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摸不着頭腦的就是憐兒了,這個可憐的丫頭一路上都不能張嘴,乾瞪眼看着前面兩人詭異的感情變化,她覺得外面的世界太複雜可怕了,哪裡有山中那般單純。
憐兒很少下山,沒有慕容凜帶着也沒人願意帶她出來,因爲她在山裡是很安靜很溫柔的姑娘,進了大都市就像脫了繮的野馬。
在超市裡對什麼都感到好奇,這也看看那也瞧瞧,李木和慕容凜跟在她後面就像她的父母一樣叫她別亂跑。
然後這‘母親’因爲‘父親’也在所以懶得多管,“李木你看着她點,我去把該買的都買了,十分鐘後到收銀臺見。”
說完推着小車揚長而去,留在傻不愣登的李木追逐憐兒。
“李木這個是什麼東西啊!”憐兒看見西式糕點區的一個櫥櫃裡有新鮮玩意,急忙叫李木過來認認。
李木伸過頭看標籤,無奈的搖頭,“標籤上不寫着了嗎?甜甜圈,就是一種洋點心。”
憐兒的興奮模樣惹得其他人頻頻側目,李木順帶也被瞟了幾眼,被人用異樣眼光看着的感覺很不舒服,怪不得慕容凜要把這包袱甩給李木。
李木沒有多嘴去問憐兒爲什麼不經常下山來玩玩,外面的世界畢竟這麼精彩。他從憐兒的名字就能看出來這丫頭也有一段悲傷往事,哪裡有人向別人介紹自己的時候只有名沒有姓。
‘這些門派裡就沒有什麼身世普通的人嗎,比如江嘯江海那樣的……’仔細數一下,丁香,憐兒,慕容凜,李星河。他認識爲數不多的修行人中大部分都是出身悲慘的可憐人。
李木眉頭一挑,雖然這麼想很不合適,但他還是想到了那個出名的綜藝節目,最強比慘王!身世越慘的越能火!
其實是他認識的人太少了,有很多人都是自願修行離了家,想方設法拜進山門。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憐兒又跑到了熟食區,超市的廣播裡突然響起了尋人通知。
李木沒有在意,這種通知見多了,肯定是哪個調皮的小孩在超市裡放了野,父母找不到他就通過廣播尋人。
“李木小朋友聽到這則廣播請速到一樓收銀臺,你的家人在這裡等你。”
“嗯?”李木一愣,廣播裡的名字很快就過去他沒有聽清,亂跑的憐兒也聽到了廣播,折回來疑惑的問他,“廣播裡喊得是你嗎?”
廣播停頓了一會就喊了第二遍,兩人清楚的確定那喊得就是李木小朋友。
李木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憐兒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這不會是巧合的重名,一定是慕容凜在收銀臺等不及了想起這麼個餿主意來喊他們。
“她就不能打電話嗎……”李木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
他們快步去收銀臺,路上廣播又響了兩次,其他人都在感嘆這個叫李木的孩子可真夠淘的,他父母應該急壞了吧。
聽到這種話,李木的臉更黑。
這些人不知道從身邊走過的這個身高185的大個子就是他們口中的‘淘氣小孩’。
收銀臺旁邊的慕容凜推着一車東西,看見李木還欣喜的招手,“終於找到你們了!真是急壞我啦!”
要是被廣播站的工作人員看到李木小朋友是這副模樣,估計會砸掉播音臺。
“站住!”慕容凜開口喝住無視她離去的李木,“小車推着,裡面的東西也要你搬回車上。”
“憑什麼?!”
“就憑我是你救命恩人!”慕容凜雙手叉腰,理所當然的指使他。
“你還想撞死我呢!”
“那是你自己撲上來的!再說我只是跟你開玩笑,你一個大男人還跟我這個弱女子較真嗎?”慕容凜擡腳蹬在手推車的底槓上,沉重的小車悠悠滑向李木。
這話別說當事人李木了,就連作爲吃瓜羣衆的憐兒都聽不下去,把人頂在車上瘋狂掛擋能是開玩笑?雖然只掛到三擋就被憐兒及時制止,但是那車速已經夠把人撞飛。
‘她果然沒有變,車上的溫柔講理只是我的錯覺。’李木嘆了口氣,女魔頭怎麼可能變成仙女,是自己想多了。
李木被他們當做了苦力,把一小車雜物搬到後備箱之後,他以爲能去吃飯了,吃完飯回到山中修煉,沉醉在充盈的靈氣之中豈不是美滋滋。
事實證明,女人的體力永遠比男人強,不管是在牀上還是在地上。
買完東西之後慕容凜覺得時間尚早,就拉着憐兒直奔商業廣場買衣服。
兩個女人在前面有說有笑的逛街,李木身上掛滿了各種購物袋,這裡面不僅僅有她們的衣服,還有山中各位師姐師妹的衣服。
真是難爲憐兒能記下所有姐妹的尺寸,還有她們的個人喜好。
她們從三樓轉到五樓,李木就變成了一堆會行走的購物袋,連眼睛都沒露出來,走路挪動全靠神識探索。
慕容凜美名其曰鍛鍊他用神識感應外界,戰鬥中會有大用,因爲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上,眼睛是不夠用的。
‘我看待會兒車裡放不下你們怎麼辦。’李木暗地裡腹誹,還有些得意,他感覺慕容凜很快就會懊惱買了這麼多東西,都沒地方放。
事實又證明,他把自己的地位看的太高了。
慕容凜的車在馬路上呼嘯而過,如果有人瞄一眼這輛車,只會在副駕駛上看到一堆形形色色的購物袋,並不會看到有坐着人。
“李木你沒事吧,你都半天沒說話了。”憐兒身上倒是什麼都沒堆,只是旁邊了放滿了袋子,以她的角度都看不見副駕駛是什麼情況。
副駕上的袋子一陣蠕動,李木的悶聲悶氣的說,“不想說話,我感覺我沒有人權。”
慕容凜是最瀟灑的,因爲她要開車,被購物袋壓迫的痛苦她感受不到。“說對了,在我這你就是沒有人權,你這條命都是我的。”
“越來越過分了啊,欠的情我會還,別用這般荒唐話刺我。”李木頗爲不高興,對方的語氣明顯已經把自己當成她的所有物了,慕容凜是s,但自己絕不是m。
“哈哈……你拿什麼還,一個可能一輩子都在築基期苦熬的散修,也敢說這種‘豪言壯語’。”慕容凜說話總是帶着刺,每次張口都要刺的李木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