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問題了?走去看看!”秦立說着就和黃九朝山上走去。
來到山上之後,所有的樹木都是原來的那般鬱鬱蔥蔥,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
“村長你看這裡!”黃九指了指身邊一顆大樹的樹幹,樹幹上的一段已經變黑髮黴了。
“這是怎麼回事?”秦立腦袋裡沒有任何的農業知識,只得對黃九問道。
黃九回答道,“這是黃柏那個畜生下毒了!這些樹過不了一段時間就全得枯死,一顆都活不下來!”
秦立又檢查了周圍的一些樹木,果然發現是有同樣的問題,看來就應該是人爲的大面積使壞了。原本他以爲黃柏肯定會轉移陣地,換一個地方生事,沒想到他還真是不死心。
“村長!咱們現在怎麼辦?”黃九對秦立問道。
“人爲使壞肯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你帶人保護好這裡,不要亂動,我去請李所長來一趟。”秦立對黃柏叮囑了一句之後就去找李安民了。
李安民帶着幾個公安山上之後果然不負衆望,從一些泥土裡找到了一些黑乎乎的東西。
“秦村長,這個東西刺鼻難聞,應該就是元兇,我需要帶回去檢驗一下才能做出判斷。”李安民對秦立說完就帶着樣品走了。
李安民不知道這東西具體是什麼,但是秦立卻知道得一清二楚,這東西正是他上次潛入畢有才辦公室弄到的,而且畢有才辦公室裡還有很多,所以他判斷一定是黃柏把這些東西中飽私囊了,然後弄出來對付自己。
“哼!黃柏,你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秦立冷冷地說道。
三天之後,李安民來到橫家溝村村委辦公室找到了秦立。
“秦村長這東西可是一種烈性毒藥,對動植物都有很強的毒副作用,而且據我調查,這一片山的用量可不小,這些樹木恐怕保不住啊!哎!這種歹人要是被我抓住了,必然嚴懲!”李安民憤憤地說道。
秦立從桌子上拿起化驗袋仔細地看了看然後對李安民說道,“李所長我好像在哪看到過這個東西。”
“在哪?你好好想想,這東西不常見,只要發現十有八九就是嫌疑人!”李安民緊張地盯着秦立說道。
秦立故作沉思地想了半天,這才裝作恍然大悟說道,“上次我去鎮政府城建辦辦事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黃主任打開抽屜,那抽屜裡就是這玩意。”
“黃柏……”李安民默默唸道,心裡想着難怪他上次跑到山林裡來,估計早就打算使壞了。
“走!咱們一起去鎮政府!找他黃柏!”李安民說着就和秦立一道去了鎮政府。
秦立立刻就跟着李安民一起去了鎮政府,李安民雖然爲人耿直不阿,但是基本的官場禮節還是懂的,他先找到了鎮長苗栗把情況和證據說了一遍,由於這個開山採砂石的事已經被捅到了縣裡,所以這塊反倒成了雷區,苗栗還真是不敢去踩,後續城鄉一體化的項目還要縣裡批覆和拿主意。
“李所長,這事是真的?”苗栗有些疑惑地問道,他不太相信黃柏這麼蠢,打了招呼還要去犯。
“這個……具體是個什麼情況還要調查,所以我想看看安全辦登記儲備的這些東西,還有黃柏的辦公室。”李安民直接地說出了出來。
苗栗對李安民的性格很是瞭解,要是不讓他查他也得查,何況他自己也想消除隱患,城建辦的主任誰當都是當,何不如換個聽話的,“好吧,咱們先去黃主任的辦公室。”
三個人來
到黃柏的辦公室,黃柏一看到秦立和李安民就知道今天這兩個人來者不善了。
“鎮長,這是……”苗栗有些擔憂地問道。
苗栗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後對黃柏說道,“黃主任,這件事我是讓陳秘書給你說過的,想來你也不會犯這種錯誤,清者自清,讓他們查查也無妨。”
比起難纏的站在道德制高點的李安民,苗栗更願意爲難自己的下屬。
黃柏嘀嘀咕咕地說道,“哼,一個村長的鬼話居然也相信。”
李安民仔細查看了一圈後,指着上鎖的抽屜的說道,“能不能麻煩黃主任把這個抽屜打開看看?”
黃柏不情不願地打來了抽屜的鎖,嘴裡說道,“看吧看吧早點看完早點滾,我還真不信你能找到什麼。”
李安民斜視了黃柏一眼順手就拉開了抽屜,李安民往裡一看伸手進去翻了一陣就找到了一包塑料口袋裝的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李安民拎着塑料口袋對黃柏問道。
黃柏一愣,這東西他確實認識,也確實是用來毀壞森林的,但是絕對不是應該出現在他辦公室裡的,他沒有畢有才那麼笨。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東西究竟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這……鎮長……這我……”
“你解釋一下,這東西怎麼會在你辦公室裡!”苗栗臉色很是不好地對黃柏說道。
“誣陷!這肯定是誣陷!我是被人誣陷的!鎮長你要相信我,我是被誣陷的啊!”黃柏急忙給自己澄清道。
“誣陷?你倒是說說誰誣陷你?誰有那麼大的本事把這東西給你裝上鎖的抽屜裡!”苗栗不悅地對黃柏反問道,他很不喜歡不聽話的下屬。
“黃主任,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李安民拿着塑料袋對黃柏問道,“首先,這抽屜和辦公室的鑰匙是不是隻有你纔有?第二,這東西是從何而來?”
原本慌慌張張的黃柏被李安民一問頓時還反倒理清楚了思路,立刻就鎮定地說道,“李所長,苗鎮長,這辦公室和抽屜的鑰匙確實是只有我自己纔有。這個東西是我下村的時候一個村民送的,他說能夠用來毒老鼠。這東西也不是什麼鑽石黃金,非得我才弄得到是吧。而且苗鎮長剛纔也說了,有人拿它故意損壞山林,那得多少的用量,我這點能行嗎?”
苗栗一聽也還確實是這麼回事,轉眼就看向了李安民。
李安民對苗栗說道,“苗鎮長,黃主任說的也有道理,所以我想查一查鎮裡安全辦這東西的存儲情況和記錄。即便沒什麼狀況以防外泄也是好的。”
苗栗立刻就點頭答應了下來,他還真想把安全辦儲存的這些危險品轉移一個地方,弄去派出所最好,出了事有李安民擔着。
黃柏一聽這話臉色就白了,雙腿不禁抖了一抖,眼睜睜地看着苗栗和李安民走去了辦事處就是挪不動步子。
秦立走到黃柏身邊說道,“黃主任,走啊!怎麼不走了?咱們一起去看看你人生最後一段仕途的路。”
黃柏聽了秦立的話,忍不住咬着牙強裝鎮定說道,“秦……秦立,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我欺人太甚?好像是黃主任你三番五次地來挑事吧?送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秦立說完之後昂首就朝辦事處走去了。
黃柏垂頭喪氣地跟着去了,心中唯一的希望就是黃美麗做的假登記能夠矇混過秦。
幾人走進了辦事處之後,原本要死不活的黃美麗和眼鏡男忙不迭
地搬凳子倒茶水。
苗栗擺手說道,“不用了,我今天和李所長來是調一些資料的。”
“鎮長要看什麼資料?我馬上就給您找來。”眼鏡男阿諛奉承地說道。
“上次安全辦儲存的收繳的物品的登記資料拿出來給我看看。”苗栗對眼鏡男說道。
眼鏡男臉色立刻就有些不太好了,因爲這件事是黃美麗接手的,自己悔恨當初的尿遁,白白浪費了今天這樣一個表現的機會,只得故作很着急地催促黃美麗說道,“黃姐,你快把資料拿出來啊,鎮長要看!”
黃美麗心裡把眼鏡男的祖宗十八代給全部問候了一遍,擡眼看了看黃柏死爹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磨磨蹭蹭了好一會才把資料給翻了出來。
李安民和苗栗粗略對照了一下基本能夠吻合,沒有太大出入,要弄出能夠毀壞森林的量肯定是不可能的。
李安民對黃美麗問道,“這些東西現在儲存在什麼地方?”
黃美麗說道,“在後面的儲存室裡,東西和雜物很多,一時半會肯定不容易找。”
秦立一聽黃美麗這麼說,心裡立刻一跳擔心苗栗嫌麻煩把這件事擱置了,黃柏和黃美麗就能彌補這些虧空了。
“對對對,改天多找幾個人才能翻出來,這資料沒問題肯定就是沒有任何問題。”黃柏趁機對苗栗說道。
不過苗栗卻有自己的心思,他不想把這些東西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太久,好不容易有個李安民主動接手這個燙手的山芋他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苗栗擺擺手對李安民說道,“李所長,你知道前段時候咱們安全辦發生了爆炸,雖然只是一個意外,但是也給咱們鎮政府造成了不好的影響。所以,我想借着今天這個機會,把收繳上來的危險用品分類做下登記送到派出所保管你看如何?畢竟鎮政府人多眼雜,很多同志的安全意識沒有派出所高。”
李安民完全是一派正義,當然立刻就點頭答應,“好!”
李安民是行動派,很快就找來了派出所的公安,然後對安全辦之前儲存的危險品進行了全面登記和檢查,而整個過程秦立都盯着黃美麗和黃柏,兩人活像是殭屍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冷汗暴汗。
“李所長,苗鎮長這個分類和統計已經全部做完了。”一個公安手裡拿着登記資料說道。
“這東西的情況怎麼樣?”李安民拿着從黃柏抽屜裡搜查出來的藥物問道。
“這種藥物的登記數量和實際儲存量嚴重不符……”
年輕的公安還沒說完,黃美麗“嗷”地一嗓子就嚎了出來,癱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地喊叫道,“都是黃柏搞得的鬼啊!我被他矇蔽了啊!不是我的錯,都是黃柏指示的,我是被逼迫的!鎮長他纔是真兇!求求你放過我吧!”
黃美麗哭着喊着就拽住了苗栗的褲腿,一把鼻子一把淚地抹在了苗栗的褲腿上。
苗栗厭惡地把腿抽了出來,然後對李安民說道,“李所長,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處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說完之後又對着呆若木雞的黃柏說道,“警告過你你還是不聽!好好在裡面反省吧!”
苗栗說完之後就離開了辦事處,然後立刻找來鳳瀟瀟讓她兼任了城建辦主任,總攬修路工程。
而黃美麗和黃柏依法被公安機秦向上級法院提起了訴訟,解除了公職。
而秦立也從自己的迷夢中清醒了過來。
原來,這一切都只是 他做的一個夢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