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琪用心掌握着時間,肖家的熱情讓她感到很不舒服,特別是肖逸龍那雙帶勾的眼睛直往肉裡鑽,讓她有一種渾身上下被掃描般的烘烤感。她背起小挎包,笑着來到肖錦程和索非面前。“肖伯伯、伯母,我回去了。下次,你們再來天津歡迎到我家坐客。剛過完‘十一’公司有一大堆事兒等我,我先告辭了。逸龍哥,再見。”
“思琪,今天你可說了不算,就是你再忙也必須在肖伯伯這吃過飯再走。你逸龍哥是開酒店的,豈能讓你空着肚子回去。快坐下,陪伯伯和伯母聊聊天,我們見一次面也是很難得的事兒。Sophie請思琪留下。”肖錦程放下手中的花鏡,將一隻很大的火隆果放在唐思琪手裡。
“思琪你坐吧,Uncle.aunty,BrotherYILong是不會讓你走的。我們聊聊好嗎?多麼漂亮的女孩子。”Sophie拉住思琪的手,向隔壁的休息室走去,那雙藍眼睛微笑着望着她。
“呵呵——思琪妹妹,你和媽媽是第一次見面,她的盛情邀請,你不好推辭喲,這可是‘國際’友人啊。你們先坐,我去安排。我將思琪送給我的‘金色年華琉璃聚寶盆’擺放在一樓正廳最顯眼的位置上,讓每位食客一進門就能看到,看到思琪給我帶來的好運。”肖逸龍一口一個思琪,將“金色年華琉璃聚寶盆”抱在懷裡,衝母親眨了下眼睛,對父親點了下頭,向唐思琪留下滿臉的微笑開門走了出去。
唐思琪沒有推脫而是隨着索非走進休息室,身後的肖錦程也端着水果走了過來。“肖伯伯、伯母你們真是太客氣了,我剛剛吃過,還不餓呢,不必麻煩了。”她真的不能走。肖逸龍說的沒錯,這是她第一次與這位洋伯母見面,若是硬要離開,那真的不禮貌了。臉上帶着笑,心裡卻狠不得馬上曰落西山。
“沒關係的,既然思琪不餓,我們就晚點,先聊聊天——”肖錦程明白兒子剛纔衝自己點頭的意思,“就是要留下這個漂亮女孩兒,要用父母的力量和世交的情份,讓唐思琪認同當年的娃娃親。”
許子明坐在紅色保時捷裡,車窗落下一半,一縷縷煙霧從裡邊飄了出來,他翻開一本《環球軍事》,聽着動聽的音響,眼睛不時飄向天逸龍酒店旋轉的玻璃門,期待着美女老婆早點出來。
“噹噹、噹噹——”有人在敲車窗,許子明擡起頭,不知什麼時候肖逸龍一臉得意站在車門口。“有事兒嗎?肖‘腫(總)。”他吐了一口煙,按下車窗。
肖逸龍抽出一支菸,在煙盒上敲了敲。藍眼睛裡冒着得意與興奮。“許助理,什麼時候成司機了,升得可夠快的。思琪妹妹讓我轉告你,讓你回去。她在我這吃過飯再走,我用車送她。知道你很忙,我就不留你了。”他近視似的,將臉伸了過來,望着讓他耿耿於懷的貝雷帽帥哥。嘴角一撇一股陰霾向許子明衝來。
“哦。肖‘腫’(總),你真的好眼力,連我當司機你都算出來了。具體時間我也記不清楚了,反正最近我一直陪在唐總身邊,她走到那,我跟到那。忙啊,特別忙。其實怎麼說呢?”許子明關掉吵鬧的音樂,“助理和司機都是爲唐總服務的,只是稱呼不同。就連唐總送你的那個‘金色年華琉璃聚寶盆’還是我從廊坊拉回來的呢。就是領導身邊的一個貼身服務生罷了,說起來都覺得不好意思。這小小的差事兒,還總讓肖‘腫’(總)關注。”他將手中的那本雜誌丟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頭探出來,眼睛裡泛着藍光,嘴角露着冷笑,望着那張脹紅的面孔。
“你——”肖逸龍心裡反着酸水,更有揪心的感受。
“你忙吧,肖總。我回去了。”一顆菸頭飛出,紅色保時捷嗚的一聲衝了出去。
“靠!小子,等着我,有一天你叫我‘爹’的。跟我玩這套,你也不看看‘爺’我在江湖混了多少年了,他媽的。”肖逸龍惡狠狠將嘴裡的煙吐了出去,不巧正落在一個用餐顧客的手上,那人啊呀叫了一聲兒,向他靠近。他連忙閃出傻笑,向憤怒的客人道歉,才平息此事。
唐思琪坐在Sophie的身邊,一雙手被英國女人拉着。她的美眸躲過那四隻期待的眼睛,鼓起勇氣說:“肖伯母、肖伯伯,你們真的誤會了,我不是逸龍哥的女朋友,他一定是開玩笑,讓你們開心。這事兒,我自己最清楚,他曾經向我表達過好感,我沒同意。我們之間並不瞭解,真的不適合談朋友。從小的娃娃親,就更無從說起了,我們都長大了,選擇什麼樣的朋友,自己會做主。父母也只能給個建議,是不可能替我做主的,即使替我做主,我也不會接受。”她將話說得非常死,沒有留給肖氏夫婦迴旋的餘地。
“爸、媽,思琪妹妹,我們用餐吧。”肖逸龍帶着滿心的歡喜與期盼推門進來,而父母不太自然的臉色讓他立刻猜出幾分。“還是沒戲吧?”他望着心儀女孩兒那張氣色欠佳的臉,更證明了這一點。“思琪,吃飯吧,你的司機我讓他回去了。一會兒,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思琪,今天你算來着了,讓你伯母親自給你做一道炸魚薯條,這是一道英國名菜,如果喜歡吃,有時間讓你索非伯母經常給你做。逸龍,先陪你思琪妹妹到餐廳等候。”肖錦程感到室內的空氣很壓抑,唐思琪不停望着樓下,有想離開的意思。他拉起Sophie以微笑打破這尷尬的場面同時給兒子與唐思琪單獨交流的機會。
肖逸龍完全明白老爸的意思,笑着看着唐思琪。“思琪,你真的好有口福,媽媽做的炸魚薯條那叫一個棒。吃到嘴裡的感覺,太——我不說了。一會兒你嚐嚐就知道了,mom,youmustbetiredbecauseofallthetroubleyou'vetaken。”他向有些精神失落的母親擺擺手。
豐盛的美食,沒有調起所有人的胃口,肖逸龍將母親親自下廚做的英國炸魚薯條夾給唐思琪。“嚐嚐,非常不錯的。”他不停往思琪碗裡夾着菜,Sophie也不停往思琪的碗裡夾菜,這個習慣她平時沒有。
“謝謝,伯母、逸龍哥,已經很多了。”唐思琪客氣的點着頭,她不知道在一個有外國人的餐桌上要怎樣做,夾菜給Sophie伯母是否禮貌。她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微笑坐在那裡,感覺這頓飯吃得特別拘謹。
“不必客氣思琪,想當年我和你爸爸經常在一起吃飯,那時候——”肖錦程在席間尋找一些增進彼此共同認知的話題,讓小小餐桌的氣氛活躍一些。往事是最好的粘合劑,它能從中找出快樂的感受,唐思琪聽得很入神,並不時插進幾句話,說說她知道的,“這就是進展。”他瞟了兒子一眼,意思說:“小子,學着點,尋找共同話題很重要。”
肖逸龍,趁唐思琪沒注意眨眨眼,打了一個“OK”的手勢,也學着父親的方式與思琪妹妹聊着僅存的兒時片段記憶。
“肖伯伯、肖伯母真不好意思,打攪你們這麼長時間,影響你們休息了,請留步。什麼時間再來天津,請到家裡坐客,我爸爸、媽媽一定是非常高興的。”唐思琪在天逸龍酒店門口與肖家夫婦告別。“逸龍哥,你也回去吧,我打車,很方便的。”她笑着揮手,心裡長長呼出一口氣,老爸交給的任務可算完成了。
“我送你,等我下,我去開車。”肖逸龍快步向停車位跑了過去。
寶馬車內,唐思琪望着“金街”兩側的商鋪,看着來往的人流、車流,就是不知與肖逸龍說些什麼好。想說的基本都說了,不想說的,再沒什麼好談的了。只希望座下的四輪快點旋轉,早點回到唐氏。
“思琪,今在真讓你和唐叔叔破費,你們送給我的禮物我真的太喜歡了。你什麼時候過生曰,我要送你一件好禮物。看你都有些消瘦了,唐氏的工作真的很累吧,工作別總一個人抗着,讓唐豆、唐冰分擔一些。女孩兒不是來幹事業的,是要來照顧家庭的。”肖逸龍一臉溫情看着對自己少有好感的美人。
唐思琪將頭轉了過來,嘴角一絲淺笑。“逸龍哥,你和肖伯伯、伯母喜歡就好。這禮物是老爸選的,對這方面的事情,我不太懂,只負責跑腿將它拉回來,送給逸龍哥。沒想到,你那麼喜歡,做生意的人真的很在意這個,聽肖伯一翻介紹,我增加了不少知識,沒想到一件‘金色年華琉璃聚寶盆’有那麼多的寓意。JACE你也懂這些嗎?”一雙迷人的雙眸看着他。
“明白一些,不全懂,這裡的東西深着呢。像我們做酒店的,都特別喜歡。簡單的說,就是討個好彩頭,來個吉祥如意的祝福。特別是你送的,我就更喜歡了,沒看它擺放的位置嗎,就知道在我心中有多重了。思琪,我的意思你懂的。”肖逸龍一語雙關,不自覺的將手放在唐思琪的手上。
唐思琪將那隻手用力推開,“逸龍哥,我說過了,我們之間真的不合適。我和伯父、伯母說得很清楚了。我們只是兩家世交的兄妹,你不要有過多的想法。否則,連兄妹都做不成了。”
“可是,我喜歡你啊。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跑天津開店。思琪,從現在起,我不再叫你妹妹了,就叫思琪。我們不要做世交的兄妹,我要你做我漂亮的妻子,我做你的老公。我們兩家是世交,又門當戶對,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如果,你現在答應我,明天我就將天逸龍酒店改在你的名下。我們在一起,雙方父母是特別高興的,娃娃親也是打折骨頭連着筋呀。”肖逸龍再次將那隻小嫩手握在胸前,並低下頭吻了一下。
“JACE,你太過份了,停車,我下去。”唐思琪,用力撥出握在肖逸龍手中的手,目光中沒有羞澀,只有氣憤,她轉身就要推車門。
“幹什麼你?車開着呢,知道嗎?憑什麼許子明能喜歡你,我就爲什麼不能?”寶馬車晃了幾晃在路邊停下。肖逸龍紅着臉,青筋暴起望着氣乎乎的冰美人唐思琪。
“誰說的,許子明喜歡我?”
“許子明自己說的。你這幾天是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還去了廊坊?”肖逸龍眼珠不動地盯着唐思琪的臉,看着她面部有怎樣的變化。
唐思琪將小挎包摔在車窗上,“呵呵——真可笑,逸龍哥,造謠靠點譜行不?許子明喜歡我,我們天天在一起,還他說的。你信嗎?有這種可能嗎?我們去廊坊了,是你親眼所見嗎?還是你憑空杜撰,真沒想到一個英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就這樣的智慧和才志。起開,不用你送了,我下車。”她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靠!思琪,請你相信我,這話真不是我說的。”肖逸龍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撞開車門跳了下去。“思琪,我說的全是真的,你別想甩掉我。看到你,我便留下。這回蘇州我也不回了,誰也阻擋不了我。”他在後面邊追邊喊。
“你想怎樣與我沒關係,JACE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你滿嘴謊言,還在侮辱我。我們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讓開,別擋我上車。”唐思琪攔下一輛出租車,可是肖逸龍擋在前面就是不讓她上。“先生、小姐你們有話,到一邊說好嗎?別拿我開玩好嗎?我不是玩具。”
“費什麼話,想拉就拉,不拉走人。”唐思琪關掉車門,向前跑去。
“唉、唉——思琪,你冷靜點好嗎?聽我把話說完,哎喲——累、累死我了。”肖逸龍拽住唐思琪,呼呼喘着粗氣。“小丫頭片子,聽我把話說完好嗎?你就那麼護着你那個破司機,我說的話你一點都不信?別忘了,我們兩家可是世交,我騙誰還能騙你嗎?站好了,聽我說。別以爲,我會像某些人那樣慣着你。”肖逸龍此時的口氣到挺象個哥哥。
“說什麼呢?我不信,許助理會那麼放恣?會如此胡說八道?一會兒,你跟我回去,當面對峙你敢嗎?”唐思琪嘴巴很硬心中打鼓,她真不知道男友會不會說這些話,看着肖逸龍如些激動,莫非許子明真的冒虎話了?“不會的,我們有約定的,一進唐氏門,什麼都不說,難道他真的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