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乳白色的寶馬車箭一樣飆過來,直往別墅方向駛去。
雷聲隆隆地響起來。晦暗的天空偶爾掣起閃電。
佟老五躍身要追,顧老大一把拉住他。
“早着呢,只要他鑽進套裡,就不怕他跑了。”
顧老大很輕鬆的樣子,掏出芙蓉王香菸,每人發了一支。
不會抽菸的魯老二也抽起煙來,才一口就嗆得一連串的咳嗽。所有的人都笑了。
顧老大眯着眼,盯着黑漆漆的天空,一連抽了兩支菸。這時一聲驚雷,暴雨終於嘩嘩地瓢潑似的傾下來。顧老大狠狠地掐滅菸頭,大手一揮:“上!”
魯老二從車裡抽出四根兩尺來長的鋼管,每人一根。幾個人離弦的箭一樣直撲那幢別墅。
離別墅幾十米遠,就聽到狼狗惡狠狠的狂叫。
幾個人趕緊貼身到圍牆上。
別墅的門大開,兩個壯實的保鏢露了頭,掃了一圈,沒發現什麼,退回去,關上門。
顧老大見狠狗不叫了,示個眼色,佟老五現了身,狠狗又是一陣猛叫。佟老五趕緊縮了身。看見別墅的門又開了,兩個保鏢環視一圈,一個人不耐煩地罵了一聲:“這可惡的天氣,把狗都鬧得心緒不寧,亂喊亂叫!”
兩條狼狗用鐵鏈拴着,所以衝不過來。顧老大聽到門砰的一響,舒心地一笑,看那別墅的窗戶,窗簾掩得嚴嚴實實。
不可一世的周彬,沒想到我們跟到這裡吧?以牙還牙,該我們出手了!
顧老大一揮手,第一個躍起來。別看顧老大五短身材,攀牆的功夫身手不凡。他幾個竄躍就爬上一丈來高的鐵柵圍牆,狸貓一樣滑落院內。
狼狗又拚命地叫喊,鐵鏈掙得啪啪有聲,但是別墅的門再沒有打開。
魯老二等人也不甘示弱地翻過院牆。
顧老大和魯老二左右分開,伏在大門邊;何老四和佟老五直撲大狼狗。大狼狗被拴着,見陌生人撲過來,躥得老高,但何老四和佟老五的鋼管狠命地砸到它們頭上。幾聲淒厲的嗚咽,大狼狗終於倒地伸直了腿。
大狼狗的異樣叫聲,終於驚動了兩個保鏢。看到大門啓動,顧老大向魯老二示個眼色,往背上指指。他們只要錢,不要命。
門很快打開,兩個保鏢一眼看到何老四和佟老五兇狠的神色,兩隻狼狗已死。兩個保鏢倒吸口涼氣,正欲退身,人影一閃,背上陡覺痛不可當,當即仆地。
大雨不住點地下,聲音喧譁。顧老大輕聲對何老四和佟老五說:“你們把住大門!”
魯老二沒待顧老大開口,已鑽進屋內,蹬蹬蹬地上了樓梯。顧老大緊步跟上。
才上二樓,就聽臨樓梯的房間傳來惡狠狠的聲音:“怎麼回事?狗叫得那麼厲害,你們不去巡查,上樓幹什麼?”
魯老二聽到聲音,飛起一腳,那門咣啷一聲大開。聽到一個女人淒厲的尖叫。
周彬還沒走到門前,門突遭重擊而開,周彬嚇了一跳,立知不妙。還沒來得及轉身,只見兩根鋼管指向頭頂,嚇得一動不敢動,頓時面如土色。
這二人揮動鋼管,臉上殺氣騰騰,周彬的心砰砰亂跳。這一刻周彬什麼都明白了。狼狗的哀嚎,保鏢不見蹤影,想必都被他們解決了。
都是身懷絕技的不速之客,如今只能委曲求全。
“兩位老大……”周彬陪上笑臉。
顧老大冷哼一聲:“四位,樓下還有兩位。”
周彬雖然身材魁梧,面相兇狠,聽了顧老大的話,不覺面色慘白,手有點顫。
“四位好漢,你們這是?”
魯老二鋼管牆上一擊,吼道:“要麼拿錢,要麼索命!”
“什麼錢?”
顧老大從錢包裡掏出那張欠條,扔給周彬。
“這是不是你的親筆字?”
周彬一看,正是自己的筆跡,明白是姓谷的請來的人,忙點頭哈腰道:“我馬上給,馬上給。”
這時候命比錢重要,看這些人的架式,不是輕易能打發的。
顧老大瞪着周彬,再不說一句話。周彬明白過來,連忙回身,退到臨窗的桌前,拉開提包,拿出一張支票。
“你填,我們不是打劫,只要你欠的數目。“
周彬苦着臉,只好乖乖填寫。這時魯老二看到一個着裝很露的女子伏在大沙發上瑟瑟發抖,撅起的屁股又圓又大,兩條豐腴的腿在燈光的映射下白得耀眼,不禁淫邪地笑,慢慢踱過去。
顧老大低喝一聲:“老二,不要節外生枝!“
顧老大雖然能下狠手,卻不是辣手摧花的人,也不允許手下胡作非爲。所以五立公司雖然而得罪了不少有錢的人,但因爲他們不恣意妄爲,那些人也不想把他們怎樣。
魯老二嚥了口唾沫,還是忍不住在那女子屁股上掐了一下,哈哈大笑。
周彬開好支票,顫抖着遞給顧老大。顧老大踮起腳尖,在周彬的臉上拍了幾下,哼了一聲:“你把我兄弟打了,本來要給點苦頭你吃,但你現在很配合,我就不讓你遭罪。”
周彬省悟過來,原來文討的也是他們的人,文討他們吃了虧,現在武討了。
顧老大退出房門,笑道:“那兩個會叫的畜生我們處理了,你的兩個影子,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別跟我們玩花樣。你是做什麼的,我們都知道,大不了,魚死網破。“
周彬本想支走顧老大等人,先通知銀行凍結支票,再報案抓人,聽到顧老大這話,怔了一怔。周彬的屁股也不乾淨,這事如果抖出來,他也沒得好果子吃。
周彬想顧老大等人既然受命于姓谷的,這些人知道他的底細毫不奇怪。
其實谷先生沒提周彬的過往,只是顧老大從周彬這些做派,看出他並非善類/。
返回的路上,顧老大給叢老三撥了個電話,告訴他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