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恐怖的一人,嘴巴上插着一根削尖了的牙刷把子,小腿幾乎成了V形,嘴角又是鮮血又是白沫,看上去格外嚇人。
至於其餘的那些犯人好一些,不過大多也是傷痕累累。
在監獄裡的人大多營養不良,看守所裡沒油水,再肥成豬的人也得熬成排骨。順眼看去,還有一個人正蹲坐在好幾層面被堆成坐墊上埋頭抽菸,時不時還對那幾個喝上幾句,“靠,你們幾個不許交頭接耳,他媽的什麼時候把我教給你們的課文背完,什麼時候才能睡覺!”
老駱看得目瞪口呆,喃喃問道,“這……這是什麼情況?”
“喲,你是誰?”葉軒擡頭嘿嘿一笑,看到對方的肩章,說道:“咦,副科級幹部啊!你是這裡的所長?”
“額……我是這裡的副所長,請問你是……葉軒,葉老師嗎?”
“沒錯,是我!”葉軒拍了拍手掌,指着地上躺着的那個人,“我剛進來的時候,這人找我麻煩,我不小心就把他給打了一頓,下手不重,休息幾天就好。其他人比較幸運,我罰他們背個課文。”
老駱看這地上倒在一大片已經凝結的血泊中的人,咕咚吞嚥了口唾沫,“這不是……這不是錢霸偉麼?葉老師,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嘿嘿,事情是這樣的……”葉軒從老駱身上摸出一包煙,兀自點了一支,緩緩把自己牢籠這十個小時的經歷說了一遍。
原來,葉軒一進入看守所的時候,就知道於洋鐵定會安排一些特殊手段,來讓自己受苦。結果,他被非配到監獄獄霸之一的錢霸偉的牢房裡。
一進牢房,錢霸偉見葉軒嬉皮弄肉,頓時來了一些,蕩笑着上下打量葉軒,“小子,老子可忍了好久沒玩新菊花了!嘿嘿……”
其他那些犯人也是一個個眼冒精光,似乎等老大爽完之後,就輪到他們了。
葉軒看了他們一眼,目光落在錢霸偉身上:“大爺從來不搞基,你這個傻逼說話小心點,不然等會兒連個全屍都留不住!”
錢霸偉挖挖鼻孔說:“口氣真狂得可以,要不是有人要留你一口氣,我直接就把你弄死。兄弟們,都給我上。”
果真,他媽的是有人要搞我。老子用屁、眼都猜得到!於洋,你小子的生命,可以進入倒計時了!
監獄十個人立馬向葉軒圍攏。牢房地空間狹小侷促,牀位已經佔了五分之二的地方,人都擠在一塊,不懷好意地注視面前這個新鮮獵物。
他們看葉軒穿得還算乾淨,應該不可能是孤兒,一定還有家人。只要今天把他欺負得狠了,以後老實服帖,只會拼命向家裡人問要物品來孝敬牢裡各位老大,這纔是他們的欺負新人的宗旨!
不過,同時這些老油條們又隱約覺得不太對勁。畢竟,被一大堆人虎視眈眈,若是以往識相一點的新人,這個時候早應該趴在地上求饒。這人怎麼還無所謂的樣子?
欺軟怕硬的二牢頭喝道:“喂,叫聲大爺來聽聽。若是不從,我手裡尖利的狼牙尖刀馬上會在你身上開幾個血窟窿。”狼牙尖刀是他給自己地牙刷柄安了個好聽的名字。
因爲管制嚴格,打架鬥毆只有拳腳和牙齒,有人便把牙刷柄磨尖,往心口一捅,照樣能讓你往生極樂,端的是殺人利器。
牢房裡勾心鬥角,互不信任,鬥爭極爲殘酷,因爲爭搶一個菸頭都能鬧人命,稍多罵句粗話就會打得頭破血流,爲了碗裡的一片肥肉不知引發多少血案,日子朝不保夕。所以,手裡有一些奇怪的傢伙什兒。
葉軒見要開打,扭動身上的骨骼,發出一陣“嘎嘣”脆響,嘴裡嘿嘿笑道,“老子上午打得不夠爽,反而還憋了一肚子火。你們這羣傻逼既然送上門,卻之不恭了啊!”
那些犯人見葉軒居然這個硬氣,那種語氣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一時之間,居然沒人敢第一個打頭炮。
“還發什麼呆?給他個下馬威。”錢霸偉再次督促部下動手。
古時監牢便有“殺威棒”一說,凡是發配充軍的犯人,一到邊鎮,爲了殺殺他的氣焰,一般先來上幾十軍棍,打得半死不活再說。時至今日。牢獄裡弱肉強食的規則仍然沒有改變。
二牢頭先是一腳踢過去,看這人文文弱弱的不太經打,似乎犯不着下太狠地手已經能讓他跪地叫娘了。
旁邊人都抱臂胸前,意示閒暇,有的抖着大腿,有的咬着已經不剩半點菸絲的過濾嘴。在他們眼中,葉軒只相當於一條爬蟲般可憐,任揉任捏。
這二牢頭這一腳快如閃電,迅似奔雷,力敵南山猛虎,勢蓋北海蛟龍,若是踢在實處,不死也得導致終生殘廢,下半輩子在輪椅上度過。
“好!”
“踢得妙!”
“太精彩啦!”
衆人歡呼,就跟看武俠劇碰到了精彩的鏡頭,不由得發出一陣陣叫好聲。可是,下一秒葉軒的出手,便讓他們的歡呼戛然而止!
葉軒那一腳,速度比化身無敵奪命鴛鴦腿的二牢頭快得多。後發而先至,踏在那條只踢出一半,與地面還只是形成斜角的膝蓋上。“喀嚓”一聲,關節和韌帶反方向折斷,形成怪異的倒V字形。轉而葉軒再一把奪過牙刷柄,橫插過去,戳進左臉頰,穿出右臉頰。鬆開手,二牢頭就成了非洲刺膚穿孔的食人族。
還沒等二牢頭叫出聲,葉軒再一甩手,巴掌抽到另一個站得很近的人的臉上。
周圍地觀衆可以想像,閃電劈中大樹是什麼樣子,帶着壓倒性的力量和君臨大地的威勢,任你長得多高多麼茁壯成長都不能抗衡。那人臉上如同手榴彈炸過的泥塘,皮肉已被劇烈的手勁撕裂,血肉鋪灑,諾大的身軀斜飛開去,還連帶撞倒了兩個人。
這三下一踢一插一扇行雲流水,極具動作片地觀賞性,重要的是,葉軒絕對的力量對觀衆造成極大心理壓力,每個人都感覺好像踢在自幾膝蓋上,插穿自己臉頰,然後被打飛一般實在具體。
鐵門外另外的牢房仍然怨聲載道,叫苦連天,但這裡已如棺材鋪般死寂。
“好像有幾分斤兩,怪不得有點狂。”錢霸偉擡起眼皮,剛纔注意力沒在葉軒那邊,沒看到整個過程,所以心情十分輕鬆,抄起壓在枕頭下一根磨得很尖的鐵支,準備親自動手,“在這個看守所裡,還沒人能挑戰我地權威,現在你可以死了。”
“權威你馬格碧……”葉軒撇撇嘴。
錢霸偉剛想向葉軒要說些挑釁的話語,只覺八級大的狂風撲面而來,渾身上下都被籠罩,壓得不能呼吸,“幹……”
話說了半個字,沒吐乾淨,葉軒的拳頭雷霆而至,砸在他臉龐上。
用上了十二成力量,不知有多驚人,錢霸偉下顎骨全部粉碎,彷彿殭屍電影裡最醜陋的模樣,口水、鼻涕、眼淚、鮮血“嘭”的飛向半空。
葉軒躲開那些噁心的穢物,一把抓錢霸偉的頭髮,往鐵架牀的鋼管撞去。
“轟!”的一下,鋼管除了髒了點沒什麼事,可錢霸偉有事。他的腦門上迸出一團血花,昔日牢房老大軟軟栽倒,鼻子已經陷進臉龐當中,再也分不出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渾身都在抽搐,口中繼鮮血之後,涌出大片的白沫,已經不省人事。
周圍的幾個人腦袋轟然空白,所有人都已經心膽俱寒,根本沒人敢動一動念頭。
“大哥!我們不敢了,不敢了……”還剩完整的八個人通通跪下,有的直接匍匐在地,所有人都在向B區這個新老大表示忠誠。
葉軒冷哼一聲,果真,監獄是最容易喪失自尊的地方,男兒膝下再沒黃金可言,有的只是狗屎,一切都是爲了生存。
“媽的,你們這羣敗類,社會的渣滓,全部給我蹲到牆角去。老子現在教你們背一篇課文,我說一句你們就背一句。如果背不會,全部不許睡覺!”
葉軒閒來沒事,索性把這些人當成最調皮學生刺頭,盡情肆意地對他們拳打腳踢,以此來慰問被自己的那些學生逗耍帶來的憋屈小心靈。
老駱聽了葉軒的描述,也明白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他一邊暗暗佩服葉軒的血腥手段,一邊又慶幸的要命。開玩笑,如果對方沒有那等身手,自己這前途估計就在此告終了。
“葉老師……您跟我去所裡的招待房休息吧!明天,明天市長會爲你保釋……”
“保釋個卵子,叫輛車把我送回去。喵的這裡太臭了,我要回家洗澡!”葉軒撇撇嘴,指着地上的三個人,“讓醫生給他們看一下,這鬼地方陰冷的不行,擱久了會有生命危險的!”
老駱張大了嘴巴,哇靠,這老師真牛逼,他不知道在受審調查的時候,是不能離開這裡的麼?
葉軒看着老駱的表情,嘿嘿一笑,“放心吧,啥規矩咱們都懂。我進來就是做做樣子,你送我出去沒人敢說什麼。等會兒我給端木市長打個電話,他自然會安排!”
老駱點點頭,連忙拉開牢房大門,恭敬地彎下腰,“葉老師,這邊請,這邊請!”
被請出牢房,葉軒在值班室與老駱聊了一會兒,便聯繫端木市長。端木威二話不說,立馬讓老駱搞輛車送葉軒回家,開玩笑,人家老師明天還有課呢,這種大事怎麼能耽誤了!
於是,葉軒在牢房裡蹲滿十個小時,就被刑滿釋放了!
回到家裡,葉軒衝了個澡埋頭就睡。黃雨晴和張淑芸週一都要上課,自然是不會在葉軒家裡過夜,至於小倩這丫頭,老早就睡着了,第二天連葉軒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