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後,陳鳳喜點了根菸叼在嘴裡,雙手插兜走進了夜色大廳。
大廳裡邊的迎賓和服務員現在都坐在沙發上休息呢,看到有人進來,他們也沒有理會。
也不是他們不願意理,主要是陳鳳喜現在的樣子,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光着個膀子,滿身的汗水,這典型就是嗨藥嗨爽了的那種,每天這種人他們都不知道要見多少。
“哎,你幹什麼吶!”
當他們看到陳鳳喜這傢伙竟然抱起了那盆搖錢樹的時候,不由就急了。
陳鳳喜沒有搭理他們,直接抱着搖錢樹就朝與大門正對着的一米半高的關公像走了過去。
“哐啷……”
“啪啦啦……”
在離關公像還有不到兩步的時候,陳鳳喜直接把手中的搖錢樹砸在了關公像上。
花盆碎裂的同時,那尊關公像也是碎倒在地。
“草!”
“草!”
“草!”
大廳裡的保安見狀,直接就朝着陳鳳喜衝了過去。
四個保安,手裡邊什麼也沒拎,在他們眼裡看來,眼前這個傢伙就是個醉漢,不然的話,誰會大膽到這種地步?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夜色裡邊的保安,一看就是一羣土流氓,留着難看的髮型不說,就連長相都是讓人蛋疼的很。
對待這種傢伙,陳鳳喜連廢話都懶的說,四個人還沒有跑過來呢,陳鳳喜就直接迎了上去。
“砰!”
一記飛膝,直接將跑在最前面的那個傢伙頂翻在地。
這一膝,直接震的滿堂皆驚。
現在,甭管是保安還是服務員還是迎賓,都站了起來。
“小子,知道這是哪嗎?”一個保安囂張地指着陳鳳喜叫道。
陳鳳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知道。”
“既然知道這裡是哪,那你就是存心想來找事了!”保安咬牙瞪眼地看着陳鳳喜說道。
陳鳳喜衝着站在最前面的傢伙揚了揚頭,道:“不找事,我來這裡幹嘛?告訴馮老三,陳鳳喜來了。他最好趕快下來,不然的話,我把你們這裡,從下到上全給砸了!”
“哈哈哈……”
“砰!”
那傢伙的狂笑聲還沒有止住,就被陳鳳喜一腳踢在了太陽穴上,整個人直接就硬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衆保安見狀,也不敢再怠慢,連忙從吧檯裡邊取出了傢伙。
鋼管、砍刀、皮棍、棒球棍等等等,十幾個保安的左右雙手均是攥着各種揍人的工具。
對於這些玩意,陳鳳喜習慣性地選擇無視。陳鳳喜大步一躍,就跳到了人羣前面,他直接從其中一個傢伙的手裡搶過了一把砍刀。
“噗噗噗……”
陳鳳喜在打他們的時候,已經減小了不少力度,可饒是如此,被他砍到的人,無一不是鮮血四濺。
二十多個人,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全部死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血,在最短的時間裡就在地面上蔓延開來。
剛剛還是抱着看熱鬧心態的女工作人員,現在是徹底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陳鳳喜,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陳鳳喜拎着砍刀,走進了前臺裡邊。
“噼裡啪啦!”就是一頓亂砸。
收銀機、電腦、電話、甚至連前臺裡邊的貨物架都沒有放過,直接給砸了個稀巴爛。
砸完之後,陳鳳喜便是大搖大擺進了樓梯間。
並不是夜色的工作人員反應慢,也不是他們膽小,只是這一個個都已經熬了一宿了,突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們有些迷糊的腦子根本無法去考慮。
再加上,大多數的保安都已經被馮老三叫到了六樓,地上躺着的那二十多個,還是準備上樓去爽一把的呢。
陳鳳喜也懶的在那裡等,既然已經動手了,他自然要動的痛快。
說什麼替小帥報仇、替潮流討個公道,那都是扯蛋。
今天晚上來這裡,完全就是爲了發泄一下心中的那口悶氣。
悶,很悶,相當悶。
莫名其妙的被胡家仙弄到了這裡,又莫名其妙的被她下了毒。
本來覺着這娘們就是爲了報復自己年少無知許下的諾言,可是通過今天晚上的事情看來,事情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
想知道,又不敢去問。
他現在也就只能靠欺負欺負這些土流氓來發泄發泄心中的憋悶了。
拎着砍刀,陳鳳喜大搖大擺的來了二樓。一進二樓,陳鳳喜拎起眼前的椅子,直接就扔向了吧檯裡邊。
“誰!”
“幹什麼呢!”
“我草!”
大廳裡邊並不是沒人,負責看管大廳裡邊的傢伙正摟着個小服務員在沙發上睡覺。
聽到聲響之後,連忙就跑了過來。
打開燈一看,這傢伙直接就傻眼了。
陳鳳喜瞥了一眼這個瘦的像個雞、胸前紋着個鳳的傢伙,不急不慢地說道:“哎,你們這裡邊,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麼?”
一聽這個問題,那傢伙直被嚇的連連後退,一邊退,一邊叫道:“你等着,你等着……”
看着他慌慌張張的往後邊跑去,陳鳳喜也沒有心思繼續在這裡呆着了,晃悠着砍刀,就又進了樓梯間。
到了三樓,陳鳳喜的精神就來了。
三樓裝修讓人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但是一打眼也能看出來,這裡是個酒吧。
圓型的吧檯位於大廳的正中央,僅挨着樂隊表演的地方。
吧檯裡邊的酒架上,滿滿當當的全是酒,這讓陳大官人很興奮。
腳下一蹬,陳鳳喜就直接跳到了吧檯裡邊,拿起砍刀,就像玩那個敲鼴鼠遊戲似的砸了起來。
陳鳳喜砸的時候,先奔着那紅酒去敲。
砸完紅酒砸香檳,砸完香檳砸啤酒,砸完啤酒砸飲料。
他這一圈走下來,可真謂是酒香四溢了。
直到這三樓酒吧被陳鳳喜砸的差不多的時候,剛剛那個小雞哥才帶着人趕到了這裡。
所有人一進三樓大廳就傻眼了。
雖然廳裡邊沒大燈開着,不過藉着酒架上面的燈,也是能依稀看清周圍的情況。
看着狼籍一片的酒吧,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砍死他!”
“不行,不能砍死,抓活的!”
“對,抓活的,不然沒法跟三哥交待!”
一干小混混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朝着陳鳳喜衝了過來。
站在吧檯裡邊的陳鳳喜,正愁沒地扔酒了呢。
二話不說,左右開工,就像是那投石機一樣,把一瓶瓶小百威朝着衆人砸了過去。
陳鳳喜將沒有直接把酒瓶朝着衆人的身上砸,而是直接朝着他們身邊的那些桌椅上砸。
往身上砸,充死了也就是砸破腦袋。
可是,往他們邊上扔,那玻璃瓶子炸裂時候亂飛的玻璃渣的威力會大的多。
“砰!”
“砰!”
“我草!”
兩箱啤酒扔出去,一干保安衝的就不像剛剛那麼歡了。
捂臉的捂臉、跳腳的跳腳,最悲劇的還是要屬那些運氣不好,被陳鳳喜把酒瓶子扔到了褲襠上的傢伙們。
陳鳳喜一邊扔着酒瓶子,一邊大聲叫道:“告訴馮老三,老子陳鳳喜來了!”
平靜又不失霸道,陳鳳喜這一嗓子,讓很多人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面對數十名殺氣騰騰的保安,還能喊出如此囂張的話來,讓在場的衆人,對牛逼又有了一個新的定義。
殺氣騰騰的保安、混混、服務員從圓型吧檯的四周朝着陳鳳喜涌了過來。
陳鳳喜粗眉一皺,“嘎吱”右手中的砍刀刀把被攥的直髮出了陣陣異響。
“砍我!”
“砰!”
“砍我!”
“砰!”
“啊……”
“啊……”
陳鳳喜手中的砍刀,就像那導彈一樣,精準的砍向了每一個在他攻擊範圍之內的混混的右肩。
一刀下去,標準的骨碎、人倒。
僅是一個照面而已,那些衝在最前面的傢伙,就捂着肩膀在地上哀嚎起來。
“卟嗵……”
“卟嗵……”
前方同伴的慘樣,讓後面的人不由自主的就停下了腳步,由於身體慣性的原因,不少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倒地重新站起的傢伙們,再也不敢輕易上前,只能拿着手中的傢伙比劃着而已。
陳鳳喜怒目圓瞪地瞪着衆人,擡起手中的橡膠棍咆哮道:“他媽的,今天在潮流你們不是砍的挺爽嘛,怎麼現在都慫了?來,砍,繼續砍!”
“砰!”
“砰!”
咆哮的同時,陳鳳喜的身體也是快速的向前挺進者。
這一會,他手中的橡膠棍並沒有朝着敵人的肩膀砸去,而是直接就橫向用刀把砍向了一干人等的臉。
血,在瞬間就飆了出來。
眨眼之間而已,陳鳳喜的上半身就滿是令人頭髮發麻的血痕。
汗水將他的頭髮打溼,身上的汗也與那鮮血混在了一起,再加上那腥腥紅紅的臉,此時的陳鳳喜在這些小混混的眼中,與那殺神無異。
“哇……”
當有人被陳鳳喜的模樣給嚇的慘叫着逃走的時候,剩下的人再也沒有任何勇氣繼續站在這裡,爭先恐後地朝着大門方向跑去。
“呸!”陳鳳喜突然了口唾沫,走到一個正捂面痛嚎的傢伙身前,一腳就踩在了他的手腕上。
“咔嚓……”
“啊!”
“別他媽叫!”
陳鳳喜一聲暴喝,那傢伙只能是忍着斷骨的疼痛在陳鳳喜的腳下不停的顫抖着。
“馮老三人呢?”陳鳳喜冷冰冰地問道。
“在六樓,在六樓……”那傢伙害怕地叫道。
“記住了,以後見着潮流的人,就他媽的給我繞着走!”
說完,陳鳳喜就拎着砍刀朝着樓梯間走去。
陳鳳喜剛一進入樓梯間裡邊,就聽到了上面傳來了“噼裡啪啦”的腳步聲,歪了歪身子擡頭往上一看,只見一大片光着膀子、紋龍繡虎的傢伙正在往下跑着。
不說別的,這些傢伙真玩起命來,在樓梯間這種地方,一個個的往自己身上跳,也能把他給壓住了。
所以,陳鳳喜不得不退出了樓梯間,重新站到了三樓大廳裡。
本來見陳鳳喜走了,還想要爬起來跑的傢伙,一見陳鳳喜又回來了,連忙就是躺在地上裝起死來。
陳鳳喜則是趁着這些傢伙還沒有跑下來的功夫,點了根菸叼在了嘴裡邊。
“咣……咣……”
樓梯間的兩扇鐵門被撞的咣咣直響,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傢伙從裡邊涌了出來。
在第一時間裡,陳鳳喜就拎着砍刀衝了上去。
“砰!”
“砰!”
“砰!”
“啊……”
“啊……”
刀刀砍頭,陳鳳喜的力道控制的很好,既能讓他們失去戰鬥力,又不會徹底將他們砍死。
幾刀砍下來,幾個傢伙就已經死挺挺的躺在了樓梯間大門處。
後面的傢伙想要出來,都得從他們的身體上邁過來。
陳鳳喜根本就沒有給他們出來的機會。
甭管是什麼部位,只要是越過了那兩扇門,陳鳳喜就會毫不猶豫的一刀砍下去。
“我草!”
“兄弟們,從電梯上!”
“對,從電梯上!”
精神的人喊了一聲後,不少人就帶着人下了二樓,然後坐電梯往三樓上殺。
“叮咚……”
電梯門一打開,七八個手持砍刀的
混混就涌了出來。
堵在樓梯門口的陳鳳喜見狀,二話不說,一個箭步就迎着他們衝了上去。
“砰砰……”
“咔嚓……”
“啊……”
衝進人前的陳鳳喜就揮舞着手中的砍刀一頓狂砍,這次他的力道比剛剛要猛一些,直接就砍斷了對方的兩條胳膊。
眨眼之間而已,從第一個電梯裡邊衝出來的人就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與此同時,樓梯間和另一個電梯裡邊的人也已經竄了出來。
陳鳳喜眉頭微微一皺,拎着砍刀就劈頭蓋臉的砍了起來。
“噗噗噗……”
“啊……”
“咔嚓……咔嚓……”
十分鐘,也許更短。
三樓大廳前面那片近三百平米的地方,就已經躺滿了血流滿面、雙臂骨折和暈迷不醒的人。
清醒的人看到這一幕,根本連動彈都不敢動彈一下,強忍着疼痛,直接就躺在地上裝起死來。
至於那些沒有倒地的,則是已經徹底沒有了打下去的勇氣,膽子大點的早已經跑了,剩下那些嚇破了膽的則是目光呆滯的愣在了那裡。
“呼……呼……”
陳鳳喜不停地喘着粗氣,身上早已經是血紅一片,就連頭髮上都因爲鮮血和汗水的原因而打了縷。
陳鳳喜擡起手中的砍刀,指着那羣被嚇傻了的傢伙叫道:“媽的,去告訴馮老三,再不過來,老子就把他這裡給拆了!”
“身手不錯,口氣也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把這裡給拆了!”
聞訊趕來的馮老爺子,目光陰冷地盯着陳鳳喜。
陳鳳喜一看說話的是個糟老頭子,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你誰啊?”
馮長貴面無表情地說道:“馮長貴,馮老三的爹!”
“哦,那就趕緊讓你那個王八蛋兒子過來。”陳鳳喜不冷不熱地說道。
“唰!”
“唰!”
馮長貴身旁兩個傢伙,突然就從腰間抽出了兩把手槍,直接就難準了陳鳳喜的腦袋。
陳鳳喜眉頭微微一皺,疑聲叫道:“槍?”
“沒錯,就是槍。小子,你身手很好,不過……我不相信你比槍還好!”馮長貴目光陰森地盯着陳鳳喜說道。
“嗖!”
“啪啦!”
“砰砰!”
馮老爺子話落的瞬間,陳鳳喜的身體就如同一發炮彈一樣射了出去。
那兩個保鏢還沒有來的急做出反應,左邊的那個就被陳鳳喜一刀砍在了大腿上,在他身倒前趴的同時,陳鳳喜也是把他手中的槍給奪了過來。
然後扭頭就衝着右邊那位開了一槍,直接就將他手中的槍給打飛了出去。
而另一發子彈,則是直接打在了馮長貴腳下的地面上。
已經八十好幾的馮長貴,被陳鳳喜這一連串的動作給嚇的呆若木雞。
不光是他,就連那個斷了手指的保鏢,都沒有發出任何慘叫,只是捂着手驚訝地看着陳鳳喜而已。
“砰!”
“啊……”
陳鳳喜舉刀就砍向了馮長貴的右臂。
馮長貴一聲慘叫就連連倒地,最終摔坐在了地面上。
“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陳鳳喜面無表情地看着馮長貴說道。
馮長貴捂着胳膊,毫不畏懼地說道:“小子,你有種就開槍!”
“砰……”
“啊……”
馮長貴的話音一落,一發子彈就射穿了他的大腿,馮長貴的臉上的肌肉都痛的抽搐起來。
“開了,怎麼樣?”陳鳳喜漫不經心地拿槍指着馮長貴說道。
馮長貴咬了咬牙,道:“好,算你狠。”
陳鳳喜上前猛的踩了一腳馮長貴大腿上的傷口,厲聲吼道:“草,我狠不狠,不是你說的算。別以爲你是個老不死的我就不敢把你怎麼樣,你再敢吡牙,我把你滿嘴牙給你敲碎了你信不信?”
曾幾何時也是一塊出了名的滾刀肉的馮長貴,被陳鳳喜一腳就被踩沒了脾氣。
打折胳膊他能忍,打傷大腿他也能忍,可是陳鳳喜這一腳踩下去,他卻是怎麼也忍不了了。
三種痛苦齊齊涌上心頭,馮長貴一下子就沒有崩住,重重的歪倒在了地上。
陳鳳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撿起地上的另一把槍,就大搖大擺的進了電梯裡。
坐電梯下了樓,在一樓大廳裡邊早已經是集結了一票傷兵。
全部都是傷兵,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這些傢伙一看陳鳳喜出來了,而且褲腰上還彆着兩把槍,不由就是嚇的跑出了大門。
陳鳳喜不急不慢地走到大廳休息處,把腰間的兩把槍扔在了桌子上後,他就衝着大門歪坐在了沙發上。
左手的煙,右手的刀,再加上那一身的血,根本都沒有人敢去看陳鳳喜的臉上現在是什麼表情。
夜色的保安也好、混混也罷,他們本都是憑着一股子狠勁就可以在江湖中立足,在沒有遇到陳鳳喜之前,他們也確實立了足。
可是現在他們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夠狠,跟眼前這位比起來,自己甚至都算善良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估計誰都不會相信,有人能夠只靠一把刀,就踩下了夜色。
越來越多的人涌現在了夜色的大門前,可是不管是在這裡混跡的混混,還是在這裡生活的小姐,沒有一個人敢跨過那道大門。
他們只敢在遠處,看着那身上的血已經凝固的男人,看着那把已經黑紅不分的砍刀。
他們看,也只能是偷偷看,當陳鳳喜擡起眼來的時候,他們所有人均是不約而同的把臉轉向遠方。
“嗚哇嗚哇……”
警笛聲在門外響起的時候,陳鳳喜的眉頭不由就是皺了起來。
“草,不說自己是黑社會嗎?怎麼還報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