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奧尼送到小鎮唯一一家醫院,醫生也被他的傷勢嚇了一跳,趕緊爲奧尼進行全身檢查。
奧尼的傷勢不輕,身上的外傷不說,內傷比較嚴重,肋骨也斷了兩根,差點就刺穿了內臟。
周進波聽着醫生詳細地解說奧尼的傷勢,拳頭已經緊緊握住,叮囑醫生一定要醫好奧尼,周進波留下兩個兄弟守護在病房裡面,防止克洛家族不死心,跑到醫院裡找奧尼的麻煩。
天色已黑,在醫院旁邊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周進波將宋天南和江遠航叫到房間裡面。
“宋大哥,江大哥,等下我打算去格陵蘭大街的科洛分部,剛剛打了他們的手下,那裡應該亂成一團,我要趁機進去將我的朋友救出來,否這被他們轉移了地方就麻煩了。”周進波皺着眉頭說道。
“進波,我們兄弟陪你去,否則就算你找到他們,一個人想在那麼多黑幫手中救出兩個人也是比較麻煩的事情。”宋天南看着周進波說道。
“我叫兩位大哥過來也就是這個意思,其餘的兄弟就不必去了,我現在沒打算和他們正面衝突,救人才是最主要的目的,就讓他們留在醫院保護奧尼吧。”周進波點點頭,感激地看着宋天南和江遠航。
“這樣也好,這裡確實需要人看護,以防止那些黑幫過來找麻煩。”江遠航點點頭,同意周進波的安排。
由宋天南去安排那幾個人的任務,周進波帶着兩人趁着夜色出了酒店。
科洛分部在格陵蘭大街,正是依靠周進波那個恐怖的奇術逼問出來的,看見那個小頭目的慘樣,還有誰敢和周進波作對,周進波在他們眼中,已經是如同魔鬼般存在。
找了一輛的士直接讓他將他們送到格陵蘭大街,打發了司機,沿着陰暗的街邊朝那個寬敞的莊園式別墅潛去。
偌大的莊園燈火通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條街是黑幫的駐地,所以顯得冷冷清清,周進波三人一路走來,連鬼影都沒有看見,悄然繞到別墅側面,三人輕鬆地翻上圍牆。
遠處立即傳來‘吭哧吭哧’的奔跑聲,一條德國黑背倏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擡着頭哈着氣,幽亮的眼神緊緊地盯着伏在牆上的三人,只等周進波等人落地就衝上去咬斷他們的脖子。
“這隻黑貝還挺有人性,我們沒落地就算沒進入它的領地。”宋天南低聲笑道。
周進波沒有搭話,揮手一拳,一股暗勁涌向黑貝,那條高大的黑貝‘咽嗚’一聲,七竅流血,被周進波的內勁給活活震死。
輕巧地飄落地面,低矮的小樹剛好給他們做了一個遮擋,一個壯漢一邊小聲地叫着,一邊朝這邊走來。
周進波聽出對方好像是在叫那條狗的名字,悄悄向宋天南和江遠航打了一個手勢,兩人悄悄從邊上繞了出去。
那個傢伙叫了半天都沒有聽見狗的迴應,立即警惕起來,迅速從腰間拔出一把自動手槍,黝黑的槍身散發出森冷的暗光,周進波想不到對方人人有槍,也不由有些吃驚。
宋天南已經饒到那個傢伙的後背,正想從背後偷襲對方,誰知道那人感覺靈敏,猛地轉過身去,槍也指向宋天南。
周進波魅影一樣閃過,重重地一掌劈在那傢伙的頸脖上,頓時悄聲無息地躺在了地上,宋天南已經嚇了一聲冷汗,他不是怕被槍打中,速度快一點,槍也不見得可以打中他,但是隻要槍響,今天晚上的營救計劃註定破滅。
周進波將那個漢子拖到樹叢後面,和狗屍丟在一起,爲了防止對方半途醒來,周進波特意在他的軟麻穴點了一下,然後拾起那把槍,熟練地打開槍匣檢查了一下。
“你們會用槍嗎?”周進波低聲問道。
“會,做保鏢的時候學過怎麼使用,不過卻沒有真正用過。”江遠航點了點頭。
周進波苦笑了一下,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能用就不錯了,將槍丟到他手中,“你拿着槍,關鍵時刻還可以阻擋一下對方。”不管怎麼樣,槍總是還有點威懾性的。
江遠航也沒有推辭,接過槍試了試手感,跟在周進波後面朝中間的別墅摸去。
別墅裡燈光四射,一個四十左右的瘦小傢伙正在那裡對幾個手下大聲的咆哮。
“你們這幫蠢貨,四十多人被幾個中國人給打斷了手腳,說出去讓我們科洛家族的臉往那裡放?這件事情如果被科洛先生知道了,我們一個都別想活。”
“誰知道那幾個中國人這麼厲害,而且諾瓦克那傢伙也不知道會那麼倒黴就碰到了那個中國人。”一個手下委屈的說道,他口中的諾瓦克可能就是今天被周進波他們打斷手腳的小頭目。
“你還敢狡辯,要知道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私自接下來的,現在弄成這樣,如果我們不馬上解決,被科洛先生知道了,後果不用我說了。”
“約克夫先生,我們已經派人去查那幾個中國人落腳的對方了,只要找到他們,我們立即就派人去幹掉他們,至於路易斯那邊,把那個中國人的屍體交給他們就好了。”一個傢伙大聲說道。
“可那傢伙要的是活的,我們答應給那傢伙活得,並且已經收了路易斯的貨,誰知道路易斯那傢伙要那個中國小子幹什麼,如果給了他一個死的,他遷怒到我們頭上,就等於給家族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到時候科洛先生還是不會放過我們。”約克夫憤怒地叫道。
周進波在外面聽得很仔細,多次聽到他們提到路易斯,難道就是傭兵團戰爭機構的那個路易斯?難道真的是傭兵團要追殺自己?
幾個人在屋裡愁眉苦臉地爭論,有些後悔接下這筆生意,本想一箇中國人有什麼厲害的,將他逼到法國,然後悄聲無息地解決他,既沒有風險又弄了一批軍火,多輕鬆的事情啊!如果被上面知道了,說不定還要嘉獎自己,想不到的是這個中國人居然這麼難纏,自己不但好處沒撈到,還損失了大批的人手,等待他的只怕不是獎勵而是懲罰了!
周進波悄然閃現在客廳當中,冷下地看着他們,“好了,先生們,不用那麼麻煩找我了,我已經來了。”
客廳裡幾人大驚,迅速朝腰間掏去。
“啊。”
連續幾聲慘叫,他們每個人的手腕上釘着一根牙籤,那是周進波從酒店房間裡順手帶來的。
“你是尼克?”約克夫捧着手腕驚恐地看着站在大廳裡的周進波。
“不錯,難道出了我,你們還在找別的中國人嗎?”周進波緩緩地在沙發上坐下。
宋天南和江遠航也跟着躍入客廳,江遠航將槍指向約克夫等人。
宋天南毫不客氣地走到他們身邊,將他們腰間的槍支全部下掉。
門外的黑幫分子聽見客廳裡傳來不對勁的聲音,紛紛衝進客廳,卻看見三個中國人劫持了這裡所有的老大,不由呆了一下。
周進波冷冷地對約克夫說道:“讓他們將槍全部丟出來,別給我耍花樣。”
約克夫倔強地沒有說話,周進波冷笑一聲,朝他身邊的宋天南使了一個眼神,宋天南毫不猶豫地一掌朝他手腕上的牙籤拍去。
啊……
一聲慘叫,那根牙籤沒入約克夫粗壯的手腕,從下面冒出一個尖來。
周進波冷笑一聲,“約克夫先生,我這裡還有一盒牙籤,我不介意讓你變成一個張倒刺的刺蝟。”
幾個黑幫頭目捧着手腕渾身顫抖,周進波看樣子也不是一個善茬。
約克夫額頭上冒出大滴的汗珠,看着門口鴉雀無聲的手下,怒吼地叫道:“你們這幫蠢貨,還不把武器放下。”
門口的幾十個人紛紛將手中的槍支扔在地上,呆立在那裡。
宋天南走了上去,這麼多槍他是沒辦法控制,乾脆運用內力將那些扳機生生地掰斷,一衆黑幫目瞪口呆地看着宋天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好了,約克夫先生,你很聽話,那麼請將我的朋友請上來吧。”周進波不去管宋天南,冷冷地眼神轉向約克夫。
約克夫嘴角蠕動了一下,沒有出聲。
周進波眼睛閃出一道鋒利的寒光,猛地站起身來,“是不是你已經殺了他們?”
“沒有、沒有。”約克夫被周進波的殺氣嚇了一跳,連忙驚慌地叫到,“您的朋友沒有死,只是受了一點小傷。”
約克夫的眼神閃爍不定,但是迫於周進波的威懾,無奈地吩咐道:“去將那兩位朋友請過來。”
立即有兩個傢伙領命而去。
大廳裡靜悄悄的,這個小鎮不是很大,所以科洛家族在這裡的人手並不是很多,所有的頭目都落在周進波手中,連帶那些打手也無可奈何地聽從周進波的吩咐。
不一會的功夫,那兩個黑幫份子分別半拖着將傑克和威爾帶了上來。
“滾。”周進波倏然閃現,那兩個黑幫傢伙還沒看清楚就被周進波猛地踢飛了出去。
雙手架住傑克和威爾,兩人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他們的衣服早已經破爛不堪,身上佈滿了無數條血痕臉上青腫交加,連眼睛都成了一條縫,他們所受的傷害比奧尼還要重好多。
傑克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周進波,虛弱地笑道:“嗨!尼克,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周進波熱淚盈眶,“對不起,兄弟,是我害了你們。”
“哈哈,別這麼說,我們是兄弟,你不也來救我們了嗎?”戴維也在一邊樂觀地說道。
“你們能走嗎?我先帶你們出去再說。”周進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
“恐怕不行,我們這兩條腿都好像沒用了。”傑克苦笑了一下。
周進波憤怒地掃視了一眼約克夫,嚇得他打了一個哆嗦,連忙辯解道:“這可不是我乾的,是那幫手下無聊的事情做的。”
“不管是誰幹的,這裡的人全被都要付出代價,宋大哥、江大哥,你們知道怎麼做了。”陰冷的聲音從周進波的牙縫裡擠了出來。
宋天南不等周進波話落,已經拉住約克夫的手臂,提膝用力一頂,‘喀嚓’一聲,伴隨着恐怖的慘叫,約克夫的骨頭被硬生生地折成兩截,江遠航也不落後,從身邊的頭目開始,毫不留情地捏碎他們的肩骨,大廳裡的慘叫如同地獄一般,門口的那羣黑幫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幾個中國人這樣狠,在不跑就是傻瓜,當下也沒人再去管自己的老大不老大,紛紛奪門而逃。
宋天南和江遠航虎入羊羣,矯健的身形在人羣中穿梭,鬼魅般地抓住那些健壯的大漢,舉手投足之間就斷了他們的骨頭,寂靜的夜晚被悽慘的叫聲劃破,周圍的鄰居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緊緊地躲在被子裡不敢出頭。
傑克和戴維也被這樣的場景給嚇呆了,他們還沒有弄清楚周進波怎麼進來救他們的,就聽見周進波的兩個手下居然將一幫黑幫分子追的滿地跑。
短短的幾分鐘,宋天南和江遠航就已經將事情搞定,估計今天晚上醫院裡要加班了。
周進波走到約克夫身邊,冷冷地盯着他,“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要你們引我出來的來吧?”
“是路易斯,天使傭兵團的路易斯,不管我的事情,這只是一個交易。”約克夫驚恐地看着周進波,沒有絲毫隱瞞地叫了出來。
沒有理會這個廢人,周進波和宋天南分別架着傑克和戴維出了別墅,江遠航緊跟在後面警惕地盯着那些黑幫傢伙。
直接將戴維和傑克送到醫院,那個醫生將周進波短短的幾個小時居然送來三個身受重傷的人,不由大吃一驚,本想提醒他應該報警,但是看見三個一臉寒冰的男人,終於還是將話吞了下去。
周進波讓宋天南和江遠航在手術室外面等着,自己去告訴奧尼這個好消息。
奧尼已經清醒了,不過周進波留下的人都不懂法語,幾人雞同鴨講地說了半天還是放棄了,只能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
看見周進波進來,奧尼立即欣喜地叫道:“尼克,你去什麼地方了?問他們,他們也連法語都不會說!”奧尼指的是周進波的兄弟。
“呵呵,他們是不會說法語,對了,那些人爲什麼會將你傷害成這樣?”周進波問道。
奧尼嘆了一口氣,原來三天前,戴維和傑克從西班牙回到港口,照例去奧尼的酒吧喝酒,沒想到才喝了一杯啤酒,就被科洛家族的人給抓了起來,當時奧尼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面對那麼多黑幫他也無可奈何,其中一人丟給他一張紙條,上面有周進波在中國的電話號碼,那些黑幫告訴他,只有讓他打電話把周進波叫道法國來,他的朋友纔不會受到傷害,奧尼考慮了半天,第二天終於給周進波打了一個電話。
那些黑幫知道奧尼已經打過電話了,就不再需要奧尼,開始砸店鋪,並且將他打成這樣,要不是周進波來的及時,只怕他死在屋裡也沒人知道。
周進波沉思了一會,自己在中國的電話那些黑幫怎麼知道的?難道是路易斯給他們的嗎?“奧尼,我已經幫你教訓了那批傢伙,並且將傑克和戴維救出來了,他們正在手術室裡。”周進波笑了一下,安慰地說道。
“手術室?他們怎麼了?”奧尼急切地問道。
“沒有大的傷害,只是皮肉傷比較重,和你差不多。”周進波有些沉重地說道。
“哈哈,尼克,你真是太厲害了,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快就從那些黑幫手中把人救出來了,他們可是這個鎮子上的霸主啊!”聽見這個好消息,奧尼高興地笑了起來,牽扯到自己的傷口,笑了一半就噶然而止。
“奧尼你過獎了,這裡只是科洛家族的一個分部,沒有多少人,這樣我才能夠順利地將他們救出來。”周進波笑了一下。
“尼克,你就這一點很不好,太謙虛了。”奧尼嘀咕地說道。
“哈哈,等傑克和戴維做好手術,我讓你們住在一起,這樣也好有一個伴,不過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嗎?”周進波說道。
“能有什麼打算!”奧尼神情有些黯然,“那個小酒吧是我一生的積蓄,現在被砸了,什麼都沒了,也許我會和戴維、傑克一起去跑船,過過周遊世界的生活也不錯。”奧尼聳聳肩,很快樂觀起來。
“奧尼,這件事情是因爲我而起,我會賠償你所有的損失,一個酒吧算不了什麼,我完全可以幫你重新開張。”周進波微笑地說道。
誰知道奧尼面色一沉,“尼克,我從來沒想過要你賠償,雖然這件事情確實是因爲你,但是這並不需要你負責,這都是科洛家族乾的好事。”
“奧尼,你也有一點不好,就是太固執,我們是朋友,就算你不要我賠償,但是作爲朋友我也可以幫助你重新開一家酒吧,難道你希望我打到科洛家族,爲你討回賠償嗎?”周進波無可奈何地開導他。
奧尼沉默了半天,纔開口說道:“那好吧,這就算我借你的,我借你的一定要還。”
周進波嘆了一口氣,“好吧,就算我借給你,另外我在入一半的股,不過這酒吧是不能在開在這裡了,你得罪了科洛家族,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不開這裡開哪裡?除了這裡我對別的地方並不熟悉。”奧尼一呆。
“奧尼,你在這邊有親人嗎?”周進波認真地問道。
“我是一個孤兒,到現在也沒有結婚,到哪裡有什麼親人!”奧尼苦笑了一下,“就連真正的朋友也只有傑克和戴維,當然,現在還要加上你。”
“你願意去中國嗎?”周進波含笑地看着他。
“中國?”奧尼又是一呆。“中國我非常向往,可是我在中國人生地不熟,連該怎麼做都不知道。”奧尼爲難地說道。
“哈哈,你忘記還有我了嗎?我可是一個如假包換的中國人。”周進波哈哈大笑。
“不錯,我怎麼把你給忘記了。”奧尼眼睛一亮,緊緊地抱住周進波笑了起來。
“我會在這裡停留半個月左右,等你和戴維、傑克傷好點,我們就去中國,順便問問戴維和傑克有什麼打算,如果他們願意,也可以一起到中國來,我保證你們的生活會過得非常好。”周進波自信地說道。
“謝謝你,尼克。”奧尼真誠地看着周進波說道。
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周進波眉頭皺了一下,走出病房,醫院的過道上擺滿了擔架,近百個彪形大漢正在痛苦的呻吟,周進波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些人就是今天被周進波等人教訓過的黑幫份子,想不到也全部送到這家醫院來了。
周進波邁着輕快的腳步從那些人當中穿梭過去,一個眼尖的傢伙立即閉上了嘴,緊張地看着走過來的周進波,安靜好像會傳染,本來充滿痛苦的過道上已經悄然無聲,近百大漢都恐懼地看着周進波並不高大的身軀。
邊上的護士奇怪地看着這個年輕的亞洲男人,從這些人的情況,她們怎麼會不知道這些人是些什麼人呢,但是爲什麼這麼多人會這麼害怕一個瘦弱的亞洲人,這纔是她們好奇的地方。
戴維和傑克的手術已經處理好了,兩個人裹得像個木乃伊,周進波連忙迎了過去,讓護士將兩人送到奧尼一個房間,護士也沒有反對,現在來了這麼多傷者,醫院的病房正不夠用,有人能夠主動讓幾個病人住在一起,還正是他們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他們知道這些傷者全部是他造成的,不知道會不會給他一點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