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當然通過接觸屍體看到了耿鐵當時墜樓時候所看到的一切場景,這裡麼就包括王輝的這張臉,所以他才讓高有德去找人,當然他不能直接說出來,只能夠套王輝的話,很顯然王輝已經上套了。
“這……不管你怎麼說,反正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王輝把頭一扭,一副老子就是不說的架勢,讓秦立等人只能吃癟。
秦立這時候只得悄悄對鳳瀟瀟問道,“就他剛纔說的話,能不能做出一些認定?”
鳳瀟瀟搖頭,然後瞟了一眼丁香蘭說道,“不行,除非警方逼供,讓他實話實說。不然,拿他沒辦法。”
鳳瀟瀟這話就讓秦立很是爲難了,他的異能現在只能夠看到一天多的時間,而王輝毒殺耿鐵已經過了相當長的時間了,所以即便他接觸王輝也得不到任何有用得信息,誰給王輝的毒藥誰指使的王輝這些還要王輝自己開口才行。
就在雙方僵持而丁香蘭也沒有任何表態的時候,林文雨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氣喘吁吁地對秦立等人說道,“藥檢結果出來了,毒殺耿鐵的毒素就是舟形烏頭的毒素!”
“什麼?!你再說一遍!”丁香蘭三步並作兩步躥到林文雨身邊,摁住她的肩膀說道。
林文雨喘着氣把剛纔的話又給說了一邊,鳳瀟瀟站在秦立身邊低聲說道,“這下不用咱們開口求了,丁香蘭自己就得動手。”
果然,聽了林文雨的話愣了幾秒鐘的時間,丁香蘭鐵着臉轉身對秦立等人說道,“麻煩你們在外面等一會,小謝你去把審查科的劉科長找來。”
秦立等人被安排在丁香蘭的辦公室裡喝了半個小時的茶,警員小謝就敲門進來對衆人說道,“丁警司讓你們再去看押室,王輝願意說話了。”
當秦立等人再回到看押室的時候,王輝身體上能夠看得見的地方並沒有任何傷痕,也不知道丁香蘭用了什麼招數,剛纔還桀驁不馴的王輝這會已經一臉老實,帶着哀求的眼神看着秦立等人。
秦立再次坐到王輝的對面問道,“說吧,這毒素是怎麼弄到的?又是誰指使你毒殺的耿鐵。”
“是一個神秘人,他給了我錢讓我做的事。”王輝戰戰兢兢地說道。
“神秘人?”秦立有些不解地問道。
王輝膽戰心驚地瞟了一眼丁香蘭連忙說道,“真的是一個神秘人。他是在我茶樓裡賭博認識的。每次來都戴着墨鏡。”
“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丁香蘭忍不住插嘴問道,她太想找到殺害自己母親的幕後黑手了。
王輝連忙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就算是他告訴了我估計也不是真名。他是一個大鬍子,臉上有很多坑,但是我覺得他應該是喬裝打扮了的,這個人很奇怪。”
“怎麼說?”秦立皺着眉頭問道。
“因爲有一次服務員不小心把茶水撒了一些在他臉上,我明顯看到他臉上的皮翹起來了一點,你說這正常人的臉皮怎麼可能
翹起來。所以,我覺得他名字是假的,鬍子估計也是粘上去的。”王輝給秦立解釋說道。
“他讓你去毒殺的耿鐵?你有自己的事業,也不缺錢,你這麼聽他的話理由是什麼?”秦立很不明白地對王輝問道,至少在他看來王輝跟耿鐵八竿子打不到一塊,跟許見和牛家也沒有半點牽扯,完全是個外人。
萬萬沒想到這個王輝開口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震驚的話,“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啊!”
“啪!”丁香蘭重重地一拍桌子,瞪着王輝說道,“少耍花樣!你不明白誰明白?難不成他讓你去死你也去死嗎?”
王輝嚇得一個哆嗦,苦着臉說道,“可……可能他讓我死我還真的會去死了。”
丁香蘭一愣,頓時覺得這個王輝在戲耍自己,正要動手的時候卻被秦立攔住了,秦立對王輝問道,“你解釋一下。”
王輝連忙點頭解釋道,“他之前說給我錢,讓我去幫他辦一個事或者是找人去幫他辦這件事。我就問了他究竟是什麼事,他說殺人!你說說,我哪敢做這種事。我有錢有事業,哪會爲了錢那命開玩笑。而且,我也是做生意的,一聽他說讓要弄死一個新晨商城的民工,我就知道這傢伙背景不簡單八成就是房地產商。這樓盤馬上就要開盤了,忽然死一個人,這不明擺着不是衝着殺人去,而是衝着這商城去的嗎。”
“不用你分析其中的關鍵,只說你爲什麼會答應,又是怎麼做的!”丁香蘭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她實在不想聽王輝炫耀他的生意頭腦。
王輝忙不迭地說道,“我當時就拒絕了他,後來他又來了一次,這次他說要跟我單獨談談。我想就把這件事給說清楚就好了,也免得他糾纏。哎!真沒想到就中了他的套,上了賊船。”頓了一頓,王輝繼續說道,“當時,他約我在一個賓館的小房間裡見面,他也不開燈,房間也比較昏暗,我走進去的時候還聞到一股特殊的香氣。後來他就念唸叨叨地給我說了些什麼,然後還莫名其妙地用手指關節敲打桌子,敲三下停一下這樣。剛開始也就是一些廢話,我還記得清楚。可是……可是不知道後來怎麼了,我腦袋裡一片迷迷糊糊地。我還隱約記得他給了一個針管,讓我用這個隨便去新晨商城弄死一個民工,最好是做成意外的事件。我腦海裡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我不要答應,但是好死不死,我的手就像不是我自己的一樣,還愣是接了過來,答應了這件事。”
“後來呢?”秦立繼續問道。
“後來,我就迷迷糊糊地就去做了,弄死了耿鐵。這人死了之後我也清醒了,我想來想去這傢伙應該是給我下了藥了。我怎麼都想不通,我就決定要收拾這小子。跟他約見面之後,我腦袋又成了那種狀態,別說揍他,連我自己身體都控制不了。想來想去,我覺得是遇見高人了,沒辦法。人也殺了,事情也做了。總得撈點什麼回來吧,我就問他要錢。這小子還真是答應了,但是他要我今後繼續幫他做事。”王輝有些無奈又有
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他還讓你做了什麼?”秦立又問道。
“還沒做什麼其他的什麼,我這不就進來了嗎?”王輝垂着頭回答道,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冤枉死了。
“既然這個人僞裝他自己,想來他應該藏得很深,你們是怎麼聯繫的?”秦立開口問道。
王輝擡頭對秦立說道,“他說讓我不要主動聯繫他,有什麼事叫我寫紙條放在通安巷二十號那個廢宅前面的郵箱裡就好了。我們約定每週檢查一次郵箱,這樣來聯繫。”說完,王輝哭喪着臉說道,“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啊!”
秦立點點頭起身對丁香蘭說道,“丁警司,去辦公室說吧,你也別逼他了,他能說的全都說了。”
丁香蘭憤恨地看了王輝一眼,跟着秦立等人來到了辦公室。
秦立一進辦公室,剛一坐下就對林文雨問道,“是催眠嗎?”
林文雨連忙點頭說道,“我剛纔就想說,但是擔心打擾你們盤問。”
丁香蘭趕緊插嘴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個王輝是被人催眠了?”
“對!”秦立一臉凝重地點頭說道。
“但是……”忽然林文雨又開口了,“在心理學的範圍裡,沒有人能夠做到一次催眠就能夠徹底控制住被催眠者,更不要說指使他去殺人了。”
秦立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對丁香蘭說道,“丁警司,我知道你心裡着急,我們的心情跟你也一樣。但是,希望你能夠給我們一點時間,王輝跟牽扯進新晨商城的所有利害相關方都沒有任何的關聯,他只是一個被強行拉進來當替死鬼的人而已。”
丁香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麻煩你們了。”
離開了警署回到了事務所之後,牛萌萌有些不解地對秦立說道,“爲什麼剛纔我們不直接回事務所,還去丁警司的辦公室一趟,感覺你也沒有對她說什麼有意義的事。”牛萌萌說完,吐了吐舌頭。
秦立從另外兩個女人的神情上也能夠看出她們也有同樣的疑惑,於是他解釋說道,“王輝雖然是直接殺人者。但是他也是被害者。瀟瀟,你記不記得之前問王輝話,他死不開口的時候,你說咱們只能求助丁香蘭,讓她用點辦法?”
“當然,雖然說法律不允許,但是警方多多少少也會用些不太和規則的手段來審問。”鳳瀟瀟笑着說道,作爲律師她見過太多這種事了。
“丁香蘭在警界摸爬滾打這麼久,當時我們詢問王輝面對尷尬瓶頸的時候,她應該看得出來。但是,她並沒有主動提出來,甚至我想我們主動要求,十有八九她爲了自己的事業前途,也不會用私下的手段。但是,當文雨把毒素檢驗報告拿出來的時候,她卻立刻就對王輝用手段讓他說話了。所以……”秦立說着,眼神掃視了三個女人繼續道,“咱們走之前必須給丁香蘭說明,這個王輝已經挖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了,否則,這種女人不知道會對王輝做出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