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夫.米可索維齊,他是個地地道道的蘇聯人。七歲的時候,他被父母丟棄在意大利街頭,而十七歲,他已經成爲意大利黑手黨中的重要人物。
二十七歲,整整十年的生死博弈後,他踢開了所有的競爭者,毫無爭議地站在了意大利黑手黨的最頂峰。
然而,也正是從這一年開始,傑夫開始對整個意大利黑手黨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用他的話說,意大利人婆婆媽媽的作風已經不符合時代,這個時代需要的是蘇聯人的乾淨利落。
意大利黑手黨在世界舞臺上的逐年式微,間接推動了傑夫的改革計劃。又一個十年後,意大利黑手黨已然脫胎換骨,重新擠入了世界列強的舞臺。
然而這個擠入只是勉強吊車尾罷了,傑夫真正想要的是初步的話語權。
圈子到了頂尖,再談戰鬥力或勢力範圍都是笑話,黑暗世界就是黑暗世界,再囂張的幫派也不敢把腦袋伸到陽光下去。
比拼不了戰鬥力,那麼能比拼的就只有錢了。
傑夫已經是很能賺錢的一代教父,但他一不能和積年的老牌幫派相比,二沒辦法左右D品業、走私業日益蕭條的世界格局。
他很困擾,而且一度想把主意打到金融市場上去。可惜他終究知道初中沒畢業的自己根本不是玩金融的料,最後關頭選擇了放棄。
而這時,一名屬下送上了一把古華國的匕首,希望傑夫可以開心起來。
傑夫當然很開心,他喜歡華國的文化,同時也喜歡華國的歷史。所以他很快就看出這是一把來自華國明朝時期的古董匕首,而且它屬於一名赫赫有名的歷史人物,鄭和!
一把匕首當然代表不了什麼,但鄭和和它的寶船卻是傑夫最喜歡的歷史故事。
“欠了我們一千萬美元的人拿它抵押?愚蠢,這東西的價值遠不值一千萬,黑色雙子的名字也不值。把她帶來見我,無論你們用什麼方法。”
完全是莫須有的理由,一整個黑手黨組織居然發動全力尋找黑色雙子。有心算無心,黑色雙子剛移動到意大利的大本營居然被抄了個底朝天,所有黑色雙子的員工都被抓住。
完全隱藏在幕後的傑夫靜悄悄地做了這件事,凱麗卻全不知情,只用足了心思去救自己的員工。
爲了這些員工,凱麗換裝七八次,逐個把他們救出。然而,黑手黨終究不是能任人愚弄的普通人。七八次的闖入,凱麗的行蹤竟不知不覺被一臺體態追蹤儀全拍了下來。
大量的對比排除後,凱麗的體態已經被電腦完全識別。當她第九次進入黑手黨分部,根本就和赤身果體地招搖過市差不多。
結果也就不難預料,凱麗在意大利被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後只能偷渡,卻連偷渡都被盯上,迫不得已在底艙中與一箇中年華裔女人換了衣服。
黑手黨們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使用體態監測儀,這一次終於被凱麗瞞了過去。
“體態監測儀?”陳默皺起了眉頭。“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它需要大量的次數還是大量時間能記錄特定體態?”
“大量的次數。要不是救那羣沒腦子的員工,我哪會被他們拍下來,歐洲以後不能去了。”凱麗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自己在經濟艙的座椅上能更舒服些。
“陳默,你是不是太摳門了,頭等艙沒有,商務艙至少可以給一個吧!”
陳默對凱麗的埋怨不爲所動:“獅王小隊都坐經濟艙,我們兩做頭等艙不像樣。艱苦一下吧,日本很快就到了。”
“%!¥#……”凱麗用不知哪國的語言罵了一句話,閉眼睡覺。去哪國她無所謂,只要能拿到寶藏圖就可以。她在意的只是坐的舒不舒服而已。
飛機的目的地是日本北海道,這裡是陳默險死還生後第一個進入的國家。沒有人知道他來過,也沒人知道他怎麼離開的。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藏身手段,只爲把那張地圖悄無聲息地藏匿起來。
對華國人來說,北海道只是日本的一個旅遊景點,除此之外沒有其它意義。他們甚至不知道北海道是日本第二大島,下轄幾十個郡、市等行政機構。
其實要理解也很容易,把北海道想象成北海省,郡是市,市是縣,對比起來就比較清晰了。
陳默此行的目的地是北海道的札幌市,這裡是北海道的經濟中心,也是重要的農業城市,並且在早些年的時候還承辦過國際冬奧會。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陳默在海里漂流了兩天兩夜後,直接從北海道外的入海口遊進了大河川,在差點淹死之前爬到了札幌市的岸上。
陳默也想遊地更遠更偏僻些,但那時可是冬天,海水還算溫暖,大河川的河水卻要把人凍死。他只能先上岸,然後就近藏好了寶藏圖。這才又施施然偷渡去了韓國,穿過朝鮮,最終跑回華國。
下了飛機,爲避免人多眼雜,陳默讓鄭剛把小隊帶去酒店,自己則和凱麗搭乘出租去往室內。
兩人都懂點日語,簡單的交流不成問題,坐在出租車後還能用漢語無礙交流。
“你的專家隊到韓國了?”陳默問向剛掛了電話的凱麗。
“沒錯。”電話裡就是說這件事的,但陳默並沒有偷聽。凱麗也沒什麼隱瞞:“他們剛到,先住酒店,等你的地址位置到了,再租船出海。你的地圖不會有問題吧?”
“放心,不會有問題。”陳默言之鑿鑿,快兩年了,他卻一點也不擔心。
出租車在一座大壩上停下,陳默付了錢後下車。凱麗下車後左右一看,點點頭:“真地方藏東西不錯,幾乎沒人,嘖嘖,好多廢棄的大樓。你對札幌很熟麼,能這麼輕易找到這種地方?”
“不要想太複雜了。”陳默笑笑走下大壩。“我當時被凍的手腳發麻,再不上岸就要變成秤砣沉下去。至於在哪上岸,我當時已經沒有精力去判斷。”
“那就是單純的運氣好咯。”凱麗心情不錯,調侃了陳默一下。
“希望這一次的運氣也很好。”陳默很好脾氣地只是笑,慢慢走到一座大門都生鏽了的兒童遊樂園旁。
“喂,你不會是童心未泯吧?”凱麗跟上來,她對兒童遊樂園倒是沒意見,但大門都生鏽了的兒童遊樂園,園內是什麼樣子完全可想而知,這裡直接拿來當鬼屋都沒問題。
陳默望着大門的眼睛卻微微眯起,眉頭緊皺:“鎖沒了,被撬開沒多久。”
他指着大門原本鎖釦的方向,那裡有一道刀痕,刀痕中的木質紋理還非常新嫩,肯定是一兩小時內乾的。
“進去!門開不久,開門的人走不遠!”陳默踹開園門一馬當先,他可不想讓那份地圖落入任何人手裡。畢竟連寶藏都是那份地圖的順帶價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