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下發的當天,他就去找了劉傳峰討要說法,自己辛辛苦苦一年多,又是出錢又是出力,簡直給劉傳峰當狗,到頭來卻被一腳踢開,還把位置留給了一直和他們作對的陳治癒,劉傳峰的腦袋莫不是被狗踢了。
然而,對於高德偉的興師問罪,劉傳峰根本理都不理,在劉傳峰眼中還真沒把高德偉這個人當回事。
你滬省首富如何,華夏第二富又如何,在政府高官眼中其實並沒有多少震懾力,兩邊不搭界,俗話說得好,有錢不一定有權,可有權就一定會有錢。
高德偉去的時候是氣勢洶洶,等回來的時候心情愈加糟糕,簡直憤怒的想殺人。
想我高大少在滬省可謂是呼風喚雨,可到了燕京怎麼就處處碰壁受阻,真是氣死我也。
“老哥,島國新到的片子,內容勁爆,絕對刺激,整整64個G,要不要了解一下?”一名長相猥瑣的少年手裡拿着一個優盤,給高德偉推銷熱片。
“去尼瑪了個逼的,什麼年頭了還有人推銷這玩意兒,這特麼可是大學校園,你傻逼了吧?滾!”高德偉正在氣頭上,一巴掌呼到那猥瑣少年的臉上,喝罵道。
就在此時,變故陡生。
猥瑣少年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從袖子裡伸出一把匕首,朝着高德偉的心窩子狠狠的插了進去。
“尼瑪了個逼的,老子攮死你!”少年恨恨的罵了一句,轉身離開。
“我日你……”高德偉一句髒話還沒罵完,人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鮮血不斷的從刀口處涌出,瞬間殷紅了胸膛。
劇烈的疼痛感從胸口蔓延的全身,高德偉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啊!
一名剛剛從讀書角出來的女生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高德偉,嚇得尖叫一聲,立馬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說來也巧,第一個發現高德偉遇刺的人是孫萌萌,也正因爲如此,她撥通的電話並不是120,而是陳治癒的手機號。
接到孫萌萌的電話,陳治癒立馬意識到事情絕不是那麼簡單,火速飛奔過去,直接把高德偉收進來須彌芥子,連地上的血都被流浪舔的乾乾淨淨,沒留下任何痕跡。
“人……人呢?”孫萌萌嚇哭了,怎麼接連發生在這種不可思議的事。
“萌萌,從你給我打電話到現在,還有其他的人經過這裡麼?”陳治癒輕輕拍了拍孫萌萌的肩膀,柔聲問道。
孫萌萌一個勁的搖頭,卻說不出話來。
“那就好,謝謝你,你做了最正確的決定,就是直接給我打電話,這可是幫了我大忙,從現在起,你就當剛纔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知道了麼?”陳治癒鬆了一口氣,問道。
孫萌萌又一個勁的點頭。
“我還有事,先走了。”陳治癒一溜煙跑的沒了蹤影。
孫萌萌站在原地愣了半天,真覺得剛纔一切都是幻覺。
博士父女倆人在金川市,可以算是休假了,須彌芥子內只有流浪乖乖待着。
自從進化之後,流浪居然真的能像普通的修玄者一樣修煉,經常盤着腿,坐直身子,兩隻狗爪抱在一起,呼吸吐納,一坐就是一天。
與此同時,它需要更多地血來滋補身體。
沒錯,在完成進化的時候,流浪已經感知到它下一次進化的渠道,就是吸收足夠的血液。
流浪本就是青玄大陸的靈寵,在那個實力爲尊的世界,殘忍的殺戮隨處可見,得到鮮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在地球就不一樣了,殺個貓貓狗狗都有人指責,更別說搞點什麼大型野生動物,那可是犯法的,流浪的情緒也很煩躁啊,陳治癒已經私下安撫了很久,也在積極的想辦法。
比如把流浪送到屠宰場去,哪裡的鮮血應該是最多的了吧?
比如花錢爲流浪建一座鮮血收集站,別人可以把各類血液拿過來賣,但那樣難免就不新鮮了,作用不大。
要知道,流浪進化所需要的鮮血可是巨量的,不是隨隨便便弄個幾百頭牛羊就可以解決的事。
博士雖然不在,但他的醫學設備還留下一些,陳治癒先爲高德偉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用金針護住了他的心脈,保證他不死。
然後給皇甫雲川打電話,借用他的私人實驗室,皇甫雲川此時本來就在實驗室裡研究屍體,還有一些弄不明白的地方,聽到陳治癒要來,當然舉雙手歡迎。
“隊長,你快來幫我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被什麼東西弄死的,看樣子像是貓貓狗狗之類,可貓貓狗狗哪有這麼大的殺傷力,而且手段極爲殘忍,真是奇怪。”陳治癒一進入實驗室,皇甫雲川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的事先稍微等一等,我要救個人,耽誤不得。”陳治癒擺了擺手,把高德偉弄出來放在手術檯上。
皇甫雲川這間實驗室的好處就是各種醫學設備、器材、藥物一應俱全,陳治癒可以放開手去治療,而不擔心被掣肘。
經過整整兩個多小時的忙活,高德偉這條命算是被保下來了。
這次可不是殺手學藝不精,攮的地方不對,人家明顯是訓練有素的,一擊致命的那種,把高德偉攮了個透心涼。
奈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陳治癒的醫術更加高明,是硬生生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來了一條命。
高德偉的心臟裡有陳治癒的一滴血,就這一滴血,也足以讓他的心臟比以前強悍數倍,但高德偉自身應該是很難發現了,只有他面臨生死存亡的絕境時,纔會被動激發,那滴血一旦激發,高德偉所爆發出的實力應該不亞於地球上的一名特種兵。
高德偉的命是被保下來了,但是還處於昏迷的狀態中,想要清醒過來還得三天時間,想要徹底痊癒至少得一個月,這段時間只能將他寄存在皇甫雲川這裡。
這種事情都不用猜,陳治癒用屁股想都知道,刺殺高德偉的人一定是出自滬省的郭家或者文家,高德偉和陳治癒是同學這件事被人查出來了,然後加以利用,試圖挑起高家和童家的矛盾,借高家的手去把童家給滅掉。
所以,高德偉還活着這事兒決不能公之於衆,就讓有心之人以爲高德偉已經死了,然後再看他們下一步的舉動,化被動爲主動,纔有可能反制對手。
“隊長,你那邊忙完了嗎?”皇甫雲川小聲問道。
“忙完了,你剛纔說什麼?”陳治癒回過神來。
“你幫我看看這具屍體,判斷一下死因到底是什麼。”皇甫雲端指了指另一張手術檯上躺着的屍體,是一具女屍,赤裸裸的躺着,死了應該有段日子了,身體已經僵硬。
死相只能用恐怖來形容,全身都是被利爪抓過的痕跡,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胸前更是有一個觸目驚心的空洞,五臟六腑被掏的一乾二淨。
“被野獸殺死的吧,但是這種野獸應該體型很小,最多也就貓那麼大,甚至是隻有老鼠那麼大。”陳治癒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兒,說道。
查看的時候,陳治癒不小心瞄到了死者下體隱私的部位,那裡一片狼藉,而且痕跡還是新鮮的。
“皇甫,你過分了。”陳治癒冷着臉說道。
皇甫雲川老臉一紅。
“你也知道我就這點毛病,改不掉的,反正死都死了,又沒人會在乎。”
“你不覺得噁心麼?”陳治癒問道。
“我只覺得很刺激。”皇甫雲川聳了聳肩。
“變態。”
“我承認。”
……
“以後注意吧,死者爲大,這真不是什麼好事情,你長得帥,又多金,簡直就是鑽石王老五,喜歡你的女孩能排起長隊,你就不能安心找一個過日子麼,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陳治癒問道。
“沒辦法啊,十幾年的老毛病了,我試着找夏瀾幫我做一下心理分析,但是她拒絕了,理由是不想和我這個變態打交道,生怕自己也成爲變態。”皇甫雲川嘆了一口氣。
“想改總是能改掉的,你能做到今天這一步,自制力肯定要比一般人更強,你只是不願意戒掉那種所謂的快感而已。”陳治癒說道。
“也許吧,還是來說這具屍體,如果是一隻貓甚至一隻老鼠,就算這個女孩再軟弱再嗲,也不可能直接被弄死吧,而且,哪有這麼兇殘的貓和老鼠?”皇甫雲川問道。
“對,這就是蹊蹺的地方,這具屍體是什麼時候接到的,哪裡送過來的?”陳治癒問道。
“我昨天接到的屍體,刑警大隊那邊移送過來的,研究了兩天,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做了許多假設,驗證的時候都被推翻,應該不屬於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種動物,即便野生的也不是。”皇甫雲川說道。
“個案?”陳治癒問道。
“應該是,目前還沒有收到同類案件的報告。”皇甫雲川點頭。
正在此時,皇甫雲川的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市刑警大隊隊長巴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