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人是二歲大的幼=女,這次來也不是初診。李木早在一個月前就接診過她,小孩的媽媽帶她來的時候看的是王東昇,最後出手的卻是李木。
孩子母親描述病症的時候很難以啓齒,王東昇問了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出來,小孩自從八個月大的時候就出現了第一次症狀,就是夾緊雙腿摩擦,每天大概能有一兩次把,開始沒在意,後來發現每天都是這樣才重視起來。
每晚睡前摩擦雙腿,憋氣汗出,面赤脣紅,還煩躁易怒,外=陰部潮紅等症狀,看起來就像是在自我安慰一樣……
實際上也經常被家長當成是手=淫這種不良習慣,企圖自己幫孩子更正,往往就延誤了治療的最佳時機。
王東昇診斷後斷定是情感交叉摩擦症,這種病多發於女童,中醫理論上摩擦爲肝經風動所致,李木以前看過有醫案給這種病症從肝腎不足論治,投六味地黃湯加減,還用牡蠣散,玉屏風散固表止汗……
而王東昇初診開的藥方是藿樸夏苓湯加減,用藿香,炒川樸,半夏,茯苓,枯黃芩等藥。當時李木看了一眼藥方沒說什麼,用藥沒有問題,王東昇開了七劑藥,每日一劑,水煎分三次服。
他開完藥方沒有立刻讓小孩母親去抓藥,而是給李木看了看,還問這樣是否最合適。
小孩母親見狀大爲不解,在她看來學生模樣的醫生應該只是學徒,但是醫生開口的時候爲什麼用的是請教的語氣?
李木當時回答這麼治也行,但如果是他就用速刺法做鍼灸。
王東昇登時就讓了座位,還主動幫他拿來一寸毫針,兩人的舉動讓小孩母親大跌眼鏡,原來看着挺成熟的醫生還是學徒啊,這個學生纔是正經醫生。
李木沒有廢話,趁着孩子老實就開始動手下針,主穴取足五里,大椎,合谷,女童肝經溼熱,應當治以清熱利溼,配穴取陽陵泉和太沖。
由於小兒臟腑稚嫩,形氣未充。若是緩刺留針恐怕會傷正留邪,所以用速刺法,得氣後立即出針,同時手法以平補平瀉調之。
治療後沒看出有什麼效果,王東昇只看了李木的動作有多幹淨利落,三下五除二完事之後就說搞定,讓她們明天再來,一天一次,六次爲一個療程。
後面幾天都是王東昇施的針,李木在學校沒空去醫院,這樣做不合規矩,但是王東昇是主治,他沒有說什麼,家屬也沒說什麼,因爲鍼灸表現出的效果很好。
不需要孩子喝苦湯藥,用藥時還要看清劑量,畢竟孩子小不能用猛藥,萬一出了點事還麻煩。
今天孩子母親來是複診的,聽說李木在這直接就掛了專家號。
“既然後來都沒復發就說明沒事了,如果再有發現要及時送來,不過依我看不會再復發。”李木經過診斷後鬆了口氣,又治好一例。
他寫好病例後就沒有說話,小孩母親卻沒有離開,猶豫了一會說道,“聽說李醫生專攻的不僅是兒科,兒科之外的病也都很擅長?”
“呵呵,差不多吧,我只是專攻鍼灸,能用針解決的病我不喜歡讓病人喝苦湯。”李木看了看面前的女人,聽她話裡的意思除了小孩還有人有病。
掃了兩眼只看出女人氣色不太好,眼裡有血絲,嘴脣很乾,似乎最近壓力比較大,沒有休息好,還有點上火。
具體的還要把把脈才知道,“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既然都在面前了,李木也不打算攆她出去掛別的科室,順便問了治了就好。
“哦不是這樣,請問李醫生今年多大?”
“我虛歲二十二……問這個幹嘛?”李木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他又擡頭看女人,這次的發現去讓他大吃一驚!
這女人竟然……臉紅了!
“那方不方便留個電話呢?”女人把臉藏在自己的女兒身後,小孩子一無所知的看着李木,眼中的純真簡直就像雪一般乾淨。
李木差點向後倒過去,心中狂敲警鐘,善惡兩個小人破天荒的統一了陣線,同時在他腦海中大喊,“快攆她走!快攆她走!”
女人也太彪悍了,帶孩子看個病都能看上醫生?她連孩子都有了啊!她把孩子的爸爸,自己的丈夫放在何處?
“這個好像不太方便,你的丈夫肯定會有意見。”李木想盡量委婉的拒絕女人的瘋狂暗示,但是話一出口感覺不怎麼是味兒。
他自己聽了話裡的意思好像就是在說,‘你要是能讓你老公不知道這事,咱們倆就能好好聊聊。’
李木連忙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你應該站在你老公的角度想一想,他一定不希望你做出這種事……”
這句他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只想給自己狠狠的來上兩個嘴巴子,說的都叫什麼話,簡單的拒絕讓她走不就好了,幹嘛非要說他老公怎樣怎樣?
李木這時候才發現女人的穿着打扮有多精心,遮到膝上三指的米色百褶裙在坐下來的時候如果不注意坐姿,很容易就會被對面的人看到裙下風景,而且女人的絲襪因爲天熱穿的也不是很厚,粉色高跟鞋在地板上輕點發出踢踏聲。
視線往上移就看見女人白色襯衫少扣了一粒鈕釦,如果李木的眼光足夠毒辣,就能看出女人高聳的胸部其實是墊出來的,形狀和真實有料的形狀相比很不和諧。
“我沒有老公,我是未婚先孕。孩子他爸在我懷孕的時候打架鬥毆打死了人,現在在大牢裡蹲着呢。”
看她的態度早就把那個男人拋在腦後了,而她的眼裡滿是小心心。
女人的目光看的李木如芒在背十分難受,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種讓少婦着迷的氣質,爲什麼少女看他都沒感覺,唯一一個向他高調示愛的居然還是如此有故事的少婦……
“我是您女兒的醫生,請你尊重我,如果你沒有事請出去,我還有別的病人。”李木正襟危坐,眼神向上飄盯着少婦身後牆上的掛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