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屋,琴清忍不住問:“師傅,我們什麼時候惹上青幫了啊?難道是國外追殺師傅的人?”
收拾東西的陳默其實也很納悶,但還是搖頭:“不會是他們,他們出手不可能這麼小兒科。青幫的事,恩,我找人問問。”
陳默並不奢望秦明月能從那個葉子的嘴巴里掏出更多的東西,所以他直接撥打了張蕾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傳出了張蕾的喘息:“陳默呀,我在鍛鍊,晚上要約我吃飯麼?”
“吃飯?好,我請你。”陳默到口的話又縮了回去,他想想也是,每次找張蕾都是有事,總該付出些回報的,就從請吃飯開始吧。
張蕾的女保鏢笑眯眯接過手機:“張總我說的沒錯吧,女孩子還是應該主動一點。”
“你提的建議不錯。”張蕾笑着走下跑步機,看着手機上的掛斷電話得意:“有錢有事了纔想到找我,我就不信你那麼忙。果然還是要主動出擊。”
做爲被請的一方,又是女士,飯店自然由張蕾來選。不過張蕾這次選的飯店有點特殊,這裡原本是屬於三合會的產業。
“現在是海龍會的了,不過過程一點也不刺激。”張蕾嚼着紅燜大蝦,沒有一點得意。“我就是把被放過的那幾個官員的錄像給他們看,然後人家就很理解了。再然後,這家店原來的老闆也不會有異議的對吧,至少還能有筆錢安度晚年。”
錄像都是陳默找來的,張蕾當然得意不起來。不過除了這些幫派裡的瑣事,張蕾也實在找不到聊天的話,說了半天后自己也感覺有些無趣。
“我是不是很無聊?”張蕾鬱悶地放下叉子,她感覺晚餐的氣氛並不如她想象中那麼好。
“不會啊。”陳默嚥下最後一口牛排奇怪道:“你說的事我很感興趣,你還說沒海龍會現在的勢力規模有多大了。”
“不想說了。”張蕾攥着拳頭生悶氣,如果她是和下屬們吃飯,這時候應該已經飯叉一甩,跑到河邊喝酒去了。
陳默搔了搔頭皮,他對應付這種事真沒經驗。雖然他也看過電視電影什麼的,但要他按着那上面男主角的表現來做,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不過張蕾也不是那種喜歡甜言蜜語的性子吧?陳默的腦子突然動了動,記上心來。
他一伸手抓住張蕾攥緊的拳頭,也不顧旁人的眼光,直接衝出門去。
有一名經過的新人服務生剛想叫,被他的同事抓了一把:“你想幹嘛?”
“他們沒付錢啊。”新人莫名其妙,沒付錢的人怎麼能就這麼讓他們跑了。
“付你個頭啊。”同事一個毛慄甩過來。“那女的是老總的老總,張董,沒見過總聽過吧。”
新人捱了一下不敢吭聲,咧着嘴詫異:“她就是張董?這麼年輕啊,看起來比我女朋友大不了多少……”
啪!他又捱了一下,同事厲聲道:“作死不要拉上我,張董也是我們能議論的?”
同事又把聲音放小:“張董還是海龍會的會長,最年輕也是最厲害的會長,懂?”
新人瞪大眼,眼神裡終於流露出一絲恐慌:“懂了懂了,我這臭嘴。多謝你章哥,下班我請你吃飯。”
在街頭已然聲名赫赫的張蕾,現在正被陳默一手拽着在小巷裡穿梭。她的保鏢緊緊跟在身後,但並未干涉陳默看起來有點危險的行動。
“你要帶我去哪?”張蕾被這麼拽着還是挺高興的,就是有點前途未卜的感覺。她知道陳默回國沒多久,在大街小巷裡亂鑽不怕迷路麼。
“快到了。”陳默當然不怕迷路,這裡的某間特殊愛好者俱樂部他經常過來,正好帶張蕾體驗體驗。
一間掛着不顯眼燈箱的小店終於露面,張蕾掃了一眼,挑挑眉:“冒險者俱樂部?”聽起來好像挺刺激的啊,她突然來了興致。
陳默輕車熟路地進了店,店員衝他點了點頭也沒多說話。
不到兩百平的店面,店員就是老闆了,店裡的東西則是各種掛索、登山勾、衝鋒衣之類。張蕾哦了一聲:“這裡是賣驢友裝備的啊?”
“不全是。”陳默笑笑,鑽進店裡深處找東西。他以前見過那玩意,但覺得沒什麼用途就沒買,但今天可以派上用場了。
當他抓了兩個包出來,店員的眼神不禁閃了閃:“哥們你要買這個?”
“對。”陳默按着包上的標價掏錢。
“會用不?”店員又問。
“這什麼呀,還要用?怎麼用?”
張蕾奇怪地摸包,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店員並不理她,倒是陳默問了兩個讓張蕾更滿頭霧水的問題後,點點頭,這筆交易就算成功了。
“走吧。”陳默又拽着張蕾出去了。
一路上不論張蕾怎麼問,陳默也是一副忌諱莫深的樣子什麼都不說。
他越不說,張蕾越好奇,情緒不知不覺全被調動了起來。
“到了。”陳默在一條小巷後停住腳步,張蕾莫名其妙地四周看了看,這裡是江海電視塔外的後巷,她不明白陳默跑到這裡來要做什麼。
“敢不敢跟我爬上去?”陳默舔了舔嘴脣問張蕾,他的眼神難得地露出一絲熱烈。
“爬上去?”張蕾望了眼高聳入雲的電視塔,光是這麼看就有點頭暈。“你的意思不會是徒手爬上去吧?”
“當然徒手,不然買這個做什麼?”陳默拎着手上的包晃了晃。
張蕾這纔再次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包?登山用具?”
“NONONO。”陳默晃晃手指,嘴角咧開:“這是低空跳傘包。”
“哈?你是說我們爬上去,然後,跳下來?”張蕾的冷汗一下就出來了,但馬上一股不知何來的興奮狂涌而出,讓她的心跳都加了幾個節拍。
“怎麼樣,玩不玩?這東西我用過,很安全。”陳默繼續慫恿。
張蕾不是沒玩過登山,七八年前她還曾在攀巖的國家級項目中拿過名次。但徒手攀巖,這考驗的可就不晶晶是技巧了,力量、耐力、運氣,缺一不可。
體力方面張蕾並不擔心,她常年保持着足夠的運動,體能一直都在巔峰狀態。她唯一擔心的只有,她沒跳過傘啊!
“先爬上去,爬上去再考慮怎麼跳,怎麼樣?”陳默拍了拍張蕾的肩膀,自己卻已經跑出去了。
這哪還是慫恿,根本就是赤果果的勾引。張蕾深吸口氣,拔腿就要追上去。但她的保鏢在身後急着喊:“張會長,我們攀巖不是強項啊!”
“那你們在這裡等着好了,放心,沒事的。”張蕾對自己的攀巖功底自然信心滿滿,說實話,爬電視塔的難度比正兒八經地爬山更容易。
就兩句話的功夫,陳默已經翻過了電視塔的圍牆,直接朝最近的塔腳跑去。
得快些才行,畢竟這裡還是有保安的,讓人發現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