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七竅玲瓏心

當衛質彬把妻子平安的送到市區中的衛生院,經過醫生的及時搶救,張牡施渡過了危險期,一天過去了張女士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她醒來後說的第一句話是:“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

“我們的孩子都挺好的,你放心吧。”

“孩子在哪?你把孩子抱過來我看看。”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應該好好休息,孩子…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孩子他們怎麼了,你把他們抱過來…”

“你別激動,我們的孩子真的挺好,只不過我把他們暫時寄養在別人家了。”

“你把孩子還給我…”張牡施說完這句話後,就傷心的哭了起來。

“我現在就回去把孩子給接來,你別激動…別激動!”衛質彬真怕妻子爲此事,落下了什麼病根。

六月的天娃娃的臉,說變就變。還不等質彬走出衛生院的大門,傾盆大雨瓢潑而落,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阻擋了衛質彬的腳步。

雨勢逐漸的增大,一會功夫竟然成了特大暴雨。暴雨一下就是兩天,雨過天晴後衛質彬走在了泥濘的道路上,磕磕絆絆的往貴州的一個小山村走去。

衛質彬忍飢挨餓,徒步翻山越嶺用了近三天的時間才走到了那個小山村,眼前的景象把他給驚呆了。

這哪裡還是自己認識的村莊?分明就是一片毫無人煙滿地淤泥的廢墟。

“孩子呢?孩子在哪?他們還活着嗎?都怪我,是我自作主張把他們留在了這裡,我真是個罪不可赦的人。”質彬非常的自責。

他衝到村子的旁邊,舉目眺望……心都碎了。

洪水淹沒了村莊,全村人集體搬遷,大家陸陸續續的都走了,有親戚的就投親戚去了,有朋友的就去找他們的朋友去了。

姓陳的一戶人家不是把衛質彬的兒子給抱養了嗎,在下暴雨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家的房屋裡露雨,露的特別厲害,原本就是個土坯房,時間長了那還不塌了?

所以他們兩口子就抱着孩子,冒着大雨跑進了半山腰的山洞中避雨,雨越下越大一點都沒有要停的跡象,他們在山洞裡避了一夜的雨,在快天亮的時候忽然洪水爆發了。

洪水來勢洶洶,很快就吞噬了整個村莊,好多牲畜都被沖走了,也有不少人被洪水吞噬了生命,其中不乏老人和孩童!而姓呂的一家人很幸運的躲過了這一劫。

呂家的房子地勢很高,在發洪水的前一刻鐘,他們家的土院牆倒塌了,一家人都嚇醒了,趕緊穿上衣服抱起嬰兒也往山洞的方向跑去。

逃生出來的衆人在雨停了以後,匯聚在一起商議大家的去留問題,多數人認爲他們居住的村落地勢低窪,不適合居住。農田被淹已經形成了一個小湖,都說故土難離可是沒有辦法,只有搬遷了。

等到質彬來到這裡的時候,哪還有一個人……

衛質彬懷着自責的心情,徒步百里回到了市衛生院,當他的妻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一病不起,在坐月子期間落下了病根,做母親的權利被上天無情的剝奪了。

爲啥這麼說?張牡施的兩個孩子不見了,她自己也不能生育了,諸多打擊讓這個家庭又添一層冰霜。都說時間是治療傷痛的一計良藥,可是一幌20多年過去了留給這個家庭的只有內疚和愧疚!

如今知道了自己的大兒子還活着,並且還是他救了自己的老父親,這能不讓質彬高興嗎?只可惜DNA化驗結果出來的有點晚,如果早一點知道陳景濤就是自己的孩子,說什麼也不能讓他走。

可是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值得慶幸的是知道他叫陳景濤,而且醫術不凡不愧是我老衛家的人!

“陳景濤?陳景濤?知道他的名字就好辦了,一會兒找一下戶籍處,從網上查一查他的戶籍,不就知道他的家庭住址了嗎?”衛質彬在心裡想道。

“對了,查到他的家庭住址,我得問一問老陳當年他們是怎麼逃出來的,還有…他們有沒有見到老呂一家,我的小兒子還在不人間,如果還活着的話,不知道他們這些年過的怎麼樣了?”想到這裡衛質彬坐不住了……

陳景濤爲那位老首長治好胃病,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火車站,買了車票一看是下午的火車。時間還早自己還沒有吃早飯,肚子也餓了。

他出了售票廳,在火車站尋找餐館時,有幾個小孩每個人手中都捧着一束玫瑰花向自己跑來。

“叔叔,買玫瑰花嗎?10塊錢一支。”

“額…我是去餐館吃飯,不買花。你們賣玫瑰,應該找那些情侶纔對呀,怎麼會找到我?”

“叔叔,我媽媽病了,她在家裡一直都躺着,我看媽媽難受就跑出來…叔叔你行行好幫幫忙買一束吧。”

“你這一束有多少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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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這一束花正好10支,你給100塊就好了。”

“好吧,這是一百你拿着,回家先幫媽媽抓點藥,這花我就不要了你留着吧!”

陳景濤從兜裡拿出100元遞到了小男手中,別的小孩子看到後一下子就把陳景濤給圍了起來,這個用小手拽着陳景濤的衣角,那個摟住了他的腰,還有倆小孩一邊一個抱住了他的腿。

這個小孩說:“叔叔你買我的花吧,昨天我爸爸出了車禍,撞他的那個人開着車跑了。”

那個小孩說:“叔叔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爸爸出門打工沒有在家,我媽媽領着我路過馬路時,路邊跑來一隻狗,它把媽媽給咬了。”

還有一個小孩扽了扽陳景濤的衣角,用他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他說道:“叔叔你買我的花吧,我餓……”

陳景濤被一羣孩包圍,他們左一言右一語的說着,聽的他頭都大了。

“好好…我買,不過我身上的錢不多了,所以你們每個人我只能買一支花。”

陳景濤從兜裡拿出50塊錢,買了5朵玫瑰花,可孩子們還是圍着他不肯走……

那個扽過他衣服的小男孩,緊緊拽着陳景濤衣角不肯撒手,一雙明亮透徹的大眼睛充滿了祈求。小男孩的眼神刺痛了陳景濤的心,他心裡一糾說不出是個啥滋味。

“叔叔我5頓都沒有吃過飽飯了,我的花再賣不出去不但吃不上飯,小屁屁還得讓他們打!”小男孩並沒有張口說話,但陳景濤確確實實聽到了小男孩的心聲。

爲了驗證這並不是錯覺,陳景濤對小男孩說道:“小閨女你想不想讓叔叔買你的花?”

“叔叔,我當然想讓你買我的花了,不過我可不是小丫頭片子,我是小男子漢!不信你看……”

小男孩說完就脫下了褲子……

陳景濤發現在小男孩的屁股上有幾處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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