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跟你爸正常去工地上班,那塊地現在已經被徵用,正要拆了那些地方好重新蓋房子,你爸跟你胡叔一起去看,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有一堵牆就倒了下來,把你爸壓在了那裡。”
曹母一把鼻涕一把淚說。
“那我胡叔呢?”曹晨又馬上問。
“他沒事……就你爸被壓在了那裡,不過聽旁邊的工人說牆倒下來的時候是你爸把你胡叔推出來的,要不然他自己就不會被壓在下面了。”曹母說着說着又要慟哭起來。
“原來是這樣,那他怎麼不來看我爸?”曹晨一聽就來火了。
正說着呢,就聽到了一陣踏踏腳步聲。
然後就看到了那邊來了兩男一女三個人。
兩個男人應該是父子,一個看着得有五十了,一個則看着才二十幾的樣子,另外一個婦人則應該是老男人的妻子。
“小晨,你也回來了!”那人看到曹晨之後先打了一個招呼,然後便看向了曹母說,“怎麼樣了?”
“還沒出來……”曹母搖了搖頭。
“還沒出來啊!”男人點了點頭,然後拿出了兩沓錢說,“這是給你們的錢……”
曹晨看着那兩沓錢,“胡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胡叔呵呵一笑說:“現在你們肯定是需要花錢的,這是兩萬塊錢,當是我給的了。”
“兩萬?”曹晨看着那兩沓錢,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曹晨,你這算是什麼意思?”可能是聽着曹晨的聲音有些不爽,那個婦人立刻就叫了起來,“嫌少是不是?”
曹晨深吸了一口氣,“我就想問問胡叔胡嬸,你們給我們兩萬是什麼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我們好歹也算是親戚,雖然說八竿子都打不着,但是在外面人看來我們就是親戚。這親戚受傷了,那工地也是你胡叔包下來的,那我們就出兩萬塊當是給你爸治病了。出了這兩萬塊,以後可就別來找我們胡家了!”
婦人的聲音很尖,聽着讓人非常不舒服。
果然是這樣!
曹晨霍然看着胡叔,聲音也有些抖了,“胡叔,我爸是在你的工地受的傷,這應該算是工傷吧,再說了,他可是爲了救你而受的傷,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都應該由你來出這錢。兩萬塊就想打發了?我爸這次的手術費可遠遠不止兩萬塊!”
“你想訛我們?沒門!”婦人再次嚷嚷了起來,“我告訴你曹晨,這事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壓根就是你爸違反了安全作業,自己跑到那裡去爆破牆,這才導致牆倒塌砸到他自己的,而且你爸早已經不是我們的正式員工了,我告訴你,你去哪都說不上理去!”
“你!”曹晨氣得全身都抖了起來,“你們一家人……真無恥!”
曹母就更是如此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平常跟他們一家走得近的遠房親戚竟然會這麼無情,“他胡說,你看我們兩口子給你做了這麼久的工,我們家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老曹這麼一傷,醫藥費肯定少不了,你可不能這樣啊!”
“實話告訴你吧,這兩萬已經是我大發善心給你們的了,要不是看在你們是我胡季平的親戚,這兩萬都別想。他曹山是生是死,跟我胡季平可沒有半分關係。曹晨,我也警告你一聲,不要以爲你自己是個警察就可以亂來,我兒子胡云還是律師呢。”
胡季平終於不再笑了,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吵什麼……”就在這個時候,急救室門開了,一個醫生匆匆走了出來,對着曹母說,“現在情況很危險,得立馬做手術,手術費三十萬,你們立馬去交錢,我們準備做手術。”
三十萬!
曹晨母女都呆住了,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一筆天大的數啊!
“醫生,能不能先做手術,錢……錢我以後再給……”曹母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乞求着醫生說。
醫生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說:“實在不好意思,我只是一個醫生,做不了這樣的主,你可以去跟院長好好說說,不過我猜應該也不行的,要都是這樣,我們醫院可就沒辦法開下去了……”
“胡老闆,那你先借三十萬給我好不好?等老曹好了,我們夫妻倆做牛做馬幫你做工還債……”曹母立馬看向了胡季平。
胡季平呵呵一笑,將那兩萬塊錢扔在了曹母的身上說:“這兩萬是送給你的,省得說我不夠人情。給我做牛做馬,你們配嗎?”
曹晨大怒,正要說話,但是白陽卻攔住了她,緩緩說:“錢也不借了,也不去求院長了,這樣吧,我來!”
衆人一愣,這才認真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的存在。
白陽淡淡一笑,“我說我來救人。”
醫生看着他就像是看一個白癡那樣。
“趙一湖,你這邊好了沒有?”這個時候,另外一個看着是主任什麼的人走了過來,急吼吼地問。
“靳主任,這個病人情況不容樂觀啊……”趙一湖趕緊上前解釋。
“那就趕緊交錢做手術!”靳主任說。
“您是主任是吧,我是病人的妻子,手術費要三十萬,我想能不能先把我丈夫救醒,錢我慢慢還……”曹母一下子走到了靳主任的面前,說。
靳主任看了她一眼,緩緩將手中的文件合上,對着趙一湖說:“那邊還有一個病人,這邊既然繳不上費,那你去那邊吧。”
趙一湖一愣,“那……這邊呢?”
靳主任哼了一聲說:“放着唄,什麼時候有錢了我們就動手術。”
趙一湖馬上便說:“靳主任,不行啊,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不能等……”
“你是主任還是我是主任?”靳主任怒吼着看着趙一湖,“趕緊給我去做另外一臺手術!”
“靳主任,我是警察……”曹晨上前,剛說了這幾個字就被靳主任打斷。
“警察?那又怎樣,警察治病就不用花錢?”靳主任冷笑一聲,看你這樣便過來的警察想必也只是一個基層警察而已,那又如何。
曹晨頓時就被噎住了。
“你們醫院就是這樣對待病人的嗎?”白陽再次出聲了,聲音有些冷,如果熟悉他的人會知道,這是他憤怒了,“如果是,那你們有什麼臉稱爲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