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用腳尖碰了幾下就近處羽林衛的佩刀,佩刀就騰空而起,他再漂亮的一手伸出撈住,隨意撇兩眼這把雪亮的佩刀。
‘你膽敢砍下一寸,今日,我定要蘇雲堂煙消雲散!’
張義面無表情,冷冷的對袁可說。
‘讓蘇雲堂煙消雲散?我以爲我已經夠囂張的了,沒想到有人比我還自大!’
袁可緩緩轉臉朝張義瞧了過去。
‘我家將軍說,做人要仁慈些,好歹讓別人說了遺言再送他上路。’
你家將軍?
袁可恍然大悟,‘西州五生,你是哪一條小狗?’
‘既然你沒有遺言,無礙。只不過,我有話要跟你上邊那個教徒無方的人商量商量。’
張義無視袁可的嘲諷,以爲就這幾個小魚小蝦還不夠填了冒犯之罪。
‘我早就想試試西州五生有多厲害,免得是跟姜帝官一樣的短命鬼,那可就無趣了!’
袁可也對張義的善意提醒完全不上心,他只想試一試張義有幾斤幾兩,夠不夠份量做自己這位蘇雲堂三大後起之秀之一的墊腳石。他當真見不得,很是見不得,年紀輕輕的姜羽那麼受人尊崇,名氣居然是那麼大!
憑什麼!
張義拿出手機,看着袁可。
袁可見狀,有意的炫耀,‘我家老師袁思布,我本姓錢,老師賜姓袁,單名一個可字。免得你死了,也不知道是死在哪位驕子手裡!’
以軍部的能力和張義的身份,查一個蘇雲堂護法的聯繫方式,還是綽綽有餘。
‘袁思布,你要不要聽聽你的學生在我家將軍面前的豪言,還有他的壯舉?他還打傷了幾名羽林衛,殺了幾名百姓,你想想該如何善後,給個怎樣的滿意交待於大衆吧。’
電話一撥通,張義直接冷冷說完,再補充一句,‘我叫張義,西州那個張義。’
而電話那邊的袁思布忽然茫然,又聽得是清清楚楚,其餘五大護法連帶高高在上那三位主座也是聽得清清楚楚,隨後,如遭雷擊,險些從座位上跌倒。
蘇雲堂的人,不僅出門惹事了,還特意跑到京師廣場那兩個地方撒野?
簡直不知死活!
爲何會蠢到這種程度,狂妄到這種地步!
‘你們是不是忘了那兩句話?’
張義見沒人搭話,再有意提醒、
那兩句話,這四個字,更是讓在場的蘇雲堂高層大驚失色。那些話,他們自然是記憶猶新,那日之事想起都不禁打冷顫。
只是爲何張義會知道那麼清楚?
難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否則天下絕對不會出現今時今日的局面。
縱然苦苦思慮,也不得其解,眼下的情況似乎更爲糟糕。
‘張中校,你打算要蘇雲堂如何處理?’
袁思布認爲,還是有禮貌尊稱一聲較爲好些,現在擺明就是蘇雲堂的罪,還是犯衆怒,大逆不道的大罪。
‘真可笑。我在問你們蘇雲堂,你反倒問起我來了?’
張義冷笑一聲。
袁思布語塞,轉頭看着三大主座。聽張義的語氣,可不是鬧着玩。看來,不付出大代價,此事收不了場。
俞澤聖頓感無力,閉了閉眼,平靜的說,‘思布,一會你走一趟。將京師十二分堂都撤了,連帶那個惹事的畜生一門都滅了。一人犯錯,一區連罪。勞張中校費心,把那冒犯大都督的畜生就地正法吧。’
‘大哥,這個代價會不會太大了?’
二主座袁琛以爲,這樣的代價實在是太給面子了,完全是過分了啊。
以他以爲,滅了那個畜生一門和一個分堂就已經是足夠了。俞澤聖的妥協,顯得很卑微沒有骨氣,哪有蘇雲堂該有的不可一世的氣勢!打拼了那麼久建立了偌大的蘇雲堂,尤其是京師一帶尤爲重要,可現在盡然要撤掉一半有餘,可是損失慘重啊。那只是姜帝官的廟宇和銅像,又不是真人,再者,真人不是說死了嗎?
俞澤聖瞥了瞥袁琛,多大個人了,不知道丟西瓜撿芝麻的愚蠢嗎?顧着眼前的小利,整個大局都不考慮了?
他斥責,‘過分?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以爲這座主堂修好了,過去的事就沒有發生過是吧。’
想起那日的事,在座的沒有一位不是心有餘悸的!
袁琛也頓時不敢有異議了。
七月初九,北州送回兩具屍體。一具完好無損的俞言誠,一具殘缺不全的俞奉時。俞澤聖又聽聞鄭家出事,兩個侄女被斬首。盛怒的暴走,想聚這羣蘇雲堂高層到北州把受傷的姜羽誅殺。可是,主堂突然來了一個人,戴着閻王面具。憑着長白袍衣着和發白的長髮和沙啞的聲音可知,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他就站在門口,提着一把刀,二尺長二尺寬,無論刀身還是刀柄都是青色,青得有些泛寒氣。
提刀而至,渾身煞氣,來者不善!
‘閣下可是?’
俞澤聖不敢貿貿然動手,隔着對面兩丈遠,他都能感受得到那把刀濃烈的殺氣。得是殺過多少人,纔有這般洗不淨磨不滅的血腥氣息!
老頭只說了兩句話,祭出一刀。
‘有人希望借我的刀,震懾一下你們這羣人。’
‘此後我一直都會在的,若是你們不安分,我再回來時,可就不敢擔保你們還能好好站着。’
老頭突然雙手握刀,狠狠橫向祭出一刀,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不關心結果,又或者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
這一刀,席捲整個主堂大廳那麼猛。在場的九個人以爲憑着自身修爲能夠輕而易舉的擋下。
哪料到,六位護法直接吐血倒飛出去,三大主座硬生生被後推半丈,猛然咳嗽。
餘威,仍然將主堂的一隅房樑震得坍塌。
如此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