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程智陽的質問,溫雅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很明顯,溫雅沒有想到程智陽會在出現在這裡,更加沒有想到程智陽竟然是帶着這樣一個看似不過十歲的小姑娘來到這裡,而且更是做出了一些溫雅雖然是心知肚明,但是卻有些不敢相信的事情。
“我問你呢,你怎麼來這裡,沒聽到我說什麼嗎?”程智陽看到溫雅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再次厲聲問道,似乎是想要拿溫雅撒氣一般。
僅僅從這兩句話上,其實就已經能夠看清楚程智陽曾經在平日裡面對待溫雅的態度了,如果不是平日也是如此的話,程智陽也不會此時如此順理成章而且不假思索的問話,畢竟溫雅現在可不是程智陽的女朋友,程智陽竟然還是這樣肆無忌憚的質問,別說妻子了,這溫雅現在連程智陽的女朋友都不是,如果真的和程智陽這種人結了婚,那麼溫雅所要面對的結果可想而知。
而溫雅面對程智陽的如此語氣,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但是溫雅此時卻仍舊沒有回答,只見程智陽這邊還沒等開口,張琪便急忙上前,站在溫雅與程智陽中間,對程智陽說道。
“怎麼?你還嫌鬧得不夠嗎?是不是真的要我帶你去警局溜達溜達才甘心?別忘了,你這邊還有一個尋釁滋事呢……如果你不想在警察局待上幾天,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從我眼前消失。”張琪說着,看了一眼緊跟自己身後走出來的那名中年老闆說道。
“我……”此時,聽到張琪的話,程智陽本想狡辯什麼,不過沒等他說完,看着張琪出現卻似乎發現了點什麼,隨後仔細看了一眼張琪,再次看向正躲在張琪身後的溫雅,面上不禁露出笑意,不禁連連點頭,對溫雅嗤笑到。
“好啊,我明白了,我算是看清楚了,原來是你們兩個竟然搞到了一起,你行,找到個靠山……怪不得前幾天我說分手的時候,你答應的這麼痛快,原來早就找到後備人員了,你行啊……”
此時,程智陽很明顯是誤會了張琪與溫雅兩人的事情,見狀,張琪急忙說道。“注意你的言辭,我們不過是朋友關係……”
“朋友?”聽到張琪的話,程智陽不禁再次嗤笑,隨後看了看張琪手中的那把還沒有退掉的房門鑰匙,再次說道。
“只是朋友關係?一男一女朋友兩人到旅店來開房?還是一間房間?你當你是誰?她媽嗎?還是當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程智陽此時竟然用着如此的語氣直逼張琪,似乎已經不在乎什麼他與張琪之間身份的差距了,畢竟程智陽不相信張琪能在這大庭廣衆之下對自己如何,再說,這裡可是京城,不是冰城,張琪能拿自己怎麼樣?
而張琪這邊聽到程智陽的話,原本張琪不準備對這個程智陽做出什麼,畢竟自己不想惹什麼麻煩,可是他先是如此對溫雅,現在又這樣張狂,張琪實在有些看不過去,再怎麼說,張琪以前也是一個稍微有些火爆脾氣的小流氓,現在竟然有人這樣說自己,怎麼能忍?只見張琪上前一步,靠近程智陽,咬着牙低聲對他警告說道。“我跟你再說一遍,注意你的言辭……別因爲你那張臭不要臉的嘴巴,讓你遺臭萬年……”
“注意?你們都來開房了,我還注意什麼?做都做了,還怕我說什麼?真不知道你們兩個是怎麼搭個上的……”程智陽說着,再次嗤笑,隨後看向張琪身後的溫雅,再次笑道。“是不是以前揹着我,你們就有關係了?嗯?你個不要臉的女……”
程智陽的話語沒有說完,就只見張琪這邊突然單手抓住程智陽的衣領,將程智陽拎起後直奔後牆撞去,隨後便當即傳來醫生嘭響,程智陽的後背結結實實的撞在了牆壁上,而這樣的疼痛,也讓程智陽面上一陣痛苦。
而張琪這邊,卻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再次低聲對程智陽,說道。“我TM警告你,我說最後一遍,注意你的言辭,如果你再敢說些什麼,我今天讓你趴着出去……你信不信……”
張琪此時話語說的很明白,那就是如果程智陽在說些什麼,張琪一定不會客氣,而此時的程智陽除了背後傳來的疼痛之外,也已經被張琪所展現出驚人的力量所驚詫,畢竟別人不知道,但是程智陽對於自己可是清楚,自己從體形上可是要比張琪強壯許多,最起碼自己可是有一米八多的身高,而張琪不過是到自己耳根罷了,可是這樣的差距,卻不能使得程智陽有半點的優勢,因爲他知道,即便是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用一個手將張琪拎起來,更何況張琪竟然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的將自己拎起,所以僅僅從這點上看,張琪的力氣遠比程智陽大許多,甚至根本無法計量。
“張琪……算了吧……他……不要管他這種人了……”在張琪剛剛說完之後,溫雅這邊見狀,便急忙對張琪勸解說道。
而聽到溫雅的話,張琪手上一用力,只見被張琪抓住的衣領瞬間發出撕裂的聲音,而程智陽也在撕裂聲傳來的同時,只見他的外套衣領碎裂,隨後撲通的一聲癱坐在地面之上。
而當程智陽勉強的翻身站起後,看了看張琪以及溫雅後,指着他們兩人低聲說道。“好,你們好……溫雅,你可真TM是找了一個好靠山吶,你別後悔就行……”
說罷,程智陽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那名與程智陽一起來的那名女孩子,對她厲聲說道。“看什麼?還沒看夠嗎?走……”說着,程智陽上前將那名女孩子強拉着向樓下走去。
當程智陽的身影離開後,張琪這邊卻仍舊憤憤不平,很明顯,張琪這是真的有些生氣的,見到如此,溫雅不禁上前對張琪再次低聲說道。
“別理他了,他就是這種人,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同意和他分開……”
此時,溫雅說的話語其實倒是輕巧,但是事實上當時她下定這個決心的時候,卻是想了許久,而張琪這邊,聽到溫雅的話,不禁點了點頭,看向溫雅,低聲說道。
“我現在是更加確信你離開他是一件應該慶祝的事情了……”說完,張琪不禁向地面啐了一口,繼續說道。“這樣的人,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麼忍的,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他還有這一面呢……早知道當初我就應該讓他進去反省幾日就對了……”
“他……他一般時候,都是挺好的,就是一遇到事情,就不知不覺就這樣了,這些年他都是如此……”聽到張琪的話,溫雅這邊低聲解釋說道。
而溫雅說完,沒等張琪再說話,那名中年老闆便上前對張琪笑道。“今天……今天實在是謝謝你了……”
而聽到他的話,張琪看向這名中年老闆,擺了擺手說道。“沒什麼,看見這種人,我就來氣,吃軟怕硬的傢伙,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着,張琪將手中的鑰匙遞給老闆,又將昨晚的那張押金收據遞給他,說道。“我們退房,放心,我們房間乾淨的很……除了點菸灰之外,我們連電視機都沒打過……”說罷,張琪從懷中拿出一根菸,點然後,仍舊有些氣憤,不禁喘着粗氣。
可是當張琪從這名中年老闆手中接過錢的時候,卻發現這名中年老闆找給自己的不是原本的押金十塊錢,而是一張五十的鈔票,見狀,張琪急忙說道。“押金十塊錢而已,我身上可沒有零錢找您……”
可是聽到張琪的話,這名中年老闆卻不禁搖了搖頭,說道。“昨晚的房間,就收你十塊錢成本好了,畢竟如果今天沒有你的話,我沒準都要去醫院了……這可就剩下了一大筆錢了。我只賺不賠的……”
說着,這名中年老闆指了指自己已經有些發青的眼眶,隨後伸出手對張琪說道。
“我叫文峰,這一片道上的兄弟都叫我峰哥,怎麼說我也比你年長,叫我峰哥,你應該不吃虧吧……”
看到這名自稱文峰的旅店老闆說的話,張琪面上也是一笑,對他說道。“當然,我怎麼說都比您小,叫聲峰哥,自然不過分,峰哥,我叫張琪……”畢竟張琪剛剛看不慣那個程智陽,但是不代表他會亂髮脾氣,說着,張琪伸出手與文峰握在一起。
可是原本是出於禮節的握手,卻似乎並不那麼簡單,因爲只見張琪的手剛剛與文峰握在一起,就感覺到了文峰手上的力氣,但是他的面上卻仍舊帶着笑意,沒有半點異樣,這好像是一種善意的挑戰一般,見狀,張琪面上隨後出現一種得意的笑意,而他的手上也自然而然的用上了力氣。
此時,張琪能夠感覺到文峰手上的力氣絕對不小,似乎根本不小於自己以前的時候,而在這種力氣的情況下,相信那個程智陽絕對不是他的對手,最起碼在對峙的時候,這個文峰絕對不會讓程智陽如此囂張,或者說是全身而退,或許剛剛文峰對自己所說的的確話是實話,那就是他真的不想惹麻煩,甚至於捱打,也不想惹麻煩,畢竟就像他說的一樣,那裡面的地方,真的不是一個好地方,任何人從那裡面出來,沒有一個人對於那裡的留戀。
而面對文峰的用力,張琪這邊倒是沒有什麼,這種力氣對於張琪而言,還構不成什麼威脅,甚至於張琪都沒有感覺到怎麼疼痛,可是文峰那邊在隨着張琪力氣一點點的提升,他的面上可就有些不太好看了,雖然說同樣帶着笑意,但是他的面上卻已經變得有些微紅,而且太陽穴也因爲用力而變得鼓鼓的。
“張琪……你們……”這種情況下,別說其他人,就連溫雅都看出來了什麼不同,但是他的問話還沒說完,張琪這邊卻不禁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而溫雅看到張琪已經吩咐,她自然不會多問,只是緊緊看着張琪與文峰兩人在這裡暗自較勁。
而直到兩三分鐘後,文峰這邊終於敗下陣來,手上突然卸力,從張琪的手中抽出,隨後偷偷的揉了揉自己的手掌,對張琪咧了咧嘴,笑道。“兄弟,你這力氣可是不小啊,我看你應該不是學生吧……”
張琪的年紀怎麼看也有二十四五歲了,再加上他剛剛對於程智陽的氣魄以及分明是受過訓練,要不就是身經百戰所鍛煉出的體質,文峰自然而然懷疑張琪是不是學生,畢竟文峰在這裡生活已經許久,這附近的學生,即便不認識,也差不多都見過一些,而且更加重要的是,文峰從張琪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的學生氣,所以更加讓文峰懷疑張琪的身份。
可是聽到文峰的話,張琪卻不禁搖了搖頭,說道。“峰哥,這你可就猜錯了,我現在可真的是京城大學的學生,而且昨天是剛剛報道的新生……”
聽到張琪的話,文峰這邊卻不禁略顯詫異,有些難以置信的疑問到。“老弟,你不是騙哥哥我吧,你……你是學生?”說着,文峰面上露出了詫異,絲毫不相信張琪話語的笑容。
“難道不像嗎?”張琪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到。
可是聽到張琪的話,文峰也沒有繞什麼圈子,直接搖頭說道。“不像……你這年紀和身手,就算沒當過兵,也在道上混過吧……沒幾下子,怎麼可能有這種氣魄?”
而聽到文峰的話,張琪不禁點頭,笑道。“的確,高考之前,我的確在我們家那邊輟學在道上混過幾年,不過大多都是小偷小摸,在派出所待着,也沒闖出什麼名堂……”
“原來是這樣,哈哈……這叫……”聽到張琪的話,文峰笑道,而說着,文峰不禁停了下來,隨後想到什麼,繼續說道。“對了,這叫……這叫Lang子回頭,金不換……Lang子回頭,好,有這種氣魄才能叫男人,能從社會上脫身,這可不容易,而且還能拷上京城大學,那就更不容易了……”
說着,文峰大笑幾聲,上前拍了拍張琪的肩膀,繼續說道。“以後如果在學校這邊有什麼事情,就過來找我,雖說我不想惹什麼事,但是道上的兄弟大多都能給我個面子,最起碼,我混了這麼多年,也不是白混的,是不是……”
說罷,沒等他再次開口,樓下就傳來了喊聲,似乎又有客人來了,見狀,文峰面上一笑,說道。“來生意了……就當送送你們了,不過就到門口而已……兄弟,你別介意啊,我這邊就我一個人,實在是脫不開身……”
“峰哥這麼說可就有些見外了,生意要緊,來日方長,總會有見面的機會……”說完,張琪拉着溫雅率先向樓下走去。
而當張琪與溫雅來到樓下與文峰告別出了門後,還沒有出小區的時候,一直緊跟在張琪身後的溫雅,突然間將張琪拉住,見狀,張琪不解,對她問道。“怎麼了?等什麼呢?”
“我……”溫雅看着張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是在想了一番後,溫雅卻最終咬了咬牙,低聲對張琪說道。
“我……我的朋友大多都和智陽他認識,如果……如果今天他撞到咱們兩人的事被他胡亂說出去的話,我怕……我怕……”
此時,溫雅的擔心張琪其實很明白,她唯一擔心的不過就是怕程智陽到處亂說自己的什麼不是,甚至是添油加醋的說出去,不過聽到溫雅的擔心,張琪這邊卻不以爲意,說道。
“放心,他不會說的,對於他那種人,他絕對不會說,因爲如果說了,無異於是在自打嘴巴……”
可是聽到張琪如此肯定的話語,溫雅卻有些不解,好奇的問道。“爲什麼呢?”
“別忘了,他不過是看到我們在一起,究竟發沒發生什麼,他也不知道,清者自清。而且他的那些糗事,咱們可是一清二楚,而且對於他那種人,自己落荒而逃的事情,他更是難以啓齒的。你說是不是呢?”
此時,聽到張琪的這些分析,溫雅不禁點了點頭,的確,程智陽那樣一個極其愛慕自大,以自我爲中心的人,對於他不利的事情,他是堅決不會說出去的,更別說是被張琪嚇得落荒而逃了。而聽到張琪的話,溫雅一直擔心的事情終於放下了心,面上也終於露出了笑意。對張琪說道。
“真沒想到,你好像比我還了解他一樣……”
“不是我瞭解他,而是他那種人我比較瞭解而已,別忘了,我見過的人,特別是那些虛情假意的人,可是不少。”張琪說着,繼續向前走去。
可是當溫雅追上張琪後,卻仍舊不禁再次問道。“那你怎麼看剛剛那個人呢?就是旅店的那個老闆……”
聽到溫雅的問話,張琪這邊面上一笑,說道。“他?他應該還不錯,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他最起碼不像有些人那樣虛情假意,而且要知道,一般能在道上吃得開的人,沒有幾個是不講信譽的人,畢竟如果說話口無遮攔,就像放屁一樣,也沒有幾個人會閒到給這種人面子……”
的確,自古在這道上混的人就是講究一個義字,如果連說話的一點信譽都沒有了,那麼也就只能說他心術不正,也就沒有了信譽,甚至是一次也不能出現偏差,除非不想在這個道上繼續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