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子明的笑聲兒還沒落地,新的麻煩不請自到,岳父唐建誠冷冰冰的聲音從話筒中飛進他的耳朵。“子明和思琪立即到廊坊來,我有事兒問你。”
“爸,你有什麼事兒,方便在電話裡說嗎?爸——”紅痣帥哥的話還沒說完,唐建誠已經掛斷電話。“乖乖,問題嚴重啊,岳父大人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冷冰冰的口氣跟我說話,這是怎麼了?我在工作上,生活上沒出現錯誤啊,這是因爲什麼呢?”他戴上水晶鏡,拿起外套和皮包推開思琪辦公室的門。“老婆,接到爸的電話沒?他讓我們立即去廊坊,出什麼事兒了?”
“接到了,爸在電話裡什麼都沒說,聽語氣很不高興,說話氣乎乎地像是在跟誰生氣。”思琪正在往挎包裡放東西。“應該不會是跟我們,我們又沒做什麼讓他生氣的事兒,就是前幾天媽來電話讓我把炫龍送過去,我一直沒時間,在忙酒店的事兒,爸不至於因爲這個生氣吧?”
“那會因爲什麼?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爸用那麼冷冰冰的口氣給我打電話,我看還是小心點好,說不好氣就出在咱們身上。你真笨,炫龍暫時送不過去,你沒打電話跟爸、媽解釋一下。他們二老會因爲沒看到龍龍跟我們生氣?不會吧。”許子明穿上外套,看着思琪。
“哼!爸、媽怎麼就不會因爲想外孫子跟我們生氣?你什麼意思?龍龍難道只有爺爺、奶奶疼?姥姥、姥爺就不疼他了?你可真有意思。”思琪背上小挎包白了一眼愛人,拿起車鑰匙向門口走去。
“嘿嘿——老婆我不是那個意思,岳父、岳母對炫龍好我是知道地,我認爲爸不高興不會因爲沒見到龍龍,這裡可能有別的事兒。你想想,炫龍經常不在外公、外婆身邊一晃就是好幾個月,爸、媽哪回生氣了?”許子明跟了出來,去敲唐冰的門。
“也對啊,那會是什麼事兒?也不象是生病了,那聲音特別宏亮。怎麼冰冰不在?”思琪鎖好辦公室的門。“看看豆豆在不?”她拍了幾下二少的門。“豆豆,在嗎?”
“在、在,姐、姐夫什麼事兒?”唐豆嘴裡叨着煙,右手握着手機貼在耳朵上,拉開辦公室的門。“喂,一會兒,我在給你打過去,現在有事兒。”他將手機揣進褲兜看着紅痣帥哥和唐思琪。“姐夫、姐有事兒進來說。姐夫你別敲了,冰哥不在,他早上跟我說了,去陪唐雨菲訂生曰蛋糕了,是唐雨菲爸、媽還是誰過生曰,我沒聽太清。”
“哦!冰冰不在,我告訴你,一會兒我和你姐迴廊坊,公司就交給你了,我們晚上就回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找宋助理。我們不進去了,豆豆你多費心了。”紅痣帥哥看着靠在門邊的二少,在肩膀上拍了幾下。“思琪,我們走吧。”
“姐、姐夫,你們慢走替我向大伯、大伯母問好。”唐豆眸子裡閃着邪魅的壞笑,擡腳將門關上,掏也手機。“喂!二伯是我,豆豆。剛纔我跟你說的話還沒說完,我接着說。我真沒騙你,錦程大伯的天逸龍酒店真的轉讓給子明姐夫和思琪姐了,你還不信,酒店的名字都改了,等一下我給你看看,我都記下來了。”他拉開老闆臺的抽屜,拿出一個筆記本,翻了幾頁。“對,找到了,叫‘金色年華大酒店’,這都是好幾天前的事了,要不是我一個哥們歐子峰說,我也不知道錦程大伯的酒店轉讓了。你說,許子明這小子牙口縫不欠,到現在也沒說他兌酒店的事兒,也不知道這錢是誰出地?公司還要上房地產公司,他又挪用資金開酒店不是胡來嗎?二伯,這事兒你要過問一下,不能不管啊。我和爸爸人輕言微,想管也管不了,唐氏可不是大伯一個人的。”
“豆豆,你是親眼所見還是道聽途說,子明真動用公司的錢開酒店啦?你大伯知道這件事兒嗎?我和冰冰都不知道這件事兒,要不是你說還矇在鼓裡。我想,開酒店也不是什麼壞事兒,爲公司創收嗎?只是子明不跟我們打招呼有欠考慮,以前這個孩子也不這樣啊?”唐建偉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二少的耳邊。
唐豆走到窗前,拉開窗莎,嘴角向上一勾。“二伯,我那哥們經常在天逸龍酒吃飯,聽他這麼一說,我立即跑去看了,真的一點都不參假,酒店真的轉讓給許子明瞭,名字都換了,現在裝修都快要結束了,有時間你也去看看。大伯的電話我也打了,他說他不知道有這回事兒,誰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誰的女婿誰不向着。如果,這酒店真是動用公司的錢,就是我們三家的,可不是許子明和思琪的。我前幾天還專程去天逸龍酒店問過錦程大伯,他說酒店不轉讓沒想到這才幾天的時間,就賣了,太讓我感到意外了。”他噴了一個菸圈衝向窗玻璃。“二伯,你別總用老眼光看人,人是會變的,子明姐夫現在可不是當年的那個小銷售員了,人家是唐氏總經理,你侄兒這麼幹都沒坐上這個位置。”
“我聽明白了,在等等,看你大伯怎麼說。這小子這麼胡來可不行,更不能讓他‘先斬後奏’什麼事兒不能他一人說了算,那還要我們這羣老的幹什麼?還要董事會幹什麼?以後唐氏非亂套不可。豆豆,你別光窮白話,你和冰冰都犯一個病就是眼高手低,幹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以後,還這樣只能養大爺了。”唐建偉咣地撂下電話。
“什麼意思?激將法還是真心話?”二少將手機放在老闆臺上,拉開窗戶彈掉手裡的菸頭。“切!許子明你可真夠毒地,那麼大的一個天逸龍酒店你想吃獨食,不分給我三分之一,我決不罷休,我絕不能讓老爸白罵。你小子吃肉我最次也要啃塊骨頭,有二伯和唐冰,天逸龍酒店這杯羹我們是分定了。”他帥氣的眼睛轉着,再次拿起手機。“嘿嘿——峰哥,你過來一下,我在公司等你,請你吃飯,然後,還有你想要的美事兒——”
許子明一家三口趕到廊坊時候已近中午,大黃狗團團搖着尾巴圍着紅痣帥哥直往上竄,長長的大舌頭不時舔他的手,靈敏的黑鼻頭不停的嗅着,發出有節奏好聽的聲音,管家陳伯和保姆小麗在從車上往下拿東西,臉上帶着笑意。
“陳伯,我爸、媽和外公的身體怎麼樣?沒什麼問題吧?”思琪將兒子炫龍抱在懷裡,推開別墅的門往裡走。
“好着呢,身體都非常好,這個請小姐放心。只是先生早上接個電話,不知是誰打來的,聽到電話後董事長很不高興。”陳伯將聲音壓得很低。“麗啊,上樓告訴先生和夫人,小姐和姑爺來了。”
“不用啦,我看見了。”唐建誠一臉嚴肅地站在客廳門口,看着一路風塵的女兒、女婿還有乖巧的小外孫。“子明,上樓我有話問你。”
“哦!爸,我馬上上去。您和媽、外公的身體都好嗎?”許子明放下手中的禮物,向妻子眨了下眼睛,呶了下嘴快步跟了上去。
“還好,就是有時氣不順,人老不中用了,有些事兒也不用我這糟老頭子*心了。”唐建誠推開書房的門,門撞在牆上發出很大的聲音。“進來。”
“哦!”紅痣帥哥汗了一下,臉上帶着笑,將門輕輕關上。“爸,是不是空氣不好,這些天霧霾重了一些,呼吸不是很舒暢,您和媽出門一定要帶口罩。家裡要是沒有,我這就去買。”他知道老岳父不高興的原因就在自己身上,不在兒子炫龍的身上。
“少扯淡,壞小子,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敢不告訴我?坐下,子明你這孩子平時辦事很穩重,怎麼幾天不見變得浮躁了,眼裡沒人了?不能吧?”唐建誠坐在虎皮藤椅上,一雙深邃的眼睛盯着女婿的表情。“子明,我把你當兒子一樣,可是你挪用公司資金兌天逸龍酒店怎麼不告訴我和你二位叔叔,甚至包括唐冰和唐豆都不知道。要不是早上你三叔給我打電話,我還以爲公司一切正常呢。你三叔很不高興,認爲我在縱容我這個‘寶貝’女婿,孩子你讓爸在你二位叔叔和二個侄兒的面前無言以對,唐氏可不是咱自己家的,大面你要說得過去。”他激動的拍着桌子。“再說,肖錦程是我的世交,他的酒店你怎麼能要?逸龍這孩子在思琪和你的身上雖然有些過份,可我們也不能落井下石啊,在這時候兌他們的酒店會讓人以爲,我們在乘人之危,好說不好聽。”
許子明這才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他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拉過一個小皮墩坐在老丈人的對面。“爸,謝謝您將我當成兒子看。天逸龍酒店我是兌過來了,可是不像三叔說的那樣,我沒動用公司一分錢,這錢兒是我和思琪還有外公給炫龍的10萬美金,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您別生氣,三叔這是在搬弄是非,我想他不僅對您說了也會對二叔和唐冰說,唐豆早就想將天逸龍酒店弄到手,這個我知道,他和二叔這是在妒忌。”他起身給唐建誠到了杯水放在桌上。
“哦!子明你真用沒動公司的錢?那你應當早點告訴我一聲兒,讓我心裡有數啊。你三叔和豆豆就是那樣的人,好佔便宜又心眼小,這個我非常清楚。”唐建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子明,你沒有兄弟姐妹不懂這些事兒,在唐家我是老大,不管你二位叔叔做地有多出格我這個當哥哥的也要牽讓一些,我們都是一個娘腸爬出來的兄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你還是年青,即便天逸龍酒在好,你也不應當在這個時候要它,肖錦程是我多年世交,我的老哥哥,你從他手裡拿東西,不太好,外人會說閒話的。”
“爸,有誰說閒話,你就是太善良了,把所有的人都看成好人。”思琪推門走了進來,在她身後跟着一羣援兵,有母親吳桂花,外公吳振綁,兒子許炫峰。她看到父親臉色不將愛人叫進書房,趕緊跑進客廳將正和外公聊天的母親還有外公請上樓。“爸,你還記得豆豆在天逸龍酒店請我們吃飯中毒的事兒嗎?”她將外公扶在沙發上坐下。
“知道,不是食物中毒嗎?好象是‘河弧菌’中毒,一般水產品都有這種細茵,你錦程伯伯前幾天來電話還跟我解釋這件事兒,還要往我銀行卡里打3000塊錢,我能要嗎?那我唐建誠成什麼人了?再說,酒店的員工也不是有意的,不就是做海鮮湯時不小心,沒將食物煮熟,這件事兒與子明說的事有關嗎?”唐建誠看到炫龍笑了,起身將胖乎乎的外孫抱在懷裡親了好幾口。
“笨蛋,還不請爸、媽、外公到客廳看你手中的證據,這件事兒對我們家人可不能保密。”思琪再次扶起外公,拉着母親叫着父親一起來到客廳。“麗麗姐,你帶炫龍去餐廳吃飯。”轉過頭看着紅痣帥哥。“老公,開始吧,讓爸、媽看看。”
“好嘞!”許子明從皮包裡拿出兩張碟片和一張紙。“先看再聽。”他將一張碟片放進DVD機裡打開電視,一場驚人的畫面出現在唐建誠眼前,還有唐豆與歐子峰的對話聲讓他感到震驚。“子明、思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爸、媽你們知道畫面中這個小子是誰嗎?他是肖錦程的親外甥歐子峰,那天我們在天逸龍酒店吃飯不是食物中毒是這個小子故意投毒,他的目標就是對準子明的,這都是他親*待的,還有唐豆這個蠢貨也被他利用了,想綁架炫龍。”思琪拿起那張紙遞給父親。“我們沒有落井下石,要不是子明同情您的世交,肖逸龍還要加刑,歐子峰也要坐牢,唐豆就不好說了,也許在拘留幾天。‘金色年華大酒店’是我和子明的個人投資,沒動唐氏一分錢。三叔要在無理取鬧,我就用這個說話。”她晃着手裡錄有唐豆與歐子峰密謀的音頻碟片。
“子明,這個東西放在我手裡,我會讓你三叔和豆豆領情的。這對父子也真該教育一下了。否則,我女婿太委曲憋氣了,這口氣爸給你出。”唐建誠將女兒手裡的音頻碟片拿了過來。“子明,這東西用過我再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