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在一起也有這麼久了,你有很多事情瞞着我。我也隱約聽到你從事的工作具有危險性,我以前也從來沒有過問你的工作。但現在這種情況,你讓我怎麼放心得下,如果萬一你有什麼事,你叫我怎麼辦?現在你鬧着要出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能告訴我嗎?我是你最親密的人,也不能知道嗎?我不想天天爲你擔驚受怕。文飛,你到底明不明白?”謝筱琳眼圈已經紅了,戴着的鏡片上面也有水汽。文飛就象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低頭不語。
“文飛,你倒是說話啊。我現在感覺越來越看不懂你,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人!”謝筱琳有些哽咽起來。文飛聽到後,擡起頭來望着謝筱琳,眼睛裡面有一絲迷濛。他也不知道應該不應該把這件事告訴謝筱琳,看到謝筱琳輕聲抽泣,文飛心裡也是非常不好受。
“筱琳,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我答應你的事情,也一定會做到的。只是現在時機還不夠成熟,我的任務沒有完成,現在到了關鍵時刻。你放心,我永遠也不會做傷害你的事情,也不會離開你的,我會跟你相伴一生。”文飛眼睛裡面閃着淚光,臉上表情充滿誠意。文飛這番話是發自內心說出來的,謝筱琳望着文飛堅毅的眼神,這才稍微心安。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你有困難或者什麼事情的話,可以跟我商量啊。我也不是那種世事不懂的人,有些時候我也可以幫你出出主意。你也說,我們是相伴一生的人,無論喜怒哀樂我們都要一起承擔。”謝筱琳柔聲說道。文飛感覺一陣心曖。
“我知道你的一片苦心,但是我的工作性質,有一些事情不能跟你說的。我的身份也很尷尬,你要明白,我不會做些對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情。我是爲國家工作。”雖然文飛這番話有些言過其實,但也是這種情況。他曾經答應過濱州市長許瑞山,當武神公司可以一統黑道的話,就把公司賣給國家。當然這些事情,現在是不能夠跟謝筱琳講的。
“那你現在出院,又是爲了什麼事情呢?也是工作上的事情嗎?”謝筱琳問道。
文飛點點頭說道:“是的。有一名線人現在有生命危險,我要去救她!目前警方和張濤都沒有找到那人的下落,意味着她很可能會被人所殺,我要儘快找到她,把她救出來!”
“警方和張濤都找不到,你就能找到。文飛,你不要這麼意氣用事,自顧不暇,你還有精力去管這麼事情,你目前的狀況,只能留院觀察,我的意見是你不能出院!”謝筱琳將眼鏡取下來,用紙巾擦拭了一下眼睛,然後又將眼鏡架在鼻樑上面。
“她曾經多次救過我,我不能這樣不聞不問,不顧她的死活。如果我真這樣做的話,是不是太絕情了。”文飛有些急了,從沙發上站起來,激動地說道。謝筱琳見他反應這麼激烈,一時間也無言不對。兩人相對無語,此時謝筱琳恢復了工作時的嚴峻表情。
辦公室外面,站着許多人,都是武神公司的人,在等待文飛。其中有光頭李、嚴向東、馬寧、高全等。由於醫院裡不讓吸菸,嚴向東顯得有些煩躁。光頭李則躲在一邊打電話。
謝筱琳終於點頭了,文飛顯得很高興,走過去一把摟住謝筱琳,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謝筱琳一時沒反應過來,頓時面紅耳赤,她用手捶了一下文飛胸口,可能用力稍大。文飛假裝牽動內傷,口裡叫道“哎喲”,臉上裝出一副疼痛的表情來。謝筱琳以爲打傷了文飛,臉上露出擔憂之色來,“怎麼了,打疼你了,你傷到哪裡了,要不要緊啊,讓我看看……”
滿臉的關切之情,文飛看到後有些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謝筱琳這才明白過來,是文飛在騙她,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模樣瞪了文飛一眼,文飛毫不在意。謝筱琳也被逗樂了。兩人的表情如沐春風,兩人之間所有的隔膜均在這笑聲中煙消雲散……
警方的打撈工作進展的很順利,只不過一小時,馮萍的屍體就撈上來了。汪東洋看到大聲哭起來,眼淚鼻涕一起飛。圍觀的人無不動容,警方見汪東洋年歲已高,又這麼激動,就將他送入景區醫院裡面休息去了,還專門派了兩名警察監護。警方找到目擊者以及跟汪東洋接觸過的人,錄了口供。大致推斷出整個事情的經過。
汪東洋與死者馮萍午餐過後,到大鏡湖遊玩,看到這裡有遊船出租,就找工作人員租了一艘遊船。工作人員叫他們穿上救生衣,汪東洋和馮萍口中答應,但是沒有照片,主觀上存大疏忽大意的意識。兩人駕船來到湖水中央位置,由於操作不當,馮萍落水。汪東洋就跳下水去救人,無奈現在是冬天,湖水冰冷刺骨,汪東洋受不了,就爬上船來,大聲呼救。
景區的警方對這份推論報告很滿意,現在除了當事人汪東洋的口供還沒錄之外,所有的細節警方都差不多比對過一遍,幾乎就這樣認定事實了。汪東洋這件殺人案做得滴水不漏,真可謂完美謀殺,關鍵的問題是警方根本沒有認爲這件落水案是謀殺案件。
這些情況文飛現在毫不知情,他正與路鳴聯絡,叫警方查找幾名汪東洋的親信,是不是還在濱州市。路鳴突然打來電話告訴文飛,龍王和餘化還有一名明宇集團的律師被人打傷了,現場一片狼藉,滿是鮮血。文飛聽後,就知道一定是楚宗平乾的,楚宗平把火全部發在這三人身上了,那麼這三個人一定會被打得很慘。
後來又接到電話說,發現汪東洋保鏢“釘子”並未在濱州市,文飛心裡一動。他連忙叫手下人去查找“釘子”的手機號碼。“釘子”接觸的人不多,明宇集團的人只有幾個人纔有他的聯繫方式。文飛心裡一動,打電話給路鳴,叫他想辦法將龍王的手機拿到,查找“釘子”的手機號碼。龍王一定會有他的聯繫方式。
路鳴的辦事效率很快,只不過半個小時之後,就打電話給文飛,告訴了“釘子”所用的手機號碼。文飛再打電話給張濤,懇求張濤再次幫忙。張濤勉爲其難答應了,又過了半個小時,張濤打電話過來,告訴文飛說查到地址了,在鄰省的明湖山景區,文飛聽後,馬上召集幾個人就風馳電掣的駕車趕往明湖山景區。一路上並沒有擔誤,文飛到達山腳下已是晚上。
進入風景區已經關門了,文飛帶着嚴向東、馬寧、光頭李三人下車,走到風景區的售票口,有一名男工作人員正在玩電腦。文飛上前問道:“我們要買票進入景區。”
那名工作人員眼皮都沒擡一下說道:“今天封閉景區,明天再看情況,現在不能進入。”
“爲什麼?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找人,你幫忙通融一下。”文飛邊說邊拿出幾張百元大鈔,遞了進去。工作人員沒有接鈔票,而是擡起頭有些詫異地望着文飛。文飛將錢扔在桌上。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那工作人員變得熱情起來,對文飛也很客氣說道:“先生,你不知道啊,下午大鏡湖裡淹死了一個人,警方要求我們暫時關閉一天,等他們調查結果出來後,現進行營業。”文飛聽後,心裡變得不安起來,臉色也變得蒼白。
他顫聲說道:“淹死了人,你知道死的是誰嗎?叫什麼名字?能不能告訴我?”文飛有一種不詳的預兆要降臨。工作人員見文飛這麼問,於是仔細深思下午的細節來。
“死的好象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聽說長得很漂亮,她的老公是個老頭,很有錢……”工作人員邊想邊說道。文飛聽到這裡,不由的感覺一陣頭昏,差點摔倒在地,幸好後面嚴向樂扶住了他。光頭李上前打斷了工作人員,工作人員站起來。
“你知道那女人叫什麼名字嗎?或者是那老頭的名字也可以啊!”光頭李厲聲問道。
那工作人員用手抓了抓頭皮,想了一下說道:“你們等一下,我去問景區賓館裡的一個朋友。”說完走到裡面拿起電話撥打過去。
“飛哥,說不定不是你要找的人呢,先證實一下爲好。”馬寧在一旁安慰着說道。
“是啊,文飛,你不要這個樣子。只要你說一句話,我馬上就……”嚴向東的話還沒說完,光頭李就伸手打斷了他,原來那名工作人員出來了。嚴向東也住嘴了。
那工作人員說道:“我問過了,那老頭名字叫做汪東洋,聽說是哪個城市的首富,很有錢,死的人是他的老婆。今天他們兩個租了一條遊船在大鏡湖遊玩,那女的不小心落入湖水,當時就沉下去了。後來水上警察來了,聽說屍體已經打撈下來。”
文飛只感覺自己的頭“嗡”一聲炸開了,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悲痛欲絕卻又哭不出來,他的心彷彿就在滴血。文飛一下子失魂落魄起來,他喉嚨處發鹹,一口鮮血從嘴裡要噴出來,文飛愣是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