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搖光城中的這些妖族,一身道行,也均都有了或多或少的增益。
在天外的誦經聲幽幽散去時,這滿城的妖族,都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悵然若失。
幾位長老均都擡起頭,望着藏經閣頂,都想着,渴望能儘快的讀到齊帆寫下的經文。
齊帆將東皇經,也給了餘玄機。
餘玄機雖然是人族,並沒有能體會到這東皇經的不凡之處,但奎洛神就在她身邊,餘玄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在旁邊一直看完齊帆寫完整本道經的奎洛神,一身氣息,足足爆長了三倍,這讓她震撼不已,同樣珍而重之的從齊帆手中接過道經,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齊帆又在大夢枕上,睡了一夜。第三日,他寫下了大光明經。
當齊帆寫下大光明經的時候,整座搖光城,彷彿被百日普照,即使遠在數千裡之外,也能遙望見那片耀眼金光。
沐浴在這片金光中的生靈,安寧祥和,萬千煩惱與心魔都如夢幻泡影般,消泯無蹤。
當夜幕降臨,齊帆落下最後一筆,滿城的金光漸漸散去時,城中的古修士,依然是沉靜在一片歡喜讚歎的心情中。
大長老望着重新寂靜的藏經閣,敬服的說道:“先前,我等都覺得。”
“掌門將紫雷錘,交予了那位前輩,着實不是明智之舉。”
“但而今看來,卻是我等鼠目寸光了。”
二長老也點頭。 三隻眼睛中,此時都充滿了興奮,說道:“一卷洪荒級的道經。”
“這便足以成爲一個無上仙門的鎮教絕學了。”
“而今,這位前輩,一下賜了四卷,假以時日,我蓬萊洞天,必將雄起。”
餘詩語卻是想起了初見齊帆的時候,那時的她,以爲齊帆出生下界,功法見識上,都要較地仙界的修士差上一籌。故此,雖是知道,他是一位真人,卻仍對他心存輕視。而今,只覺俏臉上火辣辣的,忍不住就以手捂面,低下頭去。
齊帆將這卷大光明經,也給了餘玄機之後,便又靠在大夢枕上,酣眠了一場。
寫完三卷道經,齊帆便已完成了對餘玄機的承諾,明日便就要起程往西去了。
這一夜,齊帆本以爲能平靜的度過。但在子夜時分,自西邊飄來了幾片銅雲,在那銅雲上,赫然站了七隻氣息兇悍的妖王。爲首一人,丈八巨軀,身穿着金環甲,黑披風,滿頭滿臉濃郁的鬚髮都是金色的,氣息彪悍。只是在他那雙蒲扇大小的巨掌中,卻是把玩着一柄三寸長短的金色小刀。這精巧的兵器,明顯的,與他那龐大的體魄,彪悍的氣息,極不相配。這隻大妖,氣息明顯的是要比身邊的同伴,強出了一大截去。
其餘的六隻大妖,很明顯的以他爲尊。
這隻金甲大妖,在這千歲賢國,有着赫赫兇名,正是九曲洞天的掌教,有着三頭獅王之稱的燭哮天。
在他身後的六隻妖王,分別是雪獅、黃獅、狻猊獅、白澤獅、伏狸獅,摶象獅,均都有着妖王功行。
“大兄,聽聞那餘玄機,傷情已然大好了。”
“我等這樣進犯蓬萊洞天,當真無礙麼?”
此時,侍立在燭哮天身後的雪獅精開口問道,其餘五位妖王聞言,也均都面露忌憚之色。
需知,九曲洞天,燭哮天座下的妖王,原本並非只有六尊,而是有着整整十尊,只是其中四個,如今都已經死在了餘玄機的手裡。
“你們且放心。”
“此番,我去豹頭山,向九靈老祖,借來了兩件寶貝。”
“休說是區區一個餘玄機。”
“便是千歲賢國的那兩位大賢。”
“見着我,也要心存忌憚。”
“此番我帶爾等來。”
“就是要屠戮蓬萊滿門。”
“報那血海深仇的。”
“原來爺爺你回豹頭山,真的借來了寶貝,那如此,我等就放心了。”黃獅精鬆了一口氣的說道。
其餘幾隻妖王聞言,臉上也均都現出瞭如釋重負的神情。
這燭哮天,所以能在千歲賢國立足,佔據一大洞天,出了本身功行不凡外,還有一層原因,那便是他有着極深的後臺。
他的祖爺爺,乃是玉滑洲豹頭山,威名赫赫的一代妖聖——九靈源聖。
這九靈源聖,背後站着大羅金仙太乙真人,在地仙界,幾乎無人敢於招惹。
燭哮天有這樣一層後臺在,在這千歲賢國,自可橫行無忌,連風月山上的那兩尊大賢,也要忌憚他的後臺,不敢輕易招惹他。
聽聞他已從九靈源聖處討到了法寶,幾隻妖王的心,頓時放回到了肚子裡,準備跟着他大殺一陣。
那燭哮天,晃了晃手中一串白骨念珠,頓時就從這儲物法器內,取出了一串金鈴來,那金鈴密密麻麻的,足有數千枚,被雕琢成了龍熊虎豹之類,各種兇獸的樣子。
若二長老此時在這裡,便能夠認出,現在燭哮天握在手中的,乃是萬獸鈴。
這萬獸鈴,乃是那九靈源聖的一件鎮洞法寶,每一顆鈴鐺內,都封印着數萬兇獸的怨魂。
燭哮天望着下方的搖光城,獰笑一聲,便搖起了手上的萬獸鈴,滿城上下,聽聞這鈴聲的,頓時被震裂了臟腑,七竅流血,當場暴斃。
即使是有功行在身的古修士,也難以避免,修行不到先天的,均都慘死當場;即便是宗師,也覺頭痛預裂,三魂七魄,被祭震散了一半。
“好可怕的鈴聲。”白衣長腿小美女姚珍,被從睡夢中驚醒,蜷起身體,恐懼的瑟瑟發抖着,在她頸上,一面巴掌大的玉牌,此時正散發出一片柔和的白光。
若非是有這面姚家祖傳的玉牌護身,在這一陣鈴聲下,她而今,恐怕也已經魂歸地府了。
李寶嬌卻沒她那麼幸運,她雖然也有護身法器,卻不如姚氏祖傳的玉牌,雖然僥倖不死。但七竅流血,一身功行,被毀了個乾淨。
“燭哮天,你好大的狗膽,是想請我去屠你滿門麼?”城主府中,響起一聲厲呵,接着便見一道紅影沖天而起,卻正是餘玄機。
她此時,面如寒霜,一雙美眸,充滿殺氣的望向燭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