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雀的“諜報”拿在他們手上當然一點用途也沒有,所以還得去一趟除妖師地下基地,亨利留了下來,耳月刀說了句“我不喜歡和他們打交道”也留下來了。
這一次去沒有木下蟬帶路,但是在門口把守的除妖師一看見陸蘇就認出來:“啊,你不是一年前的那個誰嗎?”
“我有點事要找木隊長。”
“請隨我來吧。”
“好懷念啊!”蟲婷說,“一年前來的時候也沒好好玩過。”
“我們現在來這裡也不是爲了玩啊。”
進到八旋通道里,龍奎問:“這個電梯好奇怪,怎麼是長條形的,而且好像一直在轉?”陸蘇給他解釋這東西的構造,龍奎興奮地說:“哦哦,好酷啊!”
“我們當時跑到這個機關裡面去了呢。”蟲婷說。
“那時候我要在就好了。”
“哎,一年前我們在n城的時候,c城大概是什麼樣子呢。”
“恩!”龍奎想了想說,“當時好多人說要打仗,所以什麼東西都賣得好貴,還經常有人鬧事,搶東西。”
結果天傷的計劃終了於n城,但這一次情況不同了。
“少年!”開“電梯”的除妖師說,“我聽說你女朋友就要被通緝了,你會大義滅親嗎。”
“那得看能拿多少報酬了。”陸蘇笑着說。
“錦姐的人頭應該值不少錢吧。”蟲婷仰望着天花板說,“你真的會殺她嗎?”
“不可能啦!”陸蘇低低地說。
下到三百米的地下,進到長長的走廊中,一路上龍奎一直目不暇接地打量四周,看見一個機器人就大叫“好酷啊!”
走在路上,蟲婷也吸引不少視線,組織的成員一多半是男性,平時很少能看見漂亮的女孩光臨吧。
陸蘇很意外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那裡掃地,在他的身後停了下,那人回頭,果然是張義。他的西服也脫了,穿着清潔員的衣服,那副鬱悶的表情一看就是被上級嚴厲訓斥過的,陸蘇打個招呼:“喲,一年不見。”
“你小子啊!”張義憤憤地說,“混蛋,我本來想賣給人情給你們來着,誰知道你們鬧出這麼大亂子,現在我也留職察看了……這是個陰謀。”
他顯然是在說昨晚發生的事情。
“這與我沒有任何關係吧。”陸蘇無辜地說。
“唉,跟你認識之後就沒有一次好事。”
“你好歹當上局長了吧。”
“那是我自己奮鬥的結果,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這混蛋!”似乎他積累了一肚子的怨氣,此刻完全成了一個怨婦。
“那個……我找木隊長。”
“跟我來!”張義很衝地說。
他帶着三人到了一間辦公室,一腳踹開門,伸頭對裡面喊一聲:“找木下蟬!”然後對陸蘇說,“你進去吧,我還要掃地……從局長變成掃地僧,這tm全是你的錯。”
“我說過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張義憤憤地離開後,龍奎問:“他是誰啊?”
“一個怨夫!”
這個辦公室似乎是臨時的,三人進去的時候,裡面忙碌的隊員好奇地打量他們,而木下蟬的副官鍛甲還在處理一些公事,一邊交代屬下,一邊在啃着蘋果。
而不管公事的木下蟬,在側面的房間裡看書。陸蘇剛離開這裡不到一小時又回來,讓他很驚訝,當陸蘇把“諜報”的事情告訴木下蟬之後,他說:“原來如此,用來發情報的卡可以交給我嗎?”
“可以!”之前向亨利要過來了這張卡,裡面大概有幾十萬的樣子。
楚千雀用那笨拙的辦法傳送過來的信息“柳有一隻軍‘隊”其實意義並不大,木下蟬說,如果能知道柳夢原的具體位置就好了。
“對了,你剛纔走的時候有個人問起你,現在你正好來了,去見見他吧。”
ωwш●тtκan●¢ 〇 “誰?”
“你說還有誰?”
“你們的人我認識的不多,那肯定是言斬蝶了!”
“是的,我帶你去。”
言斬蝶重傷未愈,現在正躺在病房中,而塗無魚也在那裡,蟲婷一看見他就很激動,衝上去:“賣魚哥哥,我以爲你死了呢。”
“哈哈,怎麼會死呢?我房子還沒買呢。”
言斬蝶撐着坐起來,披上衣服,對陸蘇說:“有件事情,你應該猜到了吧。錦斷會被通緝,而且是最高級別的通緝。”
“我知道!”
“喜歡的人成爲最大的罪犯,陸蘇,你的立場會怎樣呢?”
“我沒有什麼立場,我只按我的自由意志行事。”
“自由人,真是讓人羨慕。”一旁的木下蟬稱讚道。
“我是一隊隊長,也算是總隊長,權限多多少少是有一點的……”陸蘇以爲他要說通緝令的事情,但卻不是,“陸蘇,爲我們做事吧,戰爭很快會打響,我不知道這一次的規模會多大,會有多少人蔘戰,但是一定是一場非常艱苦的戰爭。”
“爲什麼?你們缺人?”
“不是缺人,老木,你來說。”
木下蟬說:“很簡單的道理吧,錦斷會在對方的最前線,你如果還想見到她,那麼就和我們在一起,去最前線!”
陸蘇的心猛然一緊,原來如此,原來還有再見到錦斷的可能,原來他們真得會在戰場上相見。沉默良久,陸蘇因爲激動,聲音也有點變調:“你們想讓我殺掉她?”
“你以爲我們會把這麼殘忍的事情交給你?”言斬蝶說,“錦斷會成爲最難對付的一個敵人,也許我們要折損上萬兵力才能消滅她,但或者我們只需要一個人——你!我不是想讓你去殺了她,而是盡你所能把她帶回來,也只有你能辦到。”
想到錦斷那絕情的話,陸蘇感嘆一聲:“可是,希望很渺茫啊!如果我能把她帶回來,你們會中止通緝她嗎?”
言斬蝶和木下蟬對看一眼,然後言斬蝶嘆息道:“我不想騙你,上層決定的事情是很難更改的,恐怕不可能……但我可以給你準備一條後路。”
“比如呢?”
“逃!逃到很遠的地方,到時我就報告說你們雙雙陣亡了。”這確實是個不錯的建議,言斬蝶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很認真,不可能是騙他的,“所以,爲我們做事吧,一起上前線,帶回錦斷就是你的任務,剩下的戰鬥就交給我們好了。”
“啊,說起來七隊隊長陣亡後,位置一直空着。”木下蟬道,“漠隊長也是妖,你也是,原來的七隊組員應該會很習慣吧。”
“當隊長?”陸蘇驚訝地說,“算了吧,我沒有領導才能的,而且我名字是兩個字的,你們這些怪怪的名字都是藝名嗎?”
“至少我們不是。”木下蟬笑了下,“你要是願意,可以起個像隊長的名字,比如陸二狗什麼的。”
七隊隊長陸二狗參上!陸蘇腦海中浮現這樣的畫面,實在是太古怪了,他說:“饒了我吧,我不當隊長,什麼都不想當。”
“那我的提議你答應嗎?”言斬蝶問。
“好吧,我答應,本來我們也一起戰鬥過。”
“那麼……戰友!”言斬蝶伸出手。
щщщ ▪TTKдN ▪¢O “戰友!”陸蘇也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
這件事情答應得如此輕易,甚至有點隨便,但這似乎是再見到錦斷最好的方式了。回去的路上和蟲婷還有龍奎說起的時候,他們也沒反對,反而都能高興,龍奎說:“喂喂,我可以當個隊長吧,我名字裡有‘龍’字的。”
“我也可以,我名字裡有‘蟲’呢!”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的,每個隊長都帶個動物的字,陸蘇又展望起七隊隊長陸二狗的未來,加上蟲婷和龍奎兩個副官,穿着筆挺制服的樣子,怎麼想都覺得很違和。
離開的時候他和言斬蝶說,他想回家一趟處理點事情,言斬蝶答應了。一天之後,接應那些難民的人終於到了,正好陸蘇他們坐上楚千雀的私人飛機回c城。
飛機停落之後,耳月刀說:“也不知道柳瘋子什麼時候開打,我得回北方處理點事情,到時候再見吧。”
“什麼事情啊。”
“安頓家小!”
“吹吧。”
“哈,我在北方也有些朋友的,關係特別鐵,經常接濟我……”
“被強迫的吧。”陸蘇吐槽道。
“……我回去看看他們,萬一打起來,也許以後就見不着面了。”他難道認真地說,“戰爭和打架很不一樣,二十年前北方的戰爭,就有很多同伴沒有活着回來,你可一定要活下來啊。”
“你也是啊!”
這個風一樣的裸男,扛上自己沒油的摩托車,瀟灑地拋下一個背影,就這樣回北方去了。
c城的一切都和走的時候沒有兩樣,但是家裡卻冷冷清清的,在c城呆的幾天雖然有時候和兩個小孩做做遊戲,但那種冷清還是無法排遣,彷彿一個家庭突然被拆散了似的,連日常也變得殘破不全。
他們在c城呆了二十多天,這些日子裡新聞報道各地頻繁地發生大範圍的事故,實際上猜也能猜到那些所謂的“事故”是什麼。陸蘇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對父母說:“爸媽,最近可能要出大事,你們去偏僻點的地方躲一躲吧。”
空氣中四處瀰漫着緊張的氣息,一個月後,該發生的事情終於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