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坐在沙發上,感覺有些無聊,不由四下打量起這間辦公室來,結果發現在這個房間內還有一個小房間,竟然是個套間。
大房間自然就是柳佳怡的辦公區域,至於小房間,王宇雖然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但大致也能猜的出來,應該是柳佳怡的休息區域。
辦公區的正中央擺放了一張超大的辦公桌,桌上擺了幾部電話和一臺電腦,另外還有一個藍色的文件框,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東西,顯得非常整潔。
柳佳怡背後的牆上掛了一幅橫匾,匾裡有一幅畫,是幾株蘭花,邊上還有一行草書,上寫“幽蘭生前庭,含薰待清風”,字跡鐵畫銀鉤,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看到這幅畫,王宇不由楞了楞。柳佳怡能把這幅畫掛在這裡,那就表示她非常的喜歡,想不到竟然她和自己一樣,對蘭是情有獨鍾。
蘭花被譽爲“花中君子”、“王者之香”。它與梅、竹、菊統稱爲四君子,但它和梅的孤絕、菊的風霜、竹的氣節又有所不同,它象徵了一個知識份子的氣質,講究的是內斂風華。
毫無疑問,柳佳怡的性格正如蘭花,內斂、文雅、端莊。
對着那幅畫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王宇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辦公桌前有兩張真皮坐椅,估計是給彙報工作的下屬準備的。左邊靠牆的位置並排擺放了一個文件櫃和一個書櫃,書櫃裡整齊的擺放了很多書籍。
右邊靠牆的位置,一套意大利真皮沙發圍成一圈,圈內是一張雙層玻璃茶几。茶几上層玻璃面上擺放了兩盆裝設小花,下層玻璃面上則有幾隻乳白色的瓷杯。
整間辦公室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整潔大方,沒有過多的繁雜。
通常從一個房間的擺設就能看出主人的性格,柳佳怡應該屬於那種比較簡單的人。但這個簡單,指的是她的生活習性。
打量完整間辦公室後,無所事事的王宇又將目光對準了柳佳怡,見她正靠在椅子上凝眉思考,索性也不去打攪,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她,感覺思考中的柳佳怡,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知性美。
如此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一陣電話鈴音突兀響起,在略顯空曠的辦公室內顯得尤爲響亮,將沉思中的柳佳怡,和正在偷看她的王宇都給嚇了一跳。
柳佳怡拿起電話,聽了幾句後就給掛斷了,一邊起身一邊說道:“吳玉龍來了,我現在要去總裁辦公室,你在這等我一會。”
說罷,柳佳怡就向外走去,擰開門後卻又停下了腳步,想了一會後轉身對王宇說道:“你呆在這也無聊,不如你和我一起去吧!順便幫我出出主意。”
“好的。”王宇並沒有推辭,起身走到她的身邊,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看清時間後,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總裁辦公室也在二十八樓,和柳佳怡的辦公室不過幾米遠的距離。所以,王宇和柳佳怡很快就站在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前。
柳佳怡伸出手敲了敲門,不待裡面迴應,就帶着王宇推門而入。
辦公室裡此刻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但王宇只認識其中倆人。一個是吳玉龍,另一個就是被他訓斥了一頓的那個醉漢,也就是雲天集團總裁柳奉天。
看到王宇,柳奉天明顯感到有點詫異,不明白一個司機爲什麼會跟着女兒進來。不過好他在對王宇的印象並不壞,所以也並沒有表現出反感的樣子,而且還對着王宇笑着點了點頭。
雖然不好面對柳奉天,但王宇還是硬着頭皮上前笑着叫了一聲柳總裁,隨後就站在柳佳怡的身後低頭不語,不過眼角卻掃向了吳玉龍。
和柳佳怡解除婚約,這完全是因爲王宇設計,所以吳玉龍見到王宇的那一刻,面部的表情驟然增多,短短五秒之間由詫異轉緊張,再由緊張變爲疑惑,最後以陰冷收場。表情轉換之快都讓人感到咋舌,絕對可以被冠爲表情帝的稱號。
柳佳怡對着所有的人掃視了一眼,隨後對王宇說道:“你先找個地方坐下。”說罷,她就走到柳奉天的身邊。
王宇看着吳玉龍挑了挑眉,隨後微微一笑,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去。
吳玉龍咬了咬牙,湊到身邊的一箇中年人耳邊,和他附耳小聲說了幾句。中年人聽罷看了王宇一眼,表情相當的自然,而且還對王宇笑着微微點了一下頭。
此人不簡單!這是王宇的第一反應。
能站在吳玉龍的陣營裡,那麼肯定是來給吳玉龍撐場的。吳玉龍剛纔和他附耳說話,也肯定不是在表揚自己,但此人聽罷卻不動聲色,而且還對自己表現的很友好,這隻能說明此人的心機,已經達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看着那中年人,王宇挑了挑眉,將他細細的打量了一遍。結果發現,他的樣貌和吳玉龍竟然有着些許的相似之處。
所以王宇暗暗猜測,此人可能是吳玉龍的叔伯一類的人。
“來,佳怡,快來認識一下。”這時,柳奉天說話了,指着中年人對柳佳怡說道:“這是咱們市的朱朋朱副市長。朱副市長主管鵬城的經濟,對我們雲天可謂是照顧有加,日後集團你當家了,可千萬不要忘記了朱副市長對咱們集團的恩情,知道嗎?”
“哪裡哪裡!柳總裁嚴重了!支持你們集團的發展,這是我應盡的義務。不僅是雲天,就是鵬城其他的集團,我也會同樣的支持,因爲只有你們的效益好了,鵬城的經濟纔會飛速發展,而我自然也就對得起頭上的這頂烏紗帽。如此雙贏的結果,我何樂而不爲呢?”
柳奉天剛說完,中年人就把話接了過去,而且說的是非常好聽。單從他的話來判斷他的爲人,好像是個清官。
聞聽此人是個市長,王宇當即撇了撇嘴。我就說他城府怎麼那麼深呢?原來是個身居官位的人,這就不奇怪了。官場之上充滿了爾虞我詐和勾心鬥角,城府不深,又怎麼可能混得下去。
不過,王宇不免感到有些好奇。既然朱朋不是吳玉龍的直系親屬,那相貌爲什麼又和吳玉龍有些相似?難道吳玉龍並非是吳遠東親生,而是他媽和這個朱朋通JIAN後生下的孽種?
想到這個可能,王宇的嘴角就出現了一絲邪惡的壞笑。
柳佳怡挑動了一下秀眉,對着朱朋看了一眼,隨後起身走了過去,伸出手說道:“原來是朱副市長,幸會!希望以後能多多扶持,雲天集團也必定不會忘記您的恩情。”
說實話,柳佳怡對朱朋的第一印象並不好,因爲朱朋是和吳玉龍一起來的。俗話說人與人交,狗與狗交,能和吳玉龍關係走的比較近的人,爲人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但柳佳怡是個顧全大局的女人,考慮到雲天集團以後的發展可能還需要這個朱朋的幫助,所以暫時還不想得罪朱朋。如果不是因爲這一點,她甚至都不願和朱朋打招呼。
朱朋呵呵一笑,起身伸出手和柳佳怡握在一起,說道:“柳小姐太客氣。還是那句話,支持你們是我應盡的義務。”
說罷,朱朋鬆開手,將柳佳怡上下打量了一會,稍後笑着點了點頭。“早就聽說柳小姐不僅有傾城之貌,而且還知書達理,今日一見果然非虛。”
頓了頓,朱朋看着柳佳怡繼續說道:“對了,你和玉龍的婚期應該近了吧?我已經有點迫不急待的想喝你們的喜酒了!”
聞言,柳佳怡嘴角的笑容就凝固了,臉色也變的不善起來。
“朱副市長,我和吳玉龍的婚約已經解除,也就是說,我和他之間現在已經是沒有的任何關係,所以還請你不要把我和他放在一起。”說罷,柳佳怡就轉身回到了柳奉天的身邊。
柳奉天聽到這話後,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因爲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事,也終於明白朱朋爲什麼會和吳玉龍一道前來,朱朋又爲何非要叫女兒過來的真正用意。
柳佳怡可以說是沒有給朱朋絲毫的面子,但朱朋卻並沒有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因爲他今天就是爲這事來的,前面的話就是爲了下面的話做個鋪墊。
“呵呵。柳小姐少安毋躁,我今天就是特意爲這事來的。”
朱朋呵呵一笑,復又坐了下去,端起茶杯喝了幾口,然後對柳奉天說道:“柳總裁,吳總昨晚大半夜的打電話給我,說令嬡非要和他解除婚約,被逼無奈之下他只好答應了,可他對令嬡是一片真情,割捨不下這段感情,於是就請我帶他來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朱朋說完後,面帶微笑的看着柳奉天,左手的五根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輕輕敲擊着。
柳奉天微微挑動了一下眉頭,沉思了片刻後說道:“朱副市長,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個事情我也是剛剛纔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罷,柳奉天將目光對準了柳佳怡,問道:“佳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都不和對我說?你這孩子做事怎麼一點也不經過頭腦考慮?你這麼做,難道就不怕別人在背後說我柳奉天言而無信嗎?”
柳奉天雖然是責備的口吻,但臉上並沒有出現多少的怒意。即便有,那也是裝給朱朋看的。
對待女兒的這個舉動,柳奉天是十分的支持,因爲他也知道吳遠東想吞併雲天集團的險惡用心。如今女兒既然已經和吳玉龍解除了婚約,那麼就一定不能鬆口,但朱朋既然出面了,多少也要給他一點面子,至少不能表現的太明顯。
所以,柳奉天在說完之後,還對柳佳怡微微挑動了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