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拜神社自然是有過程和儀式的,隨着日本上層權貴和官員一個個進入其中,路邊的陳道旭和小北終於也開始了行動。
車流是隻能繞着現在的神社走了,但人流卻並不是,圍繞在神社周圍的媒體記者,旁人遊客,全都看着,陳道旭需要做的只是將自己完美僞裝好,便很輕易地來到了神社的牆邊上。
一牆之隔內,便是靖國神社,他要做的就是進去,然後殺人。
小北也混入了人羣中,不知去向,進入武道境之後,本就極具武學天賦的他比陳道旭還要完美地將自己的氣息全部掩藏起來,縱然心中帶有強烈的殺意,也不會泄露分毫。
一些黑衣保鏢在周圍看着,但以他們的本事自然不可能發現陳道旭,此刻的陳道旭就像是一名古代的刺客,雖然是白天,但卻宛若一個無形的人,穿梭於人羣中。
“#¥……#%@#%”
一些亂七八糟的日語傳入了陳道旭的耳中,他都沒有去理會,只是目光掃過周圍,在幾個保鏢身上刻意停留了一會兒後,便伸手輕輕勾住了這神社外牆低矮的邊緣,身子一躍就翻了進去。
他知道這堵牆的裡面沒有人在,因爲那裡是一片小小的林子,有幾棵樹,足夠遮掩住他的身影了。
“噗!”
輕輕翻身落地,陳道旭迅速便躲到了樹上,目光警惕地看向周圍,一些明的暗的攝像頭全都被他發現,這是多年來身爲特種兵帶給他的素養。
沒有人發現他。
陳道旭確認了這一點後,便很自然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從樹叢中走出來,裝作本就是這參拜中的一個,很平靜地朝前面走去。
一些保鏢看到了他,陳道旭也只是點頭回禮,神情嚴肅。
由於今天參拜的日子,再加上又有不少高層官員權貴在這裡,所以那些保鏢也是不會輕易上前詢問的,見陳道旭這麼嚴肅,自然以爲他就是參拜神社的人,所以沒有管他。
陳道旭繼續前進,沿着小道走向遠處的神社正殿,那裡面便是安放了許多亡者的地方,同時也存在許多二戰時期甲級戰犯牌位的地方,白沙黑幕飄搖在空中,肅穆中帶着幾分陰森。
陳道旭的目光掃過那些政客官員的面容,眼角的餘光則是在人羣中搜尋。
今天他的目標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東條尤美,或許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他很難出手,但必須要先找到她,然後才能找機會。
正在尋找的時候,陳道旭的神情突然一愣,連忙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向前走,因爲在不遠處的人羣中,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槍田君代,這位三井財團槍田家族的女人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陳道旭自然不能讓她看到自己,所以他沉默地將自己身子隱入了人羣中,然而遠處的槍田君代似乎若有所覺,竟然將目光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咦?這個人……”
槍田君代看着消失在人羣中的陳道旭,略微覺得他的身影有些熟悉,似乎有些和自己很感興趣的那個男人有些相似,但是很快,她又將這種想法拋在腦後了。
那個男人……現在又怎麼可能出現在日本?
槍田君代微微搖了搖頭,繼續和身邊的人談着話,言語間似乎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意思。
陳道旭不知道槍田君代爲什麼會來祭拜靖國神社,也不想仔細去想,雖然這讓他很不舒服,心裡對槍田君代的感覺也差了幾分,但這不是他今天主要的目的。
找到東條尤美才是最關鍵的!
在神社祭拜的正殿不遠處走過,陳道旭終於察覺到了幾分陰寒的氣息,他確認,之前那三個死士此刻就在自己的附近,那麼毫無疑問的是,東條尤美也一定在附近。
“華夏人是人麼?華夏人都是豬,連豬都不如,又怎麼和我們大日本帝國相比?簡直是可笑!我看到華夏人就感到噁心,嘔吐,而且我覺得這一點不僅僅是我們需要謹記,包括我們的後代,也要時時刻刻銘記這一點。”
一個令人生厭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帶着不屑和譏諷。
“我們日本人就是世界上最高貴的民族,就應該站在亞洲乃至全世界的巔峰,就應該去統治那些弱小無能種族。”
陳道旭沒想到這個東條尤美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說這樣侮辱人的話,心中更是冷笑不止。
看來她真的是在找死啊!
陳道旭看了眼那東條尤美的周圍,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動手,畢竟有那麼多眼睛看着,他必須要等待一個好機會,在控制事態的情況下,殺掉她。
這樣的機會,肯定是有的,比如說上廁所的時候。
陳道旭默默等待着,祭拜神社的儀式終於結束了,東條尤美和一干日本權貴則是朝後面的禮堂走去,在那裡他們會休息一番,彼此間也會進行交流,正是最好的機會。
一個略顯高瘦並且淡漠的黑衣保鏢出現在陳道旭的不遠處,陳道旭看到了,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因爲他知道這個保鏢,就是小北。
或許稍微改變了的容貌可以改變一個人,但氣息是不會變的。
陳道旭緊隨着人流朝後面的休息區而去,那裡是貴賓才能到的地方,他自然沒辦法依靠自己進去,但他知道,小北會給他創造機會。
果然,陳道旭只是等待了一會兒,陳小北便走向了貴賓休息區所在的門口,也沒見他說什麼,只是拿出了一張卡,對方便將檢查證件的位置讓了出來,而陳道旭則是漠然走過去,將僞造的證件遞過去,隨後便在小北的幫助下進了休息區。
裡面的日本人更少了,陳道旭的舉動也愈發收斂,只是眼角的餘光一直停留在東條尤美身上。
然而讓他有些驚訝的是,槍田君代也在這裡,所以他被迫只能將自己掩藏在背對的一個沙發裡,安靜地喝着茶。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日本老者慢吞吞來到了他的身邊,坐了下來,將一杯茶移到了他的身前。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令他瞬間心就沉了下去。
“華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