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書友打賞了紅腸,心裡熱乎乎的,十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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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王卓自己看石頭,丘路工作去了。
王卓剛要觀看一塊開了多個窗口的毛料,身後卻傳來一個粗魯的聲音。
“嘿,讓一讓!”
還沒回過頭,後背就傳來推擠的力量。
王卓一皺眉頭,腳下生根,身體紋絲不移,冷着臉扭回了頭。
原來是一個穿着藍襯衫黑西褲的青年,虎背熊腰的體格,正橫着身子,想用肩膀把他擠到一邊。
在青年的身後,是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兩人架子十足,男的邁着方步,女的一臉傲氣,旁邊居然還有一個穿白襯衫鉛筆裙的女人爲兩人打傘。
王卓一下子就看出了四人的路數,這是領導和夫人出遊,司機開道,秘書打傘,是國家的幹部,人民爲之服務的公僕啊!
被王卓硬扛了一下,公僕的私僕頓時不樂意了,一瞪眼睛:“小子,你怎麼回事,靠邊點,別擋路。”
王卓所站的位置,是兩趟石桌的中間,賭石客們選石或走路,都在這裡,這條過道約有一米五的寬度,王卓站在桌前,頂多能佔用五六十公分,剩下的將近一米寬度,這四個人完全可以從容通過。
但王卓可以這麼想,公僕的私僕可不這麼看,要走過這裡的可是領導!難道你看不到領導和夫人是並排而行的嗎?難道你看不到旁邊還有秘書打着傘嗎?難道升斗屁民給領導讓路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王卓懶得和這種仗勢欺人的東西一般見識,沒什麼表情的向旁邊讓了一步,司機一副算你識相的表情,繼續向前走去,後面領導模樣的男人還給了他一個讚許的目光。
三人從王卓身邊經過的時候,王卓突然咦了一聲,像是突然從一塊石頭上發現了什麼,猛的彎下腰去,後撅的屁股正好頂在領導腰部的贅肉上。
沒錯,確實是腰部的位置,領導只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底盤有點低。
這一撞,閒庭信步的領導頓時被拱了一個踉蹌,一腳踩在了夫人的腳上,後者發出一聲高亢的驚叫。
女秘書急忙手忙腳亂的扶領導,攙夫人,陽傘也早丟到地上去了,司機快步跑回來,惡狠狠的瞪了王卓一眼,上前幫忙。
“喲?對不住啊,沒看到你們幾位。”王卓站起身,笑嘻嘻的道了個歉,施施然的走了。
“小李!”領導夫人一指王卓的背景,就要讓司機出手。
“算了算了。”還是領導涵養夠好,拉住夫人勸道:“和一個窮學生有什麼可見識的,有失身份。”
“小兔崽子。”夫人兀自咒罵着,氣得胸口起伏。
走開很遠後,王卓有些詫異,想不到公僕一行居然沒有追究,回頭一看,四人還站在原地,不知在說些什麼,不時向他看上一眼,神態非常不友好。
原來人民公僕畢竟不能像流氓地痞那麼跋扈,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王卓聳肩一笑,不再理會他們,看自己的毛料去了。
君子寬以待人,小人睚眥必報,王卓知道這些人絕對不是君子,自己和他們已經結下了樑子,不過他不在乎,這也是年輕人的率性使然,他還沒有成年人的圓滑。
停停走走,毛料有好有壞,還有一些表現的比較特異,王卓看不懂,終於,一塊毛料進入了他的視線。
這時一塊很小的毛料,黑色的表皮,大概有棕子那麼大,切開的茬口花白色,賣相非常差,但是透視后王卓發現,裡面的綠色非常濃,而且清澈純淨,不過只有很小的一塊,不知道有多大的價值。
剛巧有兩個賭石客也在旁邊看一塊毛料,見王卓拿起這塊小毛料就不放手了,其中一人笑道:“老弟,看上這塊料子了?它擺在這裡起碼一年了。”
“想切開看看。”王卓微笑點頭,這塊毛料確實很不起眼,而且還切垮過一次,擺上一年倒也不算稀奇。
另一人也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賭它,這種黑烏砂本來就是十賭九垮的,而且這塊料子已經大垮過一次了,要不是因爲它是老坑料,奇石坊早就被丟給學徒工練手了。”
王卓還以微笑道:“謝謝二位提醒,我估計這塊料子肯定不貴,切一刀玩玩也沒什麼風險。”
二人見他固執,便不再多說什麼,點點頭就繼續研究自己的石頭去了。
拿着這塊毛料,王卓向服務檯走去,路過公僕一行人身邊的時候,公僕夫人看到他手中的這塊小毛料,輕嗤了一聲,嘟噥道:“沒錢還學別人來賭石,那麼丁點大的黑烏砂,能切出個花件來?”
“嫂子好眼力,那小子拿的,確實是黑烏砂。”司機趁機拍馬,跟領導混沒點眼力是不行的,領導喜歡翡翠,他也惡補過相關的知識。
不得不說,如果單論翡翠方面的修養,這個小李司機倒是比王卓還要勝上一籌。
“那是半塊大垮的老坑料,我半年前就見過了。”公僕搖頭笑道:“別說是個花件,能切出個飄花的蛋面就燒高香了!”
這一回該秘書表現了,她甜甜笑道:“鄭處長真是過目不忘,那麼一塊小料子,半年前看過,到現在還記得呢。”
“走,看他怎麼切!”處長夫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王卓切垮毛料後的精彩表情了!
按照毛料上的編號,服務員查到了這塊毛料的價格,三千。
剛巧路過這裡的丘路聽完後頓時瞪直了眼睛:“沒搞錯吧?”
“丘哥,沒錯,賬本上真是這麼記的,不信你看。”服務員把賬本遞給丘路。
丘路看完賬本,又瞟了眼那塊小石頭,向王卓連連搖頭:“我看還是算了吧,這塊料子不值這個價。”
王卓裝作沉吟的樣子,心裡卻在暗笑,若是這價錢標低一些,也許早就被別人賭掉了,哪還輪得到自己下手。倒是這三千塊錢的高價,幫自己留下了撿漏的機會。
“能便宜點嗎?”王卓問。
“經理不在,不過這塊料子的話,我可以做主一回,給您打一個九折。”另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服務員說。
“我的面子也值一折。”丘路向王卓苦笑,又對那個年紀大的服務員說道:“周姐,這是我帶來的朋友,能打個八折吧?”
周姐沒怎麼猶豫,點頭說好。
王卓突然想起了蔡遠圖,笑道:“那你們蔡老闆的面子應該也能再打一折吧?他上午答應過我,今天我的賭石消費可以打九折的。”
“你認識我們老闆?”丘路有些驚訝。
“點頭之交吧,我請他喝過一瓶啤酒。”王卓實話實說。
見王卓的神態不像胡說,再加上蔡遠圖的名號也足夠力度,服務員痛快的給他打了個七折,還把一百元的零頭主動抹掉了,這塊三千元的毛料就變成了實收兩千元。
已經走到不遠處等着看笑話的公僕一行都覺得好笑,即想不到那塊破料子的價格會是離譜的三千塊錢,也想不到王卓居然給壓到了兩千塊入手,相當於打了六六折。
“兩千塊,夠他兩個月生活費了吧?”處長夫人尖酸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也不怪她這麼刻薄,王卓今天穿了件洗的有些發白的李寧半袖運動衫,在這個阿迪耐克滿街跑的城市,李寧就是低檔的代名詞,由此完全可以判斷出王卓的家底。
“我看夠三個月的。”司機小李看到王卓掏銀行卡時帶出的手機,附和道:“他那手機都下線好幾年了。”
用POS機劃轉了兩千塊錢後,王卓拿到了這塊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毛料,轉身時看到等着看好戲的公僕四人組,他脣角微翹,心中暗說,看一會兒誰能笑到最後!
“盈姐、齊姐!過來掌眼啦,我要解石了!”抻着脖子一聲高呼,頓時吸引了全場賭石客的注意。
關盈盈和齊非聽到聲音,匆匆放下手中的毛料,向這邊走來。賭石客們聽見有人要解石,也三三兩兩的走了過來,又有刺激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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