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暴風,終於刮進了京師這座魚龍混雜的城市。
一場撲不滅的烈火,隨之燒起來。
燒得有些人害怕,燒得有些人心焦,燒得那些鬼怪躲避不及!
而,自陳家逼宮不成,反而損失慘重這一個消息迅速被人散佈,更是讓那些豺狼鬼怪匍匐顫抖!
哪怕是晉家,這個首先知曉姜羽回來了的高高世家,此時也不得不慎重對待了吧。
“那個老嫗,應該是玉骨五英之一。”
晉向雙眉不展,一改不在意的姿態了。
聽說,那老嫗連姜羽的一個眼神都抵不住,連一招都抵不住,就死了。
這消息是真還是假,晉向以爲,以內閣和姜羽的姿態,根本不會誇大,況且,這種事誇大又有什麼意思?爲了讓這些世家貴族害怕嗎?那種無意義的事,姜羽才懶得做!那,由此看來,這次回來的姜羽,算的上是涅槃重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了吧!
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是值得烹牛宰羊,舉國若狂的大喜事!
同樣也是涕泗縱橫,悲愴心肝的致命打擊吧!
“父親。”
晉山河忽然有些犯怵,不因別的,就因姜羽這個人。回回都給他帶來無比震撼的消息,他都開始懷疑,這真的是人來着?天下蒼生早已看穿姜羽是神的本質,自己現在才發現嗎?
那玉骨五英,他不是沒聽說過,無論舊時還是現在。
那可是更甚於秦雋淳的一批老婦人,過去是因爲實在是太喪盡天良,國家不得不派出重兵打壓,所以才逃到深山老林。隨着姜羽不在,天下開始動亂,才尋得機會出來繼續作惡。
若不是其他四位還在閉關,不誇張的說,憑這五位老婦人的修爲境界,足以在世俗橫行無忌,甚至能直接拉出新的五個世家出來。
死去那位老嫗,雖然在五英之中排名最後,但怎麼說也是十四境的巨頭,行事足以無所忌憚的巨頭,竟然連姜羽一招都擋不住!
這得多弱,還是得多強!
“你慌什麼,姜帝官指不定是帶了什麼手段回來而已,我還不信消失了一年半載,還真的成神了!”
還是晉向沉得住氣,也看得開,他繼續說,“現在的天下,還真不是姜帝官想動就能動了的。那麼多帝族的巨頭,那麼多貴族豪門,他還能全都屠了不成!再說了,那老嫗死了,其他四位定然會找他報仇。四位十四境的巨頭,哪怕是帝族也不能小覷,單憑他一個姜帝官,不死也得殘!”
晉山河還是擔憂,在他此時此刻的認知裡,姜帝官已經不能算是人了,不能用凡人的推測去判斷和他相關的事。
他提議 “父親,大都督回來,我,我理應去拜見一番。於公於私,似乎都應該走這一趟吧”
“拜見?拜什麼見,我堂堂晉世家,你堂堂一個元首,一個州主,何須這麼低三下四親自去拜見。能見着的時候自然見得着,點點頭也算給面子了。”
晉向瞬時怒了,怒晉山河的慫樣,怒晉山河的腰骨已經開始軟了,怒晉山河沒點世家掌家人的風範了。
“父親,話,也不能這樣說。不然,總得去探探虛實,探探姜帝官如今的修爲境界也無妨吧。知己知彼,方好對症下藥。”
晉山河唯唯諾諾的回答。
“要那麼瑣碎作甚!等姬帝族那幾位少主和那幾位前輩回來,告知一聲就好,他們自然會想辦法解決了姜帝官。你現在去找姜帝官,豈不是自取其辱,去找罵!你丟的起這個臉,老夫還丟不起了!”
晉向不留情面的把晉山河罵了個狗血淋頭,他都有些瞧不起這個兒子了。都歷經一年多了,晉家也早已脫胎換骨,竟然被姜帝官一個名頭就嚇得跟個王八一樣了。
這,這,這,這還要不要點骨氣,要不要點傲氣,要不要點囂張!
晉山河是一肚子委屈巴巴,他也是爲了晉家好而已。要是去服個軟就可以不受姜羽的針對,服個軟就可以保得住偌大一個晉家,那還真是賺大發的事,爲何不做呢!
他越發覺得,面子,在生死麪前,還真的不算什麼了!
他更覺得,憑那區區帝族一小撮人,還真的極大可能奈何不了姜羽,更可能,全軍覆沒!
哪怕人家是帶着手段回來,可這手段不是小打小鬧,是一個照面就殺得了十四境巨頭的大神通。誰保證,會不會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姜帝官一直以來就不是蛇蠍這些下等沒腦子的東西,可一直以來都是狼虎龍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可怕兇獸!
晉山河自然不敢把心裡話說出來反駁自家的父親,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又該說什麼才能勸得動自家父親。反正現在的晉向,是什麼都聽不進耳朵了的。站在晉向的角度來說,以前兩個巨頭都能將姜羽傷成那個樣子,現在自然也可以。一個十四境中期的姬無名,一個十四境巔峰的姬瀲義,拿下姜帝官,那是綽綽有餘了吧
人嘛,一旦底氣十足,就會自負到連眼睛都懶得睜開看看對手是什麼了!
“王爺,二少,二少帶着人出去了。”
管家小跑進來說。
“出去就出去了,有什麼大驚小怪,有什麼需要來說的。”
晉向不耐煩的揚手叫管家出去。
管家卻站着不動,眼神閃爍,不知該不該繼續說。
晉山河看了出來,問一句,“他去了哪裡?多久之前出去的?”
“二少,二少出去有半個時辰了。說要去內閣要說法。因爲,因爲二少奶奶的事。”
晉山河如被針扎,立馬跳起罵了一句混賬東西,就匆忙去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