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捻着鬍鬚似笑非笑的說:“你是哪派的弟子。”拓跋有神念傳音的本事,李木可沒有,他看看周圍的人羣,慢慢踱步到路邊。
拓跋也跟着走了過來,沒有再用傳音之術:“你是鎮魂門的弟子嗎?”李木握緊女孩的手:“不是,我只是一介散修。”
女孩聽見他們的對話,身體一震,縮在李木背後發抖。
李木捏捏女孩的虎口,示意她不要害怕:“不知拓跋前輩攔在道中有何指教。”
“呵呵呵,指教不敢當。”拓跋看看成羣的遊客,又看了看只露出半邊臉的徐洛洛,“也難怪。”
拓跋說話不清不楚,聽得李木一頭霧水:“什麼意思?”“你也是散修,沒有洞天福地的依託,你是怎麼修到築基的。”拓跋話鋒一轉。
李木有點驚慌的移開視線,不敢跟他對視:“我……有師傅……”拓跋看他失措的模樣,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不要緊張,散修之間交流心得而已,我又沒有要逼問你。”
李木在他面前有些站不穩,金丹修士給他的壓力太大了:“我只是剛入門,築基尚未完成,而前輩金丹已成,我應該沒有什麼心得經驗對前輩有幫助。”
“嗯。”拓跋點點頭,上前兩步,向徐洛洛伸出一隻手:“那這位呢?”
李木見他上前,連退好幾步:“她是我女朋友,只是普通人。”
“哈哈哈哈哈……”拓跋忽然大笑,引得路人紛紛側目,拓跋的眼中滿是戲謔,向李木發來一條神念:“她可不是普通人,而且論修爲法力比你強太多。”
然後開口道:“你跟着他有什麼用,一介築基修士,對你毫無幫助。”拓跋這話是對徐洛洛說的,而且沒有傳音,顯然是要讓李木聽見,“不如隨老夫隱匿深山,同享雙修之妙。”
李木不是傻子,爐鼎雙修什麼意思他知道,當即漲紅了臉:“無恥!就你這樣的言行還修行前輩,我呸!”
徐洛洛揪扯李木的衣角,紅着眼眶,幾乎就要落下淚:“木頭……我們快走吧……”李木沒有說話,謹慎的看着拓跋,心中暗悔沒帶天刺出來。
其實他帶了也沒什麼用,拓跋揮手間就可以打殺李木,順帶還會捎上附近的遊客。
“告辭……”李木緩緩後退,眼睛一直放在拓跋身上。旁邊的遊客早就發現了這邊的異樣,有人停下腳步遠遠地看着。
李木帶着徐洛洛混入人羣下了山,神識掃過,拓跋仍然站在原地,身上毫無神氣波動,就像個普通人一樣。
“嘿嘿,有點意思,能在這種世界獨修至築基……”拓跋遠遠地看着李木,沒必要在這種地方動手,鬧大了對他沒有好處,雖然人界修士修爲低下,但是金丹的老東西還是有不少的。
下山後,李木確定對方沒有追蹤自己,便拉着一言不發的徐洛洛進了地鐵,輾轉好幾條線路,最後從另一個區坐公交回了學校。
徐洛洛不知在想什麼,一路低着頭沒有說話,仍由李木拉着自己到處跑,等她再擡頭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圖書館,是跟李木初識的地方。
兩人坐在角落,李木看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孩,思緒萬千:“洛洛,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徐洛洛掰弄自己的手指,先是搖了搖頭,然後說:“有……我知道你的事……你修煉的事。”
李木想起和徐洛洛的初吻,她被天刺嚇哭的那次,他抿着嘴,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徐洛洛欲言又止,失魂落魄的擡起頭:“對不起木頭,我……”“你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李木打斷她,“我不想知道了。”
李木笑着伸手摸女孩的頭,“沒關係,這樣很好,我修煉的事也不用再遮遮掩掩……我們去吃飯吧,被他嚇得我現在很餓。”
徐洛洛弱弱的問:“你不會異樣看我嗎……”
李木拉起女孩抱進懷裡,在她耳邊輕聲說:“當然不會,我只是散修,沒有家族沒有……”他剛想說沒有師門,臨時改了口,“沒有什麼顧慮……”
徐洛洛側耳貼在李木的胸前,聽他的心跳:“我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
吃飯的時候,女孩的心情看起來不錯,好像之前發生的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李木卻很疑惑,拓跋簡直就像在那等着他的一樣,而且他顯然對徐洛洛更有興趣,一想到拓跋說的什麼爐鼎雙修,李木就氣不打一處來。
徐洛洛夾起一塊排骨放進嘴裡,發現李木表情怪怪的,鼓着嘴問:“你怎麼不吃?”
“你知道那神經病說的什麼雙修嗎?”李木問道。
“啊?流氓!”徐洛洛聞言瞬間紅透了臉,伸腿在桌下輕輕踢了李木一腳。
李木尷尬的撓撓頭,放下了筷子:“我只是想知道雙修具體是怎麼修的……”徐洛洛瞪着眼睛,氣鼓鼓的說:“我怎麼知道,我又沒雙修過。”
“要不然……我們試試?”李木看着可愛的女孩,不禁想逗逗她。徐洛洛正在喝水呢,一聽這話全噴了出來,灑了一桌子,周圍吃飯的人都在看這邊。
女孩的臉燒的燙手,拉起李木就跑出了食堂,使勁掐他腰間的軟肉:“你說什麼呢……哎呀太早了吧……”
徐洛洛雖然看起來很排斥,但是嬌羞的表情出賣了她,李木全都看在眼裡,摸摸鼻子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徐洛洛氣憤的又擰了一下,李木連聲討饒,趕快轉移話題:“這個男的實在危險,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物件……我要問一下別人。”
徐洛洛看他撥出電話,接通後那邊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這麼快就要請我吃飯啦,那多不好意思哈哈哈。”慕容凜歡快的笑聲彷彿來自九天之外,但是李木腰間的肉痛卻是真真切切。
李木:“這事不急,我今天在中山碰到一個高手……金丹期的高手……”
慕容凜一愣,聲音裡陡然多了幾分寒意:“在中山?很好,沒想到他又回去了,他的法器是不是一塊板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