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明明知道這副照片是按照人體實際比例沖印出來的,但是心中還是會不自覺的懷疑照片上這個強壯到令人不寒而粟的男人是被人根據漫畫中的人物P出來的。
男人的左腳踩碎了一個人的腦袋,攝影師將腦漿和血水崩濺的效果拍攝的讓人如同身臨其境,一腳能踩爆一個人的腦袋,這種誇張的跺力着實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男人的身體,二米四,至少。全身上下,都是那種彰顯着強悍與野性的肌肉。
古銅色的肌膚上面縱橫交錯着各式各樣的疤痕,一看就知道,這些傷痕都是被野獸撕抓而來的。
男人面部的表情很猙獰,牙齒狠狠地咬合在了一起,特別是那雙腥紅色的眼珠,讓人很容易將他與野獸聯繫到一起。
“唰……”當野獸這個詞出現在腦海中的時候,葉初九直覺着有一道電流從頭穿到了腳,又從腳穿到了頭。
像,越看越像,照片上的男人,簡直就是大一號的葉驚林!
葉初九越想越感到好奇,禁不住就扭頭看着平措次仁問道:“他是誰?”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只負責根據他們的吩咐做事。”平措次仁無奈地說道。
“我也是,我只是負責配合佛爺平日裡的工作。剩下的事情,都是他們負責。”扎裡旺彷彿知道了葉初九要問自己一般,連忙將手指向了屋裡的人。
葉初九將眼睛看向那些操作儀器的技術人員時,所有人都是無一例外地朝着葉初九張開了那張舌頭被人齊根剪斷的嘴。
看着他們舌頭根上那整齊的傷口,葉初九的頭皮泛起了陣陣麻意。“這麼狠,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平措次仁無奈地看着葉初九:“這個我們真不知道,他們只是每個季度派人來這裡將我們蒐集的資料拷貝和吩咐我們下一季度該做的事情,從來不跟我們說任何事情,我們也從來不敢問。”
“他們是哪裡人,這個你們總知道吧?”葉初九沒好氣地叫道。
平措次仁若有所思地說道:“怎麼說呢,他們雖然說着流利的普通話,但是一看就不是華夏人,更像是華僑。”
“對對對,就是華僑,有時候他們在對話的時候常常用外語。不是英語,英語我也能聽懂幾句。有點像德語,但又不是那種德語,反正說不上來。”扎裡旺生怕葉初九會怎麼着他似的,還沒有問到他叫,就趕緊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葉初九看了看屋裡邊的設備:“看設備是德國人的。你們誰認識德文,看看這上面的東西。”
“我!”李冷月面色平靜地走到了電腦旁,神情凝重地掃量了一番電腦屏幕上的資料後,李冷月那雙柳眉直是擰到了一起。“少主,電腦上的字不僅是德語,而且還有很多在二戰時期納粹士兵的特別喜歡用的詞彙。比種族滅殺、阿道夫、蘇聯等等這些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用的詞語。”
葉初九身子不由一怔:“你的意思是,讓
他們在這裡蒐集情報的是一幫德國納粹?”
李冷月搖了搖頭:“不一定。納粹一詞雖然興起於德國,但到了今天,已經不僅僅是德國人的專利了。歐美各國反社會份子都是以推崇種族血統優良的納粹自居。”
葉初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看着照片上的男人暗暗琢磨道:“這傢伙,怎麼跟生氣時候的驚林那麼像?是不是長的魁梧的人生氣起來都是一個樣子?”
“你剛剛說,二十年前他們就讓你們在這裡找這個男人了?”葉初九指着照片問道。
平措次仁點了點頭:“是的,二十年前來到這裡之後,他們就一直讓我們在西藏和尼泊爾的境內尋找他的蹤跡。正是爲了方便我們蒐集各方面的情報,所以他們才安排了各種各樣的事。”
不知道爲什麼,葉初九很想搞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誰,面無表情地說道:“一切如舊,不要讓任何人看出破綻,明白我的意思嗎?”
平措次仁和扎裡旺二人連連點頭:“明白、明白!”
葉初九並不相信他們倆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事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得先找到陳陽,當然了,捎帶腳的可以把勞爺的事情打聽清楚。“好了,下面我有兩件事需要你幫忙。第一,告訴我勞爺到底是什麼人。第二,告訴我怎麼才能找到達旺。”
“你們不是勞爺請來的?”平措次仁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葉初九目光冰冷地瞥了他一眼。
平措次仁連忙低下頭去,不急不緩地說道:“我近幾年來跟不少毒販打過交道,從來沒有哪個毒販能像勞爺那樣讓人省心和大方。跟他合作,根本不需要去擔心警察,因爲所有的渠道關係他都已經打好了。至於他是什麼人……我應該怎麼說呢,單純看外表的話,他是一個學者。可是如果你知道了他做事的手段,那你絕對不會希望自己成爲他的仇人。我正是因爲懼怕老爺會因爲達旺搶了他那批貨而生氣,所以最近才一直不敢離開寺廟。至於你說怎麼聯繫達旺,我也不知道……”
“你先等等,你剛剛說達旺搶了勞爺一批貨?”葉初九好奇地問道。
平措次仁點了點頭,欲哭無淚地說道:“這批貨,本來是我準備幫勞爺帶出境的。可是在交貨的時候,達旺集團的人出來搶了勞爺的貨、也殺了我和勞爺的人。”
“你們的人都死了,你怎麼知道是達旺搶的?”葉初九懷疑地問道。
“毒品,只有兩種人敢碰,一種是毒販,一種是警察。勞爺的貨,警察都不敢碰,更別說是普通毒販了。達旺集團的人五月份的時候就來找過我,要求我幫忙搭線,讓他們跟勞爺談談合作的事情。我幫着他們在中間說過話,可惜的是,勞爺並不願意跟達旺這種恐怖分子有接觸,這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所以,這次的貨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是達旺的人搶的,但是除了他之外,在這裡,不可能有人有那麼強大的火力。我這邊的八個人都帶着槍,勞爺那邊十幾個人也帶着槍。”說到這裡,平措次仁就試探性地擡頭看向了葉初九:
“我做這一切,都是被逼的,我並不想幹這種事的。”
“行了,我現在又不殺你,你怕個什麼。你剛剛說那幫老外一個季度來一次,那這個季度該來了唄?”葉初九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
平措次仁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十一月中旬就會到。正是因爲他們要來了,我才一直沒有找達旺,想等着跟他們商量過後再說。”
“嗯,很好,你就繼續保持現在的樣子,不要讓任何人懷疑。上面的人怎麼樣了?”葉初九扭頭看向了李冷月。
李冷楓指了指腰間那兩顆毒氣彈。
葉初九暗暗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你沒搞死他們。這樣,你呢趕緊寫下來怎麼找勞爺和達旺,然後就快點把這裡收拾收拾,我想那幫老外肯定會在暗中派人監視你們的。還有,你們別覺着我走了就沒事了。要是你們不配合我的行動,我向你們保證,我會讓你見識到真正的殘忍!”
“不敢不敢。”平措次仁哪裡還敢說別的,連連點頭稱是。平措次仁指了指屋裡邊桌上的筆和紙:“我能起來嗎?”
“嗯。”葉初九默默點了點頭。
平措次仁這才痛苦地扶着門框爬了起來,拖着早已經因爲恐懼而虛脫的身體坐到了椅子上寫了起來。
“初九,這事要向上面彙報嗎?”石磊小聲在葉初九耳邊說道。
“暫時先別彙報,等什麼事都有了頭緒再說。”葉初九不假思索地說道。
石磊心有餘悸地笑了笑:“納粹、毒販、恐怖分子。說實話,我沒有見過真正符合這三種身份的人。現在好了,跟着你沾光了,很有可能一下要全看齊了。”
葉初九不以爲然地聳了聳肩膀,扭頭看向了牆上的照片:“花了二十年的時間、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就是爲了找到一個人,你們說,他們到底爲什麼找他?”
“估計,被他踩死的是他們的同伴吧。”石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腦袋。
葉初九搖了搖頭:“這種可能性不大,要是爲了尋仇的話,哪怕殺的是他親爹,他也不會二十年如一日的去尋找敵人。這背後需要花費的力氣根本不是我們能想象的。”
“難道……他身上有什麼秘密?”李冷月試探性地說道。
葉初九點了點頭:“這種可能性比較大。”
一想到秘密這個詞,葉初九就不自覺的想到了自家老爹龍炎,禁不住就在心中罵了起來:“狗日的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艾威!”
“寫好了。”平措次仁將兩張紙條恭敬地遞到了葉初九手中。
葉初九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緊不慢地說道:“很好,你現在就按照上面的方式給我聯繫他們倆!”
“我聯繫?”平措次仁緊張地叫道。
“怎麼,不願意?”葉初九冷哼一聲。
“不不不,不是不願意……只是我現在聯繫他們,怕是會惹來麻煩。”平措次仁緊張地說道。
葉初九不冷不熱地瞥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椅子上,懶洋洋地說道:“你要是不聯繫的話,恐怕會更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