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爲,本督如何定義今夜這場,人心惶惶,人心不安的中州軍拔營事件,較爲妥善?”
姜羽把事情扔回給晉山河,想看看這個不見許久的識時務老頭,會有多識時務!
只是,晉山河不傻,他明白,不管是如何提議,結局都是不滿意的。自己不會滿意事小,別人會不會滿意纔是事大。
他只得再次輕輕一磕頭,“全憑大都督處置!”
姜羽呵呵一笑,“當真?”
晉山河頓時嚇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還是恭敬的回一句,“當真。”
其實,二人也算是舊相識了吧!
他對姜羽的爲人,不說了解,但還是較爲清楚。他在賭,他賭姜羽不會一下子將晉家趕盡殺絕。所以,他纔敢說全憑姜羽處置這種看似認命了,這種看似自己往火坑裡跳的無力話語。
不過,這點小把戲,姜羽一眼看穿了。他輕聲說,“置之死地而後生?看來,你對本督很是瞭解啊!”
被揭穿又如何,當然是不能承認的!
晉山河慌忙解釋,“不敢,不敢!這件罪事,理應由大都督判決。我也是一個有罪之人,怎麼敢提議!”
“如此,挺好,”姜羽看着晉山河,“過了那麼久的官癮,也該滿足了。本督,就不能讓你玩下去了。把元首印記和州主印記準備好,本督過兩天親自上門取。免得,有些人不同意!”
歸,歸還這兩個高位給國家?
別說晉向,連識趣的晉山河一下子也是極其不情願啊!
之前爲了這兩個高位,付出那麼多代價,如今好不容易有些成績了,卻要白白歸還?
這天下,哪有這麼好的蠢事!
晉山河猛然擡頭,正想硬氣的談談條件。如果是歸還一個,那還算可以,兩個,那就得反抗反抗了。可,一對上姜羽那雙怔着的眼睛,他頓時膽怯泄氣了。
“本督不喜歡那些只是一時識時務的,但,也有能力鎮壓!”
姜羽起身,指了指死去的晉凱昂,“這個,記得帶走。還有,城外領兵那一位,一併葬了!”
“還不走要作甚?可沒有你的碗筷!”
姜羽離開後,韓元敬瞧見還跪在地上的晉山河,開口嘲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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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晉山河回到晉家,一五一十說明情況,晉向頓時大發雷霆,破口大罵,“廢物,就不應該你去。這種情況,你居然妥協了?我晉傢什麼臉面都被你丟了不說,你還把兩個高位弄丟了!二十萬軍隊,整整二十萬啊,就在城外而已,你有何害怕!二十萬人,把整個京師踏平都足以!”
晉山河卻很平靜的坐在椅子上,不反駁。
或許是,他對這個高高在上太久,目中無人的父親,有些無語,有些無趣了。
晉向繼續來回走動,破口大罵,“元首之位,是不可能歸還的。州主之位,更是不可以歸還的。晉木暢我也不殺,看姜帝官能如何!姜帝官要來便來,還能怕了他不成!到時,定讓他橫着出去,再死一次!”
晉山河只是靜靜的好心提議一句,“父親,我認爲,還是歸還了吧!”
“你說什麼?”
晉向猛然走近晉山河,“晉山河,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從現在起,晉家的事,不用你管了,你給我在後花園等死算了。”
“父親,我是爲了晉家好。”
此話,更讓晉向生氣,“你這是爲晉家好?你這是要晉家淪爲笑柄不是!你個廢物,早知你是這麼軟骨頭,當初就不該讓你掌權!”
晉山河罕見的起身反駁,“父親,此事是你兩個孫子的錯,揮兵逼宮,這是什麼罪名,你比我更清楚。姜帝官還不想一下子踩死晉家,只要求我們歸還兩個高位,再埋了那兩個小畜生而已,已經算是萬幸了。再者,你當真沒面對過現在的姜帝官。我十一境的人,在他面前彷彿就跟個螻蟻一樣,一出手就能捏死我了。我猜測,他已經是十五境的人了。”
“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我看你就是怕死。倘若姜帝官真是十五境,何必給你面子跟你好聲好氣?我怕是都得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正在氣頭上的晉向聽不進這些所謂的勸告和善意提醒,一心認定是晉山河的軟弱無能了。
“我倒要看看你口中十五境的姜帝官,到底有多厲害,有多深的水份!”
晉向更甚咽不下這口氣,招來七人,正是南關外餘下的七人,打算現在就去找姜羽。
“父親,萬萬不能啊!”
晉山河連忙拉住正欲出門的晉向,“父親,你就聽我這一次吧!再不然,也得看過明日的事件之後再做打算。聽聞明日,姜帝官會到陳家問責。華帝族的巨頭可在陳家,過後就能看清姜帝官的虛實了。不然,你今晚貿貿然去找姜帝官晦氣,充當了出頭鳥,到時肯定會後悔都來不及了。”
“你是軟骨頭,我可不是。再怎麼說,我們背後靠着帝族,姜帝官怎麼也得給幾分面子,莫不是還敢殺了我不成!”
本是勸說的語氣,可聽在晉向耳朵裡全變味了。他一把甩開晉山河,出門。
“你們幾人,承的是我晉山河的恩,我吩咐你們,現在就回軍營去。”
晉山河只得從這幾人下手,一旦沒有了打手隨同,晉向也該不去了吧!