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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王卓正在溫柔鄉中熟睡,急促的電話聲吵醒了他。
“王董事長,情況很複雜,我這是找您搬救兵來了!”
對方正是河西省的王朝無量第一代理商,一個四十五歲的中年人,名叫吳衆生,說話帶有一定的江浙口音。
“什麼情況?”王卓心中一沉,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吳衆生惱火的說道:“我們是凌晨四點趕到白小姐所在的醫院的,但醫生拿到藥品後卻不肯給白小姐使用,就在我們和醫院協商的時候,來了一羣身份不明的人,不光把藥品搶去了,連我們的人也一起帶走了!”
“連人都給軟禁起來了?”王卓頓時就徹底驚醒了過來。
“是啊,幸好我當時在車裡睡覺,沒有和他們一起去送藥,不然連我也一起抓起來了。”吳衆生鬱悶道:“我現在和司機在一家賓館裡落腳,車裡還有一份藥,就等您下一步的指示了。”
代理商和供貨的廠家其實是合作關係,王卓和吳衆生之間也不是上下級,但出身江浙的吳衆生卻是個頭腦靈活的人,知道傍上了王卓這棵大樹之後錢途無量,所以姿態放的極低,直接就請王卓下“指示”。
事急從權,王卓也沒和他客氣什麼,思考了一下之後便沉聲說道:“吳總,那就麻煩你,一定要把那份藥保管好,衛星電話也保持開機,在安全的地方等我消息。”
掛斷電話後,他立刻給秦靖中打了過去,老人睡眠少,這個時間老爺子應該已經醒了。
那個叫至合的小縣城,情況超出了他的預想,連患者自帶的藥品都搶去了,還把人員軟禁了起來,這已經超出了一個商人能左右的範疇,迫不得已,他只好動用一些非常規的力量了。
……
民航飛機從江洲到蘭州,大約有三個小時的航程。
從蘭州再到至合縣,使用軍用直升飛機,則只需一小時便到。
但如果換成火車或公路的交通工具,僅蘭州到至合縣的這一段路程,就需要整整一天的時間,還是在沒有遇到道路維修的前提之下。
權勢的力量,由此顯露無疑。
由於秦靖中的“給力”,王卓是直接從江洲帶着藥品登機的,吳衆生的那份備藥就算是用不上了。
其實他本來是不用親自動身去至合縣的,但一方面受到了白露的打動,想見見這個可愛而又執着的女孩,一方面還想看看當地到底是怎樣的情況,是不是像秦學分析的那樣“另有別情”。
和他同行的,當然少不了思源這個貼心小棉襖,她和白露交情甚好,簡直比王卓還要關心白露。
不明勢力控制着醫院,阻撓患者的救治,這種事就看怎麼說了,而話語權顯然在王卓一方,所以當直升機飛進至合縣所在的城市地界的時候,秦靖中已經將告狀的電話打到了省政府那裡。
省管市、市管縣,軍用直升機在縣城的駐軍某部降落後,縣裡剛好得到了緊急通知。
漆着迷彩色的數量吉普車橫衝直撞的進了縣醫院,這時縣醫院一方也已經得知了消息,正緊趕慢趕的派人將送走的藥品送回醫院,想對白露進行治療呢!
可惜他們已經趕不及了,數分鐘後,王卓就帶着軍醫,找到了在一間普通病房內正在注射普通抗生素藥物的白露。
經年未見,白露明顯曬黑了一些,原來那個白淨水嫩的女孩現在變成了小麥色的皮膚,也許是由於生病的關係,皮膚黯淡沒有光澤,不過清麗的相貌尤在,她顰眉輕寐,眉宇中透着憂色,有股令人憐愛的韻味。
和安琪比起來,她其實已經幸運很多了,安琪在生死線上徘徊了好多天,用藥時還冒着難以預測的風險,她雖然在這裡發了三天高燒沒得到有效治療,但起碼現在已經熬過去了,不用像安琪那樣繼續與死神抗爭。
“別叫醒她了。”王卓輕聲向思源吩咐,然後從牀頭的櫃子上拿起白露的病例。
這是一個三人間的病房,窗戶緊閉,沒有空調,彌散着一股除蚊劑和消毒水的味道,條件相當一般。
站在王卓身旁的除了思源之外,還有兩個從蘭州軍區隨行而來的醫生,他們雖然不知道王卓是瘋蚊病病理方面的權威,而且還是權威中的權威,但卻在來時的路上和王卓交流了一些,知道這個來自江洲的小夥子在醫學方面頗有水平,所以都沒有喧賓奪主。
病例上的文字都是天書,只有熟悉的內行人才能看懂,好在王卓現在也算是一個內行了,雖然費些力氣,但做到無錯閱讀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雖然看懂了病例,但王卓對這個不入流的縣城小醫院的醫療水平卻不放心,他又看了看化驗單,乾脆把這些東西回身交給那兩個一起來的軍醫,自己使出透視眼,向白露看去。
自從那一個月的瘋狂透支異能之後,他感覺對透視眼的微視能力使用的更加得心應手了,而且還多了一種與人對視時震懾人心的力量,似乎還有了短暫左右對方思想的能力,目前尚在探索之中。
看過白露的病情之後,他頓時放下心來,白血球、血色素和血小板這三項指標都還不錯,如果用輸血增加白血球的方式治療,只要三四天差不多就能痊癒,如果靠自體恢復,使用保守療法,七到十天也差不多夠了。
向思源和那兩名軍醫做了做手勢,王卓帶着他們退出了病房。
一名軍醫推了推眼鏡,說道:“白小姐的病情不嚴重,我建議轉院。”
“我也建議轉院治療。”另一名軍醫也說道:“蘭州的條件比這裡強很多,白小姐的身體素質不錯,坐一小時飛機完全沒問題。”
王卓點頭,沉聲說道:“先在這打一針再走,正好我還要看看,這個國中之國是怎麼回事。”
正說話的時間,幾個白大褂匆匆向這邊走了過來,被兩名士兵擋在了走廊中段,正在交涉着什麼。
“給她用藥吧,我過去看看。”王卓向兩名軍醫吩咐之後,走向那幾名醫生。
見王卓走到跟前,一箇中年護士立刻就熱情的招呼:“先生,您是患者白露的家屬嗎?”
王卓微微點頭,另一個男醫生連忙說道:“這位先生,白小姐的藥到了,我們是去給她換藥的,能讓我們進去嗎?”
在她身旁的護士手中,拿着血漿袋、鹽水袋和針筒之類的東西,一應俱全,其中一盒藥劑正是治療瘋蚊病的王氏藥品,而此時掛在白露病牀前的卻是一袋常規的抗生素。
各種抗生素對瘋蚊病毒完全無效,濫用抗生素還會對身體健康造成負面的影響,甚至不如換成一袋普通的生理鹽水。這些人不是不懂,衛生部早已就此事通報過多次了,但他們卻依然給白露使用這種東西,而且在費用單上可以明確看出,這是一種“只選貴的,不選對的”的作法,純屬一種惡意的訛詐!
“你是白露的主治醫生?”王卓打量了一下說話的醫生,聲音平淡,不帶有任何的語氣成分。
男醫生大約三十歲出頭,麪皮白淨個子不高,倒是生得儀表堂堂,他點頭說道:“對,我姓李,白露是我的病人。”
“你的病人?”王卓不屑的冷笑道:“醫者父母心,你給她用最貴的抗生素,卻把國家發放的瘋蚊病專用藥藏起來不用,一邊黑心賺着她的錢,一邊延誤她的病情,你就是這麼做醫生的,這麼對待你的病人的?!”
名叫李守易的男醫生頓時面露訕色,張口結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王卓冷哼一聲,又問道:“抗生素對瘋蚊病無效,李守易,這件事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李守易啞口無言,他能說什麼?說知道,就是承認給病人濫用藥品,賺黑心錢,說不知道,就是嚴重的失職,前一個答案關係着醫德,後一個更是牽連到了飯碗,他無言以對!
“這位先生,”一個較爲年輕的護士忐忑着插嘴說道:“有什麼事咱們還是回頭再說好嗎?現在新藥已經到了,還是先給患者治療吧。”
這個護士的目光倒是挺清澈,看起來應該是參加工作不久,王卓倒沒有遷怒於她,只是搖頭淡淡說道:“我們的人已經在爲她用藥了,你手上的這份藥,還是快給其他患者使用吧。”
護士哦了一聲,李守易以爲來了機會,就想趁機溜走,卻被王卓叫住了。
“李獸醫,你先別走,我還有話想問你呢!”
李守易的名字和獸醫諧音,在讀醫專的時候就被同學取了李獸醫的綽號,這個綽號他被叫了足有三年,哪能聽不懂王卓的故意諷刺?
若是尋常的醫鬧這樣對他挑釁,他早就發火了,但王卓他們是上級領導點了名的,要求必須滿足一切條件,將他們招呼好,先得了這個消息,後來又看到對方帶了荷槍實彈的軍人,他哪敢露出半天惱怒之色?
正經是好好配合着,別挨一頓揍之後又丟了飯碗纔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