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當初他沒有勸蕭若水,讓蕭若水下去將他那弟弟傳宗接代的活兒給剪了。
也許此時末世權柄的出世還能更加早一點,他們也就不至於這樣拖拖拉拉的,都快一個月了還沒有解決掉這件事情。
要知道創世神等這一切結束,可已經是等了好久了……
可惜,這一切都沒有假如。
就像假如當初創世神沒有來到這個世界的話,也就不會有姬成此人,也就不會出現他今天來到這裡的一幕。
姬通和蕭若水擡頭,望着那漸漸泛起一陣漣漪波瀾的天空,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眼。
與他們之前所說的一樣,姬成到底還是找了上來。
“你先去找西方不敗,我先抵擋一陣子,也好讓那凡間的末世可以適時開始延伸。”蕭若水雙眸緊緊盯着那道漸漸擴大的漣漪說道。
姬通明白事情緊急,要是讓姬成衝進了大殿中,很可能就會透過命運看到這一切的真相,到那時也許天道也會發現所有的一切,從而開始打斷創世神佈置下的佈局。
姬通走了。
姬成卻來了。
姬成緊閉的雙眸輕微顫抖了少許,緩緩睜開,投注向了底下那個人。
此時的她不復此前儒生的模樣,恢復了女裝,一襲冰藍色衣裙倒襯得她秀麗絕倫,清冷異常。
姬成想,倒是也很配她,畢竟那樣絕情的女子就該配這樣一襲冷裝。
姬成瞳仁中漸漸瀰漫出譏諷,不知是諷刺他有眼無珠,還是諷刺當初那個一心要爲天下蒼生的人竟然在如今卻做起了滅世的勾當。
很快,姬成收起眼中的情緒,宛如一汪清泉般,平靜無波的看了眼蕭若水,徑直從她的頭頂走過。
蕭若水目光倏地一凝,冷笑着飛到空中,擋在了姬成的前方:“怎麼,現在和我連話都不想說了?”
姬成被擋路,隨即停下步,凝眉看着蕭若水說:“你真的要擋我?”
“這有什麼真不真,無非就是你我陣營不同,需要對敵而已。”蕭若水彎起嘴角,似乎完全不在意姬成的態度。
姬成定定的注視着蕭若水,忽然說道:“也就是說,你覺得創世神的陣營更好?”
坦白說,姬成至今還想不明白蕭若水爲什麼會忽然作出臨陣倒戈的事情來。
明明之前,蕭若水還和他一起對抗姬通,和姬通打生打死,甚至還一度發生了那種事情。
可是這一切在此時看來都好像是姬成的幻想一樣,從來也沒有發生過般。
她站在了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和曾經他以爲的那個敵人走在了一起。
“當然。”蕭若水毫不遲疑的回答,“畢竟你知道的,我從前就喜歡他,如今和他在一起有什麼不對?”
“可是你之前明明說要我娶你,那個時候又是爲什麼呢?”姬成不甘心。
他不甘心蕭若水居然會幫助創世神,不甘心蕭若水會違背當初的約定,又或者是他不甘心他原以爲得到的女人現在到了別人那邊,還與自己爲敵。
蕭若水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那你又爲什麼要騙我呢?”
“什麼?我騙你什麼?”姬成蹙眉,不解的問道。
蕭若水搖頭含笑,諷刺的看了眼姬成說:“你難道忘了嗎?當初你和我說的名字是你如今在用的名字嗎?”
姬成怔然,張嘴辯解道:“那個時候的我只是想着怎麼擺脫你,完全沒有想到這方面去。”
那個時候的他只想着與姬漣的約定,絞盡腦汁都想要解決掉蕭若水上門的這場婚事,又怎麼可能會告訴蕭若水他的真名呢?
然而這個世界就是非常奇怪,當初的他明明不喜歡她,如今卻要爲了她的離去而傷心悲慟,實在是姬成都忍不住覺得這個世界也許真的是有問題。
不怪創世神想要毀滅世界,就連他也不止一次想過這種事情。
“是嗎?”蕭若水勾脣淺笑,“那現在,我也沒必要和你說更多的話了,我們還是打過一場吧。”
“我不想和你打。”
姬成開了口,腳也跟着動了。
姬成移開步伐,想要從蕭若水的身側繞過去,卻看到蕭若水猶如鬼魅一樣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明明此前無數次他想要她出現的時候,她都沒有出現,可現在卻如此陰魂不散。
姬成定定的瞧着眼前巧笑嫣然的蕭若水說:“蕭若水,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問你,你到底走不走。”
走?
我能走哪裡去?
姬成啊,你不知道,假如我這一走,也許這個世界都要陷入絕對的深淵裡,再也爬不出來了啊。
蕭若水心中暗歎,面上這是一貫的冷笑道:“我不走,況且你也不要說得這麼自信,要知道我可也不是當初的蕭若水。”
畢竟創世神曾經修行過一世儒道,蕭若水在創世神的指引下,雖然沒有將修行境界提升到真仙境界,卻也算是將實力提升了一大截。
_ тт kΛn_ C〇 哪怕姬成是真仙,蕭若水也有自信可以攔下姬成一段時間。
只要她能攔下姬成,等西方不敗前來後,再攔下一段時間,也許創世神就會很快趕來,解決掉這件事情。
讓一切,都重新回到正軌。
姬成沉默了下,輕聲道了聲好。
姬成揚手,漸漸揮舞起一道光輝。
蕭若水漆黑色的瞳仁迅速一陣收縮,彷彿那道揚起的手中蘊含着什麼莫大的危險。
不行,不能讓他這一招使出來。
冥冥中的感覺讓蕭若水不等姬成施展招數,就急忙在空中向後移開一段距離,對着遠處的姬成喝道:“臨兵鬥者,皆數組前行!”
頃刻之間,蕭若水的小.嘴中宛如一個黑洞一般,數之不盡的金光從其中迸發,一道道斗大的金字從她的嘴中涌出,迅速撲向了前方的姬成。
姬成靜靜看着眼前這道曾經讓他心神搖曳的術法,才覺得此時竟然完全沒有絲毫波動。
到底是他強大了,變得古井無波了。
還是他心死了,對眼前這個人施展的一切都生不出半點漣漪了?
姬成不知道,他只知道,他需要動了。
於是,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