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黎因爲例假的緣故,沒有洗澡。而且心情不好,一直躺在牀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蘇雲黎故意把自己的天花板上面放了很多的星星,這樣子一個人無聊的時候就可以數着星星,這樣子就可以慢慢的睡着了。
可是今天把天花板上面的星星數了很多遍都還是一絲睡意都沒有。蘇雲黎沒有辦法,只能夠這樣子呆呆的看着?心裡一直想着中午,看到王瀟跟羅穎兩個人開心地吃着午飯,還有說有笑的。蘇雲黎越想這些越是生氣,感覺到好像
自己的肺都快要被這個男人氣的爆炸了呢。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啊?”蘇雲黎問着自己,不知道自己怎麼在這個時候還會這麼的想着這些事情。不就是生氣一下麼?隨隨便便的吵下不就好了?他有什麼權利一直佔據着我的心理,讓我無法安睡呢?
蘇雲黎不知道,自己好像是對王瀟今天的舉動特別的吃醋。但是對他來說,卻總是覺得王瀟這樣子做,只是讓自己感覺到了特別的沒有面子。卻沒有在意心裡真正的是怎麼樣子想的。
不過,蘇雲黎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面對自己的內心。他不可能容忍自己對這麼一個鄉巴佬有任何的好感,一點一絲一滴都不可以。因爲他不配,他不配,得到蘇雲黎這麼有才華的女人的愛情的呢。再說,蘇雲黎也就壓根不會喜歡上他的。
就是因爲爺爺那個時候吃了王瀟爺爺的一點施捨,自己就要受這麼大得苦,蘇雲黎感覺到特別的不值得。爲什麼上一輩的要讓他來還啊?他做錯什麼事情了麼?蘇雲黎一直都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但是,爲了爺爺。爲了報恩,嫁給了這麼一個男人。爺爺總是想要讓兩個人撮合在一起,難道真的跟他在一起纔好麼?
蘇雲黎想到這裡眼淚流了下來,自己何時變得這麼的脆弱了?爲了想要的生活,蘇雲黎一直在努力?可是現在努力還能夠到的了曾經的幻想的那些麼?她一直在騙自己,想要給自己一個很好的生活,讓自己能夠幸福一些。
一切卻都已經改變了,變了的事情要怎麼才能回過頭來的呢?蘇雲黎的眼淚一滴滴的流了出來,很久都沒有像現在盡情的哭了。至少,可以讓自己的內心舒服一些,痛快一些。
王瀟在房間裡面一直都悶悶不樂的,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招惹蘇雲黎呢?難道自己這樣子做的還不夠好麼?他還想要怎麼樣啊。本來就累了一天的他,根本就沒有力氣了還要給他們兩個人做飯。爲什麼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王瀟一直都想不通。
當夜晚上,蘇芸黎心情一落千丈,她本沒有打算與王瀟鬧的如此僵化,本來嘛,來了例假的女人總會有些小暴躁,誰知道那王瀟一點不識擡舉,咄咄相逼不說,竟然與自己吵鬧的如此認真。
真是個小肚雞腸的可惡男人!
窗外的冷風寒冽如同一枚枚的小刀片,肆無忌憚的吹打在蜷縮在牀腳的蘇芸黎身上,她覺得天氣漸冷,但沒有任何下牀關窗的情緒,任憑眼角的淚痕被寒風吹乾,然後再一次打溼,來來回回,反覆不止。
也不知這樣的發呆持續了多久,終於蘇芸黎再也按捺不住眼皮的沉重,嚶嚀一聲,沉重的睡去。
王瀟輾轉反側的躺在牀上,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了,不管換做是誰,放到他這個立場上都好受不了。眼珠一動不動,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他心中既疑惑又不安,萬一明天蘇芸黎那不可理喻的女人又發起別的彪,要該怎麼辦?
悲催的嘆息一聲,他久未入眠。
生活就像是個頑皮的孩子,總是喜歡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和人惡作劇。
疲憊的睜開眼睛,蘇芸黎冷不丁打了個哆嗦,她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月最脆弱的這幾天裡,吹了一晚的冷風。苦笑之餘,她心中暗自下了決心,絕對不可以再因爲那個討厭的男人,而這樣的折磨自己,身體是自己的,自己都不疼惜,那還有誰會來疼惜?
用各種名貴的化妝品將自己打扮的像往常一樣光鮮水靈之後,蘇芸黎故作輕鬆的聳了聳肩,對着鏡子中表面上巧笑倩兮的自己,打氣說道:“從今天起,做一個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從今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但隨即下一刻,她又忍不住皺住了眉頭,那個男人還一直住在這裡,與自己是低頭不見擡頭見,不管怎樣,都沒有辦法讓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必須要採取某種措施,讓那男人能夠從自己的生活儘量的與自己疏遠開來。
嗯,現在是清晨,若是往常,只要自己一下樓,就一定可以聞到早飯的香味,可若是自己還像往常一樣,去毫無顧忌的吃早餐,一定會在王瀟面前,顯得自己已經低頭了。
不行,要反客爲主!
蘇芸黎決定自己走進廚房,爲自己做一頓豐盛的早餐。
“姐夫,這個香腸究竟是怎麼做的,怎麼比臺灣烤腸都要香?”還沒有走下樓梯,蘇芸黎就聽見蘇櫻那嬌媚的聲音,似乎夾雜着肉香,在空氣中一點一點蔓延,讓她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唾沫。
不行,絕對不要顯露出一點肚餓的情緒,那樣就代表我繳械投降了!
蘇芸黎強自忍着被香腸撩動的胃口,一步一步沉重的挪進廚房,途中有幾次,眼角的餘光都忍不住往餐桌上看了幾眼,但又都被她硬生生挪動回來,她還從未發現,從樓梯口到達廚房的這十餘步距離,竟然如此久遠!
這一切,自然全都落進了正在吃早餐的王瀟和蘇櫻的眼裡。
蘇櫻放下了手中半根油條,伸手將盛放在蘇芸黎那個餐盤中的一整根香腸抓了過來,笑呵呵得說道:“姐姐不餓,我幫她吃。”
人小鬼大如蘇櫻,還能不知道蘇芸黎想的什麼?她經過了一整晚的難以入眠之後,也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姐姐絲毫都不給姐夫面子,那麼身爲小姨子的自己,當然要站在姐夫這邊,否則以後姐姐一定會更加肆無忌憚的欺負姐夫的。
她大聲的說了這麼一句,還故意將香腸送進嘴裡,兇狠的咬了一口,發出一陣津津有味的聲音,讚不絕口:“姐夫的手藝真是越來越棒了,可惜啊,有人無福消受。”
“小鬼頭,吃飯也不安生,小心嗆着!”看到這一幕的王瀟,情不自禁被蘇櫻的可愛嬌媚給逗笑,昨日播種在心中的陰霾,也在一瞬間轟然消逝,他寵溺的拍了拍蘇櫻的腦袋,瞪大眼睛說道,同時將那根被蘇櫻咬了一口的香腸,又夾回了蘇芸黎的托盤之中。
但終究他還是沒能張口叫蘇芸黎過來吃飯,他知道的很清楚,儘管蘇芸黎看上去氣色已經好上不少,但就剛剛那冷淡的表情來看,她對於自己一定還是心中有氣,既然這樣,自己也就懶得再去往那槍口上撞,省的再不小心點燃兩人之間的導火索。
蘇櫻吐了一口香舌,乖乖的吃着自己的早餐,只不過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在賊溜溜的盯着蘇芸黎的那半根香腸,不知不覺間流出一絲口水,引得王瀟一陣大笑。
在廚房中折騰來折騰去的蘇芸黎,聽到這些對白,不由自主的斜翻了一個白眼,這傢伙,自己在外面風流快活,回來還敢調戲自己的親妹妹,而且將自己視若無物,太可恨了!
口中嘟囔不止,她將手伸向了面前的小鍋,打算要爲自己做一頓無比豐盛的早餐,挫一挫王瀟的銳氣!
咦?溫熱的?
她心中一怔,漂亮的眸子眨了眨,回過頭看看寂靜如常的廚房門口,又低下頭來,將那鍋蓋輕輕拿了起來。
一泓豔麗的紅糖水,悄無聲息的淌在裡面,還有絲絲煙霧從水面上升騰而起,夾雜一陣陣的香甜,全都鑽入蘇芸黎的鼻孔之中。
愣愣的看着鍋裡的紅糖水,莫名的一種情緒,涌動進她的心中,就好像是有一根羽毛,在心中輕輕撓着,讓她心癢不止,總有種想笑卻又想哭的衝動。
很顯然,這些紅糖水是才煮好不久,精心放在這裡的。
這樣細心的舉動,真的是那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做出來的嗎?
也不知爲什麼,心中的那些憤怒,在這一瞬間,好像全都冰融消散,她就這樣呆呆的看着這些紅糖水,就在這股感動的情愫終於要引燃她的淚腺之時,無巧不巧,王瀟竟然在這個時候悶頭悶腦的走了進來。
“嗯?已經涼了嗎?我幫你熱一下。”王瀟看着呆立在紅糖水前的蘇芸黎,心中稍微有些得意,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
“不用了,我不疼了。”本已瀕臨融化的蘇芸黎,此時又擺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面無表情說道。
“呃,哈哈,那一會兒我喝掉吧。”王瀟回答道,心裡暗罵自己愚蠢,像是這樣油鹽不進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被這種小細節給打動。
就是可惜了這些紅糖水了,自己還加了不少治療痛經的中成藥材,只是不知道自己一個男人,吃了之後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王瀟將用過的碗筷刷洗好之後,又將蘇芸黎那一份沒有動過的早餐放在那裡,對她說道:“我要去上班了,這是你的早餐,如果不對口,就自己做點吃吧,對了,香腸是蘇櫻咬的,與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