身前,右邊的喇嘛則是面無表情地迎着槍口朝着李冷月和葉初九走了過來。
“怎麼,你是不會算,還是不敢算?”葉初九直接無視了那些步步緊逼的喇嘛,面帶挑釁地朝着平措次仁揚了揚頭。
平措次仁不假思索地說道:“你們不會開槍,因爲你們根本沒有機會!”
葉初九驚叫一聲:“我次奧,真神了!”
話落之時,葉初九將槍插回了腰間,一臉好奇地看着平措次仁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開槍呢?”
見葉初九收起了槍,平措次仁這才擡手止住了一干喇嘛的動作,面無表情地盯着葉初九:“在我們這裡,敢拿槍對着僧人的只有一種人,就是瘋子!我不管你是警察還是其它,總而言之,你既然敢在寺廟裡拔槍,那你就要接受懲罰。”
葉初九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膀:“照你這說法,在寺廟外面開槍就不用接受懲罰了唄?”
話落之時,葉初九右手擺出了一個手槍狀的造型,指向了平措次仁的腦袋,笑呵呵地問道:“你說,我用這把手槍,能夠傷到你嗎?”
平措次仁的眉頭微微一豎,緩聲說道:“能……”
“啪!”
“噗!”
平措次仁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初九的手就抖了起來,同時還清叫了一聲。
隨着葉初九的手這麼一抖,平措次仁身上那件髒紅色的喇嘛袍登時就被染成了鮮紅色。
所有人,包括平措次仁在內,皆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傷口。
“嗵……”羣人還沒有從這一槍的震撼中清醒過來,緊站在平措次仁身後的一個喇嘛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那顆擦着平措次仁的肩膀後飛的子彈,直接射進了他的大腿裡,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疼暈了過去。
“真準!”葉初九再次朝着平措次仁豎起了大拇指。
說罷,葉初九便是用左手撥拉了一下右手的拇指,做了一個子彈上膛的動作,繼續將手指對準了平措次仁:“你說,這次我的槍會不會打到你呢?”
“你不是警察!”平措次仁面帶驚色地看着葉初九。
葉初九一臉鄙夷地瞥着平措次仁:“別影響你在我心中法師的形象行嗎?你見過像我這麼帥的警察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平措次仁滿面疑惑地看着葉初九。
葉初九急不可待地說道:“我說了,就是一個來算命的人。來來來,快點,說我到底這一槍會不會傷到你!”
“佛爺,允我動手!”領着葉初九進廟的中年喇嘛,恭敬地朝着平措次仁做着請示。
平措次仁輕輕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看着寺廟外面的山林說道:“人在做,佛祖在看!”
中年喇嘛一臉不甘心地退到了一旁,看他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就好像平措次仁讓他動手,他就能把葉初九怎麼着似的。
平措次仁面色陰沉地看向了葉初九:“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葉初九不屑一顧地笑道:“呵呵,怎麼,你算不出來?”
右臂的疼痛和如同泉涌般的鮮血令平措次仁根本無法做出正常的思考,他只能是面色陰沉地看着葉初九,等着他主動告訴自己答案。
葉初九一臉失望地嘆了口氣:“哎,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還以爲你算的有多準呢,原來和我們家裡的瞎子差不了多少。這樣吧,我給你提個醒,不久前,一批麪粉經尼泊爾入境,在樟木小鎮被人給截了。錢倒是不值幾個,也就是個三五千萬,可是我們老大的面子卻是被你們給折了。現在,要麼賠錢賠貨加賠人。要麼,老子送你們去見佛祖,然後我自己在人間慢慢找貨!”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只是一個出家人!”平措次仁一臉無辜地看着葉初九。
葉初九白了平措次仁一眼:“少跟我裝無辜,你是不是出家人我心裡清楚的很,佛爺!”話落之時,葉初九的手指便是再次舉了起來:“佛爺,你說我這次是打你腦袋呢還是打你腦袋呢還是打你腦袋呢?”
平措次仁面無表情地說道:“殺了我,你也別想活着離開。”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攤了攤手:“拿不到貨,我就沒想過要走!與其回去交不了差被我老大弄死,還不如死在這青山綠水之間呢!”
一聽這話,平措次仁的臉色陡然大變,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葉初九:“你是勞爺的人?”
這一下,輪到葉初九傻眼了。“不是吧,這麼巧?胡謅都能謅出事來?既然已經錯了,那就錯打錯招吧。”心中合計一番後,葉初九故作無知地叫道:“什麼勞爺,我不認識!”
平措次仁咬牙切齒地瞪着葉初九:“進屋說!“
葉初九皺了皺眉,故作猶豫地說道:“我又不是勞爺的人,我憑什麼跟你進屋?我就在外面說,你告訴我貨在哪行了!”
平措次仁恨恨地說道:“我剛剛不是說了嘛,人在做,佛祖在看,如果你不想死在西藏監獄裡,你就給我進來!”
一衆喇嘛在第一時間就給葉初九讓出了路。
“看看你玩什麼花招!”葉初九白了平措次仁一眼,大步跟着他走進了寺廟大殿。
“這邊走。”平措次仁急步走進了大殿後面的偏堂。
葉初九見這裡已經不在狙擊範圍之內,連忙湊到了李冷月身旁:“見機行事。”
李冷月使勁點了點頭,與葉初九一起,二人呈攻擊隊型地朝着偏堂走了過去。
“扎裡旺,開門。”
中年喇嘛一臉擔心地走到平措次仁身前:“佛爺,咱們是不是小心一點?”
“難道你想讓我在這裡說嗎?”平措次仁恨恨地瞪了扎裡旺一眼。
“明白了。”扎裡旺點了點頭,走到了那尊兩米多高的金剛像前。
“吱嘎……”隨着扎裡
旺胳膊上青筋的暴起,那尊古銅色的金剛像竟然慢慢移到了一旁。
“請吧!”平措次仁指了指那不足一平米的地道。
葉初九警惕地看着他:“你們先走!”
平措次仁不假思索地邁步走了進去,葉初九這才朝着李冷月使了個眼色,由李冷月居中他來壓後的跟着平措次仁進了地道。
大約向斜下走了個十幾米後,纔來到了那扇如同電影裡邊演的銀行保險庫一般的大門前。
“嘀!”
“趾!”
平措次仁手中的捻珠對着那掃描儀掃了一下後,大鐵門便是自動打開。
當門內那些個正在操控着一套套先進軍用設備的喇嘛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葉初九登時就傻眼了。
“別動!”
“別動!”
還未等葉初九來的急跟着進去,兩把雷明頓M870的槍口就從大門兩旁那潮溼的洞壁中伸了出來。
注意力全部被保險門內的情況吸引住的葉初九,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大門兩旁牆壁的顏色與身後牆土的顏色根本不一樣。
葉初九緩緩舉起了雙手:“別緊張!我……”
“啪!”葉初九的話還沒有說完,平措次仁反身甩給了他一個耳光,面目猙獰地指着葉初九的鼻子叫道:“敢開槍打我?知道不知道勞爺見着我都得客客氣氣地叫我一聲佛爺!”
“呸……”葉初九吐了一口血水,不冷不熱地說道:“我說了八百遍了,我不是勞爺的人!”
平措次仁恨恨地瞪着葉初九:“你以爲我是傻子嗎?整個華夏,除了勞爺敢從華尼邊境過千萬的貨之外,還有誰敢?好,你說你不是勞爺的人,那你告訴我,你是誰的人?你老大是誰?讓他來見我!”
葉初九面色平靜地說道:“鬼牙,聽說過嗎?”
鬼牙二字一入耳,平措次仁的心頭不由就是一顫。
在亞洲犯罪圈裡邊能夠混出點名堂的人,有幾個不知道鬼牙是幹嘛的?“鬼牙?鬼牙還販毒嗎?”
葉初九不假思索地說道:“我們鬼牙是不販毒,但不代表我們不掙毒販的錢。你也不用給我上手段了,我直接給你明說了吧。我們隊長接了個活,就是替人尋回在這裡被截的毒品,我只是按照隊長的吩咐行動而已。”
“我憑什麼相信你?”平措次仁目光逼人地盯着葉初九。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你信不信我還真無所謂。反正我們倆要是長時間不出去的話,外面的狙擊手肯定會相信我們已經死了。到時候,你們最好是祈禱這裡的食物和水夠你們用一輩子的!”
李冷月不緊不慢地說道:“夠吃一輩子也沒用,隊長帶的炸藥,就算不能把這裡炸飛,也能把這裡夷平!”
“哦,也對。”葉初九陰陽怪氣地笑了笑。
他笑得越是從容,平措次仁的心裡邊就越是發怵。
這個時候,扎裡旺拿着那顆從中彈那人身上取下來的彈頭走了過來:“佛爺,打中您的是美軍專用M4卡賓槍發射出來的彈頭,國內沒有這種槍。”
“就算他們真是鬼牙又怎麼樣?既然敢開槍打我,那就得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