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天生就有對音樂的天賦。 這烽火琵琶,在胡九手中,威視甚至比在齊帆手中時更大。 她素手白衣,沒眼如畫。
彷彿從飛仙圖中走出的女仙。 但纖纖玉指彈的卻是一隻徵人曲。絃音冷冽肅殺。那風刀火蛇兇兇而起。
曾經矜傲的清風山弟子, 此跡像是田裡的麥子,成片成片的燃燒,化灰。
衆人全都駭懼的望着這一目。
這些可都是千年大教的親傳弟子啊。
每一個功行都不差。是一個大教的根本。
但今天,有幾人能走出火海。 損失上百的精英弟子,即使是像清風山這等千年大教,也如同哥肉刮骨,要元氣大傷了。
“啊!!。”唐龍雙目赤紅。
“齊帆,你先商我胞弟,又屠我同門,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唐龍怒呵。
拋起手中寶尺。
可以說,唐龍不愧爲大教年輕一輩中的精英。那一米長短的寶尺,拋在空中後,剎那間,長了數十丈。
攜雷霆之威轟然拍下,一座鐵山都能被拍成積粉, 同時,他另一隻手中的寶鎖。
如蛟龍般,騰起在空中。 攜着怪風,搖頭剪尾的向齊帆剪來。
齊帆對天空中拍下的銀尺,根本不看一眼。
但當看見那條金鎖時,眸中卻閃過了一道異色。
“這是縛龍鎖,想不到,竟在你手中。”
看着那條符文流轉,連巨龍都可以纏緊,絞死的金鎖。齊帆卻笑了起來。 這條縛龍鎖和定海珠一樣,都是他在洪荒時代的法寶,只是和定海珠不同。 他臨死時,這條縛龍索還被他戴在身上。 他身死後,縛龍索就落道了闡教手中。
想來此寶當年應該是被清風山的祖師清虛道德真君所得。又一代代的傳下,最後落到了唐龍手裡。
此寶雖然不能與金仙都能捆得的捆仙繩相比。 但金仙以下,一但被此鎖纏上,沒有通天手段,也休想脫身了。
只是,齊帆與此寶相伴千年,又豈會被此寶輕易所擒。 他一步邁出。 施展縮影之術,人就已經縮進了一邊建築的陰影裡。 那縛龍索驟失目標。 頓時像是條無頭蚯蚓一般,在虛空中原地旋轉扭動起來。 唐龍天眼一開,頓時就看到了縮在陰影裡的齊帆。 立刻冷笑一聲,操控着縛龍索向那片影子捲去。
天上銀尺也攜一聲炸雷也似的巨響。攜雷霆巨力,匹鏈似的拍下。 要將齊帆直接拍碎在影子裡, 但縛龍索剛剛那一瞬的停頓中。 影子中的齊帆,已經一揮袖,拋出了一枚銅錢。 扇着雙翼的銅錢,攜一道金光,捲過縛龍索,立刻將此寶刷去了。 齊帆從影子中現身,望着將將要砸中頂心的銀色巨尺,冷笑一聲,雙手握巨闕劍,大黃婷真元一個吞吐。 巨闕如蛟龍出水,震耳巨響中,狠狠斬在銀尺上。 那銀尺咔嚓一聲,尺身上,竟被砍出一個巨大坡口。 遠遠的飛了出去。
此時,一條赤色匹鏈飛來。 被齊帆牢牢握在手中。 齊帆望着化血神刀表面,那層化不開的濃濃血霧。 提刀指向唐龍道:“你清風山,一百名弟子,均已爲你陪葬,你是不是也該去死了?” 此時,隨唐龍一起來的一百名清風山弟子,均已浮誅。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一具。全部在化血神刀下,被化成了血水。或是在三妹火中,被燒成了灰燼。彷彿,他們從未出現過。。 看着地上的那片黑血。 所有人心中都直冒寒氣。
整整一百個千年大教出身的精英弟子。在齊帆和那個談琵琶的女子手中。短短時間,就這麼化爲灰灰了。甚至連一具屍體都沒能留下。“齊帆,你惡貫滿盈,會下地獄的。”唐龍的雙目,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赤紅色,牙齒咬破嘴脣,留出了血。他本是意氣風發而來,要爲弟報仇,賜予齊帆最痛苦的死法。但現在,生不如死的卻是他自己。他招回銀尺。
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本以爲這個驚才絕豔的天才,會衝上去爲同門報仇,跟齊帆拼命。卻不料,唐龍在最後怨毒的盯了齊帆一眼後。 忽然轉身就走! 同時,在口中提氣大呵:“李樑老祖,救我 “李樑老祖,救我!” “李樑老祖,救我!!” 唐龍口中,不斷的大叫着。 同時施展着最快的遁法,向遠處遁去。
唐龍能受千年古教的推崇,並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他雖然恨齊帆入骨。 但齊帆的手段,卻也令他心悸不已。隱隱預感到,今日會有身死道消的危險。所以他很果斷的選擇跑路,同時大叫智人老祖的名諱。他相信,在這位老祖的眼皮子底下,齊帆絕無可能殺死自己。 在場的一衆古修士,兩眼都瞪的像銅鈴一樣大。 他們萬萬沒想到,糖糖清風山首徒。。 曾經以爲擡手就能滅殺齊帆的人。 竟然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屁股都不拍,轉身就跑。 這還是眼比天高的千年大教弟子麼?有不少古修士,臉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刷。” 唐龍忽覺腦後生風。一道紅影已墜在了他的身後。受過齊帆指點後,姚夫人的遁術一點也不比修煉闡教頂級遁術的唐龍弱, 而且在遁術這方面,四條腿的天然就要勝過兩條腿的。 虎斑貓幾乎是眨眼間,就閃到了唐龍身後。
它的腦袋上,頂着四象塔。 小爪子一揮,那座方形寶塔就再次橫了過來。粗重的塔底,對準唐龍的後腦勺。
可憐的四象塔,再次被姚夫人當成了榔頭來用,“砰。”的一聲。塔底呼嘯而下,狠狠砸在唐龍的後腦勺上,一片血霧瀰漫開來。
唐龍可沒有金一那種強悍的體魄,被這一榔頭直接從半空中打的跌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