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梅芝一臉慘淡,嘴裡飄出的青霧將天上的月亮蒙上了一成陰霾,眼前的一陣模糊有種辣辣的感受。“馬姐,你不懂。不在許子明有多少個女人,關鍵在於他喜歡誰。我和思琪、飛兒比不了,她們比我小而且最重要一點,也是所有男孩子特別在乎的一點,就是她們都是漂亮的女孩兒而我是女人,一字之差我就折去50%的競爭力。在她們面前我已經走進秋天,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她拭去眼角的淚花。
馬芯萌連拍胸口再拽耳朵終於喘上這口氣了,長臉憋得通過,將手裡的茶杯咣地丟在桌上。“林總,他們唐家也太欺負人了?先有混蛋唐豆欺負你,要不是那個小流氓你能失身?現在唐思琪又跟你搶男朋友,他們還有人姓嗎?不行,這次我來了,一定給你出氣。我明天就去找唐思琪讓她把許子明讓給你,算是唐家人對你的賠償。我還就不信了,好事兒也不能全是他們唐家的。”她西北嗓門有些吵。
“噓——幹嘛啊你,小點聲。這是在唐家,以後有話不跟你說了。”林梅芝將手指在嘴上,眼睛白了下馬大姐。“別說話,好像走廊裡有人。”她和馬大姐同時屏住呼吸豎起耳朵。
唐家走廊裡的確有人經過,保姆小張從廚房裡煲了一碗蔘湯從客房門口經過,透光的小瓷盅裡幾片人蔘一塊野雞肉,一枚大紅棗,幾顆枸杞,清澈的湯散發着透人的香氣。小張吧嗒一下嘴,端着滾燙的小瓷盅沖沖走過,就在她走到林梅芝房門口時,聽到馬姐那震耳的聲音,她不在意的笑了一下,準備繼續前行,而“許子明”三個字象帶魔力似的呼喚讓她急速的腳步瞬間處於靜止狀態,在原地踏步走,忘卻燙手的熱雞燙。周圍特別靜,只有她腳踏地如老鼠行過般的聲響,客房裡西北女人的大嗓門瞬間被割斷氣管似的沒有一絲氣息,整個空氣瀰漫着自己輕輕的心跳,她被狗攆一樣衝向二樓,完全不顧滾燙雞燙濺在手上的灼痛。
思琪的屋門開着,她斜臥在牀上,一隻手託着下巴,一隻手拿着蘋果,眼睛盯着筆記本電腦裡的幾款新潮女裝。
“小姐,你今天晚上出去不?”小張看左右沒人,將頭探了進來,小聲兒問牀上的美女小姐。
“什麼?去哪?”思琪頭也沒回繼續嚼嘴裡的蘋果,眼睛還是停在那幾件漂亮的衣服上。
小張見思琪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撇了下嘴呵呵笑了幾聲兒走了。
“這死丫頭。”思琪嘴裡嘟呶着,將蘋果核丟在地板上,拿過一袋果凍。“張姐、張姐,你過來一下。”
“啥事?”小張風兒似的立在唐思琪牀前,伏下身將地上的蘋果核撿起,握在手裡。“你是要刀嗎?小姐。”
“嗯,去拿。在給我帶來一個小碗,一個小湯匙。我爸、媽睡了嗎?”
“叔叔、阿姨沒睡呢,在聊天。給,小姐。”小張將一把水果刀一個小碗放在思琪手邊。“小姐,今天你不去許先生家嗎?”
“閉嘴,死丫頭。你傻呀,爸、媽都在家,樓下還有客人,我現在出去合適嗎?不許胡說。哼!我看我和子明的事兒早晚讓你說漏了,你在我爸、媽面前千萬管好你這張嘴,聽到了嗎?”唐思琪將一袋果凍扔給小保姆。
“嘻嘻——小姐,我不是忘了嗎?我還以爲你晚上要出去呢,沒想到叔叔、阿姨還在家,真該打。”小張笑嘻嘻地拍着自己的臉,將果凍一把接住,用牙扯開了塑料包裝。“小姐,許先生的人緣真好,剛纔我在樓下還聽見林小姐和那個馬大姐在議論他。”她吸了一顆果凍,坐在思琪的牀邊。
“哦,你去和她們聊天了?”思琪坐了起來,拿起刀花開果凍的外皮。“你們都聊什麼了?”一顆顫顫的果凍被小湯匙攔腰斬成幾小塊,跳進紅紅的小嘴裡。
小張將舌頭伸進小小的果凍盒,添着裡邊好吃的汁液,晃了一下頭。“沒有。小姐,我是啥身份能和林小姐她們聊許先生?我是路過時聽到的,她們好象在說許先生喜歡上了誰,還有唐豆少爺,沒聽清。”
“哦!以後,別偷聽客人說話,讓人家感覺咱家沒禮貌。林姐,馬姐還沒睡?”思琪將一袋薯片丟給了小張。
“不知道,可能是沒睡,要不怎麼能說話呢?也許是趟在牀上聊天。小姐,我看林小姐那麼漂亮,那個馬大姐簡直太——呵呵,你要不說她是女的,我還以爲是林小姐的男保鏢呢。女人還有長得那麼難看的,將來嫁給誰啊?”小張捂着嘴嗤嗤笑起來。
林梅芝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發現走廊裡沒有動靜了,她輕輕推開門,黑黑的走廊裡只有窗口閃進的月光再無其他。“你啊,以後說話小點聲。本來聲音就像個老爺們,一句話能傳得好遠,你這話外一讓唐家人聽到,思琪會怎麼看我?子明還怎麼跟唐總交待?”她將門鎖好,坐在馬大姐身邊。“以後你說話要燕語鶯聲,溫柔點,用聲音展現你女人的魅力。不然,將來有多少個馬姐夫也讓你嚇跑了,哈哈——”
“得了吧林總,我這聲音有保護作用。你忘了我們在天津機場,一個二流屁向你沒話找話,我在旁邊給你配音演了一個‘雙簧’那損色嚇了一跳,睜着驚恐的眼睛看了好半天,最後特別無奈的搖了下頭,說了這麼一句‘這妞那都好,就是嗓門太大,聲音太雄姓了。’看,有時候,我的聲音還是很能化險爲夷的。從古至今像我這嗓音還真不少,都是能人。比如說《楊家將》裡燒火丫頭楊排風就這聲音,還有現在很有名的李宇春、韓紅都是這樣,我這嗓音很適合說評書,有機會我去鞍山找單田芳老師。‘話說,這一天山西大雁,多臂人熊白眉徐良帶着乾兒子房書安來到東京汴梁開封府。’怎樣,有味吧?”馬芯萌拍了下桌子,一副說書人的樣子。
“行,還挺象。嘻嘻——我看單老師一定能收你做徒弟,你長得太像‘房書安’了,就差多了一個鼻子。快睡吧,明天還有事兒呢。”林梅芝拉起牀上的被捂在頭上,想着小男人許子明。
許子明摟着馨悅睡得很沉,一牆之隔的樓道卻是另一番景象。忽明忽暗的感應燈如一雙犀利的怪眼,在注視着黑暗中那一個個向上盤起的石階,一隻貓眨着發光的眼睛在樓道里悠閒地散步,一塊破被套是它最軟的沙發牀,轉了幾圈它便趴在那裡,舔着前爪上的毛,眼睛望着那長長的樓梯,耳朵聽着周圍的動靜。
突然,這隻貓騰地竄起,從樓下鬼魂般的飄上來一個黑影,從頭到腳全是黑的,一束昏暗的手電光,讓這隻貓感到了一絲人的氣息。“喵”的一聲,它從那個黑影的袍子底下瘋了似地衝了出去。那個黑影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貓叫聲嚇得一驚,那隻握着手電的手在不斷撫摸着前胸,黑眼罩裡的一雙俊眸掃視着周圍的動靜。
時間彷彿是停止了,那條黑影將耳朵貼在每個大門上,手在輕輕的划動,一個個白色的記號便留在了各自的門上。最後,這個魅影飄到許子明門前,眼睛盯着門鏡向裡望着,一張奇怪的笑臉出現在大鐵門上,耳朵似乎嵌了進去,拼命地聽門裡的聲息。周圍還是那麼靜,黑影憤怒呸了一口,嘴角露出一絲獰笑,一股熱流從他的身體裡澆到大門上,地上瞬間汪起一灘帶異味的水。
湯姆做了一夜的好夢,雖然樓上的大帥哥沒有讓他的曖昧得逞。但,那敲起的屁股,健壯的身體他還是摸到了,儘管時間短得難以想象,他還是特別滿足,就憑這小小的滿足,足以讓他在夢裡實現現實暫時無法完成的齷齪。他懷裡抱着全裸的許子明,一隻手在撫愛那迷人的身體,身上的某個部位此時已經處於超常的亢奮狀態,他像一條蛇在蠕動着,突然身體一挺一股激情從*射出。“子明老弟,你喜歡我嗎?這種感覺是不是很享受?”
“享受個屁!”一陣罵聲將湯姆從夢中驚醒,他睜開朦朧的雙眼,黑暗中看到一個女人一隻手在握着自己雄姓的驕傲,乳白色的液體掛在對方的臉上,手上,前胸上。而自己則一絲不掛地躺在牀上。他頓感渾身發冷,嘴脣打顫。“你、你,你是誰?是人是鬼?”他用幾乎僵硬的手扯過被蓋在身上,眼珠凝了一樣盯着那個長髮女人。
“靠!你小子挺滋潤啊,做夢都在亂搞。”那個女人將湯姆身上的被掀開,摸了一下臉上湯姆的排解物笑嘻嘻的俯下身將通紅的嘴脣靠近體如篩糠黃的眼睛英國男孩兒。“這個是你的,我不要,還給你。”他將手上如洗面奶的液體全部摸在湯姆的臉上。“臭小子,睡得挺舒服啊,進來人你都不知道。”女人在拍他屁股,將自己頭上的長髮扯了下來,紅紅的嘴脣吻在湯姆的身上,而那紅嘴脣象一塊帶血的肉粘在他的身上。
“老闆怎麼會是你?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湯姆如還魂般地長長出了一口氣,抓着棕色的頭髮直愣愣地看着由“女人”變回男人的肖逸龍。
肖逸龍邪惡地笑着,推了一下湯姆。“往裡點,讓我躺一會兒。我剛到,這妝化得還可以吧?沒嚇到你吧?去,給我打盆水來,你小子尿了我一手。”他將手在那牀被上蹭了幾下。
“哦!老闆剛纔把我嚇死了,你怎麼這時候來,還裝成了女人?有什麼急事兒嗎?”湯姆光着屁股跳下了牀,他知道自己天沒亮之前不用穿短褲了,因爲老闆來了。“你洗手老闆。我還以爲在夢中遇到了女色狼呢,沒想到是你。嘻嘻——老闆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在挑逗我,我才跑馬的。”黃眼睛湯姆將水盆端在藍眼帥哥的眼前。
“靠!你小子真是白吃,腦袋裡一點不記事兒。我爲什麼管你要這裡的鑰匙,是有用的。不過,還好你小子睡覺沒反鎖門。否則,老子今天白來了。以後就這樣,門千萬別反鎖,不該問的話別問。別他媽的向根大蜡似的,傻站着幹嘛,快上牀,你舒服完了,讓我舒服一下。”肖逸龍露出色眯眯的目光,甩掉手上的水,將湯姆丟上了牀。
吃過早飯,許子明將馨悅摟在懷裡。“老婆,最近幾天老公忙,下班不一點準點,你先別過來了。等有空老公帶你出去玩,我們去一個遠一點的地方好好放鬆幾天。另外,你也不能總出現在我這裡,萬一那天讓飛兒堵上了,我真就費了,還有樓上的爸、媽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來抽查一下這裡的衛生,還有我的鄰居們,儘量避開點。等老公攢夠錢,買套新房就好了。”他在親着那張迷人的小臉。
“哼!我纔不呢。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等你攢夠錢要等到什麼時候?我還不成老太太了,老公不帶你這麼玩的。人家人都是你的了,你怎麼可以不負責任啊?”馨悅撅起嘴推開許子明,抹了一下溼乎乎的臉。“你爸、媽來了怕什麼啊?我是他們未來的兒媳,早晚要見公婆的,何況本姑娘又不醜,我不怕見他們。好老公,你就讓我來吧。”她搖着男友的胳膊。
“行、行,好老婆,這事兒等我忙過了這一段在說好嗎?你先去上班,別讓人看到。你不讓鄰居們誤會老公屋裡總有新的小姑娘走出去吧,注意點。乖,聽話,我有時間只定讓你來陪我。”許子明再次吻了下馨悅,將小挎包給女友背上。
“切,老公記得給我打電話啊。”馨悅給許子明一個香吻推開大門走了。
許子明收拾好碗筷,點燃一支菸叨在嘴裡,拿起皮包推開大門,掏出鑰匙準備鎖門,一個不小心皮包沒有夾住掉在地上。“誰啊?這麼缺德!”他看到自己的腳下是一汪水,那個皮包正好掉在水裡,紅痣帥哥擡頭望向天棚。“這也沒漏啊,別人家門前也沒有水啊。”他拎起那隻滴水的皮包,在鼻間聞了一下。“靠!這是什麼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