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的話似乎再次在我們的耳邊響起,“凡入湖者,皆不得善終!”。所有存活下來的人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再也沒有人敢去那裡了。大家都說湖裡住着幽靈,它們會佔據人類的靈魂,吞噬人類的身體,而那個女人,她就是惡魔的使者。
逐漸的,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搬離這裡。缺水的情況下,人們是無法生活的,雖然離這裡很遠的地方仍然有一些微弱的水源,但路途太過遙遠,走個好幾天才能達到一點水。幾十年就這麼過去了,以前還有家人孩子給我打水,後來日子不好過,沒有水,糧食也無法種植。家裡人都在飢餓中相繼去世了,就只剩下我這麼一個老頭子。人老了,就只想落葉歸根,我也不想離開這裡了,就讓我在這裡靜靜的過完剩下的日子吧。”
老人斷斷續續地講完了他的故事,末了他又是一聲嘆息。
老人的故事中所提到的那個女人,讓陳影不禁想到了月無邪。記得月無邪說過,她還有一個姑姑曾經住在這裡,按年紀來說,那個女人很可能就是她的姑姑。
但是她爲什麼不讓別人使用湖水呢?月無邪依靠湖水生產產品,卻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到底是爲什麼呢?莫非裡面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陳影本想勸老人和他一起離開,可老人堅持要自己留下。陳影無奈,也只能尊重老人的決定,他打算以後有空就多來看看老人,給他帶些水過來。
告別了老人,陳影若有所思的走出了木屋,他打算回去了。他看了一下表,發現自己離開了也有不少時間了,許誠他們也應該等急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回湖邊的路不太好找,走了一個多小時,陳影好不容易回到了出發的地方。此時,天已經黑了,月光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看起來十分詭異。車子依然停在原處,但原本應該待在這裡的許誠等人卻都不在湖邊。人都跑哪兒去了?難道真的像老人所說的那樣,這是一片會吃人的幽靈湖,而許誠等人都已經遇害了?
陳影四處轉悠了一遍,還是不見其他人的身影。於是,他打算先等一會兒,說不定他們只是走開了一會兒,不久就會回來的。陳影在湖邊見了一些枯枝,生起了一個火堆,一時間周圍被照亮了不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其他人仍然沒有回來,陳影有些着急了,拿出手機,卻發現一格信號也沒有。忽然,陳影聽到身邊的湖水中有一些划水的聲音,他探頭一望,警惕的喊了聲:“誰?”
沒有人回答,依然是一些湖水滑動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陳影聽到有人喊“救命”。聲音非常微弱,但陳影還是聽的出來,聲音的主人真是他的好友許誠。
許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湖裡,而且以他的水性,潛水都沒問題,又怎麼會沒法上岸,還要別人救他呢?
陳影不多想,馬上拿起了地上的一根長樹枝,並從火堆裡拿了一根枯枝當作火把來照明。他左手把火把向許誠所在的位置照了過去,右手拿着樹枝,想把許誠拉上來。出乎意料的是,許誠的重量超出了陳影的意料之外,他的身體似乎被湖裡的什麼東西拉住了,陳影一時間無法把他拉上岸來。天色昏暗,微弱的火光無法是陳影看清湖裡到底有些什麼。
火光的照射下,許誠似乎突然恢復了一些力氣,他伸手拉住了樹枝,陳影費力地把他從水裡拉了上來。原本拉着許誠下半身的東西似乎怕火,在火光的照射下,許誠終於脫離了困境。
許誠被拉上岸後,不停地大聲喘着氣,他的衣服早已完全溼透了。於是,陳影讓他把衣服脫下來,然後坐到火堆邊烤一烤火。山裡的天氣,即使是在夏天也比外面冷了許多。
“許誠,你怎麼會掉到湖裡去的?其他人呢?”陳影見許誠的呼吸已經平靜下來了,就馬上問他,此時陳影的腦中有太多的疑問需要解答。
“我也不太清楚,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許誠說着開始了他的回憶。
“幾個小時前,你剛走的時候,我們還在湖邊泡腳,湖水的神奇效果讓我覺得渾身舒暢。但泡了一會兒,我發現自己的腳下圍滿了那些小魚一樣的東西。一開始我也沒太在意,沒想到漸漸的我就有些疲倦的感覺。那是我和張靈正在聊天,但不知怎的有人在我身後推了我一把,接着我就掉到了湖裡。剛下水的時候,我感覺湖水很冷,全身浸泡在水裡的感覺很不舒服。起初,我以爲只是有人開玩笑,而且我最自信的運動就是游泳。我也就完全不害怕,當我擡起頭想要游回岸上的時候,卻發現無論我怎麼用力划水,我的身體都只是離湖岸越來越遠。我感覺腳下被什麼東西纏住了,低頭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雙深綠色的手,看它的大小應該是個女人的手。那雙手把我拖離了湖岸,向湖心移動,我的掙扎變得徒勞無功。幸好我的水性不錯,還能跟它糾纏一會兒,但隨着體力的流失,我逐漸感覺到力不從心,迷迷糊糊間我失去了意識。後來,我聽到岸上有動靜,醒來之後發現除了筋疲力盡之外,其他毫無損傷。於是,我動了幾下,知道聽到你的聲音,我拼盡力氣還了幾聲,然後就被你就上來了。”
“那到底是誰把你推下去的呢?難道是月無邪?”陳影聽了許誠的話在一邊自言自語。
“或許是她吧,那個一聲不吭的司機也很可疑,只希望張靈沒有遇上什麼危險吧。”許誠說着嘆了口氣。
“好了,你就不要多想了,先休息一會兒吧,等天亮後,我們再去找她們。”陳影安慰着許誠,然後讓他先到車上休息一下。而他自己則繼續坐在火堆邊,也不知晚上的這裡是否還有什麼危險。
山區的夜晚特別安靜,安靜的有些奇怪,就連一絲的蟲鳴鳥叫的聲音也聽不到,只有淡淡的月光照在陳影的身上。身旁只傳來噼啪的枯枝被燒着的聲音,完全感覺不到有生命存在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