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響過,街道瞬間靜的可怕。
南宮無痕感覺呼吸的聲音似乎都能清楚聽見,連風都像是停止了流動,隨後她就被聶無名抱着閃在一處死角牆壁,而黑暗中不少影子則像是被水泥澆注,哪怕是眼珠子,也透着僵滯和凝固、、
顯然他們沒想到聶無名能察覺到危險,還敢先發制人的開槍,按照他們設想和埋伏,是等聶無名走到寶馬車邊時再橫空殺出,亂槍亂刀把對方殺個死無全屍,但現在聶無名和無痕卻還在街尾、、
所以在三盞街燈滅掉後,他們條件反射的扣動扳機。
南宮無痕發現,街道兩邊探出十餘把槍對着聶無名剛纔所在位置,像是夜晚盛放的最璀璨燦爛的禮花,噴吐着帶着瘋狂咆嘯的子彈,硝煙升騰,讓黑夜充滿蕭殺,連天上月亮都因此變得朦朧。
在他們開槍時,聶無名卻低垂着槍口沒有反擊,只是把那些槍火位置記清楚,待他們稍微沉寂之後,聶無名右手優雅輕緩的擡起來,撲撲!他槍口偏移,連連射出十幾顆子彈,沒入漆黑夜裡。
“啊!!!~~”
一時間,長街上,填滿了子彈閃耀的曳光。
接着,無數廚窗在槍聲中轟然破裂,分崩離析,有人慘叫着倒栽蔥的從樓上墜落下來,也有人從角落處倒翻出來,摔在漆黑的街道,雖然沒有見到屍體,但血腥氣息卻相當凝重,讓人聞之作嘔。
下一秒,聶無名抱着南宮無痕走了出來,他辨聽得出對方槍支有限,畢竟在京城能搞到十多支槍已經很不容易,壟斷軍火還曾殺漁夫威懾的帥軍,早讓大小軍火拆家不敢在京城胡亂販運槍械。
所以他打掉十餘人後,就有恃無恐殺出來。
砰砰砰。
聶無名從容不迫的從街道緩緩前行,槍口所指之處必有人栽倒在地,飲彈當場!而對方越來越弱的零星幾顆子彈卻始終沒打中聶無名兩人,待聶無名他們走的街道中間時,四周已經沉寂下來。
槍聲不再響起,但人影也紛紛閃現。
沒有多久,二十多人像是幽靈般撲向聶無名面前,後者打掉兩人後也沒再開槍,於是他把槍塞在南宮無痕手裡,淡淡開口:“拿着,裡面還有三顆子彈給你自保,我要跟這些兔崽子過過招。”
南宮無痕張張嘴想說什麼,卻見聶無名已經亮出軍刺。
後者把南宮無痕往身後一扯,挺起軍刺就笑看眼前二十多名黑衣人,語氣平淡開口:“在京城還敢動我的人,想必只有東瀛鬼子了,你們不用鬼鬼祟祟遮着臉,把它扯下來跟我好好幹一場吧。”
“免得我連死在手裡的人都沒見過、、、”
街道兩邊建築如峽,天空一線,那個身影以一種捨我其誰的巍峨,傲然屹立,彷彿把建築轟平,把蒼天刺破了,整個世界,還是被他一人填滿、佔有,那張俊朗而剛毅的臉,帶着冰冷的微笑。
那笑容裡既有強大的自信,又有着值得信任的安全,而目光卻冷銳森寒,駭人心魄,對方沒有太大畏懼或膽怯,領頭者是一名身高不到一米三的男子,他望着聶無名冷笑一聲:“夜郎自大。”
“今晚我就讓你知道,四大家族是不是飯桶。”
南宮無痕有些訝然,她不懂得什麼四大家族。
“死矮子,別在哪裡裝模作樣,有本事你親自殺上來。”
聶無名知道自己已被敬宮雅子惦記上了,後者也確實夠陰險狡猾,在誰都認爲東瀛鬼子要拿楚天或風無情夫婦開刀時,他們卻轉移目標鎖上自己,除了能更輕易得手之外,也有擾亂金三角之意。
他一死,國明黨基地很容易內亂,到時楚天不得不把精力重新放在金三角,在前者忙得焦頭爛額心力交瘁時,敬宮雅子就能從容圍殺楚天或者風無情他們,親王的深思熟慮不可不謂老道啊、、
可惜,她唯一沒算到自己的命也並不好取。
聶無名漫不經心的向後挪出一步,恰好讓自己背靠臨街一處鐵門,讓敵人無法從四面八方圍殺自己,隨後他擡起手中的武器,黑色軍刺隨風而揚,竟有獵獵之聲,襯着聶無名雄壯如山的身形。
冷厲如閻羅地面容,竟給人一種藐視蒼生萬物的傲然感覺。
敵方領頭者皺了一下眉頭,聶無名所佔位置很是狹隘,最多隻有五個人能同時攻擊他,以聶無名的精湛身手,再加上如此穩固地勢,恐怕今日就算能夠成功的殺死聶無名,也真的要死傷衆多呢。
但此刻又正是所謂的勢成騎虎,時久恐會生出變故,於是侏儒男子也顧不得許多了,而且他知道帥軍精銳肯定在趕來,因此擡起了手,向二十多名手下發出指令,示意攻擊開始:“殺了他。”
“不惜一切代價。”
這批人立刻一沉手中的砍刀,隨後像蝗蟲般攻向聶無名,錯位交替訓練有素,南宮無痕想要幫忙卻被聶無名推到身後,減少一方被敵人圍擊的缺口和護住女人後,他神情蕭殺的迎戰這些高手。
四大家族的真正精銳。
一個身着黑服的年輕男子,一蹬柱子躍上半空,手中的砍刀向聶無名的額頭處奮力劈下,嘶嘯地刀氣聲有如鳴鏑,卻見聶無名連閃都不閃,手中軍刺驀然一揮,對方咽喉立刻飈射出一抹鮮血。
隨後他又向側一劈,另一名敵人的砍刀如被雷霆擊中,中分斷裂,整個人也被這凌厲無匹的一刀從肩膀劈成了兩半,那種沛然莫可抵禦的氣勢威力,讓所有敵人倒吸一口冷氣,同時生出驚凜。
南宮無痕眼裡崇拜熾熱:聶大哥始終都是那麼彪悍。
只是侏儒頭目不爲所動,腦袋再度一側。
在兩名敵人架住聶無名軍刺時,又有三名敵人神情麻木地補位上去。
“無名,小心。”
南宮無痕踢出一腳迫退一名敵人,但卻多了一道刀痕。
這些敵人像是毒蛇般歹毒難纏。
聶無名怒吼一聲,抓住了側邊一名打算偷襲自己腰部的敵人手腕,憤怒爆發下的聶無名產生了讓人驚駭的力量,他竟然將那名敵人的整個身體都給抓了過來,當作兵器般揮舞掄圓一圈、、、、
四名攻擊的敵人不得不被擊退,被聶無名抓在手裡的死士顯然並不甘心,沒有武器的他雙手不斷地攻擊着聶無名的身體,後者眼中兇悍一閃而過,大吼一聲,將死士整個身體狠狠砸在柱子上。
咔嚓!對方瞬間橫死。
爲此,聶無名身上也添加了兩道刀傷。
趁着雙方有些僵持,另一名悄悄挪前補位,直接把砍刀從下面捅向聶無名腹部,這一招無聲無息且來勢兇猛,而且是聶無名剛剛甩飛橫死的敵人,氣力還沒有恢復時刺出,更顯得其陰險歹毒。
只是他還沒有獰笑完畢,一把槍口從聶無名身後探出:
砰!砰!
南宮無痕手中的短槍冒出一縷硝煙,那名陰險敵人胸口、額頭各中一槍,在血花綻放的同時,瞪着不甘的眼神,晃晃悠悠的躺倒在地,聶無名向她點點頭,眼神有一絲感激,但更多的是欣賞。
侏儒頭目波瀾不驚,冷冷地看着眼前血腥的激戰。
任何陰謀詭計的較量到最後都需要用暴力來詮釋勝負誰屬。
侏儒向來信奉這樣一句狠話,見證了太多生命在自己眼前的消亡,侏儒早就已經學會了如何在那些鄙夷他的世人眼中,製造出恐懼來迎合自己的快感,他想要看看,在死亡面前究竟是誰鄙夷誰。
侏儒堅信自己手下能把無槍在手的聶無名殺掉,這些精銳都是從小培養,並且配合一種讓人精神麻木的藥物,通過強橫到堪稱變態的訓練,培養出來的人痛覺神經幾乎比普通人要遲鈍三四倍。
這樣的人在任何戰場上都是極爲恐怖的殺戮機器。
連殺七八人,還重傷三名敵人,但聶無名並沒有感覺到輕鬆,因爲對方頑強的戰鬥力讓他生出一絲訝然,他曾把軍刺洞穿一名敵人手臂,可是對方卻沒有絲毫退讓,任其血流如注保持着衝殺。
這就意味着他要一招致命,不然出手就沒有意義。
讓聶無名神情更凝重的是,侏儒頭目不見了蹤影,面前只有十餘名敵人輪番攻擊自己,就當他把軍刺如毒蛇般穿入一名對手胸口時,南宮無痕忽然聽到身後傳出刺耳聲響,讓她心臟相當難受。
一把砍刀就如一道裂破長空的閃電,發出嘶鳴刀嘯之聲,刺破那扇卷鐵門向聶無名的身上要害疾刺而來,在那個洞口,南宮無痕還清晰見到侏儒那一張獰笑的臉,帶着陰狠,帶着狡猾和冷血。
“不!不要!”
南宮無痕發出一聲悽然喊叫,撲在聶無名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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