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道子道女的奴僕,那多是一些壽元無多的智人老祖,這纔會來尋地仙界。渴望從天道那裡,再多爭得幾年壽元。
但秦羽的這個女奴,卻是一個年方妙齡的少女,身穿着鵝黃色的漢服,生的清麗婉約。只是俏臉上的神情,非常麻木,彷彿木雕似的。
按道理,像她這樣青春年華的少女,與地仙界之間,應該無甚瓜葛纔是。卻不知爲何,也會做了秦羽的奴僕。
黃勝、王耀、角破天等望向那少女,眼中分明都有貪慾之色一閃而沒。
但雖則如此,黃勝卻還是搖頭說道:“秦仙子,你這奴僕,血統雖高貴,功行卻差了些,總不如我的。”
一時間,這一衆地仙界的聖子聖女們,竟都開始攀比起奴僕的身份來。
眼見此情形,齊帆不由的殺機大盛。
雖則說,他對這些被捉來作奴僕寵物的人間修士,並無甚同情。
但眼見這些地仙界的聖子聖女,竟敢將人間視做牧場,將人間修士視做牲畜,踩在腳底,肆意踐踏,這還是令得他殺心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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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如此囂狂,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也會淪爲他人手中玩物麼?”齊帆開口,聲音冰寒,彷彿自那九幽深處吹來的一股陰風。
一瞬間,竟讓這些聖子聖女,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但他們玄即就意識到了說話的是誰,頓時就都冷冷的向他看來。那臉上,均都是帶着冷笑。
黃勝斜眼打量着他,彷彿是看着路邊的一條狗;
龍女低頭看着做了梅花的指甲,妙目根本懶得往他身上多瞅一眼。
那樣子,彷彿多看他一眼,都是髒了自己的眼睛;
秦羽冷笑着,擡起天鵝般纖長的玉頸,看着天穹上冉冉而飛的白雲。
那些終其一生,都只能在泥坑裡翻滾的生物,她根本懶得多看一眼;
角破天戲虐的笑着,一雙銅鈴巨眼中,對齊帆的輕蔑,絲毫也不加掩飾。
在他們看來,齊帆這就是被奎洛神捉了做奴僕,心中落差大,心態失衡了。
說到底,這屬於失敗者的吶喊,他們絲毫也不會聽進耳裡去。
“洛神,看來,你這奴僕,還欠管教啊!”龍女看着自己的玉手說道。
“大概是在人間,曾爲智人老祖,也算一號人物,現在做了奴役,一時半刻,調整不了心態。”卯日山的聖子王耀說道。
他染着一頭紅髮,做了爆炸頭,相貌英俊,非常的不羈。
此時教育齊帆道:“奴僕,我告訴你,你一定要擺正心態。”
“雖然都是智人老祖,但這智人,那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在人間成道的智人,那便是最下等的。”
“若進了地仙界,這就只配做奴僕。”
“希望你能認清楚這現實。”
“若不是看在洛神的臉面上,你敢對我等這般大不敬。”
“我早便把你的腦袋擰下來了。”黃勝陰沉的說道。
“黃兄所言不錯。”
“殿下,你身份尊榮,我們不能碰你的人。”
“不過如此無禮的僕役,你確實應該好好管教了。”角破天對着奎洛神說道。
此時的奎洛神真的很想對他們說,你們儘管動手殺他,本宮沒任何意見,甚至會舉雙手雙腳支持。
但她卻說不出口,只因讓別人教訓自己的奴僕,確實是一件非常掃臉面的事情。
但讓她自己對齊帆動手,又哪有那種膽子?此時的她,有苦說不出。
而在那些聖子聖女身邊的那羣奴僕,看向齊帆時,那種目光,都像是在看着一個異類。
他們所以會屈身爲奴,那都是想着,要跟着主子去地仙界的。
只有這些地仙界來的聖子聖女,才能帶他們找到地仙界,所以他們敬奉這些聖子聖女,那就像敬奉天神一樣。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敢在聖子聖女面前,這般桀驁不馴的。
“如此不知好歹。”
“不會有好果子吃的。”那些奴僕,都在心中暗道。
只有那個據說有着呂氏血統的少女,悄悄看向齊帆時,妙目之中,微微的閃過一道異彩,覺得齊帆與周圍這些屈身爲奴的人間修士都不一樣。
入夜了,海上升明月,照萬里碧波。
一衆聖子聖女,在撒滿月光的沙灘上,設下了桌案,擺上了無數珍饈,舉杯暢飲着玉液瓊漿。
這些聖子聖女跟護道者們,都坐在岸邊,而奴僕卻要在一邊侍奉着,爲他們倒酒設菜,揉肩捶背。
其餘那些奴僕,都盡心侍奉着主子。
奎洛神舉着一隻琉璃盞,一雙妙目,卻不住的往齊帆那邊看着,示意他也要表示一下,否則的話,未免太過扎眼。
公主殿下此時感覺非常的悲催,別人的奴僕,那都是招之即來,盡心侍奉,生怕有哪點,做的讓主人不滿意了。
而反觀自己的,只是讓他裝個樣子而已,卻還要不斷的使眼色。
高傲的洛神公主,此刻不自覺的,那一雙瑩瑩秋眸中,竟是帶上了幾分小幽怨。
在這種幽怨的目光注視下,齊帆終於舒淡的一笑,往她這邊走了過來,伸出手,幫她揉捏起了香肩。
當齊帆的手,觸碰到她嬌軀的一刻,奎洛神情不自禁的,就打了個哆嗦,心中忽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殿下,感覺如何?舒服麼?”
齊帆原只是抱着遊戲的心態,但當雙手,觸及到奎洛神那溫香暖玉的削肩時,心神竟也不由的微微盪漾。
但玄即,他便閒淡的笑了笑,湊到她柔嫩的耳垂邊輕聲問着。
“還不錯,再給本宮捏重點。”
此時的奎洛神,其實只感覺肩上壓的是兩隻巨龍的爪子。但她還是強忍着心中怪異的感覺,咬牙說道。
時近午夜,聚集在沙灘上的一衆聖子聖女,方纔漸漸散了,護道者也跟着走了,只餘下一些奴僕,還留在沙灘上。
此時這些奴僕,紛紛的都把目光向齊帆望來,對他充滿了好奇。
齊帆卻並未去理會他們,自顧自的躺在一塊礁石上,耳聞碧海潮聲,眼望着海天之間,思緒彷彿穿越了悠悠歲月。
在洪荒時,無論是蓬萊、方丈,還是鄞州,三座仙山,都與他有很深的淵源。
那些故事,即使到了三千年後的現在,也留在他的記憶裡,磨滅不了。
只是歲月太無情,那些故人,終究都被吞沒在時光長河裡了。
便在他望着海面,有些出神之即,那些奴僕,卻都圍攏了過來,目光全都凝注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