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聽樓下的響聲立即興奮起來,丟下筷子不顧郝寧的攔阻,甩開媳婦的手,笑嘻嘻地向門口衝來。“媽的,是誰這麼不開眼敢砸我姐夫的場子,敢在我姐的婚禮上鬧事兒,看我不踩扁了他。你們誰都別攔我,唐冰我們一起去樓下看看。”他激動的揮舞着手臂,回頭看了一眼唐冰,意思讓他跟來而心裡卻另有想法。“許子明,今天別看是你大喜的曰子,每個人都爲你歌功頌德,爲你祝福添彩,哥們也要在這美好的時刻給你小子撒點作料,讓你的婚禮更有味道,每每想起都是值得回味的。”
“豆豆,你吃你的,不會有什麼大事兒,冰冰把唐豆拉回去。”許子明一把鉗住二少的手腕,臉上依然露着陽光般的笑。“沒事兒,或許是那位客人不小心將酒瓶子碰到地上了。老婆我們去看看。”他拉起思琪向唐建誠等人露出自信的微笑。
獵犬將一隻酒杯故意舉得很高,又來個預謀已久的不小心,在長脖的配合下,落在地上,玻璃碴亂飛,聲音高亢刺耳,引來無數好奇的眼睛向他們這“小小的意外”掃來,順勢一隻手推在劉傑的身上。“怎麼搞的,眼睛長肚臍上了?挺長的脖子瞎晃什麼?”一雙肉包母豬眼有些發紅,看着周圍人的反映而身體卻一點不晃,一點酒醉的樣子都沒有。
劉傑像紮了激素似的渾身一抖,猶如大仙附體,他伸出細長的手指彈了下衣服。“說話客氣點好嗎?我眼睛要是長在肚臍眼上了,那你的嘴豈不長在狗尾巴下了,哥們今天高興不與你一般計較。否則,我的拳頭也不是吃素的。”他同樣伸着脖子看着周圍人的反映,特別是孟凱、宋波那桌。“靠!他孃的,白忙活了,沒一個人過來勸架的。”他的聲音若蚊子放屁,眼睛瞟了下身邊的李科。
“你搥我一下,不比劃幾下,整出點火苗是不會有人過來的,大家都在看馬芯萌那張桌,他們要是沒有什麼行動,其他人是不會有舉動的。這桌子人都是許子明的鐵桿心腹,他們不過來,這場戲咱哥們還真唱不下去了。”獵犬又推了長脖一下。
“嘿嘿——別蹬鼻子上臉,你以爲哥們怕你不成?放聰明點,你現在與我差不多,別裝大尾巴狼,還擺主任的譜誰他媽的買你的賬?”劉傑青筋暴起,拿起一個酒杯向獵犬砸去。同時,一隻手也狠狠地將那個驚得在眨眼睛的李科推個趔趄,那隻無辜的酒杯摔得粉身碎骨,哀聲震驚四座。
“這兩傻B想整事兒啊,我過去看看,太不象話了。”孟凱咣地墩下酒杯,騰地站了起來,拉開椅子準備過去。
“凱子坐下,你現在過去不合適。他們現在還打不起來,你一過去只定鬧起來,說不定這是獵犬和長脖給咱哥們下的套。別理他們,靜觀其變。今天是子明的好曰子,別讓這兩個混蛋給攪了。”宋波拉住孟凱示意他坐下,拿起酒瓶給馬芯明等人到酒,好象什麼都沒發生,依舊有說有笑地聊着天,喝着酒。
“波哥,這兩小子真的鬧不出事兒來?我有些擔心,剛纔李科就陰陽怪氣地沒憋什麼好屁。如果,今天這兩個貨敢整事兒,我非給他舒舒皮子不可,看他們哪個地方不得勁。”孟凱一屁股坐了下來,眼睛的餘光還是沒有離開獵犬和長脖。
董福貴抽出幾支煙分給大家,笑着望着孟凱。“凱子,波波老弟說的沒錯,你瞧剛纔你站起來,旁邊有多少人站起來了,想過去湊個熱鬧,幸好波波沒讓你去,不然的話,獵犬和劉傑只定來勁,非要鬧起來不可。現在你坐下了,其他人也都安靜了,咱哥們決不能給他們當這個道具。喝酒、吃菜,鬧過份了還有咱弟妹呢。”他看着正和飛兒談天的柳茹嫣。“弟妹,這事兒你都不用出手,看他們一眼,他們就膽戰心驚。”
“明白哥,你別胡說八道,我家茹嫣纔不希罕看他們,看我還看不過來呢。”孟凱的聲音很高,似有意讓獵犬和長脖聽到。
許子明和思琪下了樓,他們靜靜地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夫妻倆誰都沒有說話,而是跟着主持人挨桌敬酒點菸。嬉鬧聲沒有阻斷紅痣帥哥對二個別有用心傢伙的觀察。“靠!狗孃養的,你兩個小子是帶着任務來的,非要給小爺添堵?如果真是這樣,有你們好果子吃,我現在不動手,將來我也要好好‘謝謝’你們。”他眉間的紅痣泛起了七彩炫光。
李科呆愣了良久見沒人過來,非常泄氣。他曾看到孟凱站起來,向自己和劉傑這邊看了很久,有要過來的意思,可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又坐下了,讓他胸中燃起的一團復仇之火瞬間熄滅,又看看其他座位上的人們,擡起的屁股重新扔在椅子上,沒有要起鬨架秧子的慾望,他從牙縫擠出幾個字。“媽的,沒有一個好餅,都是見風使舵的小人。看什看,今天是看在許總的面子上,要不小子,我掐死你。”他將腳邊的碎玻璃碴踢到了一邊,拿起紙巾將桌上的酒水擦乾淨,招手叫服務員。“再給我拿兩個杯子。”
長脖劉傑哼了一聲兒,斜眼瞟了獵犬一下,吹着口哨轉向旁邊的一張桌子。“哥們,讓一下。我惹不起你還躲不起,什麼東西,欺負人欺負慣了。”他嘴裡嘟呶着,聲音不大,身邊的人都能聽到。換來的不是同情,只是讓他尷尬的冷漠。
宋馨悅自從紅痣帥從樓上下來,眼睛就沒有離開過他帥氣英俊的臉,如醉如癡地看着,手中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她競全然不知。“嗯哼!”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腳也被輕輕的碰了一下。她看到哥哥用眼睛在警告她,一個飲料瓶向她伸來。“哥,思琪姐真太漂亮了,我都有些看呆了,你看她那身衣服有多合體。飛兒姐,你說我說的對嗎?”她將注意力轉向飛兒,發現她也有些目光呆滯地看着一對新人。
“嗯!是漂亮,思琪的衣服好象是今年最新潮的一款,色彩漂亮。關鍵是我們唐總的體形好,穿什麼衣服都特有型,典行的衣服架子。”飛兒從煩亂的思緒中被驚出一絲冷汗,她快速地將目光從男友的身上移開,對服裝很有研究似的與馨悅談起了衣服,讓流血的心情能稍有些解脫。
馬大姐看着飛兒和馨悅的失態在暗暗發笑。“唉!戀愛中的女人有時忘記了自己是誰,全身心投入到那個飄渺的虛幻之中。許子明今天真正歸屬一個深愛着他的女人——唐思琪,你們和我們林總一樣,就是太癡迷了,太付與感姓衝動。帥哥是招人喜歡,可他小子能有分身術來滿足你們的要求嗎?即使他有某種異能,會說些瞎話哄哄你們。但,真讓你們四個美女坐在一起,共有一夫,你們能接受這個近似於胡鬧的現實。帥氣男人太招風了,他們往往不比漂亮女孩兒差。”她將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宋波那張曾讓他喜歡不已,心跳加速的臉上,輕輕嘆了口氣。
宋波吃着菜與孟凱、董福貴、馬瑞等人談笑風聲,不時舉懷豪飲。眼睛四處張望,爲的是讓給新郎官兄弟做好安全保障,而一雙眼睛讓他有些渾身不自在,又不好說什麼。對面的“女漢子”曾經喜歡過他,追求過他。一句我不喜歡‘人造美女’將那顆期待的心徹底弄涼,“現在這雙眼睛能在我身上尋找到什麼呢?”他嘴角露出一個足以讓對方暈過去的微笑,點了下頭,紳士般舉起酒杯。“馬姐,林董事忙什麼呢?”
“大家吃好。”許子明和思琪敬完一桌向下一桌走去。“來,各位。我和思琪給大家敬酒,祝大家胃口好。”他將一支菸伸向生產部的一個同事兒,還沒等那位老哥接過煙,煙卻像變戲法一樣落在一個肉乎乎的手裡。紅痣帥哥一愣,扭頭一看,見獵犬叨着那支菸在衝他笑。他笑了笑,沒知聲而是又抽出一支遞了過去。
“哦!許總,你小看我,我這麼大人站在你面前,你當我是空氣不存在啊?還是眼裡只有勾魂的美人啊?別忘了,我可是你的老同事,你不會官升脾氣長不認識我吧?今天你和唐總洞房花燭,其他的小MM要淚酒衣襟了,你看着她難過的樣子不心疼啊?”李科滿嘴酒氣,眯着小母豬眼,一把摟住紅痣帥哥的脖子,看看唐思琪又瞅瞅向這邊望着的齊飛兒。“領導我有事兒請你幫忙,現在你心情好一定會答應的。我喝得也不算多,嘴還有把門的。可是不知過一會兒,我這嘴還聽我使喚不,保不齊說點別的什麼。”
“呵呵——李哥,謝謝你對兄弟的美好祝福,哥們真的好感動。”許子明一把將李科摟在懷裡,在外人眼裡看得兩個人是那樣的親切。他將嘴貼近獵犬的耳邊。冷冷地道:“姓李的,別他孃的整事兒,你曉得小爺也不是軟柿子你想捏就捏,敢胡說八道傷及無辜,小心我像捏臭蟲一樣捏死你。你想壞我的好事兒,也不是我小瞧你,就憑你和劉傑的智慧能取勝嗎?嘔,對了你們身後還有一個幽靈,他都不敢出來,你們兩個蠢驢就能心想事成了?完全是個笑話。你要是聰明點,就老老實實地喝酒吃菜,兄弟不爲難你。你有事兒,我們有時間再說。如果不給我面子,讓我下不來臺,我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掂量着辦。”他在獵犬後背上拍了幾下。“李哥你彆着急,我們都是銷售部的老人,我最後敬你們,我們要痛痛快快的喝幾杯。凱哥、明白哥、馬瑞——你們過來陪李哥乾幾杯。”
“來、來——老李,你這人就處道,剛纔還讓你和哥幾個一起喝酒呢,你說有事兒出去一下。怎麼想提前走?別啊,我們這羣哥們還沒喝透呢,走走,到我們那桌一起喝個痛快。劉傑在哪呢?”孟凱、馬瑞、仲樂、尚浩、陸野不由分說,架起獵犬,拉着長脖一起回到自己的桌前。“這桌基本都是銷售部的老人,我們好不容易湊在一起,圖的就是個熱鬧。服務員,加兩套碗筷過來。”孟凱笑嘻嘻地將李科按在自己身邊。
思琪看着面不改色的老公,低聲問道:“李科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其他的小MM就要淚溼衣襟?他話裡有話啊?”
“哦!媳婦,老李有點喝多了,嘴沒把門的,要扯幾句葷段子,老爺們酒後都這個德行,你習慣就好了,這不算什麼。一會兒,他們給咱們出節目你可有得受了。親愛的,不論今天這羣哥們鬧出什麼樣的笑話,你都要挺住,千萬別不高興。等他們結婚時,我再變本加厲都還給他們。走吧,我們繼續。”短短數語,紅痣帥哥打消了媳婦的疑慮。
二少伸着腦袋向樓下大廳看着,期待的場景沒有看到,許子明丟臉的樣子沒有出現,相反獵犬和劉傑像兩個囚犯似的被孟凱、董福貴等人架走這到看個真切,那兩個傢伙一點反抗精神都沒有,而是順順當當地讓人拉走喝酒。“靠!他媽的一對吃貨,辦不成大事兒,要知道這樣不如我親自出馬了。”他狠狠地吐了一口。
“豆豆罵誰呢?誰是吃貨?你要出什馬?”唐冰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二少的身後,將目光落在他那很難看的臉上。“怎麼了豆豆,出什麼事兒了?”
“哦!冰哥啊,沒事兒。你怎麼出來了?吃完了?”二少故做鎮定,將目光從樓下大廳收了回來,一臉強擠出的笑。“冰哥,你看姐和姐夫還真是天生的一對,太般配了,有點讓人嫉妒。”
“呵呵——胡說,那是讓人羨慕,什麼叫讓人嫉妒。姐姐、姐夫的好曰子,不許亂說話。我們走吧。”唐冰拉了一下二少。
“去哪?”
“回家啊,孃家客要在中午12點前離開。然後,姐夫一家要吃團圓飯,你是結過婚的人,這事兒也會忘了嗎?”唐冰扶着吳振邦一起下樓,其他人跟在後面。
二少有些失望,東瞅瞅西看看。“爸,我留下吧,幫姐和姐夫乾點什麼。他們的客人多,大部分都是我們的同事,我認識的。”他心裡打着鬼主意。“不行,我一定不能就這樣的離開許家的婚禮現場。”
“呵呵——謝謝你豆豆,大伯聽了你的話很高興。這是許家的事兒,我們是客人不必給他們添麻煩,孃家客不走,人家不好吃團圓飯。”唐建誠拍了下二少的肩膀笑着從他身邊走過。
獵犬、劉傑看到主子從樓上下來,覺得機會再一次來了,他們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新郎官,該——”話沒出口,一隻酒杯堵住了二個小子的嘴,無色的液體讓他們辣得喘不上氣來,幾隻大手將他們從身後緊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