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第一個上場的還是李木,對手是鎮魂門那對雙胞胎小胖子。
大家心裡都有數,剛上場肯定是展露心象,把心裡的天地展現出來,場景變換之後很多人都唏噓不已。
他們仨所處的地方還是那片山谷,這不用說都是李木想的,也不怪別人噓他,一次兩次想的都是女弟子居所,堪稱猥瑣至極。
因爲少了靜心多了雙胞胎兄弟,山谷的環境變化很大,原本的小溪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平整的土地,那條小溪彷彿一夜之間蒸發了一般。
地上還有整片整片的鮮花叢生,五顏六色十分豔麗,想不到這兄弟倆的內心世界這麼少女。
高臺上的李星河低聲致歉,然後飛天而去,看方向竟是那片山谷。衆人不解其意,視線中的李星河消失了,他們卻在演武臺上又看見了他!
李星河落在一片花叢之中愕然不已,他知道這片花原本是不存在的,昨晚他剛來山谷看過!李星河彎腰拂過花朵,那觸感真真切切的告訴他這就是真的鮮花!
“小溪……真的不見了,大神通……”李星河喃喃自語,踩在堅實的土地上,他忍不住用力跺了跺腳,就是泥土而已,連土質都和旁邊一樣。
他忽的一愣,緩緩轉身凝視虛空,演武臺下的弟子一片譁然,在他們看來,李星河看得不是虛空,而是凌空設立的高臺!高臺上肯定有一人在跟他四目對視,不過此人是誰不得而知。
慕容掌門捻鬚而笑,“玄陰,你們佈下的陣法被他發現破綻了,要是被他輕而易舉破了陣,我可得找你退錢。”
“這……當初我已言明,空間移轉的陣法還在研究中,這是第一次佈陣,難免會有破綻,待我們彌補不足,肯定能發揮陣法的全部妙用。”
玄陰目光閃爍,看錶情活脫脫就是個不想擔責任,不想退錢的二道販子,一定要在事故發生之前把責任撇乾淨。
但是一派長輩的眼界不可能如此之低,更何況玄妙宗還是修行界最富有的門派,至於他在想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星河,回來吧,別耽誤大會。”
遠在山谷中的李星河腦中突然聽見慕容掌門的聲音,他點點頭拔地而起,飛走之前還看了李木一眼。
憨態可掬的兩兄弟穿的都是黑白相間,往這一站活像大熊貓,他們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疑惑,他們雖然是鎮魂門的弟子,但是對自家門派的陣法卻一竅不通,也看不透李星河突然前來的目的是什麼。
別說是他們,就連慕容掌門都不清楚陣法的玄奧,他只是個買主罷了。
“李道友,這片山谷我們以前都來過……”左側的是大哥,他沒動手鬥法反而跟李木嘮起嗑來。
右邊的弟弟接過話繼續說,“附近的環境也還算熟悉,這條小溪……”
“怎麼會離奇消失不見?”
李木大聲喊停,瘋狂搖頭說道,“你們倆能別一人說半句嗎,有話一氣兒說完,弄得我都不知道該看誰好……這是你們家的地兒,你們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
說罷祭出墨染擺好架勢,竟然迫不及待就要開打。
可是等對方也掏出法器準備動手的時候,李木卻做出了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舉動,他轉身逃了?!
“他在逃跑?”
“好像是,怎麼辦,要追上去嗎?”
雙胞胎兄弟同時喝道,“追!”
兩個靈活的胖子身法一流,挺着圓鼓鼓的大肚子居然還能踏花而過,輕飄飄的不傷花葉。
三人一逃兩追,速度極快,四周的景物飛快的後退,很快李木就看到了前面的大園子,那是男弟子們的居所。
臺下衆人卻有些受不了,因爲演武臺總共就那麼大點,能呈現出的景物有限,他們這一直跑,臺上展現出的景物也跟着不斷變化。
衆人感覺自己就像在看一場無比逼真的西洋畫,看着看着就有人被晃得頭暈噁心。
李星河緊盯着演武場的動靜眼睛都不眨,場上的異變都是他囑咐李木做的,先是把場景變成那片山谷,方便他從‘場外’飛進‘場內’,接下來就是跑!
他腦中再次傳來慕容掌門的聲音,不止是慕容掌門,高臺上所有結丹修士都向他發來神念,消息基本都是一個問題,‘你想做什麼?’
李星河沒有用神念回答他們,他正忙着看好戲,嘴上喃喃的說道,“等一下,一下就好……”
玄陰只是築基,聽不見他們的問題,卻聽到了李星河的自言自語,心下詫異萬分,他也看着場內情況,塌鼻子上蓄出了黃豆大的汗珠。
回過來再看李木,他領着兩個小胖子一路跑來,兄弟倆也察覺到李木似乎有所圖謀,沒有在追尋的途中=出手攻擊,而是遠遠的吊在他身後不放棄。
“還沒到嗎?”李木疑惑不解,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還沒到,明明在他面前不遠處就是園子。
話音剛落,李木身子一斜居然踏空!園子前面平整的石磚地上突然出現了地勢的落差!四周的景物一陣變幻,李木閉上眼在摔下去的瞬間用手扒住地面,身體一沉迅速提氣躍上來。
待他穩穩的站住,回顧四周又回到了演武臺上,他們自己用腿跑了回來!
剛纔摔落只是因爲他跑到了陣法的盡頭,超出了陣法能籠罩的範圍,於是神乎其神的又回到了這裡,一腳踏空差點從演武臺上摔下去。
李木一上場就要弄出點讓人驚訝的事情來,昨天跟靜心的激烈鬥法跟今天的舉動相比都算是小動靜,衆人瞠目結舌看着他,他們在鬥法時沒有一個人想到如果一直跑會發生什麼……
慕容掌門吹鬍子瞪眼愣了半天說不出話,整個天柱峰上都陷入了沉寂,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鎮魂門花費大心思大代價搞出的陣法被李木用跑的破掉,這會兒掌門人的臉上肯定不好看。
少數看的更明白的人才知道這不是李木自己的意思,而是李星河在背後讓他這麼做,看的明白的人都在高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