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現金不可怕，只要聰明有腦瓜。
尤其是在這種玉石店鋪裡，只要你手裡有好玉，就不怕弄不來錢。雖然林立並不能確定，自己眼裡的好玉是否在普通人眼裡有價值，可玉品質越往上走就越是相通，賭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
主意既定，林立絲毫沒猶豫的直接掉轉了頭，朝自己先前感應到氣息的方位走了過去，不多時功夫他就已經將三塊毛料都給挑了出來。雖然這裡的毛料是明碼標價，可那價格卻是按斤來算的，說不得林立還得讓工作人員將三塊毛料分別過秤，然後計算出一共需要付多少錢才行。
大抵一下買三塊毛料這事很引人注目，所以當林立拿毛料過秤的時候，先前還散在周圍看毛料的幾個人就已經圍了過來。國人看熱鬧的習慣到哪裡都存在，縱然這些傢伙看起來一個個都衣着考究看起來是有錢人，可卻照樣不能免俗。甚至圍過來還不夠，有人更是招呼林立破開石頭看看。
林立本就是這個打算，因此付過錢後，他就直接朝解石機那邊走了過去。
“先生解石吧，來，石頭給我。”解石師傅瞧見有客人上門，忙忙迎上前來招呼。
只是林立卻並沒有將石頭交給對方，微笑着擺了擺手，他來到解石機前看了下，道：“師傅，我可以自己解石嗎？！”
“當然可以。”解石師傅顯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因此他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只不過看了看林立帶來的石頭，他卻忍不住微微撇了撇嘴，心道這傢伙就一個新手卻來充老鳥自己解石，瞧他這三塊毛料選的，只有一塊有條不明顯的蟒帶不說，另外兩塊連半點特徵都沒有，這不完全是垃圾嘛。
當然，心裡這麼想，解石師傅嘴裡肯定不能說出來，甚至他還殷勤的上前來問道：“先生，需要我幫忙調一下解石機麼？”
“我自己來就行了。”林立揮揮手之後，已經將石頭固定在了機器上面，然後直接從左邊三分之一的面開切。他這個舉動，顯然又是讓解石師傅大皺眉頭，不
過看看他切的這塊石頭只是帶有淺淺的蟒帶，他隨即也就心忖切吧切吧，反正也不可能出得了翡翠，就當是切普通山石玩兒唄。
基本上，在行家眼裡，沒有石料上沒有松花這一特徵，基本上就可以判定屬於廢料。
解石師傅在這珍寶齋幹了許多年，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噢，是吟。總之就是看得多了，他縱然稱不上行家，但也比普通人要懂得多，因此到了這一會，他就等着看林立解完石，然後像這許多年來，出現過無數次的情況一樣，解完石後買家一臉懊惱後悔自己花得錢不值。
果然，當石頭切到一半的時候，林立臉上就露出了很遺憾的表情。
見到這情況，解石師傅不禁又在心裡暗暗嘀咕起來：“叫你自己解啊，不知道我叫劉一手，經我解出來的石頭，有很大機率會出翡翠。本來看你這小夥子長得蠻順眼，好準備讓你藉藉我老人家旺盛的運道小賺一筆，沒想到你卻要裝比自己來切，看看，現在白瞎了吧。”
隨着解石師傅，或者現在應該稱呼爲劉一手的中年人嘀咕落地，林立已經將解石機完全按到了盡頭。
三分之一的毛料掉到一半，很顯然除了灰白色的雜碎石料之外，根本沒有見到翡翠的半點影子。看到這種情況，不僅劉一手在心裡哼了聲切跨了吧，旁邊圍過來看人，也都各自發出了大小不同的惋息之聲。就是林立這時候也是微微搖了搖頭，無奈嘆道：“果然是這個樣子。”
只不過，說完這句話後，在衆人以爲林立會換一塊石頭再試試的時候，他卻忽然擡起頭，朝圍觀的人說道：“冰糯種黃楊綠翡翠一塊，有人想接手的麼？”
林立這話出口，直將在場所有人說得全都一愣。片刻後，議論聲轟然炸了開來。
“什麼玩意兒？！”
“冰糯種？！”
“就那塊石料的表現，能出高翡？！”
“開玩笑的吧！”
……
在場五個客人，四個都紛紛發出了
聲音，只有一個滿頭灰白頭髮，看起來精神矍鑠的老者，這時候上前一步，道：“小兄弟，真有好翡翠的話，拿出來亮亮眼吧。”
這老者雖然語調平和，模樣穿着也很普通，可他說話之後在場的其他人全都閉上了嘴巴，看起來對他十分恭敬。
林立微微側頭看了這老者一下，眼珠子裡卻是閃過了一絲頗爲玩味的神色。別人或許感受不到什麼，可是擁有敏銳感識的他，還是能夠從這老者平淡普通的模樣後面，“嗅”到無法完全掩飾下去的血腥之氣。就想初看到韓雪時候就給了她一個定位一樣，林立此次估量這老者，以前應該經歷過很多大場面。
當然，林立現在並沒有興趣研究不認識的人，聽得老者說話，他微笑着點頭提起了切割片，然後將那塊還有剩三分之二的石頭轉了幾下，再度切了四五刀之後，這才抹去上面的灰塵，自顧自說道：“嗯，就是這麼大一塊了，看起來做兩個手鐲綽綽有餘，剩下的邊角料也能利用起來做成珠子串成一條小點的手鍊。”
經他那麼四五刀的切下去，整快翡翠已經完全成了明料，而且他切下去的角度也正好，不僅絲毫沒有傷到毛料裡的翡翠，而且也將雜質全都給剔除了下去。尤其是他從拿到毛料到切割，中間不僅沒花什麼時間研究，並且在連線都沒劃就直接開切的情況下，還達到了如此水準，想不讓人驚訝都是件難事。
事實確實如此，當看到那翡翠完全成了明料後，在場所有人的喉嚨都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感覺在這個時候有些難以開口。
只有解石師傅在這時候使勁捏了下自己的大腿，心裡哀怨的連連嘀咕道：“明顯是坑爹啊，這人哪裡是什麼新手，說成是絕世高手，一代宗師也絲毫不爲過啊。至少我劉一手入行這麼多年，還真沒看到有誰能在解石上展現過如此深厚的造詣。”
頓了頓，他忍不住再次在心裡讚歎道：“跟他這手法相比，那從垃圾毛料裡開出的冰糯種雖然價值能達到六位數，但卻連屁都算不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