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帆望着那片密密麻麻的飛劍,冷笑一聲。同時把巨闕和純鈞祭起在了空中。
純鈞劍的劍氣尊貴無雙,巨闕的劍氣厚重沉凝。
雖然面前有萬劍。但兩柄春秋名劍一出,劍氣立即鎮壓萬劍。
那萬把原本蠢蠢欲動的葫蘆劍,剎那之間,就像見到王者的臣民,立即將劍尖低了下去。
“齊帆,別以爲只有你有名劍。”唐龍冷笑一聲,取出了一隻半人來高、蒼翠欲滴的葫蘆。
他取下葫蘆的蓋口,頓時有兩道如龍蛇交纏的劍氣,沖天而起。
這兩道劍氣,一道飛揚如天上罡風;一道純柔如清清柔水。卻是抵死纏綿,密不可分。
它們的劍身分開看,樸實無華,毫無出奇之處。
但交纏在一起,卻是那麼和諧,那麼動人。
這就是傳說流傳千古的兩把致情之劍,干將和莫邪。
唐龍冷笑道:“今日我以這兩把名劍爲陣眼,必讓你輩萬刃分屍而死。”
干將莫邪交纏着,飛入了萬劍叢中。
那萬柄葫蘆劍,本就是由這兩柄古劍,陰陽劍氣交感而生。
此時一感應到兩劍的劍氣,頓時彷彿重獲新生,剎那之間,萬劍一起嗡鳴起來。
再也不受純鈞和巨闕的壓制,劍尖再次指向了齊帆。
“殺。” 唐龍口中,淡淡吐出一字。
百名清風山弟子,同時手掐劍訣,萬劍同時呼嘯而下。
“天。”見到這駭人一幕的人,都臉色狂變。
這就是千年大教的底蘊麼?
這樣的力量,恐怕以足以屠城滅門了。
輕輕鬆鬆的,就能屠戮在場的所有人。
這樣遭萬刃分屍,有誰可以倖免?
恐怕最終,連一塊大點的屍體都找不出來。
衆人心中,都冒起了一股寒氣。
這真的是,不得好死啊!
死之前奪他妻子,死之後還是要分屍挫骨,這個唐龍,纔是真正心狠手黑的梟雄級人物。
相比起來,齊帆的手段,實在太溫和了。
金鐵如山,劍落如雨,寒光遮目。
齊帆迎面着這一片能將他分屍無數次的劍海,表情卻依舊是閒適從容的。
他就像是一個生活在江南古鎮的少年。
午睡之後,閒適的眯起眼,打開了一張古畫。
瞬間,這片時空彷彿模糊了。
在兇兇襲來,殺氣騰騰的萬柄飛劍面前。
從齊帆手中,徐徐展開的古畫,彷彿活了過來。
彷彿自他雙手間展開的,不是一張畫,而是一個世界。
齊帆就把那張畫祭起,擋在面前,直面着那萬柄飛劍。
下一刻,一百個清風山弟子,全都驚駭的瞪大了雙眸。
那近萬柄飛劍,一撞上那張古畫,竟然沒將它直接撕裂掉。
而是徑直飛入了那張古畫中,在那張古畫的天空中,越飛越遠,直致消失在那裡的天際。
在所有人震驚的注視下,轉眼之間,那近萬把飛劍,連同干將、莫邪,竟都被那張畫卷了去。
齊帆緩緩的捲起山河設計圖。
這卷畫容納了這麼多柄劍,和森森劍意,從外表看,竟然依然如故。
實在不愧爲世界誕生後,排名前十的極品先天靈寶。
“我說過,可惜了你們,爲他陪葬。”
齊帆望着驚駭欲絕的一百名清風山弟子,眸光淡漠。
但那百人,卻都像是臘月裡,掉進了一池冰水中,通體一陣冰涼。
齊帆收起山河社稷圖,將化血神刀祭起在空中。
一聲輕叱,此刀立化一條紅色霹靂,衝入了百人中。
“啊……”百人中,頓時有人慘叫着化爲血水。
“你,齊帆,你真敢屠戮我清風山門人?”
唐龍看的眼睛都紅了。
千年以來,從未有過,清風山,一個堂堂金仙道統的臉面,被人踩在地上,狠狠踐踏。
這些可都是從門派裡挑選的精英弟子,每死一個,都是巨大的損失。
那百名弟子,也都牙自欲裂,名門大派的傲氣,讓他們根本不可能選擇逃跑。
他們紛紛祭起法寶,一條條寶光沖天。
或吐火、或發雷、或攜巨力,密密麻麻的丟向齊帆。
齊帆望着那些法寶,卻只是冷哼一聲。
自他的鼻中,噴出兩道白光,弱一些的法寶,被哼哈大法的白光一刷,立即就失去所有靈性,變成了一堆廢料。
稍微好些的,齊帆祭起定海珠一陣猛砸,也是差不多的結局。
而化血神刀,短短時間內,卻已取了七八人的性命。
“公子,我來助你。”胡九漂浮在空中,十根纖纖素指撥動琴絃。
頓時在清風山的弟子中間,就燃起了三昧火。
他們猝不及防之下,衣巾鬚髮,均都開始燃燒起來。場面頓時變的一片混亂。
這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大教弟子,此時身邊燃着火,耳邊聽着同伴的慘叫,眼中滿是茫然與不安。
狼狽的樣子,哪還有剛纔的傲氣。
一片混亂中,化血神刀迅速的收割着生命。
唐龍望着一個個同門師兄弟在刀下被化成一攤血水,氣急攻心之下,差點沒把滿嘴的鋼牙咬碎,嚥下肚去。
這些都把他當神靈一樣崇拜的師弟妹,現在,他卻要眼睜睜看着他們被屠戮。
唐龍簡直恨入骨髓。他雙目赤紅的大呵一聲。
“齊帆賊子,拿命來吧。”唐龍祭起一條金光燦燦的繩索在空中,同時,右手中握住了一把亮銀色的鐵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