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打電話給我啊!”
推門坐進賓利車裡的時候,葉清溪還在想。
“啊,胡伯,怎麼是你親自來接我?”
葉清溪看到駕駛位上,身穿燕尾服,滿頭白髮打理的一絲不苟的老人。
忍不住驚訝道。
胡伯是葉家的大管家,跟了老爺子四十年,地位尊崇。
平時連他們這些葉家的少爺小姐,都要聽他的教訓。
想不到今天竟然屈尊來給她當司機。
“小姐,你一個人跑回來,手機也不通,老爺子都快急出心髒病來了,不是我親自過來,他怎麼能放心?”
被稱爲胡伯的老者,雙目之中,神光隱現,竟然是一位厲害的古修士。
他淡淡掃了那邊還在等公交的齊帆一眼,就發動了車子。
那邊,齊帆也坐上了一輛開往雲霧山自然公園的公交。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看着窗外似曾相識的街景,齊帆臉上,微露出一絲懷念之色。
他曾在這座城市,渡過四年大學時光。
對這座城市,還是有感情的。
這裡有過很多回憶。
雲霧山自然公園,位於郊區。
齊帆足足坐了一個多小時纔到地方。
不過公交一路開開停停。
速度自然不比私家車。
齊帆不知道,在他之前,葉清溪坐上的那輛黑色賓利,也是開往這個方向。
而且要比他早半個小時開進了雲霧山中。
雲霧山是3A級風景區,避暑聖地。
有一部分,向遊人開放。
有一部分卻被開發成了別墅羣。
以整片雲霧山,做後花園。
推窗四望,是一大片美麗的溼地公園。
每一棟別墅,都精緻優雅,美輪美奐。
每平方的單價均超過五萬。
住的都是,揚省的頂級富豪。
當齊帆行至雲霧山上的時候,不由有些茫然。
他一眼望去,山中得天獨厚,風景獨好處。
只寥寥坐落着五、六座大宅子。
只是他雖然知道省城葉家,就在這裡。
但人家也不會在門外面貼出來。
一時間,他竟不知哪一家纔是正主。
“嗯。”
齊帆雙眼亮了亮。
從山頂上,相繼走下兩人。
看樣子應該是一對祖孫。
爺爺穿着明黃色的練功服,雖已白髮蒼蒼,卻仍精神矍鑠。
而他身邊的女子,看樣子,應該是他的孫女。
穿着文化衫,休閒褲,赤足踩了一雙秀氣的布鞋。
她身材高挑,眉目如畫,肌膚晶瑩光潔。
那雙靈動的眸子,閃爍間,目光像是能把人刺穿了。
這祖孫倆個,分明是都有修煉過真源。
而且造詣還都不低。
老者倒也罷了。
但他身邊的女孩,卻是一顆難得的修道種子,修出的真源精純渾厚,分明是有受過高人點化過的。
齊帆不由得感嘆。
武林市畢竟是省會。
這裡的上流階級,跟古修行界關係密切。
多多少少的都會修些真源,既可防身,又可延年益壽。
齊帆走向兩人,問道:“你們好,請問葉家是住在這裡麼?”
祖孫倆人聞言,停下腳步,都拿眼打量着齊帆。
齊帆氣機收放自如。此時收斂了一身天關宗師的氣勢。
看去只像一個普通人。
再加之衣着樸素,兩人稍微打量了一下,就禮貌的收回了目光。
女孩手指向一座歐式風格的別墅道:“那裡就是。”
“謝謝!”
齊帆禮貌的道謝之後,就朝着女孩所指的那棟屋子走去。
“婉清,你覺得這個小夥子找葉家要做什麼?”
看着齊帆過去,精神矍鑠的老人笑着問道。
溫婉清不知道爺爺爲什麼會對剛剛那個平平無奇的年輕人感興趣,想了想道:“應該是來攀關係的遠親之類的吧!”
“我看不像。”溫老搖頭道。
“你注意到他的眼神沒?不像是一般人能有的。”
“嗯,那眼睛,是有點深如淵潭的感覺,跟師傅看我時差不多。”
溫婉清想起齊帆看自己時的目光,也點了點頭。
“不過他這麼年輕,進了葉家,也鬧不出太大動靜的。”溫婉清搖頭。
溫家與葉家是同一等級的世家。
所以他們很清楚葉家的底蘊。
“哈哈,一會,正好去老葉那裡坐坐,討杯茶喝。”溫老笑道。
那邊,齊帆已經到了那棟歐式別墅前。
別墅門前的保安庭中。
守着三名穿西裝,帶耳麥,目光銳利的保安。
除了這三人以外。
竟然還有一個身穿雪色八卦雲紋道袍的年輕人。
他雙眸中金光流轉,身上氣息沉凝如淵渟嶽滯。
竟是一位厲害的古修士。
能用一位古修士看門,由此也能洞悉幾份葉家百年世家的底蘊。
“先生,你有什麼事麼?”
穿着西裝的保鏢見一個衣着樸素,大學生模樣的少年停在門前,當即皺眉問道。
“我來找葉向東。”
齊帆的目光望向那名閉目靜坐的白衣修士。
此人的真元浩大熾烈,非常獨特,讓齊帆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根腳。
“你應該尊稱他葉老。”保鏢冷冷道。
葉向東正是葉家家主。
曾在揚省手握大權,如今雖然退下來了。
但其影響力,依然輻射揚省政壇。
眼前這個小鬼,竟敢直呼葉老名諱,頓時讓幾名保鏢的神情都冷了下來。
“這裡不是隨便能逗留的地方,請你趕緊離開。”
保安神色陰沉的道。
“我好好叫門,不讓進,非要讓我打進去麼?”
齊帆看着幾人,閒淡的問道。
“什麼?”
幾名保安都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他們在這裡工作三、四年了。
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敢在葉家門前放肆的。
竟然還放言要打進去。
三人頓時都神情不善的提起電棍,準備把這個猖狂的小鬼趕下山去。
而那名膝上放着一柄劍的白衣修士。
也緩緩睜開雙眸,看了過來。
齊帆雙眉一挑。
他原本也沒有想過,要客客氣氣的走進葉家去。
如今這幾人準備先動手。
倒也正合他的心意。
“住手!”
就在齊帆腕上定海珠。
有幾顆隱隱約約的泛出彩光時。
卻忽聞一個低沉渾厚的聲音,沉聲呵道。
“胡伯。”
看到大步行來的,身着燕尾服的老者。
幾名保安紛紛放下電棍,恭敬的打招呼。
就連盤膝坐着的那名白衣古修,也站起身來,以示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