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進波抱歉地朝紹處長和謝菲雨笑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周進波剛剛接通,周芝燕帶着哭腔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周大哥,你在哪裡?可研出事了。”
周進波面色一變,顧不得邊上的紹處長和謝菲雨,大聲叫道:“怎麼回事?可研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周芝燕哭哭啼啼地半天都沒有說清楚,周進波簡直都快急瘋了,紹處長和謝菲雨都感覺事態很嚴重,不由相互看了一眼。
“芝燕,你先別哭,慢慢地說,可研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周進波雖然急,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先安慰周芝燕。
周芝燕吸着氣,哽咽地說道:“今天我們剛剛上完兩節課,鄭衛東又來找可研,可研本來不想理他,但是鄭衛東就是不走,怕影響別的同學,可研才答應和他去學校外面把事情談清楚,爲了安全可研還將我一起拉去了,誰知道剛出學校大門,鄭衛東就強行將可研推上一輛車,並讓我打電話給你,讓你去城西的野外射擊場見面,他會在那裡等你。”
周進波面色陰沉,殺氣外溢,謝菲雨和紹處長都不由身上發冷,“他們走了多長時間了?”
“剛剛十分鐘。”周芝燕吸着鼻子說道。
“好,你回去繼續上你的課,我會去解決的。”周進波冷冷地掛斷電話,然後對謝菲雨和紹處長說道:“不好意思,我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等我辦完了事情,在來談我們的任務。”
謝菲雨和紹處長雖然沒有聽見到底是什麼事情,但是周進波身上外溢的殺氣可以說明周進波現在是怒火沖天。
“進波,你要去什麼地方?我送你去,S市我比較熟,可以爲你節省不少時間。”謝菲雨急忙說道。
周進波想想也對,點點頭說道:“那就麻煩謝姐了。”
謝菲雨得到周進波的同意,轉過頭對紹處長說道:“紹處長,我先去幫進波把事情解決掉,然後在回來。”
“好,你去也方便一點,別鬧出什麼大事情。”紹處長看着一臉陰沉的周進波,欲言又止地說道。
“我知道了。”
謝菲雨帶着周進波快步走出特勤處,剛剛打開車門,周進波伸手攔住謝菲雨說道:“謝姐,我來開吧,你幫我指點路徑就可以了。”
謝菲雨看看周進波,知道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點了點頭,將汽車鑰匙交到周進波手中。
等謝菲雨繫好安全帶,周進波鬆開離合器,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汽車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謝菲雨嚇得緊緊地抓住車頂上的扶手,暗暗後悔將車子交到周進波手中。
周進波將地址告訴了謝菲雨,謝菲雨對S市的路線的確非常的熟悉,不停地指示周進波開車的方向,力圖選擇最短的路徑以節約時間。
汽車在馬路上瘋狂的行駛,在沙漠中鍛煉出來的車技被周進波運用的出神入化,在川流不息的車流當中不停地穿插,遊刃有餘地超越一輛輛的汽車,引得那些不服氣的車主一邊怒罵,一邊不停地按着喇叭,整條道路上頓時發出刺耳的聲音。
謝菲雨已經麻木了,她這次算是真正體驗到生死極速的感覺,不過她也知道周進波現在是心急如焚,聰明地閉上嘴巴。
有驚無險地繞過市區的道路,到了偏僻的馬路,周進波的車速更加提升到極限,路邊的場景已經化成一排虛影。
交警大隊的監控錄像裡,一個警察猛拍着巴掌罵道:“操,今天算是見到車神了,不是高速公路上都飆到近三百碼,抓住這傢伙一定要狠狠地罰死他。”
監控室裡的交警一起聚過看着監控器上顯示的數據,議論紛紛地討論該如何處罰開車的傢伙。
一個老交警,看了看監控器抓拍下來的牌照,不屑地說道:“別傻了,這車子那麼是沒辦法罰的,他們有特權。”
“他們有什麼特權?這是什麼部門的車子?我們的印象當中好像沒有這種牌照有特權啊!”一個小交警不服氣地說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上面讓你們記住的那些有特權的牌照都是明面上的,暗地裡還有很多有特權的牌照,一般這類牌照輸入電腦的時候,會自動歸納到電腦系統當中,由上級親自處理,當然都是沒有任何處罰的處理。”老交警趁機爲這些還比較嫩的後輩好好地上了一課。
“那你怎麼知道的?他們又是什麼部門的車子?”還有人疑惑地問道。
“因爲我曾經碰到過這件事情,他們屬於一個特殊部門,一般不會有什麼出格的行爲,但是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咱們做交警的就是要眼睛銳利,因爲我們有機會看到各種別人看不到的階層,這也同樣給我們帶來很多麻煩,所有,上級纔會發出各種部門專屬的車牌,讓你們牢記,以免得罪他們,交警也不好做啊!”老交警發出萬分的感慨,同時也引起在場所有人的共鳴,普通車主對他們是敬畏,但是那些特殊階層面對他們卻是趾高氣昂的態度。
交警們在監控室裡感慨,周進波已經用一個漂亮的甩尾動作,將車停在野外射擊場門口,門口已經停着幾輛很豪華的汽車,一排長長的院牆將半座大山都括染在其中。
周進波下車大步朝射擊場裡面走去,謝菲雨急急忙忙跟在他的身後。
射擊場大門緊閉,不知道是沒人來還是鄭衛東特意安排人將大門關上,周進波冷哼一聲,‘砰’地一掌擊中緊閉的大門。
裡面的插銷硬生生地被周進波的內力擊斷,大門轟然大開。
周進波大步踏入射擊場,冷眼掃視了一下四周,除了不遠處一個寬大的休息室和射擊工具管理處,就是重重疊疊的壕溝和小樹林。
“鄭衛東,我來了。”周進波高聲喊道,他沒那個興趣和這傢伙兜什麼圈子。
鄭衛東從遠處的叢林之中站了起來,洋洋得意地看着周進波,高聲說道:“小子,你來得倒是挺快的,老子剛剛到,你就來了,看來那個小賤人在你心中很重要啊!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的後果,昨天那一巴掌和一腳,今天我要加倍地討回來。”
“別那麼多廢話,可研在什麼地方,我打你的,你可以來找我,對付一個弱女子算什麼男人?”周進波冷冷地看着鄭衛東。
鄭衛東朝後麪點了點頭,一個男人拽着趙可研站了起來,趙可研兩隻手被捆在一起,嘴巴上貼着膠布,看見周進波,‘嗚嗚’地叫了起來。
周進波雙目寒光一閃,已經到了暴走的邊緣。
謝菲雨急忙上前,大聲喝道:“你們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你們的行爲已經觸犯了法律了嗎?還不快放人?”
“法律?”鄭衛東放聲大笑,輕描淡寫地說道:“這點小事還不會讓我坐牢的,你們放心,我沒有動趙可研,不過昨天的一腳一掌之仇,我今天是一定要報的。”
“你想怎麼樣?”周進波冷冷地看着鄭衛東,雖然隔着那麼遠,鄭衛東卻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
“很簡單,只要你能夠衝到我們面前,我就放了趙可研,不過你可得小心了,這裡埋伏了我們很多兄弟,雖然他們手中不是真槍,但是你沒有穿防具,被打中的話也不會很舒服,特別是小心你的頭部,眼睛被打瞎了只能算你倒黴了。”搖搖腦袋將從周進波眼神中接收到的陰冷甩了出去,鄭衛東狠毒地說道。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要是敢傷害可研一根汗毛,我會讓你後悔爲什麼碰到我。”周進波眼中寒光一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鄭衛東早就算準周進波會答應,伸手一揮,趙可研就被帶了下去,同時他的人影也消失在樹林後面。
周進波正要大步上前,謝菲雨連忙一把拉住周進波,低聲說道:“進波,等下手下留情,你教訓一下他們可以,前往別弄出人命,這裡畢竟是中國。”
周進波淡淡地點了點頭,說道:“謝姐,你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矮身竄入複雜的地形,周進波在沙漠裡經過專門的訓練,身形在溝渠之間時隱時現,遠處的戰壕和樹林之中立即想起清脆的槍聲,子彈射在地上帶起一片片塵土,雖然不是真槍實彈,但是威力也的確不小。
周進波如同鬼魅般躲閃着凌亂的子彈,倏然消失在大家的視線當中。
樹林裡的鄭衛東和幾個差不多大年級的小青年呆在一起,狠狠地罵道:“媽的,這小子怎麼這麼靈活?一槍都打不中他。”
“我看他的動作很利索,說不定是部隊退伍回來的軍人。”一個青年一邊看着周進波剛纔消失的地方,一邊說道。
“退伍軍人又怎麼樣,退了過後就是平頭百姓,他還能翻天嗎?哥幾個今天就拿這小子好好地練練手,平時你們不總是說沒有訓練對象嗎?今天這個可是讓你們過癮了。”鄭衛東不屑地說道。
“不錯,東哥,咱們幾個該玩的都玩過了,這種真實的狩獵方式可是第一次玩,的確很有意思,你怎麼想到這個主意的?”另外一個小年輕也興奮地說道。
“哈哈,這可是一種好玩的遊戲,我在一本書上看見過,國外的貴族閒着無聊,專門買下一個小島,從監獄裡提出死刑犯,將他們流放到島上,然後那些貴族就帶着獵狗,獵槍去島上圍剿那個死刑犯,直到殺死他爲止,對方沒有任何的工具,也沒有辦法離開小島,一直是在恐懼中等待着死亡的到來,那種感覺真是太刺激了。”鄭衛東有些興奮地說道。
“聽起來的確很刺激,可惜我們這裡不能來真的。”一個小青年有些遺憾地說道。
“你傻了吧,這裡是中國,殺人是要償命的,就算我們老頭子手中的權利不小,但是真的死個把人,也是件比較麻煩的事情,今天只要不打死那傢伙,隨便你們怎麼玩,天大的事情我都兜着。”鄭衛東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
“那是,還得多謝東哥給我們找了這麼一個有趣的遊戲,等遊戲結束,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家一起去夜總會HAPPY一下。”第一個小年輕識趣地對鄭衛東說道。
鄭衛東一臉的得意,笑嘻嘻地看着旁邊憤怒的趙可研,剛想張口說話。
啊……
一聲尖利連綿的慘叫在山林中迴盪,驚得鄭衛東幾人不由抖了一下,剛纔說請客的那個小青年,面色有些發白地對鄭衛東說道:“東哥,聽聲音好像是從阿德那裡傳過來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鄭衛東也面色發白,重重地在那小子頭上拍了一聲,大罵地說道:“還不打開通訊頻道,問問阿德那小子鬼叫什麼東西?”
那小子顧不得鄭衛東的巴掌,連忙打開肩膀上的通訊器,大聲叫道:“阿德,阿德,你在嗎?出了什麼事情?”
通訊器發出‘嘶嘶’的聲音,就是沒有回答。
那小子面色慘白地回頭看着鄭衛東,說:“沒人回答,阿德不應該不出聲的,除非……”
鄭衛東幾人面面相窺,那小子後面的意思每個人都明白。
“快,從現在起,大家打起精神,這小子看樣子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等下看見他,專門朝他頭部打,這種子彈要不了人命。”鄭衛東跳了起來,迅速吩咐道。
其實不用鄭衛東說,那幾個小子已經嚇壞了,剛纔那個聲音叫的真的很慘,他們都有些後悔爲什麼會答應鄭衛東,幫助他對付這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鄭衛東走到趙可研身邊,緊緊地盯着趙可研問道:“趙可研,那個男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你最好老實地說出來。”
趙可研憤怒地看着鄭衛東,她沒想到鄭衛東會用只要的手段將她帶到這裡來,就是爲了對付周進波。
趙可研的眼神讓鄭衛東很不舒服,他大怒地說道:“你不說是不是,你不說我就扒光你的衣服將你扔出去。”
一個小青年看見鄭衛東的樣子,不由插口說道:“東哥,這丫頭嘴裡的膠布還沒有撕掉。”
鄭衛東這才發現真的是這麼回事,但是他不願意被人看出他心中的慌張,生氣地看着那個插話的小子,訓斥道:“我難道不知道嗎?我只是向找個接口整整她而以。”
碰到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大哥,做小弟的也沒有辦法,只好縮起腦袋一聲不吭地看着外面。
半天沒有聽見槍聲,卻又傳來一聲慘叫,鄭衛東面色一變,他完全聽得出是自己安排在前面的人發出來的,他猛地撕開趙可研嘴上的膠布,大聲地吼道:“那小子是什麼人?快說。”
“怎麼,你害怕了?”趙可研也真硬氣,冷笑地看着鄭衛東。
“誰說我害怕了,我帶了二十幾個人來了,我就不信他有多厲害。”鄭衛東硬着頭皮說道。
“既然你不害怕,爲什麼還來問我?”趙可研淡然地瞥了鄭衛東一樣,好像鄭衛東纔是應該害怕的人。
“好,你夠種,既然你這麼相信你的情人能夠來救你,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領。”鄭衛東惱怒地看了一眼趙可研,轉頭大聲吩咐,“小王,立即通知所有的兄弟朝這邊靠攏,聚集到一起,我看那小子怎麼各個擊破。”
那個叫小王的小子精神一震,立即對着對講機下達命令,很快野地上出現了好多條人影,紛紛朝鄭衛東這個最高據點靠攏過來。
謝菲雨站在遠處苦笑地看着這幫如同喪家之犬的小混混,就這幫垃圾也想對付周進波!剛纔那幾聲慘叫,謝菲雨已經知道有幾個人在周進波手中吃了苦頭了,不過既然周進波說不會要他們的性命,應該不會殺了他們,她沒有出面阻止,心中已經開始盤算後面該如何解決問題了。
二十多人聚集到鄭衛東附近,剛纔通過對講機請點了一下人數,少了四個人了,看來那幾個人都有些凶多吉少,這些人都是爲了巴結鄭衛東他們身後的勢力纔跟在他們後面混的人,橫行了多年,想不到這次終於踩到釘子了。
周進波從戰壕中顯露出身形,冷冷地看着鄭衛東這邊的方向,瀰漫的殺氣如影隨形地鎖定着鄭衛東。
鄭衛東身體發寒,瘋狂地叫道:“給我開槍,打瞎他的眼睛,誰打瞎他的眼睛我給五萬塊紅包。”
頓時槍聲大作,子彈如雨般朝周進波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