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能將自己的生死拋開不顧,但是卻無法不在乎自己關心的人的生死。
有時候拿家人脅迫別人就範這件事雖然有點無恥,但是卻很有效。
其實我也只是故意拿着話來嚇哄下哄他,因爲這種軟硬不吃的人實在是太令我頭疼了。
雖然他不說出來,我肯定不會對他的家人下手,但是我可以保證,起碼他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我也不確認他到底有沒有家人,所以就是想這麼試探試探,沒成想這一試探還真的試探到了。
他在聽到我這番話之後,臉色微變,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還是被我一眼捕捉到了。
我說完之後只是瞟了他一眼,接着就十分裝逼的往外走去。
“等等!”好在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憋不住了,一下子叫住了我。
我回過身來,兩手插在褲兜裡,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怎麼了,你現在又想說了啊,你以爲我跟你在這鬧着玩呢,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我哪有那麼多時間,我忙着呢,所以我現在不想聽了,你就等着跟你的家人一起在黃泉路上團聚吧,而孫崇文我只要想找,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出他來。”
說完之後我就十分酷炫拽的往外走去,心裡則暗暗打突突,心想自己這樣是不是太裝了,裝的他看不下去了,真的寧死也不說了那多不值啊。
不過好在他似乎並沒有這種想法,再次開口喊住了我,開口道:“你找不到他的。”
我一下子停住了腳步,接着雙手插兜的走了回來,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開口道:“好,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給你五分鐘,你要是再跟我耍什麼花招,那麼你就真的要跟你的家人去地下團聚了。”
他的頭上沁出了汗水,開口道:“孫崇文這個人十分的謹慎小心,其實他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爲自己鋪好了後路,他用不了幾天就要離開這裡了,所以到時候你根本找不到他。”
“離開這裡,去哪?”我皺着眉頭不解的問他道。
他搖搖頭,說他不知道,孫崇文沒告訴他們。
我皺了皺眉頭,開口道:“那你快告訴我,他現在藏在哪裡。”
“他現在在……”他剛要開口,誰知這時就適時的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我們幾個人一下子安靜下來,最後發現手機鈴聲是從眼前的這個褐色衣服人身上傳來的。
我趕緊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接着我就示意他從口袋裡將電話掏出來。
他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來手機,只見上面閃爍的是“文哥”兩個字。
我皺了皺眉頭,輕聲開口道:“怎麼跟他說不用我教你吧,你最好把他穩住,要不然等會兒過去我找不到人,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和你家人的。”
他趕緊點了點頭,我示意他快接。
他嚥了口唾沫,接着就把電話接了起來,十分自覺的開了免提。
“喂,文哥。”他的聲音聽起來還算正常。
“蚊子,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情況,怎麼出去這麼久還沒回來。”那頭傳來孫崇文沉悶的聲音。
“沒什麼事,文哥,我就是注意到他們今天晚上請的都不是一般人,所以就在外面多觀察了會兒,這不剛要往回走嗎,想要給兄弟們順便帶點吃的。”這個被叫做蚊子的男人不緊不慢的說道,說着擡頭看了我一眼。
等他說完之後,那頭的孫崇文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眯着眼睛緊緊的盯着蚊子手中的手機。
而蚊子也顯得分外緊張,用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就這麼沉默了有半分鐘,蚊子忍不住剛要開口,那頭的孫崇文卻率先開口道:“哦,那好,沒事就好,那你買完就快點回來吧。”
“嗯,我這就,買完了文哥,馬上回去。”蚊子鬆了口氣,趕緊開口應道。
說完之後那頭的孫崇文就把電話掛了。
我衝蚊子點點頭,安撫他道:“你放心,等我把孫崇文抓到,肯定會放了你的。”
他點點頭,接着就將孫崇文的藏身之地跟我說了。
等他說完之後,我沒有絲毫的遲疑,讓章曉派人看好他,接着就帶着章曉出了地下室,讓他找了十幾個兄弟,都帶好傢伙,跟我一起往蚊子跟我們說的孫崇文的藏身之地趕去。
因爲怕人太多惹眼,我們分開走的,我和章曉還有兩個兄弟一輛車率先趕過去,其餘的幾個兄弟分三兩車在後面遠遠的跟着我們。
蚊子說的孫崇文的藏身之地是城郊一家報廢車輛處理場,這裡到處都是一些廢金屬和成堆成堆已經報廢了的車子,高高的堆疊着,到處顯出一副衰敗的樣子。
別說,我讓手底下的弟兄們找了這麼久,還真沒有找到這裡,我先讓手底下的兄弟去查的是此前與孫崇文交好的人,可能其中有人收留了他,就算沒人收留他,我實在也想不到一個身份顯赫的大佬在敗退之後竟然會選擇這種地方,何況是孫崇文心氣這麼高的一個人。
不過有次我也纔算是領略到孫崇文那種隱忍的耐力和吃苦的精神,或許這也是他取得成功的一個重要的因素。
場裡面似乎沒有人,顯得靜悄悄的,由於現在是晚上,所以光線更是十分的差,根本沒有點燈光,讓我都有點懷疑這個蚊子是不是在騙我們,但是既然來了,就看看吧。
好在離這不遠的工地上正在施工,燈光映過來一些,不至於一點都看不清。
章曉的意思是等後面的兄弟們來了我們再進去,但是我心裡有點急迫,而且孫崇文他們也沒幾個人,拖着一個瘸子肯定不好走,所以我們這幾個人應該就差不多,況且後面的兄弟馬上就過來了,所以我沒有絲毫的耽擱,跟領着他們一起往裡面摸去。
等到了這棟顯得十分破敗的居民樓的時候,我示意章曉他們幾個一會兒進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接着我就率先往裡面探了進去。
因爲我知道孫崇文這幫人手裡有槍,所以我也讓章曉他們都一起帶着槍過來的。
而我也沒有例外,同時手裡緊緊握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因爲樓裡面十分的黑,所以我每走一步都十分的小心謹慎,生怕弄出一絲動靜而驚動到孫崇文他們。
章曉他們幾個也都小心翼翼的跟在我後面,大氣都不敢出。
問我在跟我們說過,孫崇文這幫人住在一樓下面的一家地下室裡,而三樓上有暗哨,所以我們來的時候特地從另一邊的門繞過來的,進到樓裡面我也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地下室摸去。
但是越往裡走就越看不清,我只好掏出手機來,接着手機屏幕上十分微弱的光慢慢的往前走去。
這個光的強度剛剛好,既不容易被發現,也能看清前面的路況。
小心翼翼的依照着蚊子的描述摸到了地下室門前的時候,我發現地下室的門沒有關嚴,從門縫裡微微透出一點光亮來。
我嚥了嚥唾沫,心裡有一絲興奮,示意章曉他們小心一點,接着十分小心的邁着步子走到門跟前,從門縫裡輕輕的往裡瞅了瞅,沒有發現什麼,我側耳貼着牆聽了聽,也沒聽到任何的動靜,心裡不由的不安了起來。
我握了握手裡的手槍,接着一把將門拉開,側身持着槍閃了進去,果然不出所料,裡面沒有一個人,只不過桌上的一杯咖啡還散發着淡淡的熱氣。
這時我聽到外面一聲尖銳的汽車剎車聲。
我一驚,趕緊回身往外跑去,同時嘴裡喊道:“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