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宏雖然經常盯守犯罪嫌疑人,但大都有同事在身邊,可以輪流休息。昨晚只有一人,外面又下了一夜的大雪,着實被凍得不輕。
張林在早餐攤點吃完,帶了些包子和湯回家,估計準備給姚芬當早餐吃。
很快張林從家裡出來,直接開車離開。祁宏不敢大意,強打精神後開車尾隨跟蹤張林。
可張林開車哪裡都沒去,直接開到醫院,去探望甦醒後的秦大仁。
祁宏不方便繼續跟蹤,只能從醫院出來守在外面。張林足足在醫院呆了兩個多小時後,纔開車又來到公司上班。整個過程顯得很隨意,也完全沒有像殺人後的跡象。
祁宏連續盯梢張林,可卻毫無一點收穫。正準備返回楊武家,去做些調查時,突然接到同事的一個電話。
“祁隊長,路西的橋下有一個死屍,估計是昨晚喝酒不小心掉下去的。”祁宏一聽頓時心裡一驚,本能產生對方是楊武的念頭。
等祁宏趕到現場時,周圍倒是圍觀不少羣衆,但都被派出所的民警攔在外面。法醫和技術科的警察,正圍着死者在做初步的檢察判斷。
祁宏不認識楊武,但亮出警察證件,近距離一看死者正是五十多歲的老頭,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這人叫楊武吧。”祁宏對一旁翻弄死者屍體的警察問道。
“祁隊長神人啊。”年輕的警察從死者身上很快找到身份證件,正是昨晚和張林一起喝酒的楊武。
從表面看來,倒是頗像張林和楊武分開後,楊武繼續貪杯,結果導致酩酊大醉,在橋面行走時不小心一頭栽倒下去。
可祁宏是多年的刑警,本能中覺得張林脫離不了關係。
“蓉姐,能判斷死亡時間嗎?”負責屍體檢查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法醫,在這行幹了多年,有着豐富的經驗。祁宏站在一旁,客氣的問道。
“表面看像是,附近還找到摔碎的破酒瓶。屍體也是摔傷,沒其他明顯的外傷。”蓉姐簡單檢查一番後,準備讓同事先把屍體擡走,方便回去後做進一步的屍檢。
“如果家屬不反對,可以做進一步的屍體檢查。但我個人覺得,還是喝醉了不小心從橋上摔下,麻煩你們通知一下家屬。”蓉姐幹完了自己本份工作,和祁宏招呼一句就準備離開。
“這人是個老光棍,沒兒沒女沒老婆,估計也沒幾個親戚來往。”祁宏嘴裡吸着煙悶悶不樂說了一句。
“是犯罪嫌疑人嗎?”蓉姐剛纔也聽到祁宏判斷出對方的身份,拉着祁宏走到一旁好奇的問道。
“蓉姐,昨晚這個楊武和另一人一起開車喝酒。可沒多久那人就開車返回,還故意製造一晚不在場的證據。”祁宏正說話的空檔,就看到不遠處有兩個年輕人朝這邊飛奔而來。
這兩個年輕人身穿明顯的餐館服務員的服裝,剛想邁進現場,自然被守在外圍的民警攔了下來。
“你倆幹什麼?”祁宏主動走
到外面,對着兩個年輕人問道。
“警官,昨晚有個客人在我們那喝完酒,本來是準備留宿包廂的,可半夜我倆醒來,卻發現餐館的門大開,這個客人也不知取向。一大早就聽說有人死了,我倆想看看是不是昨晚的客人。”其中一個年輕人說道。
“是這人嗎?”祁宏掏出手機,把剛纔拍攝的楊武面部特徵展現給對方看。
“是啊,就是這個大叔。”兩個年輕人很快辨認出來。
祁宏和蓉姐交代一番,必須要做屍檢,這邊拉着兩個年輕人返回餐館,做進一步的調查。
事情的結果讓祁宏很驚訝,昨晚張林確實帶着楊武來小亮餐館用餐。但因爲楊武酗酒,張林開着車不敢多喝,便直接草草離開,只留下楊武一人在餐館的包廂。
“警官,張林是我同學。我這個餐館平時沒什麼生意,都是靠朋友帶朋友。昨晚張林離開前,除了支付飯錢還故意多給一百塊,就是讓我把楊大叔留在餐館過夜。沒想到發生這種事情,我怎麼向張林交代。”餐館的小老闆開始哭訴。
餐館是沒裝攝像頭,但至少有多人可以證明,張林離開前楊武還活生生的留在飯店。
“你們最後什麼時間看到楊武?”祁宏再次問道。
“昨晚下雪了,我怕楊大叔冷,還特意多抱了兩牀被子。當時時間是晚上十點半左右,因爲我倆也留宿,但住在其他包廂。半夜我去廁所撒尿,看到餐館的門突然打開,本能去看了看楊大叔,結果發現他就不在了。當時是凌晨三點左右,我倆冒雪出去找了一圈,可沒找到人就返回了。”兩個年輕人一臉懊喪,顯得很是後悔。
“張林昨晚一夜都在棋牌室,棋牌室也沒有後門,不可能當着自己眼皮溜出來。而且張林家距離這個餐館路程不短,想要直接過來除非是長了翅膀。”祁宏打了電話,喊來同事繼續做筆錄。
楊武的屍體被送到警局的檢驗科,經過專業的法師做進一步的判斷。
祁宏趕回警局時,正好碰上來辨認屍體的張林。
“都怪我,昨晚就不該獨自離開。”當着祁宏的面,張林一臉的沮喪,眼眶裡不時流出淚水來。
“你昨晚回到家後,去哪裡了?”祁宏故意問道。
“昨晚回到家,本準備直接睡覺。可我爸這幾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也不回家,我媽在家老是嘮叨。我就出門買菸,路過棋牌室時,就在裡面玩了一夜。中途我媽還特意喊我回家,可我不想回去,熬了一夜打牌,中途在棋牌室內小睡了一會。”張林的解釋,和昨晚祁宏跟蹤到結果一樣,沒什麼新發現。
楊武的屍檢結果很快出來,體內除了檢驗出大量的酒精成分後,並沒有其他發現。
“這楊武大半夜喝醉後,不老實呆在包廂睡覺,幹嘛非要冒雪外出。”這是困擾祁宏的一個難題,讓祁宏百思不得其解。
事後祁宏又到棋牌室進行調查,結果和張林的敘說一模一樣。
“玩到半夜,大家都累了,當時張林就躺在這裡睡覺。”棋牌室的老闆,指了指靠牆角的
簡易牀架說道。
“當時具體是幾點?他有沒有趁你們不備,悄悄離開的可能。”祁宏皺着眉頭問道。
“當時是夜裡兩點半多,要說出去是不可能的。因爲我一夜沒睡,看了一晚的電視劇。張林就躺臥在我旁邊,一直睡到快四點才醒來。本來張林是準備回家繼續睡,可又怕驚醒他媽,就陪着我繼續嘮嗑。”棋牌室老闆的話,讓祁宏徹底失望,顯然張林不具備作案的時間。
何止祁宏失望,連秦海現在也陷入迷茫之中。
要說楊武死於意外,可偏偏事發前楊武試圖用某些證據,來敲詐張林一番。結果兩人出門後不久,張林獨自返回,半夜時楊武喝醉失足墜入橋下摔死。
於情於理角度,張林都逃不了干係,可偏偏張林有不在場的時間證據。
祁宏突然想到楊武的手機,可根據當時現場的蒐集,只是在楊武身上找到身份證明,並沒有發現手機等物品。
“楊武一個糟老頭,和張林一起出門喝酒,還把身份證帶在身上。”雖然有疑點,但所有的證據似乎都把張林撇開,製造了楊武醉酒摔死的事實。
“沒其他情況吧?”祁宏準備要走,臨走前又問了一句。
“祁警官,我可以指天發誓,張林昨晚確實沒離開這裡。就是這傢伙睡覺有些不老實,好像有癔症發作吧。”棋牌室的老闆多說了一句。
祁宏一愣,但沒多想,人睡着了會做噩夢,會做出各種奇怪的事情,甚至說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鬼話。
祁宏離開了棋牌室,正當秦海也要拔腿離開之際,突然身體像是被固定住一般,雙腳插在地拔不動腳。
“秦海,昨晚張林是表面沒離開棋牌室,但卻使用了分身法術。”永夜魔王突然提醒一句道。
“真的假的?”秦海一臉不相信,可自己能借助永夜魔王的法力,製造隱身的效果,張林也可能請來高人助陣。
“張林躺着的簡易牀架上,現在還留少量的蠱惑術殘餘,看來張林請的高人法師不算太厲害。但敵人在暗,還是小心爲妙。”永夜魔王再次提醒道。
秦海原本以爲只有自己懂法術,如今張林也請來類似高手助陣,這讓秦海不得不提高警覺。
“能查處張林使出分身術,都去了哪裡嗎?”秦海連忙追問。
“可以。”永夜魔王輕聲一句說完,秦海便看到地上多出些足印。這些足印和普通人行走留下的不同,帶有熒光般的亮點。
“這些熒光般的亮點,就是張林昨天的行走軌跡。”
秦海尋着這些亮點,很快跟蹤到昨晚楊武喝酒的那家餐館,然後熒光點開始轉移,又延伸到楊武發生墜落事件的橋面。接着秦海發現這些熒光點又挪動到橋下,直到最後返回棋牌室。
“看來楊武確實是張林所害,沒想到這傢伙背後有高人撐腰。”秦海有種危機感,萬一張林再次對自己一家人下毒手,到時候又該如何面對。
“爲了家人的安全,看來我要直接出手除掉張林。”秦海下定了注意,準備先下手爲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