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的雲辰冷冷地掃視了一下週圍,最後將眼神定在周進波身上,眼中充滿了戰意,周進波毫不示弱地注視着雲辰的眼神,兩道鋒芒在半空中焦急出耀眼的火花。
方少言早已經注意到這個局面,只得苦笑地搖了搖頭,這兩個人之間的恩怨他是沒辦法插手。
比賽進入第三天,能夠繼續上擂臺的已經所剩無幾,周進波、雲辰、方少言都打入決賽,另外那個和加藤小犬一起來的日本人也進入了決賽,在此之間,他一直沒有和他們三個任何一個交上手,另外還有七八個別的國家的拳手進入決賽,實力上都不是很弱。
莊園裡的一個別墅裡,佛羅利·李和他的女兒也正在一起觀看比賽,殘忍的戰鬥方式讓李蓮達的面色不是太好,不過還是堅持守在那裡。
佛羅利·李看見自己女兒那副慘白的面孔,心疼地拍拍她的肩膀說道:“蓮達,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這樣的場面確實不適合女孩子。”
“不,我不回去,如果別人知道您的女兒連這樣小小的場面都不敢看,會笑話您的。”李蓮達倔強地說道。
“哈哈,誰敢笑話我。”佛羅利·李哈哈大笑起來,語氣中充滿了霸氣。
“我知道沒人敢笑話爹地,不過我很想繼續看下去,那幾個中國人的功夫真的很好,您知道我最喜歡功夫了,恨不得親自上擂臺和他們比一場。”李蓮達撒嬌地說道。
“哈哈,蓮達,不是爹地打擊你,你現在的功夫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中國功夫博大精深,這幾個年輕人的確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我敢肯定,冠軍一定在他們三人之間產生,我特別看中那個叫周進波的小夥子,他看上去並不強大,每一次都是險勝,但是卻沒有受一次傷,可見他並沒有施展全部的實力。上次不是碰到那個自稱他徒弟的嗎,看樣子那小子也挺有眼光,找了一個這麼強大的師傅!”佛羅利·李哈哈大笑起來,想起趙尚志,伸手打了一個響指,一個大漢立即附身恭敬地聽候佛羅利·李的吩咐。
“維特,昨天讓你查的資料怎麼樣了?”佛羅利·李問道。
“老闆,已經查清楚了,那個趙尚志是洛杉磯洪門幫主,來洛杉磯二十年了,三年前才接任幫主之位,控制着貧民區一帶,雖然地盤比較大,卻沒有什麼油水,而且還有很多小幫派在他的默許下在那個地盤上撈食,但是堅決不沾毒品,前幾天遭到唐人街華青幫堵截追殺,被周進波所救,後來周進波在唐人街被華青幫堵住,周進波一個人擊倒對方上百打手,並且在對方有十幾把槍的情況下飛刀費了華青幫猛虎堂堂主的一條腿,又用玻璃廢了幾個槍手的眼睛,趙尚志得知情況,立即帶了一些人馬,闖到唐人街,救下了周進波,周進波暫時就住在洪門總部,目前趙尚志已經在這次大會上贏取了超過三千萬美金。”那個大漢恭敬地回答道。
如果趙尚志在邊上,一定大吃一驚,在他沒有透露任何消息的情況下,對方就將他查的一清二楚,就連那天晚上被狂虎追殺的事情都知道了,看來他們是找上了華青幫,親自問那個狂虎才知道的。
“的確是一個很厲害的小夥子,這樣的人最好不要成爲對手,也許他抵擋不了整個幫派的勢力,但是要想殺一個人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佛羅利·李聽了連連點頭。
李蓮達悄悄吐了一下舌頭,眼睛不由緊緊地盯在攝像機鏡頭下,周進波那陽剛的面容上。
“進波,你在擂臺上用的是什麼功夫?我怎麼沒見過?”方少言涎着臉緊緊地跟在剛剛擊敗一個對手的周進波身後,厚着臉皮問道。
“哎!我說小方,你和周兄弟會成爲擂臺上的對手,怎麼能夠打聽別人的功夫呢?”趙尚志連忙出來維護地說道,靠着周進波,剛纔他的資產又上升了一千萬,可惜現在賭注的比例都是一比一,沒有一開始那麼猛,趙尚志也聽從周進波的話,並沒有孤注一擲地將所有的錢都投進去,其實他心中也有些害怕,自己贏的錢也許是這裡最多的一個,差不多有四千萬了,接近第二名獎金,他不知道佛羅利·李會不會容許自己帶這麼多金錢離開佛蘭島。
“說說也沒什麼關係嘛,就算我知道功夫的名字也沒什麼關係啊,我都見他使用過那麼多次了,但是奇怪的是每一次的招式都不一樣啊!”方少言對於武學上的問題一直是鍥而不捨,根本就不管什麼忌諱不忌諱。
周進波確實在拿這些對手熟悉截拳道,他雖然領悟了截拳道的精髓,但是熟練度還不夠,恰巧有這麼多的對手供他聯繫,他求之不得,所有除了特別厭惡的對手,他都儘量拖長時間來熟悉自己的功夫,而他的對手也很少有受傷嚴重的。
“告訴你也沒關係,這就是世界流傳的‘截拳道’,李小龍創建的功夫。”周進波淡淡地說道。
“截拳道?”方少言和趙尚志同時叫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看着周進波。
截拳道,方少言不是沒聽過,但是他一直沒有看在眼裡,因爲他看過一些練截拳道的人,簡直就是垃圾,而李小龍在他的印象當中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武師,雖然拜在香港詠春門學過幾年詠春拳,但是他離經叛道,自小就學習百家拳法,詠春、太極、南北少林拳、跆拳道、空手道甚至西洋拳都會去學,香港武林界認爲李小龍學的東西雜而不精,根本就成不了大氣,所有對他所創造的截拳道是不屑一顧。
方少言從小就是武林世家長大,家傳武學就讓他練不過來了,哪會去關注一個民間拳種,不像周進波本來就不屬於武林,小時候對功夫的熱愛加上對李小龍的崇拜,纔會讓他這麼認真對待李小龍所創造的截拳道。
現在方少言聽周進波說,他用的居然是截拳道,當然是愣住了。
趙尚志卻是因爲截拳道對他們來說,簡直是熟悉無比,他們在道上混的人,多少都會點拳腳,像截拳道這麼具有殺傷力的功夫,怎麼可能不去學呢!但是想不到周進波用的也是截拳道,卻和他們的截拳道截然不同。
“這個……周兄弟,我們也練過截拳道,爲什麼會和你所展現的不同啊?”趙尚志期期艾艾地問道,臉都紅了。
他問的問題也正是方少言想問的,所以四道目光都熱切地盯在周進波身上。
“道德經雲: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故幾於道。又云: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截拳道的精髓就在於似水無形,故截拳道無招。”周進波淡然說道。
“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聽不明白。”趙尚志抓了抓腦袋,聽得暈頭轉向,而方少言卻似乎有所領悟,低頭沉思。
周進波嘆了一口氣,李小龍的拳理和自然門很接近,走得都是‘道武合一,以道入武’的路子,當初他師傅對他說起《道德經》,他也是無法理解,直到從傑西那裡知道截拳道的精髓,才領悟到道法自然,這裡面已經包含了深奧的武術原理,關鍵就要看個人的悟性,就好像悟道一樣,周進波不但領悟到截拳道的精髓,連他的‘自然心經’也有了突破,終於踏入第六層境界,從此以後,他已經是一個可以縱橫天下的高手了。
“截拳道並不是一個拳法或流派,截拳道的特徵就是沒有特徵,它以無限爲有限,以無法爲有法,沒有固定的招式,說它是拳法,還不如說它是一個理念,這不是可以具體說明的,靠你自己去領悟。”周進波認真地對趙尚志說道。
趙尚志苦着臉冥思苦想,他也想提升自己的實力,但是很顯然,這個理念他暫時還領悟不了。
擂臺之上,周進波與那個日本人相對而立,見識過周進波幾場比賽的日本人面色凝重,他完全可以感受到周進波的強大。
周進波恰好相反,一臉輕鬆的樣子,他看過幾場這個日本人的比賽,身手不錯,算得上高手,但是對他來說卻沒有任何的威脅,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將那個日本人放在眼裡。
那個日本人突然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用英語說道:“您好,我是迎風一刀流的柳生一郎,爲了表示對中國功夫的敬重,要打算使用自己最擅長的刀,請您准許。”
周進波皺了一下眉頭,擂臺不禁止用兵器,這個小日本還搞這麼多花樣,真是既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
“你用吧,我也想看看你既然號稱迎風一刀流,到底在刀術的造詣上有多深。”周進波冷冷地說道。
柳生一郎聽出周進波居然要空手對付他,面色一喜,‘刷’地一下從後背抽出一把武士刀,看來他早已經準備好了。
雪亮的刀鋒閃着陰寒的光芒。
柳生一郎大吼一聲,刀光如電,夾着破空之聲朝周進波當頭而下。
擂臺四周一片安靜,靜的有些不像一個功夫大會。
周進波竟然不躲不閃,雙手合十,在刀鋒將臨頭頂之際,硬生生地用雙掌將刀鋒夾住,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就連柳生一郎也不敢相信,他知道自己這一刀劈下的力度有多大,怎麼可能被雙掌給夾住呢!
周進波冷冷地看着柳生一郎說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刀法嗎?”
砰!
一腳踢在柳生一郎的小腹上,他還來不及反應就飛了出去,重重地趴在地上。
‘刷’地一聲,武士刀直直地插在柳生一郎的面前,離他的頭顱只有一絲距離。
柳生一郎雙目赤紅地擡起頭,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完全忘記自己在周進波手下連一招都沒有走過,瘋狂地撲了上來,連武士刀都沒有拿起來,完全像個街頭小兒的撒潑招式。
周進波冷笑一聲,一套漂亮的組合拳如同狂風暴雨般將小日本給包容進去,擂臺四周的人已經看得眼花繚亂,只看見柳生一郎的頭從東邊擺到西邊,又從西邊擺到東邊,不時還勾下腰,用鼻樑去迎合周進波的拳頭。
等周進波停下攻擊,柳生一郎已經變成一個豬頭,連他爹媽都不認得了,睜着腫的只有一條縫的眼睛無神地看了一眼周進波,‘撲嗵’一聲撲倒在擂臺上。
周進波勝利!
周進波是不想和這個無恥的日本人糾纏這麼長時間,所以下手毫不留情,在柳生一郎倒地之後,周進波頭也不回地走下擂臺。
雲辰看向周進波的目光更加嚴俊,每一次的接觸都讓他感覺到周進波的變化,剛纔周進波表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幾乎已經絕望,本以爲自己終於突破了‘怒氣訣’,想不到周進波的進步比他更快,他幾乎已經肯定,自己就算將‘怒氣訣’發揮到巔峰,也不可能擊敗周進波,他的拳頭不由地捏得緊緊的。
方少言嘆了一口氣,輕輕地在雲辰肩膀上拍了拍,他知道雲辰心中的心情,連他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戰勝周進波了。
趙尚志卻絲毫不顧別人的眼光,興奮地跳了起來,周進波每一次的上臺,都能夠給他帶來大筆的財富,短短的幾天時間,他已經擁有了洪門幾十年纔可以賺到的財富,回去之後,可以大刀闊斧地對洪門進行改革,在金錢的支撐下,他有信心將洪門變成一個強大的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