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林開車帶走了楊武,祁宏當時人在警局,等趕到張林家附近時,對方早就不見蹤影。秦海當時離開後,一直跟在祁宏左右,所以也錯過了跟蹤張林的最佳時機。
按照祁宏的推測,張林若真是縱火犯,八成會想辦法滅口楊武,來掩蓋自己的惡行。可惜自己糊塗一時,當聽到楊武要意圖敲詐張林時,就該做出準確的判斷。
“後悔莫及啊。”祁宏站在車旁,望着四通八達的道路,也不知道接下來朝哪個方向追蹤。
眼下唯一能補救的措施,是通報全城交警,圍堵張林的汽車。
可已經是晚上時分,交警都已經下了班。張林目前頂多算犯罪嫌疑人,還沒有充分的證據,萬一鬧錯了會招惹來麻煩。
“楊武要敲詐張林,手裡一定有張林的部分罪證。”祁宏把車停在一旁,趁着天黑直接撬開楊武家的大門,偷偷摸摸溜了進去。
楊武家也是平房,院子內散亂堆放一些廢舊紙皮和易拉罐等物品。因爲祁宏屬於偷偷潛入,進入房間也不敢打開電燈照明,只能藉助手機的微弱光亮,在屋內慢慢查找。
在監聽中楊武只是暗示張林自己手頭有把柄,但沒有說出具體的東西來。這對於祁宏而言,在屋內想要及時尋找出來,無疑大海撈針一般困難。
楊武的證據肯定不少,當時用手機偷拍的照片應該只是其一。祁宏認定楊武也許會留下備份,藏在家裡的某個地方。
因爲楊武家和張林家靠的太近,隔壁屋內姚芬一人在家看電視的聲響不時傳來,讓祁宏更不敢放開手腳在屋內搜索。
祁宏算了下時間,從自己進到屋子已經過去十五分鐘左右,目前隔壁的姚芬還在追看電視,估計姚芬還要過些時候才能睡覺。祁宏準備暫時離開房間,等隔壁的姚芬入睡後,在重新返回楊武家進行搜查。
可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輛汽車開進來的動靜,緊接着汽車的前燈熄滅,張林從車裡走了下來。
張林直接開門回到自己家,姚芬一看兒子回來了,連忙噓寒問暖起來。
“你和楊武吃過了嗎?”從兩人離開到張林返回也就半個小時不到,姚芬有些好奇道。
“楊叔喜歡喝酒,我開車不能喝,他一個人留在包廂內,我臨走前囑咐過飯店的經理。晚上把楊叔留在包廂內,給他多幾牀被褥即可。”張林含糊的迴應一句,準備掏出香菸點燃,才發現口袋空空如也。
“媽,我出去買包香菸。”張林說完,把手裡的汽車鑰匙丟在一旁,披了一件厚厚的衣服直接走了出去。
祁宏自然看的真切,一開始倒是懷疑張林對楊武下了黑手。可這時間上也不符合,太短暫了,不可能做到殺人拋屍。
祁宏趴在一旁靜靜觀察,通過門縫看到張林確實走遠,這纔敢慢慢溜出楊武家。
祁宏作爲警察,在來張林家之前,就仔細觀察過這附近的地形和人員構成。這一片是典型的平房和樓房混雜區,最近的大型超市要步行大約一公里左右。個人開的小超市和商店倒是有兩家,一家在北一家在南各自做着自己的生意互不打擾。
祁宏沒着急直接
去尋找張林,而是先返回自己的汽車內躲了起來。
祁宏這樣做很簡單,因爲天冷外面行走的人沒幾個。這裡又是居民區,一個生面孔很容易被張林看到產生懷疑。
等祁宏開着車,故意途徑南北兩家小商店門口時,確實在北邊的那家商店門口,看到還在抽菸和店主閒聊的張林。
祁宏把車開遠後故意停了下來,手持望遠鏡開始仔細觀察張林來。
張林買完煙和店主聊天,這本是一個最普通的日常行爲,可在祁宏眼裡卻總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天氣那麼冷,張林雖然穿的多,可也架不住寒氣入侵。有啥話不能大白天嘮嗑,非要晚上和店主攀談。”張林還在和店主不知閒聊什麼,祁宏盯了半天累的舉着望遠鏡的手臂都開始發酸,可張林還沒有離開的打算。
“楊武在哪家餐館用餐,張林不會是製造故意不在場的證據吧。”祁宏突然頭皮發麻,感覺被張林戲耍了。
可張林是開着車離開半個多小時,現在楊武人在哪裡,除了張林外沒幾個人知道。
“也不對呀,張林要麼已經殺死楊武,但只要找到屍體,法醫就能判斷出死者的大概死亡時間。”祁宏有些迷糊起來,也搞不清楚張林到底耍什麼花樣。
張林腳下的菸頭一堆,臨走前又買了兩包煙塞到口袋裡,才裹緊衣服朝家的方向走去。
可眼看張林要邁進自家衚衕巷子,去突然一轉身又拐進了旁邊的一所燈火通明的棋牌室內。
這一下別說祁宏被弄糊塗了,連一直隱身的秦海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難道是我方向錯誤,張林還沒有殺死楊武,真的準備用錢堵住楊武的嘴巴而已。”祁宏自言自語的嘀咕道。
祁宏正準備從車裡下來,親自去棋牌室摸摸情況,還沒等走到地方,天上突然又下起了大雪。
此時姚芬打着手電筒,穿的嚴嚴實實的從巷子內走出,直接走到棋牌室內。
祁宏怕被姚芬認出,連忙躲在一旁。秦海倒是無所謂,反正處於隱身狀態,也不怕被人察覺。
棋牌室內的張林,正坐在一旁和別人打牌吹牛,剛纔姚芬看兒子出去買菸沒回來,便打了手機詢問。
“張林,你還在打牌。”姚芬來到棋牌室,有些不滿意的質問道。
“媽,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家裡的鑰匙。”張林擡頭回應一句,便繼續玩手裡的牌,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張林的舉動讓姚芬很無奈,便隨口說出張虎幾天沒回家的事情。
“可能我爸去朋友家喝酒喝忘了吧。”張林一點也不擔心,嘴裡繼續吞雲吐霧,手裡繼續打牌。
姚芬是個女人,年齡也大了,受不了棋牌室滿屋子的煙氣,咳嗽幾聲便悻悻離開。
秦海近距離觀察張林的表情,對方完全沉浸在打牌之中,不時和牌友閒聊上天入地的瞎侃。
看張林興趣正濃,估計可能要熬通宵,秦海自然不會繼續留下來陪着張林。
秦海剛想朝張林身上打一個跟蹤烙印,好方便隨時掌握張林以後的動向。剛擡起手時,去突然發現無
法調動永夜魔王的法力。
“秦海,不要妄動,我有些不好的感覺。”突然永夜魔王提醒道。
秦海一臉不明白的表情,看看張林和平時也沒區別,頂多是年輕人仗着身強力壯可以熬夜而已。
“我能從張林體表散發的氣味,嗅探到另外一股妖術的味道。”永夜魔王淡淡說道。
秦海有些吃驚,這纔想起前幾天張林突然消失的事情。至於這些天張林去了哪裡,把百多萬現金又送給了誰,到現在還是一個未知。
“那怎麼辦?難道要守一夜?以後如何跟蹤張林?”秦海有些沮喪,但永夜魔王已經提出警告,不得不正面接受。
秦海前腳剛要走,祁宏已經走進棋牌室,在轉悠一圈後,確認棋牌室只有一個入口,祁宏很快離開返回自己的車內。
“看來祁宏是準備繼續守着張林。”秦海不打算繼續逗留。父親秦大仁剛甦醒,如今還一個人在病房,雖有護工護理,但身邊沒親人在也說不過。
秦海立刻趕到醫院時,秦大仁氣色很好的站在病牀內,正做輕緩的肢體放鬆動作。
秦海退去了隱身,直接敲門進入病房。
“秦海,你回來有什麼打算嗎?是準備自己創業,還是先到公司鍛鍊一下。”秦大仁一看到兒子過來,繼續做着肢體舒展動作同時問道。
“無所謂了,現在創業不容易,要找對方向,還要有啓動資金。”秦海現在的心思,可不在創業上面。
“那就等我出院後,你先來到公司,先跟着張林一段時間熟悉公司。”秦大仁隨口說道。
秦海一聽秦大仁的口吻,似乎壓根沒把大火的事情放在心上。
“爸,我聽公司的幾個高層說,表哥的手腳有些不乾淨。”秦海暗示道。
“胡說八道,張林是你表哥,咱們兩家是親戚,別聽外人瞎說。”秦大仁一口否決道。
這下輪到秦海徹底傻了,秦海不相信公司的週會計和楊經理會撒謊。母親姚茹也暗示過,張林有些大手大腳的行爲,完全和張林的正常收入不符合。
“爸,表哥這幾年跟着你,一定學了不少本事吧。”秦海看父親動了怒,不敢繼續逼問,只能順着對方的話語接下去。
“張林人是聰明,學東西也快,但脾氣有些暴躁,還需要慢慢鍛鍊。”秦大仁鬆了鬆嚴肅的語氣,開始緩和的講解這些年自己創業的艱辛。
秦海自然知道這些,從一開始父親創建公司,到公司上市成功,其中的艱辛和挫折,非當事人所能理解。
但秦海更明白一點,這個過程中如果說張林也付出了努力,那週會計和楊經理等公司的其他職員,肯定要付出努力。
“一個公司好比小型的社會,其中各種勾心鬥角都會存在,還有所謂的辦公室戰爭。我作爲目前公司的最高話語人,其實也面臨各種問題。外面有同類型的公司競爭,還要面對股市遊資對股價的惡意炒作。”秦大仁開始向秦海大倒苦水,隱隱中有希望兒子過來公司幫自己的想法。
秦海責無旁貸,滿口答應下來。至於張林的事情,只能以後慢慢酌情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