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8日,陸蘇所在的這座城市。
要去執行這次特殊任務的事情陸蘇前幾天就已經告訴蟲婷他們了,這天早早地吃了早飯,陸蘇一直在檢查車底盤。其實也沒好檢查的,而且他根本不會正常地檢修汽車,只是爲了掩飾心中的騷動。
錦斷的出現幾乎是一定的,時隔這麼久再次相見,在彼此敵對的立場上,到底會發生事。陸蘇想過三種可能,一種是和錦斷打一場,然後從此永遠是敵人;一種是和錦斷打一場,並且同歸於盡,這樣的話其實也是一種不的結局了;一種是和錦斷打一場,但是把她帶了。
最後一種可能性應該很低吧,無論說,他和錦斷都會動手。
“你說錦姐會跟我們嗎?”不跳字。蟲婷蹲在車旁邊問。
“不,我忙着呢。”陸蘇掩飾着。
“哼,你已經忘了錦姐了吧。”
今天要發生的事情不可能像蟲婷想得一樣單純,畢竟當年錦斷是離開他的,這幾天陸蘇的內心無比糾結,但是另一方面,卻有一種赴死的決心,那些非常寶貴的罐頭也捨得打開給多多和少少吃。
也許,今天這一走,就不會再了吧。
九點鐘的時候,蟲婷和龍奎已經收拾好,陸蘇說我們走吧。”三人跳上車,朝北方堅壁的方向進發。
“哎,我這一年半長高了沒有。”龍奎問。
“你還是個矮冬瓜。”蟲婷說。
“你纔是……你還是個傻蛋,過一百年都是傻蛋。”
“哈哈,矮冬瓜!”蟲婷攥了攥拳頭,“不錦姐現在有多強了,不過我也變得很厲害了呢……陸蘇,你不啊。”
“恩!”陸蘇沒興致地應一聲,他可沒兩個小孩那麼憧憬這一次相見,想到見到錦斷的時刻越來越近,心裡各種滋味翻騰着。
當他們乘着升騎機上到北方堅壁上面的時候,耳月刀坐在那裡,打着招呼喲,你們來得好晚啊。”
“別羅嗦了,上車!”
他跳上車,今天他穿着那件鏤空的衣服,陸蘇問你爲又穿這件噁心的衣服,不叫羞恥嗎?”不跳字。
“這是我的戰袍!”耳月刀拎了一下胸前的布料,洋洋得意地說,“逢戰必勝的戰袍。”
“你還是光着比較好看。”
耳月刀湊,猥瑣地說臨走的時候,你找拼頭去來一發了嗎?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哦。”
“沒有,我們沒有關係了……你說以後沒機會了是意思。”
“你那口子不是要了嗎?”不跳字。
陸蘇扶着方向盤嘆息一聲,爲大家都認爲這一次錦斷會。也怪不着他們,當年他們並沒有看見錦斷離開時的絕決。
“要是她不呢?”陸蘇反問。
“綁!打斷手腳拖!男人就要霸氣,比如我這樣的,來,摸摸我的衣服,沾一點霸氣。”
“去你嗎的!”
事情沒這麼單純啊各位,陸蘇在心裡說。
“兩個小孩,吃豬蹄嗎?”不跳字。耳月刀不知從哪掏出一個紙包的豬蹄,裡面透着一股滷香,在龍奎和蟲婷面前擺弄。
“哇,我要吃!”
“我也要吃。”
“來複制三份,我們四人吃。”
“算了,你們吃吧。”陸蘇點上一根菸,“我沒胃口。”
開着車離開北方堅壁的時候,三個人在後面啃豬蹄,龍奎隨手把吃剩的骨頭丟到路邊,蟲婷指責他的時候,他就滿不在乎地說豬骨頭丟到土裡,明年就能長出一頭豬了。”
這時耳月刀說我們開車去那個地方,得一天半吧,能趕上嗎?”不跳字。
“走到現在你們才啊,確實趕不上了。”陸蘇故意說。
“靠,那我們吧,反正都趕不上了。”
“閉嘴!”
當天開車去那裡,當然不可能當天到達,但是他們並非要開車到那裡,前面有一架飛機正在等他們。因爲這次行動是言斬蝶出面,他們幾人不在計劃內,所以用這樣一個辦法碰頭。組織上層真是可惡至極,明明內奸已經剷除了,依然不同意陸蘇參與這次行動,因爲他們認定陸蘇與錦斷的關係會成爲這次行動中的不穩定因素。
搞的好像只靠除妖師,他們就能擺平一切似的,明明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被二階以上實力秒殺的貨色。
一邊開車一邊抽着煙一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已經抽了第五根。自從錦斷離開之後,他抽菸越來越兇,而且早已經成癮,有時候聞着身上的煙味,彷彿感覺老頭就在身旁一樣,彷彿大家都仍然在一起似的。
不過這樣的覺和香菸本身一樣,只是一種暫時的麻痹,如果不抽菸,裡裡外外的壓力大概會讓崩潰吧。
不過今天似乎有點多量了,雖然複製煙對身體的負擔是零,但是喉嚨卻很乾疼。陸蘇伸手去摸水壺,突然一隻手把水壺遞到他嘴邊,轉頭一看是蟲婷,她一臉溫和微笑地看着他。
“笑這麼開心,表白啊!”陸蘇說。
“你真不要臉啊,只是看你渴了。”
“謝謝。”陸蘇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水,遞還的時候,蟲婷趴在他的座椅上,問你在想心事吧。”
“這個也要你批准啊。”陸蘇說。
“你一定在想錦姐會不會,是吧。”蟲婷認真地說。
陸蘇“恩”了一聲她不會那麼輕易就的。”
“我們可以勸她呀。”
“你真是個傻蛋啊!”陸蘇嘆息一聲,“你覺得這世界上那麼多壞人是來的,他們是在做壞事嗎?”不跳字。
“哎,爲突然說這個。”
“人是會被環境左右的,如果你生在一個爾虞我詐的環境下,爲了生存不得不偷搶劫,久而久之,你的內心也會被的行動所改變,認爲這一切都是無可厚非的。因爲啊,人不可能生活在自責中,人總是會爲的行爲找理由找藉口,主義,正義都是爲了行動而生,而並不是因爲有了這些主義和正義纔有行動。爲吃肉的人把素食者看成怪物和神經病,因爲他們宣揚的主義和的行動是背離的……總之啊,壞人不是一天形成的,而且壞人並不認爲是壞人。”
蟲婷一副一知半解的表情,突然像是明白了似的說,“你是說,錦姐已經是個壞人了。”
“恩,到了這個份上,你不會還把她當成好人吧。”
“啪!”蟲婷打了一個陸蘇,但是卻並非是生氣,她極其認真地說你不能因爲這個原因就放棄錦姐了啊!”
“我沒放棄……我只是……”蟲婷天真的話多少有點觸動到陸蘇,他真的是已經放棄這份可能了嗎?
因爲堅信人心一旦改變就無法挽回,所以他認定錦斷是不可能回頭的,所以內心一直被失落籠罩着。
這到底是理智還是愚蠢呢。
後視鏡裡,蟲婷皺着眉頭,用一雙既溫和又堅定的眼睛盯着他你無論如何,不要放棄啊。如果連你都放棄了錦姐,我們就真的不可能再像一樣在一起了。”
“嗚!”陸蘇應了一聲,不敢去看她那認真的眼神,“萬一我做不到呢。”
她露出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說你一定行的,因爲我們都喜歡你,在你身邊的時候真的很溫暖……錦姐也一定是因爲這個才喜歡上你的。”
“是是!”陸蘇被她天真的理由弄得哭笑不得,雖然不算是最好的回答,但原本失落的內心卻有一股暖意。
命運並不是平白無故讓你成爲妖的。智者的話在耳畔響起,之所以和錦斷相識,並且成爲妖,一切都是註定的,所以他擁有這份改變錦斷的力量。
就算沒有,也堅信有好了。
“哈,你總算笑了。”蟲婷拍拍他的肩。
“你要是讓我摸摸‘胸,我會笑得更開心。”
“去死吧!”
看着蟲婷生氣的臉,彷彿在凝視鏡中的錦斷的一樣。錦斷,我要把你帶!
其實出了北方堅壁,這一帶就已經是死區了,但離那個地點還差很遠。三小時後車到達臨城,這時陸蘇的衛星響了,是言斬蝶發來的座標點,他朝那個地方開,很快看見一架魚鷹直升機停在空地上。
隨着距離的縮短,陸蘇看見那裡站着三個人,言斬蝶按着刀站在那裡,戴雪在用狙雞槍瞄準他們的車,顯然是把瞄準鏡當成望遠鏡用,旁邊還有一個人,竟然是古斯塔夫。他依舊是那身豹皮小背心加紅鍛帶的裝束,精神煥發,正在用鋁製的小酒壺喝酒……這傢伙按道理不是應該被隔離審查了嗎?
車子停下,言斬蝶冷冷地說你們好慢啊。”
他們的飛機是從基地飛出來的,然後在這裡停下等陸蘇抵達。
“你以爲開車能快到哪去……大熊斯基爲也在。”他指着古斯塔夫說。
“別給人家瞎起名字!我這個總指揮權力還是有的,我把他提了出來,暫時當我們的幫手……他也要求跟我們一起去。”
“毆不爽列夫果然是戰鬥民族!”
“你再給他瞎起名字我就砍你了!”
這時飛機上跳下一個人,是那天幫助過陸蘇的小孩,使用“魚目諦聽”的那個,他看見陸蘇來了,驚奇地說哇,還有這麼多人要來啊。”
“你也一起來嗎?”不跳字。
“小困是偵察型,這次行動少不了他。”戴雪說。
“小困?誰給你起的這麼內涵的名字。”
那個小孩禮貌地說我叫倪小困!大家好。”
“哦哦,來一個!”耳月刀鼓着掌起鬨,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